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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弯腰到情人高度-第20节

小说: 弯腰到情人高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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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若地所犯的错误,我的意见是他这个月的手机费不予报销。明心见性,这些惩罚当然不足以弥补公司的损失。但我们的意见是对事不对人,没有任何个人成见。”艾欣瞅了我一眼,似乎字斟句酌地说:“你早上没来。不过,我想刚才我们不在的时候若地告诉你了吧?” 




  “我可是什么也没听说,”我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把眼睛转到闪烁着保护程序的电脑屏幕,生硬地说,“不过你们做出的决定——”电话机突然间脆生生地叫它起来,它打断了我正巧还没有组织好的词汇。Mark杜提起桔红色的话筒,电话转到我的桌上。他说:“艾欣,接电话,好像是日本来的长途。” 




  我们办公室在达亨大厦十二楼,面积不到十个平方米,Mark杜依据最彻底的美学原理摆了几张办公桌,除了中间特意留出的通道,那套米黄色的沙发和一排两米多高的大书拒几乎占据了一般人所想像得出的空间。每次只要电话铃一响,被委任为办公室主任的宁宁按照赖飞制定的规则响亮地开始电话转接工作,“好的,您稍等,我给接到企划部。”或者她说“对不起,不过我给您转到设计部看看。”要不她说“您好,红森林文化公司。对不起,运营管理部正在开会。我给您接到研究咨询部好吗?”我差不多是在一个多月以后才适应这种一个电话从一张桌子转到另一张桌子的规模化经营。这一招别说还真管用,凡是没造访过我们公司的客户,无不被这种五脏俱全的架子镇住。在外人的心目中,红森林俨然是一家规模宏大的文化公司。惟一的弊病是办公室太小,只要有一个人使用电话,其它人稍微分心就可以听得一清二楚。艾欣刚放下电话,那部黑颜色的电话机又响了,Mark杜提起话筒扭了扭短短的脖子,他把电话转到懒飞那只模样古怪的分机上。说是分机,两门电话其实还没隔有两尺远。艾欣转过椅子去整理她的挎包,赖飞维维诺诺地应答着。等他放下电话,艾欣在玄关边回过身说:“我有事先走。他们几个都在,赖飞你把你的想法跟他们说说,只要是为公司谋利的事,我本人没什么不同意的。”说完,过道里传来她急促的脚步声。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望着那面精心打造的玄关出神。 




  我一直以为性的障碍是造成艾欣对我不冷不热的原因。看来事情并非我所想像的这样简单。女人大多时候脱光衣服为的只是自己。真的要算计起来,她们的每一个毛孔都可以单独完成几桩让男人无地自容的游戏。而当她们半推半就睡在男人一百多斤重的身体下边,男人已经无可选择地担当起整出游戏的配角。分到手的台词事实上毫无任何实在的意义。那些泛起的泡沫水银那样在自我膨胀的思想观念中无孔不入,甚而人们捂住下身考证出人的直立行走起源于不耍花招地面对面的性交也无疑是受到某个女性荒谬的暗示。两年前火车缓缓驶出家乡站台的傍晚,我的眼睛越过深深地左右了我二十多年的母亲何曾看到几丝我所希望的发梢?那对没到年龄就下垂的乳房,在另一个男人的面前谁知它不会一洗面黄肌瘦的面孔?在两只脚的世界,女人堕落和企鹅的滥交一样有同样惊人的速度。从这个角度来说,俄狄浦斯的母亲代表女性所犯的错误才是真正的罪大恶极,俄狄蒲斯弑父不过是中了一个小小的圈套。想到这,我不由阴冷地收了收嘴角,顺势将头发甩了甩。赖飞打完电话,他简慢地说:“我是有信心打造公司的。你们既然信得过我,让我放开手脚干。违法乱纪的事我不会做,——也轮不到我们来做。但是公司底子薄,可以说毫无根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当年——” 




  “赖飞你要说什么直说,绕来绕去又不是作国情咨询。”若地明确地作了一个阻拦的手势。敲着桌子说。 



  “下个月十八号海南有一个大型的招商引资活动。现在各省都在打旅游这张牌。公司在没有完成资本积累之前,遍地撒网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等挖到第一捅金,我们再慢慢盯着一块把蛋糕做大。在海口我有一个朋友,他仅仅开了一年的公司,卖了半年《新华字典》和尼葛洛庞帝,赚的钱不下百万。可是现在再去插手盗版,显然晚了。最好的办法是先把公司包装亮相。上电视打广告,捧出家底巴结权贵,对我们公司都不现实。他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烫金的聘用证书,望着我说,“现在外人是通过调查公司职业经理人的薪水来考虑合作,公司可为我正式签发一张年薪三十万的聘用合同。这当然是做给外人看的假把戏。但是放眼天下,有几个人敢小瞧能为他的经理人开佣金三十万的公司?这事我跟艾欣商量过,她的态度先前你们也听到了。我想最好以公司的名誉和我们每个人都签一份这样子虚乌有的合同,适当的时候,出示给那些对公司心存疑虑的顾客。打肿脸只要能充胖子,未曾不可。就像当初我逼着公司装这门交换机,收到的效果我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 




  “反正是玩些花架子哄哄别人,又不兑现,这没什么稀奇。”Mark杜摇晃着茶杯,声音粗壮得像一只吃饱肚子的公狗。“只是我可不要这胡弄人的玩意,真的传出去,让朋友们知道了,次次都推给我买单,我哪能抵挡得住?” 




  “我也不要签。哪有领三十万年薪还住破平房的道理?”若地扬着精心梳理过的长发的脑袋,一本正经表明他的意见。 



  “今天早上催我就是为办这事?”赖飞的目光第二次回到我身上,我用恰到好处的语气问道。 



  “这算什么事?”他笑道,“那是若地不肯承认他犯了傻。艾欣要我通知你来听听。再则是请安徽的客户吃饭,大小你是头,生意成不成是另外一回事,可得表现我们的诚意。人家不是送了公司两方徽砚,看那包装少说也值三百四百。有朋友在楼下找我,我先走。下午恐怕我是不来公司了。”赖飞说着,拉了拉西服的衣襟,昂首挺胸走出办公室。那本红绸子的聘用证书,仰卧在他拭得一尘不染的桌子上。 




  “虚虚滑滑的玩这些真没意思。”待赖飞走后,我一只手揉着眼睛,不满地说。 



  “各行有各行的擦边球,”Mark杜说,“老祖宗早就开导过,世事洞明皆学问,左边那家做广告的,听说总共二十万的资本。他们敢花十多万买辆二手雅阁,账上也只留几万块钱周转。” 




  宁宁两手空空地走进办公室,Mark杜瓮声瓮气问是什么表格,她说,听说不是表格,是宣传税务的册子。税务局让明天早上带着公章再去领。 



  “这两天安身体不太好,没我的活我先下班。”他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自顾自地说。 



  “别是晚上睡觉动作太大,冷风钻了被子吧!北京这地方,有一半的病毒是非法同居者制造。” 



  Mark杜瞟了眼弯着腰在饮水机面前接水的宁宁,厚嘴唇蠢蠢欲动,我使劲呶呶嘴,算是代若地挡住了即将招惹上身的脏话。 



  “最近没谈恋爱?”若地侧屁股坐到我的办公桌上,很不爱惜地拨弄着君子兰叶子。一点也不领我的情。 



  “大家都在为公司的业务操心,若地我警告你。非得要被扫地出门你才高兴是不是?” 



  “别什么垃圾都往我身上扔,我不是业务经理,不是出气筒。”他像热带鱼那样翻了翻眼珠,直到我真要发火了他才说,“文艺社我有一个亲戚,他们准备编写一本《嫁给老外》的丛书,我正在争取这个,这个项目,你看,那么多白花花来的姐妹,眼睛一闭,羚羊一样往外跳,上嫁下嫁的都有,他们才是不折不扣的国际主义者。同那些养情妇的老板,与保姆私通的工程师相比,她们功劳更为伟大。” 




  “什么功劳?”我怔怔地望着他。 



  “打破近亲繁殖,改变人种呀!就身体结构而言,不谈感情和文化背景,那没意义,东西方的差距的确存在,她们能舍小我成大我,这不简单。”若地嗅了嗅君子兰。“人类平等,世界大同,我敢说靠的不会是科学,更不可能是政治。你想过没有?这套书真要给我们做,这可是得好好深挖的主题。你想过没有?” 




  “我一想这些歪道理,头就痛得不得了。” 



  “科学和政治无法解决的,婚姻却能够办得到。煽情些,加上爱情也不嫌多余。你想过没有,当成千上万的中国女孩都嫁到挪威渔村,安哥拉毛兔生产基地,华盛顿某一幢摩天大楼,而世界各地的女孩也风尘地找挽起个头普遍偏小的中国男人,上帝当年苦心设置的语言障碍冲破了,全世界的利益看得见地均分到每一个家庭,什么种族差别,生活习惯,思想的姿式,通通国际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战争还打得起来吗?而人类只要没有战争。每个月只用工作二到三天,粮食照样吃不完,金钱照样花不尽。” 




  “听起来像半个世纪前传教士未酬的壮志。可是好像我们嫁出去的姑娘多,娶进来的媳妇少。” 



  “主动贸易的一方开始难免吃点小亏,便宜当然要让给别人占。这个现象同样适合用贸易顺差来解释。”若地兴致勃勃地说,“他们真的肯把这个选题交给我们做,公司可就发了。” 




  “真要像你说的固然是好事,可谁会相信外嫁的姐妹们收到聘礼时会怀有这些高大的理想?” 



  “你就不会来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若地轻蔑地说。亏你还写小说。中国作家都像你这个样,小说真的要完蛋。” 



  “那也沾不上人类平等的边。” 



  “有个筑路工程师说过,‘理想之所以不朽,是因为它永远达不到而我们始终喜欢它’,人类平等,那是永远的光芒。我们更为关心的是目前公司的利益。”若地笑道:“这几天艾欣同日本人打得火热,我巴不得她真的嫁到日本去。” 




  我站起身四处张望,宁宁戴着耳机,辟哩叭啦在打字。 



  “说了多少遍,在公司说话注意点,背地下议论别人——小时候你妈妈怎么教你的?” 



  “那我问你你不吱声。怎么样?你不是一直垂青过上等生活,付中等劳力,享下等情欲吗?”若地慢腾腾而又圆滑地说,“凯宾斯基的酒杯不便宜吧,我听Mark杜说那天晚上我们摔坏了五个杯子。” 




  “世界上有一半的地方还没有色情,我不想轻举妄动。我向左边偏,右边会崩溃。”我生硬地辩解说,“不是五个,是七个,总共赔了两百元钱。正巧和你被停发的手机费一样多。“你看,我还忘记关心了,手机费怎么被取消的?”一瞬间,一种更为宽广的报复心马队一样踏过我的脑海。 




  “还不是那天背着几幅农民画准备办展览的浙江人,可能我上辈子欠她的。” 



  情人节的第二天,公司走进一个眼眶边长着两颗黑痣,眼波在眼帘内无声流动的女人。若地接待了她。创立之初,公司就有明确规定,为了更大限度地成交生意,女客户一般由男人接待。那个眼泡儿铺满一层淡褐色眼影的女人灵巧的左腿刚刚跨进办公室,若地放下铅笔飞也似地迎了过去。 




  “Redforest,非常愿意为您效劳,请坐。”他毕恭毕敬地说。 



  艾欣要求上班时间穿西装,若地个子单薄,偏偏又蓄着缺乏护理的长发,那套纽扣多得让人眼花潦乱的西服穿在身上,横看竖看都像电视台临时召去参加座谈节目的下岗工人。 



  “你们不是红森林文化公司?”女人惊讶地收回她已经提起的右脚,一对蚕眉兵分两路,眉间的两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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