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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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诩青拉着她走了过去,在和尚的身旁站定。
那就是那位大师吗?她不禁一怔,这回可真是张大了嘴巴,目光呆滞。
她——可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和尚!因为,她一度以为,她要面对的是一位七老八十的老爷爷级的人物,不然,也是一位如一灯大师那般的骨灰级的大师,但是眼前这位大师看起来一定不到40岁,虽是一身袈裟在身,光头如南瓜,佛珠在手,却是皮肤白皙,唇红齿白,俊眉朗目,虽目光肃然冷静,也颇有大师之风,但却依然感到那眼底眉梢所流露的神韵,竟如此动人!亦可以看出,他有着一张可媲美诩青与叶将军的绝世之容。
这让她不由地眼睛一吊,不是吧?这是什么世界?连和尚都能美成这样?
她只觉寒气上升,不由地全身一抖,唉,冬天不是要过了吗?怎么还感到冷?
“怎么了?”叶将军一看到她,笑了,随即走了过来,那目光就紧紧地锁在她身上:“好多了吗?”
她一时恍惚,只得点点头,“是的,我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那叶将军挑了挑眉,望着她,却是眼波一横,扫了那边的士兵们一眼,那些士兵就犹如接到了命令般,一声高呼,全部对她扑了过来。
这——是在干什么?看到诩青已被拉向一边,她就吓了好大一跳,顿时不及反应,却已被士兵们几十只手一拖而起,直抛上天空。
那种一瞬间突上突下的快感顿时充斥着她,让她的心头也随着突上突下,仿佛没有了跳动,然而,伴随着士兵们那震天而愉悦的欢呼声,她才真正的感觉到,战争——真的结束了! 
这场历时半年多的战争,带来了无数的死亡和伤痛,直到最后这一刻,才似乎真正有喜悦。
然而,这一切的喜悦,却是无数人用生命换回来的,想起上官,在那突上突下的极致感觉中,她却是不由地眼眶湿润而畅笑出声,在那笑声中,她望天,心中低语:
上官,再见了!
75
火把的光,将整个帐营,照得灯火通明,她盘腿坐在榻间,望着眼前的大师。
大师那绝美的容颜,的确让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虽是俊眉星目,严肃而正经,却始终让她觉得,这位大师,一定不简单,
如此这般的人,虽已出家,但过去,一定有故事吧!对了,上官说过,大师过去,还是位将军,只是后来……后来……怎样了?真见鬼!她挠了挠后脑勺,那时候,她并没有认真听上官的诉说。
她瞪着他,他也凝神静气的注视着她,眉不挑,眼不动。
一时间,帐中一片宁静,无语中。
这可是她从来没有遭遇过的尴尬,无奈中,她开始左望右瞧,又开始捉头,这才想起,她该洗洗头了。
“唉,可惜没有洗发水!”她不由地叹息出声,“永远洗不干净!”
“你说什么?”大师突然说话了,吓得她差点跳了起来。
“没,没什么!”她定了定神,开始在脑中找着词句,“那个……多谢大师救……救命之恩,小女子……那个……有机会就报……”她在说什么啊??
“龙姑娘不必对我有所介怀!”大师又说话了,淡定而冷静,“上官之死,自是命定!再且,你已为上官报仇了,不是吗?”
她着实一怔,没想到这位大师还真把她看穿了,她这才静敛心神,望着大师。
“你——”她依然疑惑,“真是觉醒大师?上官的师父吗?”
听到她的话,那位美丽的和尚终于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当然是,怎么?不像吗?”
“的确不像!”她脱口而出:“你年轻而漂亮,哪像个老头啊?”
“老头?”大师不由一怔,“男子,是不可用漂亮来形容的!再且,”他顿了顿:“上官没有和你提过为师吗?” 
“有提过!”她说,故作沉思状,“但说得不多,所以,我以为,我要面对的是个老人!”说完,咧嘴一笑。
“龙姑娘见笑了,”大师微微一颔首:“只是,老衲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龙姑娘!”
“大师请说!”她笑眯眯地,一脸的和蔼可亲。
那位大师这才垂下头,思索了片刻,才抬起头来,似乎鼓足了勇气,才开口道:
“请原谅老衲孤陋寡闻,请教龙姑娘,‘三花聚顶’是什么?”
她笑得差点就咬到自已的舌头,“这不是大师你教我的吗?那什么‘精集于气,气又集于肾”这不是三花聚顶么?”
那大师一愣,脸上的表情怪异, “是精化于气,气化于神,神化于虚,聚神于顶,天化自然!” 似乎在憋着气地望着她,“这是烈赤决最上层的内功口决!但是,那日姑娘所出的剑,并不是烈赤决的招式!”
“啊~哈~”她一听到“烈赤决”这三个字,就是一阵头晕眼花,使她不得不打着哈哈,“大——大师误会了,俺练的不是烈赤决,是九阴真经,九阴真经!”
“九阴真经?”大师那漂亮的脸,黑了,“没听过,这是什么武功?它最上层的内功口决,是三花聚顶?”
“嗯……那个……”她哈哈了半晌,才正色地点头:“是的!”什么乱七八遭的啊?她自已也迷糊了,不过细细一想,如果他说那是烈赤决就上层的内功口决,那么,她所打出的那一剑,的确就是以烈赤决的内力所出,只是招式不对,但那时的她哪还想到什么?一时头发晕,听了那口决酷似周伯通的“三花”才使她脱口喊出而已。
看来,是她没有照着烈赤决的原定的招式练习,而是加进了她的那些乱七八遭的招式,才会让人有所不解与误会。
不过,即然如此误打误撞也能将那康王打倒,看来,她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这么说,”大师眉头一皱,“你当真不是李家小姐?”
“啊~哈~”她又开始打哈哈:“当然不是!”
此时,帐帘掀开,诩青走了进来,依然是一身深红衣衫,眼角含笑,眼波动人!
“大师!”诩青在她身旁坐下,微微地对那大师颔了颔首,就转过头来看着她:“叶将军说,过两天,大军便可启程回烈城了!”
回烈城?她不由地一怔,叹了口气,“哦!看来,真要曲终人散了!”抬眸望着诩青,“你呢?回西蒙吗?”
“不!”他握住她的手,望着她,“你去哪,我就去哪!”
她微微一笑,却见那大师瞪着她,那双美目此刻却是深带着探究:
“可是,你和李家小姐长得一模一样!”
“这个我知道!”她说着,咧嘴笑着,望望上面,再瞧瞧下面:“那个,大千世界,人有相似嘛,不足为奇!不足为奇!”她再度望向大师:“那个,大师,我……不对,小女有一事相求,不知大师能否帮助小女?”
“龙姑娘请说!”
“是这样的,”她沉吟着说:“听上官说过,大师对解盅有一定的研究,不知大师,对情花盅,有没有了解?”
那位大师一听,又挑了挑眉,望了一旁的诩青一眼。
“龙姑娘是在说思龙将军身上的情花盅吗?”
她不由一怔,“是的!”
“我徒儿曾告诉过我,要解情花之盅,必是要喝下深爱之人的鲜血!”大师道。
诩青听后,却是一怔,愣愣地看着她。
“你徒儿?”她怔忡地:“不会是上官吧?”
“是徒儿嫣然!”大师双掌合十。
她一抖,嫣——嫣然?嫣然不就是——她一下子就要岔了气,冷汗就从背部直沁出来,使不由地大声地咳嗽起来,大叫着:
“不——不会吧?她真的当了尼姑?!”
那大师不解地看着她:“非也!她是老衲的俗家弟子!龙姑娘认得嫣然?”
她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不由地伸手抹汗,讪笑着扯了扯嘴角:“当然——不认识!”
“可是,思龙将军身上的盅已解了,不是吗?”大师更是一脸疑惑状,听得她一愣,诩青也是一愣,“解盅的方法,我的徒儿也曾告诉过我,但是,看来,龙姑娘也已知道,也已将自已的血于他饮下。”
“是啊!”她惊跳了起来,一把就捉住了诩青的脸,紧紧地盯着,诩青更是瞪大了眼睛,瞪视着她,那美丽的眸子,带着浓浓的期待和喜悦。
是的,他脸上的情花,早就无踪了!真的无踪了!粗心如她,一直没有发现。
“诩青!”她惊呼出声,“那朵花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消失了!你不知道吗?没发现吗?”
“我又没镜子照,又怎会知道?”诩青说着,带着无法言喻的惊喜,望进她的眼睛深处去,似乎这一刻,才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了现在的自已,“但是,”他说,声音沙哑,“现在,我看到了!”
她望着他的眼,他的眉,他的脸庞,终于,不由地鼻子一酸,一下子瘫坐于地。
似乎,在这一刻,她心中所有的负荷,所有的痛楚,随着这个答案的到来,才真正的放下。
这样的放下,经历了多少的痛,付出了多少的苦?她已无法再去想了,手重重地一把捉住诩青胸前的衣衫,仰起头,泪,絮絮而下!
她缩在诩青的怀里,放声大哭,哭得淅沥哗啦,哭得旁若无人,以致于,那大师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了,只知道,眼泪无法停止,只知道,所有的一切,将会随着那滴落的泪,一起过去。
76
不知不觉中,冬季真的要过去了。
这个冬季,对于南烈来说,简直就是恶梦,然而,梦,终究会醒来,当春天的气息悄悄的来临时,南烈的士兵们,已在期待着归期了。
当战争结束的这几天,士兵们都是在处理着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士兵的遗体,在战区后面的山上,很快地,立起了一座座新坟,虽身死,却依然归故土,这也算是,为那些战死的士兵们的心愿吧!
虽不是冬季,但南烈的春天,依然春寒料峭,湿润而厚重。
此时此刻,在那些新坟前的一片空地上,站满了士兵。
黄昏的时候起了风,就萧萧瑟瑟的飘起雨来了,雨由小而大,风由缓而急。
士兵们静静地伫立在那,周围是一片宁静,任那细雨湿淋,任那悲伤白茫茫的飘浮在空气里。
风一吹,那些细若灰尘的雨雾就忽儿荡漾开来,忽儿又成团的涌聚,新坟边的树枝上,湿漉漉的挂着雨雾,那细雨甚至无法凝聚成滴,只能把枝桠浸得湿湿的。树叶与树叶之间,山与山之间,岩石与岩石之间,雨雾与空气,与悲伤连结成一片,像一张灰色的大网。
是的,明天,就要回去了,虽然,已是归心似箭,但是,那些逝去的生命,为护国而逝去的生命,依然让他们无法释怀。
她也静静地伫立在一旁,对那些新坟长长久久的注视着,心里朦朦胧胧的思索着,想到,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从此只有冰冷的泥土陪伴。
她不由地黯然轻叹,四周依然是一片静悄悄,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悲伤里,回应她的,只是那微掠过眉梢的细雨和风,使她感到一阵酸涩而悲伤。
此时,一阵听似蹒跚而破碎的车驱声,缓缓地传了过来。
她回转过头看过去,顿时怔忡。
那是几个士兵推着的一辆用几十根厚实的木头所做起的囚车,车上的人,衣衫破烂不堪,满头散发,满身满脸的伤痕,双手双脚,都被铁镣铐着,也满是血痕,头歪在木桩上,却是气若有丝而了无生气,那双曾经凶狠如鹰的眼睛,已不再有光芒,只是疲劳而痛楚地睁着,并没有睡去。
曾几何时,他是如此的不可一世,曾几何时,他是如此的狂妄邪恶,曾几何时,他放纵一切,摧毁一切,曾几何时,有多少的鲜活生命,在他手中逝去。
而今,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却是物事人非。
“锦飒!”
一声长叹,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过头去,是叶将军,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她的身边,注视着她,那双美目,偶有悲伤,却是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这是我们决定的,决定把这人——”他望着她,“交你处置!”
她一怔,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某种难言的悲愤和凄楚把她捉住了,但是,她依然回过头去,紧紧地注视着囚车上的那人。
雨丝洒在她那衣衫上,衣衫已经湿透了,好半晌,她微微的挺了挺脊梁,却看到,囚车上的人,已将目光缓缓的投向她。
那目光,在她身上停伫了片刻,骤然地,阴鸷又回到了那对眼睛里,那人的唇边,隐隐地,泛起一丝冷冷的嘲谑的笑。
她不由地心中一窒,走了过去,站到了他的面前,注视着他,冷冷地问道:“你笑什么?”
那对目光,又投注到她身上,虽已是无力,却依然是满带着嘲讽和森冷,那笑,已是缓缓地渐露出声音,低沉而不可一世!
这笑,让那些士兵们愤怒了,让她也愤怒了,她不由地一伸手,握住那囚车的木桩,将那囚车用力地一转,使车上的那人,一阵踉跄,霎时,那囚车就转向了另一边。
另一边,是细雨中,依然美丽的南烈河山,是在春寒中,依然焕发着生命的南烈河山!
“你曾经说过,我南烈,是柔弱可欺的小绵羊!”她沉吟地开口了:“但是,现在,抬起你的头来!”
她一伸手,就将他的下巴重重地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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