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另一个我by末回(重生受 有攻自杀情节 he)-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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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过体会才能知道经历的人的感受,现在,他才清楚当初他的死给真带来了多大的打击。
他只不过是听到真有可能死而已就这麽难受,当初真知道他已经死了时,一定,快要崩溃了吧?
在出租车司机的叫唤下回过神,付过车钱,随便看了下车上显示的时间,坐车来到这里一共花了二十分锺的时间。
叶言溪下车,夜风微!的风突然吹来,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敛下心神,在出租车离开後,他抬头望著一排石阶上山的城市森林公园。
十一月十五日是颜真的生日,颜真满十七岁的那天,天空下著著冰冷的小雨。
他骗他的父母,说他在朋友家过生日,他告诉他的父母要在朋友家过生日,他们要一夜不归。
那天,很冷,他们牵著手捂著头踩著湿漉漉的道路,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他们呼出的空气在唇边变成一团又一团的白雾。
他们用攒下的零花钱跑到餐馆吃了顿火锅大餐,兴头上,他们叫了几瓶啤酒,可是才喝不到一杯,崇的脸就变红了,就像熟透的苹果,红通通的完全吸引了真的目光。
虽然脸红了,但意识还算清醒,吃到最後,崇把他买给真的生日礼物交给了真,是一件很适合真的外套。
真把外套打开来看时,说了句暧昧不明的话:「听说,送衣服给情人就是要把它脱下呢。」
「什麽?」崇没听清地问。
「没什麽。」看著满脸豔色的崇,真的目光有些沈。
走出餐馆时,突然袭来的寒风冷得他们一阵哆嗦,真把崇往身边拉近了些,低头在他耳边低沈地说:「可以了吗?」
应该是很模糊的一句话,崇看著真含著深意的眼睛,居然听懂了他在说什麽。
崇原本就红的脸更红了,目光在四周游移了好久,在真快要按捺不住再问他一次时,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他的应允差点让真兴奋地放声大叫,忍住狂喜的激动,他拉著崇跑向街道的另一边。
19
一家普通的酒店,一间普通的房间,扭扭捏捏的俩人,不知所措的杵在门口,手忙脚乱的准备,尴尬羞涩的并肩而坐不发一言……
是谁开始的,记不起来了,记得的是交缠在一起时融化一切的高温,融化了呼吸,融化了心脏,融化了身体,融化了意识……融在一起……
放纵,这一刻,没有世俗没有顾忌没有畏惧……
放纵,这一刻,用心用情用爱……
平息下来了,交叠在一起,呼吸还是很是热,胸口的起伏一致。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不舍得分离害怕分离。
「白天是白色,黑夜是黑色,
白色的光芒让我看到你的笑容,
黑色的夜晚你的呼吸吹拂过我的胸膛。
我们在一起,身体紧紧的交缠,彼此的体温融合,
就算分开心依旧相连,白昼黑夜,没有什麽能分开我们。」
意识还沈淀在方才的激情中,他的低语宛若细沙,一点一点流入他的四肢百骸,抬起有些沈的手臂,他挽上他,轻笑。
「真,一起……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已经入秋了,虽然现在因为大气的污染导致全球温室化,十月的天气在如今仍然闷热,但在到处是植被的山上,十月的夜晚有些冷。
在森林公园的深处,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有一个天然的平野,在此处俯望,不远处城市夜晚的辉煌尽收眼底。
站在最顶端,夜风吹拂单薄的身体,有些冷地抱住身体,颜真呆呆的望著远处,脑海里,他在想著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事情……
身後,传来有人踩在枯叶上的声音,颜真回过神,看了下手表,嘴边一抹满意的笑漾起。
待身後的脚步声停下,颜真转过身。
「差两分锺半小时,来得很及时嘛!」
颜真笑容满面,可算是十分的俊逸,看在叶言溪眼里却有点刺眼。
蓦地,叶言溪以速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颜真面前,把他压在树干上,狠狠地道:「为什麽,你要用这种办法逼我出来,为什麽?!」
叶言溪真的在生气,力道也没有留下,被压在树干上,衣襟又被紧紧拽住,颜真有些难受,却不反抗,笑得更自得了。
「如果你真的是叶言溪,我能把你逼出来吗?」
叶言溪用力地盯著他,许久,他才挫败的放开他。
「是,我承认了,我莫越崇就活在叶言溪的身体里,但那又能怎样,我已经不是我了!」
「谁说你不是你!」颜真紧紧抓住叶言溪的肩膀,「如果你不是崇,那麽出现在这里的人是谁?」
看著他,颜真的眼里盛满了激动与喜悦:「你是,你是我的崇,虽然身体是另一个人,但你是崇,你的灵魂活著,你来见我了,你终於来了。」
「真……」
把叶言溪抱住,颜真激动的热泪盈眶。
「崇,太好了,你还活著……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握住垂在身侧的手,叶言溪闭上眼睛,逼迫自己冷静:「不,真,我来是告诉你,我们已经不可能了,这一生,我们不会在一起了。」
颜真一愣,眼睛止住,猛然把叶言溪拉离盯著他的脸,看到了他合上的双眼。
「你刚刚说什麽,看著我再说一次,说啊!」
没有犹豫太久,叶言溪张开眼睛,澄清的眼睛没有杂质地望著颜真,平静的说:「颜真,我已经不是我,这一生,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你忘了我吧。」
盯著他,颜真气全身发抖,要把手指镶入叶言溪手臂一样紧紧抓住他。
「一起……永远在一起……这就是你的永远吗?!」颜真气竭的大声吼道。
说空话的人不敢再看对方,移下目光,眼睛变得湿润。
「颜真,崇的确已经死了,他许下的诺言也跟他一起殒灭了,你不必再持守这些诺言,何况承诺本身就是空话──忘了吧,颜真,把这一切都忘了吧──」
颜真忍无可忍的一记右勾拳狠狠地朝叶言溪飞去,没有防备的他被打得退後好几步。
脸颊被打肿,牙齿咬伤了口腔,感觉嘴角有什麽淌出,用手一抹,液体在昏暗的夜色下呈现黑色,嘴里一股铁腥味在漫延,原来是血。
「让我忘了你是吗?可以!你杀了我啊!」
「颜真……」叶言溪只能呆呆地著颜真愤慨的表情。
「我不懂,崇,我真的不懂,为什麽你要让我忘了你,为什麽?!」
「为什麽……」叶言溪呢喃,低头看著自己的身体,他抬头笑了,牵动肿起的嘴角脸皮有些痛,「颜真,你看清楚,我是谁。我叫叶言溪,我是一名警察,我有自己的家庭,我有自己的责任!」
「你不是叶言溪!」
「我是,我就是叶言溪,你看清楚,站在你眼前的就是叶言溪!」
颜真一时哑口,片刻,他才喃喃地道:「可你的灵魂是崇……」
「我的身体是叶言溪……承认吧,颜真,我已经不是我,已经不再是崇,不再是你的崇……」
「没有关系,就算身体不是崇,我还是爱你。」
颜真坚定地看著他,远处的灯光在他眼里反射,闪亮的刺痛叶言溪的眼睛,揪紧他的心。
怎麽能不感动,却逼迫自己不要感动。
「颜真,我活在叶言溪的身体里,担负著叶言溪的所有责任,我已经没有资格跟你在一起了……」
「责任?」颜真冷笑,「就是叶言溪的妻子和女儿?她们比我还重要吗?重要到让你选择离开我。」
「不,颜真,这并不是重要不重要的问题──不管发生什麽事,我都要呆在她们身边守护她们,那是因为,这是我一开始时便做下的决定。」
迎风而立,挺拔的叶言溪的表情是义无反顾的坚决。
20
「一开始时便做下的决定……」颜真瞪著他,他为他此时的坚决感到好笑,「那你做出这个决定时有没有想过我!」
叶言溪眼神一黯,他回想起了一年前他醒来,跑去找颜真时见到他吻上别的女生的那一幕,他苦笑:「颜真,这一切都是我们的命……注定,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他不能忘记见到那一幕时他绝望的痛苦,他以为他在颜真的心里已经完全被遗忘了,尽管後来知道他只是在利用那个女生忘记失去自己的痛苦,但一切,已经迟了……
「我不管什麽注定不注定,我只知道我爱的是莫越崇,他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
叶言溪坚决,颜真以更甚的态度对他说:「你别想让我离开你,除非我死,或者你亲口对我说,你不爱我了。」
震惊──望著眼前的人,他震惊──
可是,他说对了,他说不出口这句话,因为,爱著他啊,这抹裹著别人身体的灵魂深爱这个名叫颜真的人啊!
挫败地用力闭上眼睛,叶言溪不敢再看他一眼。
风,在两个人身边吹过,带起的不只是枯落的叶,还有人心底的万千愁绪……
不安,不安,命运的玩笑,茫然的未来,如此让人不安。
回到家里,对著迎接上来的郭颖,叶言溪过意不去的对她说:「你是不是因为等我一直没睡?」
「睡不著,没办法啊。」郭颖不以为然的笑笑,「再说也没等多久啊,现在才两点多。」
「两点十七分,你等了我两个半小时啊。」
看著郭颖,尽管她说睡不著,但她的眼睛有些肿,一定是强撑著等他回来吧。
看著看著,叶言溪心有不忍地伸出手,有股想要碰触她的冲动,却在快要抚上她的脸时惊醒,手在郭颖的目光下换了个地方,把她乱了的发撩至她耳後。
「睡吧。」把手垂下,淡淡地说完後,他越过郭颖,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背对著郭颖的他没有看到他离开时,她眼中的落寞。
收起失落的目光,关了客厅的小灯,郭颖跟著走进卧室。
坐在回家的车上,颜真不断回想他与叶言溪分开的那一幕。
「不管怎麽样,颜真,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忘了我吧,这样大家都会好过些……」
转过身,他不再看他的一步步离开。
「不可能!」他对著他的背影大声吼著,「我不会放弃的,不会!」
知道他还活在这个世上,就算变成了另一个人,他也还是他啊。
不会放弃,那麽爱他,如果让他放弃,那麽就来终结他的生命,夺去他的意识,让他连一丝魂魄都不剩……
听到他说不能在一起,心受伤了,但也明白,他的坚持一定有他的苦衷──如果这样,那些苦衷没有了,他们不就能继续在一起了吗?
可是,要怎麽样,他们才能在一起……
盯著车窗外清冷的夜色,他陷入苦思中。
第二天一早,直至凌晨才回来的颜真还是准时出现在了早餐席上。
「小真,我听小枫说你直到凌晨三点多锺才回来,一个晚上,你到底上哪了?」
原本安安静静吃著早餐的颜真听到母亲担忧的问话後,抬起头对她露出一笑。
「对不起,妈,让你担心了。昨天我在学校的图书馆温习,看到累得什麽时候睡著都不知道,等我醒来已经两点多了,好在今天是礼拜天,不用上学,才不会影响到上课。」
听到他这说,颜母放心多了,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叮咛道:「小真啊,我知道你现在一心想赶上落後的课程,但也不要这麽拼命,累坏了身子不值得。」
「妈,放心吧,我会照顾自己的。」
把最後一口餐点放到嘴里吃下,颜真端坐在位置上,没有离开的打算,他看著一边看晨报一边吃早餐的父亲,还有已经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的母亲。
他露出浅浅的笑容,对他们说:「爸,妈,我想跟你们说件事。」
他的父亲听到,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看著颜真。
「小真,是什麽事啊?」一直看著颜真的颜母问道。
笑著看著他们,颜真回答:「爸,妈,我想搬出去住。」
「搬出去?!」颜母倍感惊讶,连他父亲也微微皱起了眉。
「为什麽?」一直较沈著的颜父问。
双手放在餐桌上,玩弄著白瓷透净的餐具,颜真用平静的声音回答:「因为前一年都不去学校的原因,我在功课上与同级生相差太远,我想花多点时间在学习上……你们也知道,我们家离学校有点远,天天来回的也花了不少时间,我想搬到离学校近点的地方,省下时间多花在学习上……」
原来如此的表情同时出现在颜家夫妇脸上。
「小真,妈不反对你做的这个决定,可是你住在外面没人照顾我不放心啊。」颜母沈思了片刻後,不怎麽认同地看著颜真。
「妈,我再过一个多月就十九岁了,早就是成年人啦,你别把我当小孩什麽都担心可以吗?」虽然知道母亲是担心知道才这麽说的,不过听到她的话,心里总觉得不对,「再说,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你们出去闯荡的,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我赞同小真的这个决定。」一直不怎麽说话的颜父发表意见了,「小真说的对,是该让他开始学著独自了。总让他呆在我们的羽翼下,他是飞不起来的,这也是为了孩子日後著想。」
丈夫都这麽说了,做母亲的还能说什麽,纵然不舍,但为了孩子也要忍痛松开环护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