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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末世迷踪3:终极魔王 作者:[美] 蒂姆·莱希 杰里·詹金斯-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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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真是一件好事。这个庇护所有通风孔,装有空调,照明设施完备,墙壁镶着木板,还吊了顶,铺了地板,而且生活必需品应有尽有。布鲁斯把这个长宽都是二十四英尺的庇护所隔成三个房间。有一间既可以盆浴又可以淋浴的浴室,一间放有四张双层床的卧室,两头是一间面积较大的厨房与一个客厅与书房两用房间。让巴克感到惊奇的是,在这里并没有一种幽闭的感觉。不过,他知道如果两个以上的人呆在这里,而且知道自己置身于深深的地下,很快就会产生一种密不透气的感觉。
  可以说布鲁斯在修建这个庇护所不惜血本。一切都是新的。房间中有一台冰柜、一台冰箱、一台微波炉、一个电烤箱。看上去房间中的每一寸空间都被用来储藏东西了。那么,巴克想,布鲁斯在通讯联络方面做了哪些安排呢?巴克趴在地毯上向一个可以睡觉的沙发后面看去。那里有一排电话插孔。他发现电话线是从墙上接下来的,于是想弄清这些线是不是和门廊的什么地方相连。他把灯关掉,合上那扇外观像断路箱的门,接着又关上那扇金属大门,快步沿楼梯向上走,最后合上那扇建在砖墙中的秘门。站在门廊中那个黑暗的角落中,他打开手电筒,看到了一段导管从地板伸向天花板。他又回到团契堂,向窗外望去。借助停车场上的灯光,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导管从房顶上伸出去,蜿蜒向教堂的尖塔爬去。
  布鲁斯曾对巴克说,那个经过修缮的尖塔是旧教堂的一处遗迹。旧教堂是三十年前被拆毁的。那尖塔以前是一座钟楼,从那里发出的钟声召唤人们到教堂礼拜。钟还在,但是从一扇活板门中穿过、垂到门厅中可供引座员拉动的钟绳已经断了。现在,尖塔已经变成一种纯粹的摆设。巴克从工具间扛了一把梯子,来到门厅中,把那扇活板门推开。他爬上房顶,发现那里有一把铁梯子通向钟楼。他爬到那几个上面挂满蜘蛛网、沾满灰尘与烟灰的古老的大钟近前。就在还差一步就来到钟楼露天处时,他的头发碰到了一个蜘蛛网。他觉得一只蜘蛛钻到他的头发里。他赶紧用手把蜘蛛打掉,同时还得用另一只手拿好手电筒,结果差一点失去平衡,从梯子上摔下来。就在昨天还有人在沙漠中追赶他,撞击他,向他开枪,为追求自由他几乎葬身火海。他打了个喷嚏。他宁愿重新经历那样一场磨难,也不愿意让一只蜘蛛在他的头发中肆意爬。
  巴克从钟楼上的一个开口向下望去,寻找那条导管。只见那导管从下面一直伸到尖塔顶端。他爬到梯子顶端,迈步从开口处向外走去。下面的灯光照不到他现在所处的地方。那段古旧的木头上看上去一点也不结实。他那只受伤的脚又开始疼痛起来。如果自己在深更半夜,从自己经常来礼拜的教堂尖塔上失足掉下去摔死,是不是非常轰动?他想。巴克一边密切注视着四周的情况,确准下面没有汽车,一边用手电筒照亮了导管伸向的尖塔。那里好像有一个盘状微型卫星信号收发器,直径大约二点五英尺。巴克无法看清接受器上面的标签,于是踮起脚尖,把标签撕下来。他把标签揣在口袋中,返回尖塔,走下楼梯,穿过活门板,来到那个梯子旁边。这时,他才把标签拿出来,上面写着:“多尼·莫尔技术公司:你的计算机医生。”
  巴克把梯子拿走,接着把灯关掉。他从布鲁斯办公室的书架上拿下一本索引词典,查找“housetop”一词的意思。布鲁斯安装那个微型卫星信号收发器一事,让他想起以前听过或读过的一首关于在房顶上大声发布消息的诗。《马太福音》第十章第二十七至二十八节中说:“我在暗中告诉你们的,你们要在明处说出来。你们耳中所听的,要在房上宣扬出来。那杀身体不能杀灵魂的,不要怕他们。惟有能把身体和灵魂都灭在地狱里的,正要怕他。”
  从字面上理解《圣经》经文的含义,这正是布鲁斯的本性。巴克返回洛雷塔的家中。他打算六点钟之前在那里阅读布鲁斯留下的那些材料,然后一直休息到中午。起床后,阿曼达正好从密尔沃基的米切尔机场把雷福德接回家。巴克总是遇到让他惊奇的事情。他开车穿过几个街区,觉得在过去二十四小时中开过的两辆汽车差别太大了。现在开的是一辆价值六位数的“路华”车,车上的设备非常齐全,可以说除了厨房中的洗涤池外,其他东西应有尽有。此前他开的却是一辆突突冒黑烟的破车。那是他从一个不久之后就殉难的人那里买来的。
  不过,更让他感到惊奇的是,布鲁斯在离开人世之前做了如此细致的安排,如此充分的准备。凭借一项很不起眼的技术,“灾难之光”与其最新成员齐翁·本·朱达很快就能从一个秘密地点宣扬福音,并通过卫星与因特网发向全世界,让任何对这类节目感兴趣的人收听,当然许多对此不感兴趣的人也能收到。
  巴克从教堂返回洛雷塔家,坐在餐桌旁开始阅读布鲁斯的那些材料时,已经是芝加哥时间凌晨二点三十分。那些材料读起来好像是一本小说。他沉浸于布鲁斯的《圣经》研究与评论中,找到了可供星期天使用的布道文笔记。巴克不能在公众场合讲话,以免暴露身份,让人抓住把柄。不过,他可以帮助雷福德准备一下讲话内容。

  尽管有多年的飞行经验,雷福德一直没有找到对付时差的好方法,由东向西飞行时,时差影响尤甚。身体告诉他,现在傍晚已过。经过一白天的飞行,他很想上床休息一下。但是当那架DC-10飞机滑向密尔沃基机场大门时,时间却是中部标准时间正午。在过道对面,漂亮时髦的哈蒂·德拉姆还在睡梦中,长长的金发扎成一个鬏。由于此前她不停地擦拭泪水,结果把睫毛膏弄得一团糟
  哈蒂几乎是断断续续地哭了一路。他们在一起吃了两顿饭,看了一场电影,并吃了一次快餐,她才把心事吐露给雷福德。她不想和尼古拉·卡帕斯亚在一起。她不再爱那个人了。她不了解他。尽管她不愿意说他就是敌基督,但他无论是在公共场合还是在家中都没有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雷福德表现得非常小心,不想直接说出自己对卡帕斯亚的看法。显然,雷福德绝不是那个人的追随者,更谈不上忠实与否了。但是,向她直说自己同意大多数基督教信徒关于卡帕斯亚就是敌基督的观点并不是一种聪明的做法。当然,雷福德对此毫不怀疑。他以前听说过破镜重圆的故事,因此他绝不想对哈蒂直言,以免留下后患。不过,他很快就不用担心别人在尼古拉面前说自己的坏话了。他们毕竟是死敌。最让雷福德感到棘手的是,哈蒂一直对自己怀孕一事忐忑不安。他希望她会说自己怀了孩子。但是对她来说,这次怀孕违背了她的意愿。起先,她可能不会这样想,但是在目前这种心境中,她是不会乐意把尼古拉的孩子生下来的。她认为自己怀的根本不是什么孩子。
  雷福德想为自己的观点辩护,但又不敢表现得过于直白。这可给他出了道难题。他刚才问她,“哈蒂,你认为自己有几种选择?”
  “我想只有三种,雷福德。所有女人怀孕后都要考虑这三种选择。”
  并非所有女人,雷福德想。
  哈蒂接着说道:“我可以保住它,但是我又不想这样做。我想把它生下来,送给别人抚养,但我又不知道自己能否忍受整个孕期及生产过程所带来的痛苦与折磨。当然我也可以让孕期终止。”
  “你指的是什么?”
  “你说我指的是什么?”哈蒂反问道,“终止孕期就是终止孕期。”
  “你是指堕胎?”
  哈蒂两眼盯着他,好像他是一个白痴。“对!你认为我指的是什么?”
  “嗯,听你刚才的话,这项选择做来最容易。”
  “作出这种选择最容易不过了,雷福德。你想想呀。显然,最糟糕的打算是让整个孕期顺利结束,经历种种不适,最后还要经历生育的痛苦。即使我拥有人们常说的那些母性的本能,又有什么了不起?除了要忍受九个月的煎熬之外,我还要为了给别人生孩子而遭这么多的罪。生下来后,我还得把它放弃,这样事情会变得更糟。”
  “你应该称之为孩子。”雷福德说。
  “什么?”
  “你刚才一直说自己怀孕了。一旦把它生下来,不就变成一个孩子了吗?”
  “嗯,不过那是别人的孩子。我希望不是我的。”
  这时侍者端上一份菜,雷福德趁机打住这个话题。他默默祈祷自己能向她吐露一些真情。他这个人不会遮遮掩掩。耍小聪明。她也不是一个愚钝的女人。也许最好的对策是保持沉默。
  在航程的下半段,哈蒂又提起了这个话题。“你为什么要让我因为打算堕胎而感到愧疚呢?”
  “哈蒂,”他说,“我无法让你感到内疚。你必须自己做决定。我的想法并不重要,是不是?”
  “嗯,我很在乎你的想法。我把你当作自己的亲人看待。我希望你不要认为我会轻易做出堕胎这种决定,尽管这是最好的也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
  “对谁来说是最好也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对我来说。有时你必须为自己着想。当初我辞掉工作,跑到纽约与尼古拉在一起时,我想我终于为自己做了点什么。现在想起那件事,我就痛心不已。所以我必须为自己做点别的事。你懂我的意思吗?”
  雷福德点点头。这一切他心知肚明。他必须提醒自己,她还不是信徒。除自己以外,她不会为任何人着想。她为什么要这样呢?“哈蒂,你先静下心来,听我说。假设你的身孕或者你怀着的那个‘他’已经变成一个孩子。他是你的孩子。也许你不喜欢孩子的父亲,也许你痛恨见到孩子父亲这个人。但孩子长在你的身体内。你已经对他产生了感情,否则你现在不会变得如此慌乱。我的问题是,谁会为孩子的利益着想呢?我们不妨认为你已经犯了一个错误。我们不妨认为你和尼古拉·卡帕斯亚未婚同居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我们不妨认为这次身孕或这个孩子是一种不正常的结合产生的结果。再进一步说,我们不妨认为那些认为尼古拉·卡帕斯亚是敌基督的观点是对的。我甚至还会接受这样的观点:也许你在为自己想要一个孩子的想法后悔,也不想做一位好母亲。与强奸或乱伦案件受害者不同的是,我认为你没有理由推卸对孩子应负的责任。”
  “即使在上述这种情况下,解决问题的方法也不是夺取那个无辜的孩子的生命,对不对?正因为某个方面出了问题,的确出了问题,人们才会为自己的选择权辩护。当然他们选择的不只是身孕的终结,也不仅是一次堕胎,而是要夺去一个人的生命。什么人的生命呢?是犯错的一方吗?是强奸犯或乱伦者吗?是两个未婚同居者中的一方吗?不,作为解决办法,总是要杀死所有当事人中最无辜的一方。”雷福德走得有点太远了,他本人很清楚这一点。他抬头看了一眼哈蒂:她用手捂住耳朵,泪流满面。他伸手去碰她的胳膊,但她挣脱开来。他又向前倾了一下身子,抓住她的胳膊肘。“哈蒂,不要躲避我。不要认为我刚才那些话是故意伤害你的。我无非是想为一个无法维护自己权利的人辩护。如果你不想维护自己的孩子,也会有别人来做这件事。”听完这些话,她从他身边挣脱开了,双手掩面,抽泣起来。雷福德开始对自己刚才的言行感到不满。难道他还没有接受以前的教训?他怎么能坐在那里说了些那样的话?他对这些话的内容深信不疑,而且相信上帝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些话对他来说可以理解。但他也明白,她可能仅仅因为他是男人而立即予以否定。怎样才能让她理解这一点呢?没有人告诉她对自己的身体应该做什么或不应该做什么。此前,他一直想对她说他能理解那一点。不过,如果那个未出生的孩子是女孩该怎么办?谁又会维护那个女孩身体的权益?哈蒂有好几个小时没有和他讲话。他知道他这是罪有应得。但是,他想,目前这种外交式的沉默还要延续多久?他不知道她是如何打算的。一有机会,他只能向她乞求。“哈蒂。”他说。她没有理他。“哈蒂,请让我再对你说一件事。”她慢慢转过身,但没有正视他。他有一种印象,那就是她至少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请你原谅我刚才说的那些伤害你或侮辱你的话。我希望你现在能明白我不是故意那样做的。更重要的是,我要告诉你,你在芝加哥有几个爱你、一心为你着想的好朋友,我就是其中一个。我真心希望你在回家的途中能抽空到普罗斯佩克特山看看我们。即使我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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