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放开那爱情! 作者:怒雪狂梅(晋江2014-02-15完结)-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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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胡思乱想,忽觉一道生冷的目光从我身上扫过,猛回神,便见阮明辉恰转开眼,又道:“云天,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我皱眉,这是不满意我这只电灯泡了!
纪云天的目光向我转过来,我抬眼,我们彼此注视,忽然间,一切都没了阻碍,了然于心。
“可以吗?小星?”当我的名字从他嘴里念出来,好像连空气的流动都温暖起来。
我眨眨眼:“当然,我批准!”
“谢谢!”他很认真地说。
“不客气!”我也很认真地回答。
“沈晴星!”顾繁在一边抗议,不过被我无视掉了。
“走啦!”我朝他勾勾手指,打开门。
“你!……你们!——”他看看我又看看纪云天,想发火显然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恨恨地跺一跺脚,甩手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0 章
我把门轻轻带上,然后赶紧追上前去。“喂喂,你等一下啊喂!”
他停下来,深呼吸,然后转身点着我的脑门:“沈晴星啊沈晴星!我怎么就从没见你这么笨的女人!那个是谁?那个是你的情敌啊喂!你就这么放任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不怕老公被人扑倒……喂喂!你拉我去哪里!”
“嘘!你轻点声!”我不满地瞪他一眼,继续把他往草丛里拖。
“你至少告诉我这是要去做什么呀!哎,我的鞋……”估计踩泥里了……
我懒得理会,只眯起眼嫌弃地道:“你要不要去?不去就请走好,不送!”
顾繁将周围环境扫了两眼,突然眼睛放光:“啊,你!去去去,当然去!”
“嘘!”我再次表达不满,他这次很配合地捂住了嘴。我们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儿,他又压着嗓子嬉笑道:“真有你的啊!我小看你了,女人!”
我得意地挑挑眉,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我们一前一后,翻过了绿化带花丛后的一道栏杆。
纪云天的病房恰在一楼,这里当然就是病房自带的小阳台!
阳台是落地窗,里面挂着厚厚的窗帘,窗户没有关牢,我小心翼翼地把它再拉开一点,房里的对话顿时清晰可闻。
我们来得正是时候,他们好像还没说两句,也许,之前的时间用来整理心情了吧!
“已经不可能了。”纪云天说。
我立刻猜到阮明辉之前说了些什么,当然,我也想得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果然——
“为什么?因为她?”
但我还是有些意外了,因为她的语气听起来并没有半点愤怒或是痛苦,她甚至仿佛带着一点点好奇,像一个认真寻求答案的学生。
这种平静,令我隐隐生出些许不安。
这时便听纪云天答道:“是的,因为沈晴星!”
阮明辉轻笑,听起来有点嘲讽的意味在其中:“她看上去似乎并没有那么大魅力。”
“的确,事实上与你相比,她只是一棵野草。”听到纪云天这样说,我忍不住撇嘴,真可恶,用得着说这么直白么?而且还是在我情敌面前啊喂!却听他接下去道:“可正是她这样的野草才是适合我的。她的表面看起来普通,可她的根扎在很深的地底,石头压不垮,狂风吹不倒,不怕雨雪,不怕烈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永远不会在我需要的时候退却或逃走。你知道,我原就不是一个有多么坚强的人。”
我暗自好笑:这是在写诗么?野草?好吧!我勉强接受了。
阮明辉沉默了一下,幽幽道:“说到底,不是她有多好,而是你还在怨我当初离开。”
“你错了,我并没有怨过。”纪云天很平静地说,好像三天前的茫然不安已经和他没有一点关系,“我不怨老天爷让我生病,我也不怨你选择离开,其实这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这件事让我明白了现实的残酷,就是这样而已。只不过,人的命运,有时候并不仅仅决定于残酷的现实。”
“云天,你好像变了。”
“也许吧!”纪云天像是笑了一下,“和她在一起,也许很难不发生改变。”
“所以,你已经不再爱我了吗?”
纪云天沉默片刻,淡淡地道:“是的,从你选择离开的那天起,我已经不再爱你。”
“可是,改变的不止是你,我也和五年前不同了。”阮明辉恳切地说,“你知道吗?三年来,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自己犯下的错误。你生病的时候,爸爸问我,‘如果那个男人一辈子都躺在床上,你要怎么办?如果你们在最幸福的时候,他却死去了,你又要怎么办?’那时候我看不到希望。我想要的只是平静安逸的生活,我爱你,可我更需要来自一个男人的保护和安全感。如你所说,这只是一个很正常的愿望。所以,我退缩了。谁知道,人生根本不会按照你计划的轨道来走!”她自嘲地笑起来,“就是这么难以预料呵!你以为明天会和今天一样的,但是,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实上你根本不会知道。如果能够知道,也许,每个人的人生都会不一样了吧?”
“所以,现在我已经学会不去想明天的事。抓住今天,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不是吗?”
纪云天慢慢地说:“你能这样想,那很好。”
“那么,现在!为什么你不能试试接受现在的我?”阮明辉充满期待地道,“云天,其实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即使我结婚,嫁给另一个男人,但我的心里始终爱的人是你!三年来,我一直在关注着你。我知道你做了手术,化疗,重新恢复健康,我也知道你再一次生病,再一次进医院,再一次手术……甚至,在知道这些的第一时间,我就回来了!你看,我已经不再像从前那么怯懦!我希望能够补偿,如果你愿意,我将把上一次所欠下的一起偿还。”
“不,你并不是爱我,你只是需要我罢了。”纪云天不为所动,“现在和五年前,唯一不同的是,你需要的东西发生了改变。五年前,你需要一个陪你一生一世的男人,给不了你承诺的我,就被放弃。如今,你需要一个人填补精神上的空虚,于是我又有了价值。五年前,你需要我的身体,现在,你需要我的情感,不是吗?”
“不!不是这样!”阮明辉的声音拔高了,“你说我不爱你,难道沈晴星就真的爱你吗?那么你呢?你又敢说自己爱她?你一样只是需要有个人陪着你走下去罢了!那么为什么不能是我?我们一起长大,彼此了解,我们门当户对,有共同的世界。甚至,连爸妈也不再反对我和你在一起。沈晴星能做到的,我能做到!她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
纪云天没有回答。我猜他在摇头,要不然是就漠然相对。
“别傻了,云天!一个没钱没势的灰姑娘,为什么肯留在你身边?如果你穷得连医药费也给不起,她还会在吗?”
“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你侮辱她,也就是侮辱我!”纪云天平静的语气中有一种危险的意味。
椅子蓦然发出一阵响动,大概是阮明辉霍然站起,我以为她终于要发飙,但她没有。等了一会儿,她像是深吸口气:“云天,别固执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我瞪目看向顾繁,他同样是一脸莫名其妙。
连纪云天大概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扬起声调说:“什么?”
阮明辉温婉的声音变得低沉:“如果你真的一无所有,她一定会离开,云天,我们要不要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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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冷风吹够了么?”纪云天突然扬声。
阮明辉已经走了,我和顾繁正要偷溜,这时却只能相顾无言,末了我咬牙一撩窗帘闪身进去。纪云天倚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们,顾繁跟在我身后忙不迭地举手:“不关我事,我是被逼的!”
我飞去一记眼刀,没义气的家伙!回头却笑眯眯地对纪云天道:“我这不是怕你吃亏么!”
他脸上神色喜怒难辨,只拍了拍床边道:“过来!”
转头看看顾繁,这家伙却对我的求援视若不见,自己跑到一边开电视去了,恨……
我缩了缩脖子,小心地蹭过去。刚刚靠近,纪云天骤然坐起,伸出手将我一扯!我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哎呀”一声,身子倾倒,瞬间落入某人早有预谋的怀抱。紧接着,唇上一痛,已被人啃了一口。
“啊呜……”我捂着嘴发出一声痛呼。纪云天哼道:“这是处罚你口是心非!”
沙发那边传来一阵闷笑,我脸上腾地一下子烧起来。纪云天揽住我,飞去一记锋利的眼刀,笑声立止。
“你说,无论我心里想什么都得老实交待,那你呢?难道就没有对等的义务?如果不放心,你同样应该告诉我实话,就让你光明正大地旁听又如何?你现在是我纪云天名媒正娶的老婆!”他认真地说。
“谁说的?还差一步呢……”我小声地嘀咕,嘴角却因为这样的话忍不住弯起来。
纪云天挑眉,有意无意地朝沙发的方向看了一眼,危险地向我靠近:“也许某人的观念还需要强化一下。看来,在婚礼之前,我应该多在外人面前宣示一下我的主权才对!”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脸上的温度已经能烧开水了,“你的话十分非常以及极其正确!”
他在我耳边停住,然后,一声轻笑,顿时,一股温热的鼻息在咫尺间荡漾至我发际,一种痒痒的酥麻从心底直泛上来。要命!这是j□j裸的勾引!
不管,豁出去了!我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头,在他耳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接着立刻抽身跳开。现在,换他僵住。很快地,像被传染,他白皙的脸庞顷刻间布满红晕。
“哈哈哈……我真是涨见识了!纪云天,我看你一辈子也翻不了身……哈哈哈哈……”顾繁笑得差点从沙发上栽下去。
纪云天狠狠地瞪他,但显然无济于事,只能回过头来瞪我。我无辜地冲他眨眨眼,送他一个最甜美的微笑。哼,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我无坚不摧的沈晴星!
半晌,他终于也无奈地笑起来,叹着气躺回枕头上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喃喃地说,“纪云天遇上沈晴星,这辈子只能认栽!”
我走近去,细心察看他手上的输液,然后露出满意并且邪恶的笑容:“不错!所以,你还是停止挣扎,乖乖地从了本姑娘吧!哇哈哈哈……”
“……”
不过,说笑归说笑,阮明辉临走前留下的那几句话,还是让我不太安心。
在回去的车子里,我问纪云天:“你们不是青梅竹马么?那她到底想干什么?”
纪云天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她这个人,向来有什么主意都是一早在心里想好,不到付诸行动的一天,没人猜得到。”
“你也猜不到?”
他淡淡地瞥我一眼:“怎么?你这样着急想知道,难道是想提前做好准备离开?”
我瞪目:“喂,说什么呢?你开玩笑的是不是?”
他目光流转,忽然伸手将我揽住,露出一个狡猾的微笑:“是,我开玩笑的!所以,不管她会做些什么,总之你一定不会离开的,是不是?”
“知道就好!”我不满地轻捶他一下,“我虽是棵野草,却也不是随便被人一摘就断的野草!”
纪云天轻笑,在我耳边深情低语:“是的,我的野草……”
婚礼就在一周之后,一切都是这么温馨美好,以至于我根本就没想到暴风雨会来得这么突然!
第二天上午,大概十点左右,纪云天突然接了个电话,然后说要回公司。
我有些吃惊,因为按理来说,他现在已是副总之职,又是在休养期,会有什么事重大到需要他刚出院就回去工作?但他说新总裁上手没多久,总有些事需要他帮助决断。他安慰我说很快就回来,我只得无奈地送他走了。
可是,午饭时他没有回来,下午还是没回来。打他手机,却无人接听。打给方筱苓,也是一样。我开始隐隐地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于是只好给他发了个短信,提醒他定时进餐。
傍晚的时候,他终于回了电话。我以为他是要回来吃饭,没想到他匆匆地说他们一整天都在开会,晚饭可能也不回来吃了。
桂姨过来问我晚上要准备些什么饭菜,我有些提不起精神地说不用了,就我们两个人在家,随便吃点吧!事实上,我真的没有胃口。胸中好像闷闷地堵着什么东西,我坐立不安,电视机开了一个晚上,我根本都不知道看了些什么节目。
八点,九点,十点……到十点半的时候,我再也坐不住了。纪云天也就罢了,上了年纪的方筱苓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晚还不回来。我拿起手机,开始再一次拨纪云天的电话,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