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贱谁怜_派派小说-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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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独孤一懈走上前来,慢悠悠、凉飕飕的撂下一句:“要不……现在你就跟我回家?”
我一惊,连忙道:“不妥不妥,这更不成体统了,还是成婚吧。”
走进喜堂,两旁站满了下人和宾客,正中间的就是宦生,穿着大红嫁衣,蒙着脸,背对着我,在我缓缓走过去的时候,她也慢慢转过身,慢慢掀开盖头一角,朝我……身后的宦灭投去一眼。
只一眼,我心里便有了数,这已经是郎情妾意到眉目传情的地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传情,何况暗地偷情乎。
走到她身边,我朝喜官一笑,正准备说“开始吧”,却不妨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哎呦喂呀,这不是贾祸么?
贾祸面无表情接收到我的讯号,遂朗声高呼:“吉时到,行礼!一拜天地!”
我拉着宦生一起对着看向房顶,跪了下去。
“二拜高堂!”
我俩又一起回过神,对着亲爹,跪。
“夫妻交拜!”
脸对脸点头,然后没等“送入洞房”喊出来,我便一把抽掉宦生的盖头,听着众人的惊呼声,我说道:“啧啧,美!本王真是有福气!哇哈哈!”然后拉着她的手,就往内堂走,完全不必担心被人灌酒,自有别人扛着。。
一路走,宦生一路沉默,身后的美女、帅哥们紧跟不放,是在惹人烦。
于是,我一回手,把他们毒晕了,这才看着宦生,道:“对不起,妹子。”
宦生颇似愤怒的看了我一眼:“亲妹妹你都下得去手,真是难得。”
我“嘿嘿”一笑,回道:“那这样吧,我替你做一件事儿,就当补偿,随便你开口,只要不掏空了我的家产,怎么都行。”
宦生道:“那好,我想我哥了,晚上,我要他陪我。”
一语惊人,宦生啊宦生,你这是明着让我帮你偷人啊!
“可你有孕在身……”
宦生白了我一眼:“你想歪了。”
当晚,趁着外厅喝酒喝得热火朝天,我便交代余大侠撺掇众人猛灌宦灭的酒,但不能把人灌醉,一定要保持三分清醒却又足以失去理智。
余大侠领了命,不出半个时辰就叫下人把宦灭抬了进来,扔在咱的喜房的大床上,宦生连忙跑过去照顾,拧了条手巾给他擦脸,立刻就被宦灭握住了手腕。
宦灭道:“生儿。”
宦生道:“哥。”
我道:“忒酸了。”
两人一起瞪我,请我出去待会儿。
我一估计,这一出去,没有七八个时辰是别想回去了,于是便到隔壁屋梳洗了一番,换了身不惹人注目的粗布女装,乔装成丫鬟的样子到院子里纳凉。
可待我往湖里一看倒影,又哀愁了,到底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贱生啊,就算穿着粗布也依然……
“晓泪。”
我还没自我赞美完毕,就听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回头一看,是贾祸。
我笑笑,用公式化的语气问道:“这几日没和你们联系,一直有老余陪着,也不知道风度口的营生如何了。哦,对了,怎么不见多灾。”
贾祸也笑笑:“多灾先一步回去报平安。”
“哎,也不知道包围风度口的那些官兵有什么动向。”我叹了口气,忧心忡忡。
说话间,我突然醒悟了件事儿,原来我和贾祸已经生疏到只能维持宾主的关系了,恍惚四年过,就算近在咫尺,只要心走远了,一切都是徒然。这样也好,断了一个人的念想,才能让自己少点愧疚,等贾祸成了家,我也就放心了。
贾祸宽解我的担忧:“以风度口的能力,暂时并无大碍。”
我一想也是,可心里始终放不下,说到底,还是没能拿到易褚的赦免圣旨,也始终是棋差一招,必须再接再厉。
这么想着,我便决定蜜月奇一过就找易褚谈谈,可却不料这时余大侠来了后院,见了我就喊:“皇上驾到了!”
我一惊,立刻让贾祸躲起来,自己也奔回屋换回男装,又奔到喜房门前瞧了两下,道:“注意点素质,皇上来了!”
屋里传来一阵动静,不会儿就见一脸狼狈尴尬的宦灭开了门:“皇上怎么来了?”
我一拍脑门:“是啊,不会是来捉jian的吧!”
宦灭踏出了门又关上,杜绝了我往门里窥伺的主意,顺便给了我一句:“少废话,还不出去迎驾。”
哪知,这话说晚了,易褚已经踏进了后院,身后跟着独孤一懈、我亲爹和所有到场官员,见到我和宦灭一身凌乱,纷纷一愣。
我知道,他们一定是想歪了,于是连忙道:“臣叩见皇上!皇上!臣的大舅子打臣!”
易褚嘴角一抽,侧着脸问了身后的独孤一懈一句:“依照爱卿看,该怎么解决?”
独孤一懈上前一步,建议道:“皇上亲自下旨赐婚,此乃大事。逍遥王和宦丞相却当此时刻大打出手,实在有如体面,理应闭门思过……一个月。”
我一惊,宦灭也一惊,众人也跟着一惊。
独孤一懈这可是一箭双雕啊,一句话就架空了当朝两大股肱,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朝局随时会有变动,不可轻视。
易褚很满意,说道:“即然这样,就特准逍遥王休假一个月,专心在王府内陪伴小王妃。至于丞相,也好趁此时间好好自我反省,就当朕放了你一个长假。”
我和宦灭一起领旨谢恩,我想,这一个月,宦灭肯定得偷偷爬墙了。
至于一懈哥哥,我抬头看去,正见他笑着看我,心里一暖,打算明儿个就在墙角支个梯子,方便他出出入入。
可是,这世上有个成语叫做“意料之外”,任凭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在这一个月内会被人算计了去,还是家贼难防的那种,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第二十二章 。。。
被困在逍遥居的一个月里,我始终过着难以想象的轻松日子,山珍海味吃圆了我的下巴,绫罗绸缎围上了我新长出的小囊肉,还有那五个美男、五个美女,没日没夜的在我眼前打转,看得着,吃不着,又憔悴了我的心。
总结来说,这是一个物质富足,肉体匮乏的年代。
零零总总算在一起,有三件事令我犯愁、难忘、忧心。
第一件就是贾祸的归宿。实在不是我不厚道,主要是因为我的事儿耽误了他四年之久,“不好意思”已不足以形容我的感受,口头道歉也早已不具备现实意义,唯有行动表示才能体现我的诚意。
思及此,我想我该给贾祸找个伴儿。
可放眼整个王府内外,无论是身价、背景、外貌、气质,能和贾祸匹配的人,着实不多,不过我身边倒有一个——余大侠。
但又因为某些原因,令我至今没能付诸行动。
余大侠,平日粗鲁了点,做事果断了点,情绪起伏大了点,花钱如流水了点,可这些一点和贾家实力相比,那就能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毕竟贾家也确实需要一个这样的女主人。
只可惜,贾祸和余大侠之间至今仍是客套有礼,每次见面彼此只有四句话。
贾祸:“早。”
余大侠:“嗯,天气不错。”
贾祸:“明天天气也应该不错。”
余大侠:“希望如此。”
我每天就靠着门框边嗑瓜子,看他俩聊天气,聊完了各自干自己的分内事,很是无聊。说实话,如果一对夫妻是用这种生疏的方式交谈,那倒不如不要成亲了,是以,我想撮合余大侠和贾祸的念头,才会迟迟没有兑现。
为此,我感到忧愁,决定分别找他们二人谈话。
我先找到了贾祸,他正在忙着计算逍遥居的各种开销,见我站在门口,反倒喧宾夺主的给了我一句:“王爷,这几日你的花销大了些,长此以往,难免坐吃山空。”
我很忧愁,我非常忧愁,没了风度口,区区一个王府不足以支撑我的挥霍,可见当个王爷有多难。人家都说当官的要为百姓请命,可我这个官儿连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替别人的生计忙活,实在是不现实。我感到若是我再继续下去,难免会走上贪污纳贿的不归路,虽然以往我也一直都在挣不太体面的钱。
我道:“看来咱们得挣点钱了。”
贾祸抬头看我:“圈地、收租,这是最快的办法。”
我说:“可咱们手里没有地皮……”
贾祸笑笑:“宦家有。”
我一拍脑门,顿觉有理,决定回屋找宦生谈谈她嫁妆的事儿,可才走出门,又觉不对,连忙回身,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我找你有事儿。”
贾祸看着我,一言不发,静待下文。
我道:“你该娶媳妇了吧?”
贾祸一怔,没说话,我又道:“你看老余如何?好生养不,好管家不,好相处不?”
贾祸低下头,不语,沉思,我以为那是不乐意的表现,于是继续道:“我知道我这么问技术含量太高,你一时消化不良,我也知道你对我难以忘情,依照你缺心眼的性格,应该不会太快转过这个弯儿,做不出随时移情别恋的事儿。但你要知道,成家立业是一个男人一生最大的转折,只有把这两件事办妥了,男人才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再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屋里不添个女人,你又怎么培育下一代呢,还有你家里也要交代,贾伯父、伯母也盼了好多年了,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了……在风度口的时候,私下里,伯母还和我商量过要不要抓个宫里的御医给你看看,她生怕你不是不想找女人,而是力不从心啊。我当时没少为你说好话,可我实在没立场替你说话,而且伯母又做了一锅我最爱吃的红烧肉收买了我,也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我们决定等这次的事儿一办完回到镇子里,就给你找个女人试试,不行的话就找个大夫试试。你看……多灾骗走了你媳妇儿,这是人家的本事,要不是你耽误了妆衾那么多年,人家能甩了你跟小叔子跑了么……”
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得意,越说越觉得自己有演讲才能,遂没完没了刹不住马的说了一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顾及贾祸的感受,也对他目瞪口呆的样子视而不见,兀自过着嘴瘾。
终于,在我说到妆衾的时候,贾祸也忍不住了。先是合上账本,站起身,在我提到“小叔子”三个字时,他已经走到我身前,面无表情的将我打断:“王爷,请住嘴。”
我一愣,果然住了嘴。
他见我如此听话,甚是满意,冷笑一记,开始给我挑错:“第一,我不是对你难以忘情,你有点自作多情了,其实打从独孤一懈上了风度口酒肆的二楼起,我便知道自己再努力也是枉然,也便慢慢收了心。第二,我不是不想找个女人,是一直没合适的,也没时间。第三,你和我娘也不必找大夫了,我一点问题也没有,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第四,老余人还可以,如果要撮合,请尽量委婉点。”
听完这席话,我对贾祸有了改观,总结只有三点:一、他挺幽默的;二、他挺能损人的;三、他挺正常的。
但临了出门,我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确定你喜欢女人吧?”
贾祸瞪了我一眼:“你想试试么!”
我大叫一声,夺门而出,落荒而逃,一路跑到走廊拐角。不是我不敢试试,而是眼下我正穿着男装,万一真被试了,恐怕也搞不清楚他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扮男装的女人。
叹了口气,我决定找余大侠倾谈。
哪知走到必经之路的庭院时,正见余大侠坐在凉亭中托着腮,典型的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却不知思的谁家的春。
我一屁股坐到余大侠身边,也学她托腮,歪着头看她。但见余大侠脸蛋绯红,醉眼迷蒙,一手摇晃着一壶老白干儿,身前矮桌上摆放着一本禁书《贾公子的私房话》。
我顿觉眼熟,连忙伸着脖子一起看内容,这才想起它是四年前我在独孤王府闲来无事时写的那堆书中的一本,大抵是戏说贾祸的日常起居和言行举止,俗称种田文。后来由于卖得太好了,令百姓们以为写书最赚钱,遂纷纷不种田改从文了,因此,朝廷认为影响不好,很快就将它禁销了,又令百姓们以为写书招是非,遂又纷纷下地播种了。
我想,余大侠这里已经没什么可打探的了,她全摆在脸上了。
临离开凉亭前,我留了张字条给她,是这么写的:“老余,得知你大女怀春,我很欣慰。我本想和你深谈、恳谈、慢慢地谈,但我一琢磨若是如此势必要耗上三、五、七天,不但耽误了你的正事,也耽误了我的,因为你很忙,忙着怀春,而我也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