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贱谁怜_派派小说-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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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自我心理建设告一段落,我对自己的阶段总结非常满意,并决定就此保持下去。
临睡之前,我还不忘掏出《百贱生私家八卦》,在标注着“全国连锁店大东家贾家”的那一页补充了一段话。
“贾多灾:生年不详,贾家养子,外人甚少知道,看来是地位不高。为人狡猾,坏心眼颇多,平日以装傻办孙子为主业,副业是采花,皆不专精。近来,此人对贾家新进门的嫂嫂起了染指之心,意图不轨,怎奈嫂嫂聪慧,是以他的图谋并未成事。附注喜好——采花、嫂嫂、嫂嫂的玉佩,嫂嫂的闺房,以及自己的裤腰带。”
由此可见,贾二的嫂嫂是一朵鲜花,嫂嫂的玉佩是精华,嫂嫂的闺房是花房,裤腰带就是嫁接的桥梁。
写完后,我依旧秉着师父的教导反复读过,觉得句句忠于真理,这才满意的合上,收好,和衣睡下。
第十一章
(上)
住进贾家的第三日,发生了一件小事,令我明白所谓的养女与堂上妇的境遇是雷同的。
比方说出嫁当天,我用燕窝漱了口。嫁人之后,日日清澈都要重复一次。
燕窝这种老百姓巴望着能尝上一口的奢侈饮品,每天在我的嘴巴里转了一圈,又被我喷了出去,便足以可见我的待遇。
在旁人眼里,我嫁了一户好人家,过上了天天燕窝漱口的极品生活。
可在我眼里,我嫁了一户心肠很坏的人家,天天喂我燕窝却不让我咽下去。
为此,我在百忙之中抽空对贾公子提出了用清水漱口的意见。
哪知他却没什么空,只回了几个字:“我很忙,再议。”
由此可见,我俩在时间上需要调整,于是我便找来管家给我贾公子的时间表。
管家是位三十开外的男人,长的普通,说话普通,做事效率也是普普通通,就好比我上午问他要了时间表,临睡前他才拿给我一样,最可气的是时间表上只有几行字——
在府内吃早饭。
去当铺。
在外面吃午饭。
回府议事。
在府内吃晚饭。
在书房处理公务。
在府内吃宵夜。
在府内睡觉。
贾公子的生活如此乏味,竟然除了吃、睡就是工作,真是一只会劳作的猪。
第四天,我托管家交给贾公子一封家书,希望他能尽快寄到庄家。
为了监督贾公子对我的重视程度和办事能力,那日我特意攀在下人出入的侧门墙头等着邮差上门,却哪知等了个把个时辰,也未见一个大活人,只见数只鸽子没完没了的在我上空飞行,忽闪着翅膀招摇它们的高贵。
当我险些躲过第三次鸽子屎的洗礼,终于爆发了,顺手抄起石头子向那往远处飞的大白屁股掷去,只听它哀嚎一声,便华丽丽的跌落下来。
我喜不自胜,顿觉自己的长处数也数不完,好比现下若是我流落郊外,却也不怕饿肚子一般。
捡起鸽子,掂掂分量,这哪够我一人果腹?遂依样画葫芦的,我又叫了几只下来陪它,心里也不免奇哉:“贾家上空路过的鸽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多啊。”
这时我才注意到,每只鸽子的脚上都有绑着一只竹管,竹管内都有字条。
我再次喜不自胜,当下明了了这定是贾家教养的信鸽,没准这些字条便是贾家生意来往的秘密。
是以,我忙不迭的一一拆开,小阅一番。
可我看了半天,除了贾家交代各地分店的一些琐事,也并无特别。
只除了一封信,上面是这么写的。
“爹、娘、兄长、弟弟,我在贾家过得很好。贾老爷还活着,贾夫人也还活着,贾公子身子健壮,并无顽疾,女儿嫁的这户家人基本都健在,也算是和乐美满。哦对了,还有位姐姐也健在,虽然女儿暂时摸不清她为何是我姐姐的原委,但相信假以时日,以女儿的能力一定会变成她的姐姐。值得一提的是,贾家的伙食还不错,顿顿都有燕窝漱口,几个下人也算听话,每次端来的燕窝都是满满当当的,应是没有偷喝过……附注,我与贾公子尚未拜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安排拜堂,幸好拜堂前的衣食住行不用付钱,贾家还是挺大方的。”
信的最后还附带了些祝福语什么的,令我看出了一点——这正是我前不久交给管家的家书。
我很无奈,便重新写了一份,还附带了一句:“贾家的鸽子很多,爹、娘若是馋了便同女儿说一声,女儿随时差遣三、五只过去,孝敬二老。”
当管家再次接过我所谓的家书时,疑惑的看着我,我笑着告诉他,补充而已。
其实,管家的办事效率还是可以的,从第二次家书递出也不过半个时辰,我便见到贾家又飞出了一只鸽子,虽不知道从这儿到庄家如此远的路途它是如何自斟、自饮、自给、自足的,却由此对信鸽培养产生了浓重的好奇心。
待我问过管家,管家便细细与我交代了信鸽送信比人的速度快上许多,又是如何往返避难,保证效率的等等。
管家的话令我质疑,它们的速度是很快的,避难功夫却并不高。
是以,我这才想起西厢院内衣衣、服服正在为我炖的野味,嘴里一馋便直奔而回,正巧在跨入院门的当口,听到衣衣、服服议论着我的情夫。
“《麻子传情》出第二集了!”
“啊!”
“今天发售作者签名限量版!”
“嗷!”
“我托人去书店帮我抢购了!”
“唔!”
这番对话促使我又写了一封信,给京城最大的那家名为“天机书店”的老板:“我找泄天机,佛祖的供养者贾氏上。”
为了检验信鸽的能力,当晚我便早早打发了衣衣、服服,独自坐在屋内托腮等候,指尖敲打着《麻子传情》第一册的封面,心里计量着后续发展,并为麻子的专一而默默感动着。
“娘子!”泄天机于子时准时着落在窗口,气喘吁吁的连衣衫都未整理妥当。
我斜了一眼他的大红袍,又斜了一眼他的披头散发,怎的如此狼狈?
泄天机自顾自得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迅速喝完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迅速喝完后,便捧着第三杯水盯着我看。
我问他怎么像是被人蹂躏过似地。
他说《麻子传情》第二集太热销了,拥护者们也太热情了,害他连经过妓院门口都被花姑娘们热情拉扯,实在是有辱斯文。
随即,泄天机给了我一份京城路况图,我细细看了才发现“天机书店”旁边就是“小妹妓院”,再旁边是“二爷酒楼”,斜对过不就是贾家在京城的当铺总店么,再隔了三条街就是贾家。
至于别的景观,我还来不及琢磨,敲着书页的手便被泄天机握住了:“娘子,这么急着找为夫来,可是思念得紧?”
“嗯。”我笑着应了,在他双眼放亮的下一刻,又道:“听说《麻子传情》出了第二集,我不仅要作者签名版,还想要个独一无二的祝福语。”说完,我便被自己的虚荣心打败了。
听了我的话,泄天机二话不说,便伸手在大红袍下抽出一本热乎乎的《麻子传情二》,就着烛火和现成的笔墨,在上面写道:“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赠与娇妻晓泪。”
落款是“天机一懈”。
看到“一懈”二字,我不由得一愣,这才明白先前的“一泄”是我误解了,于是接过《麻子传情二》,轻呼着气,小心翼翼的吹干上面的墨迹。
一抬眼,正望见枕着双臂趴着看我的泄天机,那漾着笑容的薄唇真是很迷人,与那双似乎装进了千言万语的眸子遥相呼应,双双对我进行诱惑。
我顿感颊上微热,不甚自在的别开脸,清清嗓子问道:“你姓什么?”
泄天机淡淡回:“天大地大,何处皆是我家,姓氏那些都是浮云,不提也罢。”
我一时感触颇多,以为他与我一般是有姓难言之人,便心心相惜起来。
“哎!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其实,我也是有姓不能说啊……”我嘴里如是说着,遂垂首忸怩的一下下抚摸着书皮,也不知道下面还应说些什么。
泄天机一下子抓住我的手,热烈的望着我,道:“娘子,咱们私奔吧!”
(下)
听到这话,我立刻激动了,一下子反抓着他的手,紧紧地,说道:“一懈哥哥!你怎么会想到私奔呢,莫不是在对我剧透《麻子传情》第三集么!”
说罢,我哪还管得了这时泄天机一瞬间的表情呆滞所代表的背后意义,完全沉浸在麻子与小白的旷世绝恋中,便自顾自的翻着《麻子传情二》,心里激昂难耐,边看边嘀咕着:“这都娶进门了,又怎么会关系到私奔?莫不是……”
鬼使神差的,我正巧翻到某一页,上面是这么写的——
王二麻子的生意投资再度失败,小白很失望,后果很严重。
在夫妻床上交流完毕一回合之后,小白对王二麻子放话道:“麻子哥,若是家里的财产被败光了,奴家便只有与你分道扬镳呢……哎,你也知道,奴家岁数也不小了,辛苦这么多年本想找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一生衣食无忧,怎奈你如此不争气,奴家也感到压力很大,实在是不得以才做出这般决定啊!”
听完这话的王二麻子心里那叫一个拔凉啊,面上却不得不表现的若无其事,殷殷切切的哄着小白,把她的小蛮腰搂的死紧,生怕这花了许多金元宝才到手的肥鸭子就这么的跑了……”
看到这里,我心里那叫一个拔凉啊,更加使劲攥住泄天机的手,满怀期盼的看着他,说道:“我说一懈哥哥啊,难道小白真的要跟野男人私奔了么!你可不能这么残忍的虐麻子哥啊,他可是我的精神食粮,是生活里的最后一点寄托了!”
泄天机听到这话立马振奋了精神,许是想不到他的作品在我心里能有如此地位吧,面上萌生出一种类似于受宠若惊的意味,可他激动了半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用他的十指紧紧交缠住我的十指,以表示他的喜悦。
我见他这般,心里着实着急,着急着小白到底有没有跟人私奔,也着急着王二麻子会不会再度变得一无所有,幸好泄天机又连喝了三杯水之后,终于找到了言语。
他定定的望着我,道:“娘子,你可愿意与我私奔!”
我心道,怎的说了半天又说了回来,看来转移话题失败,于是我决定采取将心比心的怀柔政策,这才委婉的问道:“一懈哥哥,在你看来,若是王二麻子依旧多金,事业有成,小白是否会另选他人?”
霎时间,泄天机似是明了了我的意有所指,更何况贾公子不若王二麻子般丑陋,女人又怎会无端端放弃呢。
泄天机很失落,抽回了他的手,垂着首,任由乌发阻挡我探究的视线,半响不语。
我看在眼里,难免觉得有点罪恶感,便开口劝慰道:“这……一懈哥哥切莫往心里去才好,毕竟女人若是红杏出墙,或是梅开二度,这都是难以融于世的啊!你也不想我一辈子遭人口舌,背负着水性杨花的骂名吧。”
“可你二人尚未拜堂。”泄天机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指出关键。
我一怔,连忙又道:“可我俩就快拜堂了!”
说着,我还将《麻子传情二》紧紧护在胸口,生怕他一个不满意将书拿了回去。
哪知泄天机见到我的动作,先是微愣,而后尴尬,别开了脸,艰涩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我一惊,心道他是误会了,这就要解释道“我并非那个意思”,却不想他很快又说:“我舍不得对你用强。”
啊!
不得不说,我被略微的感动了一下,但也就是那一下罢了,因为这份细小如尘埃的感动很快就在他接下来的话中,灰飞烟灭,化为乌有。
“嘿嘿,我身上没带元宝。”泄天机不好意思的冲我笑了,还潇洒的撩了撩他颊边的发,仿佛瞬间就把自信心找了回来。
我立刻找不到语言了,尤其是因此想到王二麻子脱掉大棉裤把小白给强办了的场景,居然还在事后给了一锭元宝作为补偿,我心里那叫一个感动啊。
但我并没有将这种艳羡表现出来,主要是怕泄天机下回真带着元宝来,索性冷着语调对他说:“你当我是那种爱财如命的拜金女人么!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意料之中的,泄天机乍听之下先是一慌,随即辩解道:“不不不,娘子,你绝不是那种女人,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娘子之肚了!”
我心想,不不不,我的的确确是那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