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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官场-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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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在一起搁伙计也好几年了!你身为书记,不能处事不公!这两年我抓乡镇企业
和市政建设,搞得咋样?市里冲不开街,那么多钉子户,是不是我冲开的?今年乡
镇企业交了多少利润?不然你这个地委书记怎么当?可金全礼干了什么?为什么名
单中有他没有我?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他和省委书记有关系,就该提他,我党就
是这样的干部路线吗?我告诉你老陆,这事我不服气哩,我要告状哩,我要向省里
反映,省里不行,还有中央!”

    没等回答,他就扭头离去。直把陆洪武气得浑身打颤,指着敞开的屋门说:

    “他,他竟敢这样对我说话,他竟敢!”

    但等陆洪武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二百五”的话,又觉得这家伙除了态度粗
鲁无礼,话的意思并不错,也有些道理,于是就不再生气,叹息一声,又处理起自
己的事情。

    名单的消息也传到金全礼的耳朵里。金全礼也对陆洪武不满意。上次提专员,
差不多就要提他了,只是因为当副专员时间短,被省委扣下了;现在又突然冒出一
个地委院里的人,并且排在他前面,这不明着表示陆洪武看不起他?我金全礼来行
署两年多,歇过一个礼拜天没有?哪项工作拉下了?别人不干的得罪人的差事,让
我干,我干了,就是一些事情处理不妥,也不能因为一些技节问题掩益主流。我处
理问题不妥,讲人情不顾党的原则,把你陆洪武摆到这个位置上试试,你照样要讲
人情!谁不讲人情?不讲人情你能当到地委书记?你坚持原则,为什么省委书记来
视察你惶惶不可终日,一下准备了两套饭应付?都是马列主义装电筒,只照别人不
照自己。只照别人不要紧,就苦害了别人,说不定这专员就升不上去。如果这次升
不上去,像我这样的年龄,恐怕一辈子也就是副专员了。这不是断了人的前程?这
是缺德的事情!老陆,我平时对你像对吴老一样尊敬,你为什么就没有吴老那样的
宽宏大量和容人的领导作风呢?这样思来想去,闷闷不乐好几天。问题复杂还在于,
陆洪武就这么把名单报上去,他还无法更改。即使现在再找他谈,也已经晚了,生
米已经做成了熟饭。金全礼只好自叹倒霉。自吴老死后,栽到这么个领导手里。接
着又怀念起吴老来,又怪自己以前做得不对,不该对吴老老伴怠慢。

    这天,金全礼又一个人在办公室发闷,突然门响,闯进一个人。是筑县县委书
记老丛。现在金全礼不大欢迎老丛,因为正是因为老丛老周老胡他们,才使自己吃
了挂落,名单上受影响。不过碍于以前一块搞过四清,也不能太不顾面子,便说:

    “坐。”

    老丛看出了屋中的气氛,也知道金全礼的心思,腆着脸笑道:

    “看来正不高兴!”

    金全礼说:“我有什么不高兴!”

    老丛说:“我们知道了,因为我们的事,让你吃了挂落,我们心里也不好受。
我这次来,是老周老胡老白他们的意思,他们让我来接你,到老周县上散散心!”

    老丛这么一说,金全礼心里又有些受感动。虽然以前帮了人家一点忙,但人家
井没有忘记,在困难时还来让散心。但金全礼又明白,这种时候,这个心不能散,
特别不能这个时候又与老丛老周老胡他们聚在一起,那不是自投罗网,让人抓死兔
吗?于是就笑了,说:

    “谢谢你们的好意!可我这两天实在太忙,等过去这几天,我去看你们!”

    老丛明白金全礼的意思,也就不再勉强,笑了笑,转身告辞,说:

    “我到地委组织部还有点事!”

    金全礼说:“又是什么事?”

    老丛说:“老金,时间到了,该办离休手续了。从明天起,我就是老百姓了!”

    “啊,你要办手续?”金全礼站了起来,走到老丛身边,抓住了老丛的手。老
丛果然要退下去了。这时金全礼又有些伤感,又有些责怪自己,刚才不该对他生气。
人家都要退了,自己副专员当得好好的,和老丛相比,已是天上地下,何必还生人
家的气?于是摇着老丛的胳膊说:

    “停会儿过来吃饭!”

    老丛说:“不了,得赶紧赶回去,下午还得去乡下接你嫂子!”

    金全礼说:“过两天我看你去!”

    老丛说:“等着你!”

    金全礼说:“一定去!”

    这时两个人的眼睛都湿润了。老丛又说:

    “老金,我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金全礼说:“你说;你说。”

    老丛说:“其实你不一定比地委老冯差,说不定你比他有优势,你不是和省委
许书记认识吗?你何不去找一找他!这种关系,平常不能用,但关键时候,还是可
以用一下的!”

    金全礼心里突然一亮。可不,他不能等着任人宰割,他可以去找许年华一次。
上次许年华让小毛捎信,不是还让他去吗?只要许年华能再帮一次忙,一个省委第
一书记,提一个专员还不是跟玩儿似的?有了出路,心里立即高兴起来。他感激老
丛的提醒。但他又知道,这事不能露出来,于是又说:

    “找什么找,咱这人你知道,升上去吃饭,不升也吃饭,用不着走上层路线!
再说,因为这种事麻烦人家,也不好意思。”

    但老丛已经明白了金全礼的意思,说;

    “那好,算我没说。”

    握了握金全礼的手,就告辞出去。

    第二天一早,金全礼就去找许年华。等他的车开出地区,他忽然发现前边有一
辆车很熟悉。号码尾数是“250”。原来这小子也没闲着,也在往省里跑。金全礼立
即对司机说:

    “小王,岔一条路走!”

    司机不解地说:“去省城就是这条路!”

    金全礼愤怒地说:“让你岔一条,你就含一条,岔一条就到不了省城了?”

    司机还是第一次见金副专员发火,于是赶紧岔路,车离开了“二百五”。

                                   十

    金全礼到了省城,并没有莽撞地直接去找许年华,而是先找了一个宾馆住下,
然后给许年华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许年华的秘书接的。他报了姓名,秘书让他等
着。他忐忑不安等了两分钟,话筒里传来许年华的声音:

    “谁,老金吗?”

    金全礼握着话筒说:“许书记,我到省政府来办点事,想顺便看看您,不知您
有没有空?”

    许年华在那边笑:

    “你不要客气嘛!我上午有个会,下午吧,下午你来,我等你!”

    金全礼说:“好,好,我下午去!”

    放下话筒,金全礼心里一阵高兴。能这么顺利找到许年华,又这么顺利能下午
见到他,证明今天运气不错,说不定事情能成。回来房间,就为清早对司机发火抱
歉,就说:

    “小王,走,咱们吃饭去,我请客!”

    于是和司机一块到餐厅去。叫了好几个菜,饭中不时说着笑话,把个司机也给
逗得欢天喜地的。吃过饭,回到房间,又泡了个澡,然后到床上睡觉。睡到下午一
点半,金全礼叫醒司机,两人开车一起去了省委。到了省委大院,哨兵把车子拦住,
不准开进去。金全礼到接待室给许年华秘书打了一个电话,秘书下来领他,把他领
了进去。

    许年华的办公室在一幢二层小楼里,小楼被一群翠柏遮掩着。

    到了许年华的办公室,秘书给他倒了一杯水说:

    “金专员,请您在这等一会。年华同志本来下午是有时间的,但刚才临时有事,
解放军总部首长路过这里,他赶到车站去了!他说让您等一会,他一会儿就回来!”

    金全礼说:“年华同志很忙,我等一会儿没关系。”

    秘书开始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金全礼在旁边等得很不自在,坐在沙发上又
不敢动,只好不时喝一口水,或看着墙上一声不吭在走动着的表。

    一直等了三个多小时,到了五点半,许年华还没有回来。金全礼感到自己老等
着也不是办法,也让人看不起,于是就想起身向秘书告辞。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汽
车轮子轧在路面上的“沙沙”声,接着是刹车的声音。秘书站起身说:

    “年华同志回来了!”

    金全礼也跟着站起来。这时许年华推门进来,见到金全礼,快步走上前,笑着
用手捣了捣他的肚子:

    “等急了吧!没办法,送送人,老头子患了感冒,车晚发了两个小时!”

    金全礼忙说:“许书记很忙,我等一等没关系!刚才我还在想,来打扰许书记
合适不合适!”

    许年华说:“不合适你来干什么?你回去吧!”接着笑了。

    金全礼也笑了。许年华问:“咱们晚上在一起吃饭怎么样?”

    金全礼刚才等待的沮丧情绪已经消失,于是也愉快地说:“那当然好。”

    “喝酒不喝?”

    金全礼说:“喝!”

    许年华看着他笑了,又对秘书说:

    “小齐,跟着我们去喝酒?”

    秘书笑了,用手顿着一叠文件:

    “我还得回去接孩子。”

    许年华说:“好,你接孩子,我们去喝酒!走,老金,咱们下馆子去!”

    然后搂着金全礼的肩膀,出了办公室。没有坐车,两人步行出省委大院,沿街
走起来。许年华问:

    “咱们吃大宾馆还是小饭馆?”

    金全礼说:“我听您的!”

    许年华说:“好,咱们吃小饭馆。”

    于是领金全礼下到一个偏僻街道上的小饭馆。两个人挑个桌子坐下,许年华按
照习惯性动作,将两条胳膊摊在桌边上,身伏下,头搁在手上,与金全礼说话。金
全礼忽然感到,时间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这小饭馆有点像大寨。那时,许年华
就是这个样子,两个人争着掏酒钱。

    由于客人不多,菜很快就上来了。这时许年华从大衣口袋掏出一瓶“洋河”,
摇了摇说:

    “咱们今天干掉它?”

    金全礼说:“干掉它!”

    于是就举杯干。干了六杯,才又开始说话。许年华问:

    “平时怎么不来找我玩?”

    金全礼如实相告:“您是省委书记,老找您怕影响不好,没事我不找您!”

    许年华点点头:

    “那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金全礼说:“今天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您!”

    许年华笑了,说:

    “自相矛盾,你自相矛盾老金!我知道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金全礼看了许年华一眼,知道许年华看穿了他的心思,有些尴尬地笑了。

    许年华接着说:

    “但我要告诉你,我这次帮不了你的忙,请你原谅我!”

    金全礼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他听到什么话了?听到什么反映了?那就一
完百完了。于是心里“飕飕”地起冷气,浑身感到乏力,但他脸上仍不露出来,说:

    “许书记说到哪里了,您对我的关怀,已经够大了!”

    许年华这时说:“老金,我这次帮不了你,并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自己无
能为力了!从下个月起,我就要从这个省调出去了!”

    金全礼大吃一惊:“什么?调出去,许书记,您要调走?”

    许年华点点头。

    金全礼说:“这怎么可能?省里怎么能没有您,您要调到哪里?”

    许年华说:“到北京×××研究中心当副主任。”

    金全礼知道那个中心,是个只有空架子没有实权的单位,禁不住说:

    “您,您这不是遭贬了吗?您在这里是第一书记!”

    说出又觉得说得不恰当。但许年华没在意,而是捣了捣他的肚子笑着说:

    “什么遭贬不遭贬,都是党的工作呗!”

    金全礼气得拍了一下桌子:“这怎么可能?因为什么?您到这省里工作以后,
省里工作才有了起色,现在又要把您调走!”

    许年华说:“咱们是老朋友,我才对你说,省里都还不知道,中央刚找我谈过。”

    金全礼点点头,但接着又叫道:

    “这不公平!”

    许年华叹口气。“当初全怪我,不该到这个省里来,一来就跳进了烂泥坑。有
些话我也不好对你说,有的可能你也知道,省委班子分两派,老书记退下去,原来
是准备在省里产生第一书记的,后来两派争得厉害,才把我调了过来。谁知,一来,
就掉进了烂泥坑。你想,一班人不团结,下边工作怎么能搞好?中央调我也好,把
我从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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