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仙破天门-第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苗员外把僧道二人,让至上首坐定,先敬茶,后置酒。苗员外先问胖和尚:“法师用晕用素?”
和尚本来是想鸡鸭鱼肉的解解馋,看看旁边坐的玉阁童也是个出家之人,出家之人应当吃素,吃晕是违反戒规,和尚伯失身份,咬咬牙,咽唾口沫:“洒家吃素。”
“小道长呢?”
玉阁童早就看出那海能是个酒肉和尚,要不能那么胖吗?今天,偏要气气他;“海味山珍,鸡鸭鱼肉,只管上来。”
和尚一听,这个后悔呀,可话已出口,只好自认倒霉。
就听苗员外又问;“是否吃酒?”
和尚赶紧把话接过来:“吃酒,吃酒。酒能避邪,除妖人不呵无酒哇。”——他还满会找借口的。
长阁童也要了几杯酒,一会工夫,酒席摆上。玉阁童这边是山珍海昧、鸡鸭肉;和尚那边是白菜、豆腐、水萝卜,把和尚气得鼓腮瞪眼,面赤眼红。没办法,只好闷头吃喝。可小老道那桌席的香味,“咝咝”的偏往和尚鼻孔里钻。和尚看着眼前清汤寡水的几盘菜,气得干脆放下筷箐,索性不吃这白菜豆腐水萝卜,端起酒杯,喝!
玉阎竟那边见了:嗅,熬不住了。想喝酒?喝吧,不过要看看你法力如何。和尚刚把酒杯端起,玉阁童一呶嘴,就见和尚酒杯里的酒,“嗤一一”地飞出来,在空中打了个旋,“咝… ”进了云阁童的嘴里。玉阁童咽下酒,美滋滋地把嘴一抹,看维桌上那个红闷鸡的大腿。右手掐作鸡腿后边露出的骨头棒,一掰、一提、一拧,鸡腿就到了玉阁童的手里,玉阁童拿着鸡腿捻了两捻,晃了两晃,把鸡腿一横,头一歪,“刷”,咬下一条肉来,慢慢地嚼着。美!胖和尚那边有口说不出,眼睁睬自己酒杯里的酒,跑到人家嘴里,暗自吃惊:小老道有点来头,不可轻看,否则,那—千两黄金,就到手不得了!胖和尚又斟了—杯酒。暗念咒语,要定酒杯中。就见那洒在杯里飞转,渐渐地旋成一个上尖下粗的水柱,高出杯口二寸有余,突然,“刷”,落入杯中,波纹不起,如冰似玉。
玉阁童见和尚与自已斗法,兴发趣起,念动真言,就见胖和尚的酒杯在桌上跳了几下,接着,“叭”,那如冰似玉的一“块”酒蹦出杯口,在空中翻了俩个儿,还回原状,象一缕游丝,围着桌绕了三圈,飘入玉阁童的口中。只惊得和尚二目呆直,张口忘合。这一切是一闪即逝,苗员外当然还蒙在鼓里。
玉阁童见和尚目不转睛,盯视自己,越发高兴:刚才你还目空一切,好象活佛现身,现在怎么秋茄子霜打——蔫了。看我再戏弄你一番。
玉阁童向和尚稍一施礼;“法师在上,小道有礼了。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大师海涵。”
胖和尚把嘴一撇;“哪里,哪里,小道长果然法力不凡,不知小道长从师哪位,法号如何称呼?”
五阁童拍拍胸脯,晃晃脑袋:“吾师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是也!小道法名玉阁童,从师悟道,大器未成,适才略施小计,见笑,见笑。”玉阁童摇头晃脑,洋洋得意,他是故意气气胖和尚。又说:“不知大师宝寺大名,从师何门,法号咋称呀?”
胖和尚早就琢磨出滋味了:小老道,先莫得意,孰雄孰雌,孰胜孰负,尚待一斗呢。胖和尚肥手一指玉阁童:“你却听了!洒家出家大佛寺’,法号海能,从师……嗯,从师……”
胖和尚憋了半天没答出来。从师何门?他哪知道。他就是在大佛寺混了身戒衣,讨了个法号,靠着几十年走南闯北,偷学了一点法术,招摇撞骗,混口饭吃,还管什么宗门派户,今儿偏遇上个刨根问底的,把胖和尚难住了,“吭嗤”了一会儿,没回答出来。
玉阁童轻蔑地一笑,对胖和尚说:“即然未曾从师,也就未曾入门,即末入门,又怎能标榜自已是大佛寺的大法师,难道就不怕贻笑大方吗?”
和尚满脸涨红,出言反驳:“呔!小老道,你也太无道理,洒家即便报不出门户,又能怎样?你也来报报你的门户,如果报不出来的话,也别怪洒家无礼!”
玉阁童对着早在—旁观看、有些惊慌失措的苗员外说:“老员外别伯,别怕,量他也不敢动武。”接着转向胖和尚嘿嘿一笑:“和尚,听我报来:我道家鼻祖乃太上老君,这,天地俱知,妇孺共晓。我师爷乃在西昆仑玉虚宫长教的元始天尊,我师爷有十二大弟子,他们是:南极子、慈航道人、灵宝大法师、惧留孙、玉鼎真人、黄龙真人、太乙真人、广成子、赤精子、道行天尊、文殊广法天尊,清虚道德真君。我师父太乙真人,上承元始天尊,下传我五阁童,海能法师,可听明白了?”
和尚不服气:“你虽能报出门户,但你小小年纪,从师才几年?五行三界之事,你能知道多少?我八岁出家,于今四十有三,几十年云游天下,拜渴过三世之佛,浪迹到四大名山,你到过哪里?”
“我虽自幼从师,末离仙山,但有言曰:‘不出户,知天下。’我不仅知道你那三世佛是东方净琉璃界的药师佛、娑婆界的释伽牟尼佛、西方极乐界的阿弥陀佛,还知道你那四大山是五台山、普陀山、峨眉山、九华山。不过我还要请教:是哪几位菩萨在这些名山布道呢?”
“这……”
“听我告诉你:五台山是文殊师利菩萨的道场;普陀山是观音菩萨的道场;峨眉山是普贤菩萨的道场;九华山是地藏菩萨的道场。和尚,你的遍游天下,怎能比我的遍知天下?这真是‘其出弥远,其知弥少’。你既然扬言说云游天下,我也来问问你;何为三清境,哪是三清天,七十二福地俱在何处这三十六洞天都在哪方?量你也回答不出,我玉阁童读三玄,演八封,仰则观于天义,俯则察于地理,天下事尽在心中,就你那一知半解还敢在我玉阁竟面前夸海口,卖浪言,看你身高体胖,原来不过是个肚大腹空之人。”
和尚哪里还能听下去,“砰”地站起身来:“你这小老道,太无理也!”推开桌子,就要动手。
苗员外可急了:这可好,妖怪没拿,这二位倒先打起来了,这哪行。忙站起身来打圆场,拱手笑道:“二位法师,二位法师,暂且息怒,佛门、道教虽非一家,然除恶行善,法旨相同,怎能龙虎相争呢,息怒、息怒。今日里小女之事,还望……”苗员外看看胖和尚,又看看五阁童,心说:这妖怪让谁来拿呢?和尚是我请来的,小老道看来也身手不凡。苗员外来回看了几眼,甘脆两位一块请吧:“还望二位鼎力相助呀。”
胖和尚早就被羞辱的面红耳赤,狼狈不堪,想要动手,又怕下是小老道的对手,听苗员外提起降妖之事,慌忙就坡下驴,接过话头:“正是,正是,降妖搭怪,搭救小姐,才是正事。老员外,今晚降妖之共,只管交给洒家,定叫那妖怪有来无回。”——他是在抢生意,生怕降妖的事让小老道夺去,那是一千两黄金呢。
苗员外见和尚要尽力降妖,正合心思。苗员外生怕两人吵下去,再动起手来,白搭了两桌酒席不说,岂不耽误了救女大事。所以紧跟着问:“不知大师作法,需要些什么法器?”
胖和尚把两只胳膊袖子一橹,一件件地报起来:“准备金元宝、银元宝,一样二十个,这叫压桌银,也叫怯邪银,妖精见了它,邪气顿减。”什么压桌银,和尚是想多搂—把,法事做完,元宝也就跑到他口袋里了。和尚接着说:“要在小姐的绣楼前高搭一座三丈六尺高的法台,须用檀香木。还要备十二碗黑狗血、十二个驴蹄子,两刀黄钱纸,两只胳膊粗的牛油大蜡,还要摆上供香、香炉、香亭,再备一套墨砚瓦。”
苗员外一听:要的可真不少:“好,一切按大师吩咐去做。”苗员外刚要叫家人,和尚把手一摆;“慢着,法台下还要派八名壮汉,每人手拿一根椒木棍,另外还要一只大筐箩,我要在上面贴—张‘咒符’,等我从法台上用法术把妖怪打下去,台下壮汉要用筐箩把它罩住,筐箩上有我的‘咒符’,妖怪断然逃不出去,把妖怪罩住后,八名壮汉要一齐下手,直到把妖怪乱棍打死.方可住手。记住,中途不得住手,否则‘咒符’法力一过,妖怪就有可能脱身呢!”
苗员外忙答:“是,是,是。”吩咐家人照样办理,又回头对胖和尚说:“妖怪每夜三更时分就到,现在已日近黄昏,请大师书房稍息一时,养足精力,也好三更降妖。”苗员外命家人把和尚让到书房。
玉阁童对着和尚出门的背影,朗声一笑:“哈哈,好个蠢和尚,要了许多东西还嫌不够,还要八名壮汉?是和尚降妖,还是壮汉降妖?如乱棍就能将妖怪打死,还用你和尚何来?笑话,笑话。看来今日此妖,恐难降伏,和尚性命又怕难保了。”玉阁童转脸面向苗员外,神色紧张,压低了声音一一他想故意吓吓苗员外:“妖怪降不住,和尚命归天,妖怪见你请人降服于它,定会恼怒,妖怪一怒之下……别说小姐,恐怕你全家也性命难保了!”
这席话把个苗员外吓得战兢兢,胆碎魄散,颤微微意逃魂迁,晃呼呼小女命丧,朦胧胧老命归天。
玉阁童见老员外吓得眼直腿软;噤若寒蝉,心说:我可别再吓唬他了.再吓就吓出人命了,忙亮出笑脸:“老员外切莫惊慌,还有小道人在此么。”
苗员外这才如梦初醒,象找到救星似的,拽住玉阁童的袍袖,连声说:“小道长救命,小道长救命,如道长把妖怪给降了,救了我一家老小的性命,我来世变牛变马,报答救命之思。”
“好说,好说,小迫人此番是专为降妖而来,哪有吃了你的饭,甩手而去的道理。只是小道还有一事,需老员外办理。”
“道长有何半需做,只管吩咐,老夫一切照办。”
“我要你家小姐。”
要我家小姐?喝1把苗员外气的:啊,你吓了我半天,绕来绕去,绕到这了,妖怪要我女儿,你也要我女儿,什么出家人,法术不知如何,心术可是不正:“道长,女色乃出家人大戒,小道长怎可出此戏言。”
“老员外差矣,本道非出戏言,实是非要小姐不可。”
“哎呀小老道,你好无理,我原本不曾请你,是你不请自来,言说为我降妖救女,我自待你如同上宾,鸡鸭鱼肉尽你享用,不想你是为图我家小女而来,好生无理。来人那,把他给我轰出门去!”几个家人应声而入。
五阁童推开从门外进来的家人,径直走到门外,这时日落西山,余辉殆尽,暮色迷朦,玉阁童看看夕阳残辉,随口吟道:“日坠天昏暮迷茫,孤鸦晓噪泪沾裳。”吟完拾腿走出院门。
苗员外见小老道走了,不禁又有些害伯:如果真象小老道说的那样,和尚没把妖怪降住,妖怪在震怒之下发起狂来,我一家老小……。小老道又走了。尽管小老道口出妄言,可看他进宅之时,目辨妖气,酒席宴上,口若悬河,是真有些本领,可惜他心术不正,贪图我家女儿。苗员外细一想:他只说要我女儿,并末说要我女儿做啥。也是怨我,没问青红皂白就把人轰走了。走就走了吧,也许海能大师还能降得了妖怪。不过这和尚的见识比起那小老道可是相差甚远。那小老道竞能出口成诗。“日坠天昏暮迷茫,孤鸦晓噪泪沾裳”,苗员外连吟了几遍,心里一惊:不对呀!这是话里有话。“日坠天昏”是说我象夕下的太阳,老了,暮者,目也。“暮迷茫”是说我老眼昏花,不辨善恶。“孤鸦晓噪”?乌鸦叫准没好事,“晓噪”就是明早乌鸦叫,“泪沾裳”?个就是明早乌鸦在我门口报丧,街坊邻里都来哭吗?这意思是说我活不到明晨,哎呀不好!小老道刚才不是故意吓我,看来我今晚要遭杀祸!急得苗员外高声大叫:“来人那!”几个家人慌忙跑入房中,“快给我把小道长请回来,请不问来,拿你们是问!”
玉阁童没走。他正在苗宅门外东边不远的一棵大槐树下的石凳上坐着。玉阁童不能走。你想呀,此番前来降怪.是师爷的旨意,虽然被苗员外给撵出来了,也不敢就此离开,他要等至天黑,潜入院内,设法把妖怪给降了,才好向师爷复命。
玉阁童正等着呢,就见几个家人连跑带颠地过来,拉住玉阁童就走,五阁童挣脱了几个家人的手:“你们这是为何,我又没偷拿你家东西。”
“哎呀小道长,你弄错了.是我家老爷派我们来请您回去,请不回去,就没我们好受的了。”连拉带拽,几个家人把玉阁童请回了苗宅。
玉阁童心中得意:没想到我胡诌的两句诗,还真起了作用。见苗员外从上房出来迎接?玉阁童有意把脸一扔,假做没看见。
苗员外上前施礼谢罪:“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