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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裸爱成婚 作者:汐奚(潇湘书院vip2013.11.13正文完结)-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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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脾气秉性,苏黎最清楚不过。大学四年,同学们都说她清高,对谁都爱搭不理的,可苏黎明白,她不是清高,只是害怕牵扯太多。
    这是她自保的一种方式,表面看起来她很冷,其实别人对她有一点点好,她都能铭记一辈子。
    “那你想怎么办?”苏黎缩进被子里,往她身边蹭蹭。
    楚乔抬手给她掖好被角,没有说话。倘若真的要去求,那也是她去。
    天亮后,楚乔早早起床。苏黎与许可儿还在睡觉,她轻手轻脚梳洗,穿上外套赶着去外面买早点。
    外面的寒风肆虐,晨起的温度很低。楚乔拉高衣领,低着头往小区外面走。
    这片虽然环境复杂些,但居民众多,买东西都很方便。小区外面就有好几家早点铺,品种也不少。
    今天许可儿也在,楚乔多买了两样,不太了解她的口味。
    买好东西,她提着袋子往回走,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难得的清新空气。
    身后缓缓跟着一辆黑色轿车,车里的男人把车速减低。季司梵开车到大门外,正好见到她往回走,又怕惊着她,紧紧跟在后面。
    走到楼下,楚乔似乎察觉到不对劲。她转过头往身后看,见到车里走下来的人,俏脸的神情霎时沉下去。
    季司梵脸色有些憔悴,他穿着件银灰色大衣,站在她面前:“我回家了,今早刚回来。”
    这话听着很可笑,楚乔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却并不说话。只是一味的看着他,目不转睛。
    她的眼神凛冽,季司梵叹了口气,沉声道:“你的事情我知道了。”
    说话间,他掏出一张支票递给她,“这笔钱能够解决眼下的困难。”
    提着袋子的手指收紧,楚乔瞪着他的脸,抬起手比了下,不怒反笑:“我不想浪费手里的东西。”
    闻言,季司梵眼神暗了暗,僵硬的收回手指:“楚乔,你想不到别的法子。”
    这是把她看死了吗?!
    “是么?”楚乔轻笑出声,问他:“你的钱,需要还吗?”
    “需要。”对于她的臭脾气,季司梵很清楚。
    眼底的笑意深刻几分,楚乔摇摇头,眼神轻蔑道:“季总,用你的钱还需要还,那我不如找个不需要还钱的,你说呢?”
    季司梵神情僵硬,内敛的双眸沉寂下去。
    外面很冷,楚乔转身走进楼门,再也没有看过他一眼。
    回到家里,苏黎与许可儿已经起床,两人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吃早饭。”楚乔放下东西,含笑喊她们。
    可那两个人都没有动,楚乔蹙眉走过去,“看什么呢?吃饭了。”
    苏黎先回过头,盯着楚乔开口:“你们家公司也出事了。”
    电视机的声音开的很大,楚氏有批货被扣在海关,需要等候为期一个月的排查。集团缺少原材料,一夜间陷入困境。
    楚乔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过。
    ……
    天还没亮,池越就从床上爬起来。他打开窗户,没有看到守在大门的保镖,心头一喜。
    他穿上外套,跳上阳台,整个人顺着排水管往下溜。这种技巧,他经常干,以前半夜偷跑出门也是这样,百试百灵。
    双脚落地,池越兴奋的笑了笑。他捏着车钥匙往外走,嘴里还哼着小调。
    “池少。”
    “哇靠!”
    面前突然多出来两个人,池越吓一跳,怒声骂道:“你们想吓死我啊!”
    黑衣保镖面无表情,什么话都没有说。
    扫了眼出口,池越暗暗哀嚎,怒声道:“他妈的,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你要扒谁的皮?”权正宜站在大门口,早就料到他这招。
    池越转过身,放低姿态:“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出去做什么?”权正宜很配合的笑了笑,问他:“去找你的小狐狸精?”
    “妈!”池越不爱听,辩解道:“人家不是狐狸精!”
    权正宜脸色一沉,心底起火:“怎么,这还护上了?”
    池越解释不清,黑着脸往回走,俊脸阴沉的可怕。他反手将车钥匙丢在茶几上,整个人坐进沙发里,侧脸冷峻。
    须臾,权正宜坐到他身边,好言相劝:“越越,司机去接天真了,你去换件衣服,等下咱们一起吃早餐。”
    池越不动,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听见没有?”权正宜伸手推推他。
    “妈,”池越冷着脸开口,语气尖利:“你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和她结婚!你总不能把我绑到床上去吧?!”
    “你个死孩子——”权正宜气的脸色发白,伸手就要抽他。
    池越闪身躲开,冷着脸上楼。
    “又怎么了?”池钧良见到妻子与儿子又冲突,剑眉紧蹙。
    “看看你这个好儿子!”权正宜气的不轻,白着脸坐下:“他是想气死我!”
    “正宜,”池钧良挨着妻子坐下,态度温和:“越越长大了,你要尊重他的意见。”
    “他的意见?”权正宜怒,瞪着丈夫质问道:“你想看着,他给咱们娶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
    面对妻子的质问,池钧良脸色一僵,自讨没趣的低下头。
    看到丈夫这副模样,权正宜心头火气更大,丈夫窝囊,儿子不听话。早些年,大哥从政时,她帮着料理权氏,后来清闲下来,又料理家里的事情。这些年不知道操过多少心,可家里没人领情,总嫌弃她管的太宽了!
    清早起来,楚乐媛在厨房做好早餐,摆上餐桌,耐心的等候。
    时间过去很久,她抬起腕表看了又看,脸色渐渐冷下来。
    大门轻响,男人的脚步声响起。季司梵换上拖鞋走进来,见到桌边的人,并没有太大意外:“这么早就起床?”
    “嗯。”楚乐媛起身迎过去,接过他的外套,语气如常:“我做了早餐。”
    “那正好。”季司梵转身坐下,嘴角含着笑意:“我肚子饿了。”
    “都凉了,我去加热。”楚乐媛端起餐盘,走去厨房。
    季司梵眼底掠过一丝异样,只是很快就隐去。早餐味道不错,他全部吃干净,伸手将人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辛苦了。”
    楚乐媛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精致的脸庞笑意盈盈。她俯下脸,问他:“想我了吗?”
    男人的手掌落在她的腰上,一下下轻抚。季司梵微微一笑,薄唇靠近她的耳边,道:“想。”
    “司梵,”楚乐媛叹气,试探道:“我家出事了。”
    季司梵点点头,俊脸看不出任何异常,只问她,“需要我帮忙吗?”
    楚乐媛没有马上回答,闪亮的眸子染满笑意,“如果我需要,你肯吗?”
    “当然!”男人给出的回答肯定。
    拥抱的瞬间,楚乐媛嘴角的笑意收敛起来。她定定望着墙上的挂钟,眼角闪过深深的寒光。
    早班飞机回来,他却晚到家一个小时。季司梵,你当我是傻子吗?!
    新闻报道后不久,江文海就跑到楚家等消息。四海货运经他的手,这次出现如此大的纰漏,他难辞其咎。
    “江文海!”
    楚宏笙震怒,神情阴霾:“这么多的原材料,你怎么只走一家货运公司,不知道多途径才保险吗?如果出现意外,还能有转圜的余地,现在倒好,你说怎么收拾?!”
    长期与四海合作,这中间的好处他可没少拿,本来并没有差错,可谁想到好端端出现这种诡异事件呢?
    “妹夫!”他笑着过去,辩解道:“这事情真不赖我,这三年咱们都走四海,准时又安全,从没出过半点差错,谁能想到突然冒出来个扣押检查啊!”
    “你还敢强词夺理——”楚宏笙怒火滔天,随手抄起面前的茶杯砸碎。
    江雪茵急忙把大哥拉到边上,对着他狠狠使眼色。
    “宏笙,”江雪茵拉住他的胳膊,帮着说好话:“你别发那么多的火,大哥也知道错了。”
    “哼!”楚宏笙没好气,脸色很难看:“他惹出这么大的乱子,知道错了又能怎么样?!”
    江文海不服气,低声嘟囔:“怎么是我惹的乱子,分明是你女儿拆台,得罪权家……”
    “哥!”江雪茵沉下脸,压低声音吼他。
    江文海撇撇嘴,低下头不再说话。
    须臾,楚宏笙好似想到什么,问小女儿,“有她的消息了吗?”
    这边沙发里,楚乐媛脸色变了变,她当然明白父亲问的是谁。她摇摇头,慢悠悠的开口:“没有。我派出去的人,一直都找不到。”
    “混账东西——”
    楚宏笙暴怒,脸色气的发白,“惹出这么大的祸,还敢不回家,真是气死我了!”
    楚乐媛耸耸肩,轻描淡写的说道:“她逃婚得罪权家,明摆着人家把矛头对准咱们!爸,我们替她顶罪,那也太冤枉了吧!”
    “住口!”楚宏笙难得对她发脾气,楚乐媛吓了一跳,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啊,”江雪茵戳着她的前额,怒声道:“你这孩子跟着添什么乱,你爸爸刚吃过药!”
    顿了下,她扫了眼江文海,颓然道:“大哥,毕竟你与四海那边有些交情,赶紧去找人活动下,看能不能有转机?”
    转机?
    江文海垂头丧气,早就无计可施:“妹子,大哥要是还能有办法,至于大清早被人骂的狗血淋头吗?”
    听到他的话,江雪茵神情黯淡下去,她揉揉额头,觉得头疼的厉害,“算了,那你先回去,这几天千万别过来,免得让宏笙生气。”
    眼见她跟着上楼,楚乐媛起身把江文海送到大门外。
    “娇娇,”站在大门外,江文海忍不住问她:“你能不能找司梵想想办法?”
    楚乐媛红唇轻抿,眼神有片刻的失落:“舅舅,司梵和我一直都各干各的,我们说好不要牵扯在一起!虽然楚氏与季氏有合作,但都是独立的案子。”
    “舅舅明白。”江文海也是没辙,病急乱投医:“可眼下楚氏遭难,你也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
    楚乐媛撅起嘴,怒声道:“都是楚乔做的好事,是她连累咱们!”
    “那是!”提起楚乔,江文海也气的很:“上次你表哥差点着了她的道,这笔帐我会慢慢算!”
    眼底倏然闪过一抹寒光,楚乐媛眼神动了动,把舅舅拉远些,语气阴沉:“舅舅,你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对吧?”
    江文海起初不懂,琢磨半响后,忽然想到什么:“你是说……”
    打断他后面的话,楚乐媛低低一笑,叮嘱他:“你明白就好。”
    “明白,自然明白。”江文海了然的点点头,听到她的主意后,有片刻的迟疑:“这样做,能行吗?”
    楚乐媛神情笃定,“放心,这是她自找的。”
    ……
    时颜的事情拖不得,楚乔心里明白。尤其还要连累苏黎,她万万不会允许。
    警察局那边,又找苏黎去询问过一次,服装厂那边盯的特别紧,显然也有不少关系。
    苏黎是个乐天派,一再说没什么。不过是被她老爸臭骂一顿,这笔钱还会给她。但楚乔心里特别难受,如果再把苏家牵扯进来,她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有句话说的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倘若真要低头,也应该是她,整件事情都是她惹出来的,凭什么殃及池鱼?!
    一夜未眠,楚乔靠在床头,怔怔望着窗外阴暗的天空。她忽然想起这几天都没有池越的消息,心中不安。
    那天的约定,只是心血来潮。过后想想,如果池越真要带她走,她会不会临阵退缩?
    如果永远都是如果,没人能知道答案。
    楚乔不想深究,但总要感谢池越的帮忙,同时她也想叮嘱他一声,帮她逃婚的事情千万要保密,决不能泄露半点消息。
    被殃及的人已经够多,她不想再连累池越。
    电话拨过去,已经关机。楚乔叹了口气,回忆起那天电话里池越母亲的那些话,心中清明,也许人家压根不想再和她联系呢!
    说到被殃及的,楚乔难免想起楚氏。四海货运这些年与楚氏合作良好,怎么突然就发生违禁药品这种事情?!
    楚乔涉及商业圈子不久,人情世故不算通透。但有些蹊跷还能看出来,这种赤裸裸的打击,只有那个男人才能做得出来!
    所有的症结都归于一点,无论是时颜还是楚家,说到底,那是对她的报复。
    权晏拓咽不下这口气,楚乔心如明镜。
    梳洗过后,楚乔给工作室打去一个电话,告诉苏黎她有事请要去处理,今天或许不能去工作室。
    苏黎追问半天,但她守口如瓶,对方无奈挂断电话。
    走到楼下,外面的温度依旧很低。昨晚下了雪,地上落满白茫茫的积雪,长长弯弯的脚印踩上去,宛如人生的轨迹,曲折又绵延。
    路面状况不好,打车很困难。楚乔裹紧身上的外套,站在路边足足四十分钟,终于拦下一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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