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皇妃2-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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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随意瞄了一眼,但看到的东西却让的瞳孔为之收缩,不止瞳孔,就连毛孔都像是被窜入冷风,而全身发颤。
那落款,让他的眼睛充满了血色。
爱你的露娜。
爱你的……露娜……
她的名字,这个一直都是他才能叫的名字。
还有爱你的……
她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个字。
而这封信,却大剌剌地写着这个爱字。
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打击到了,肌肉僵硬地像块石头,信上内容毫不保留的进入了他的眼睛,脑子,甚至是四肢百骸。
这不是写给亚彼希斯的,这是写给希腊王的。
因为上面写着,塞琳娜公主出嫁了,你这个哥哥是不是也该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了。
塞琳娜公主的哥哥,除了希腊王还有谁?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让他感受到,她对于这位希腊王的关心,不仅嘘寒问暖,还说着俏皮话,像是两人很熟悉,很亲热。
最不可饶恕的是,上头还写着萨鲁对我很好,所以米米可以放心了,等他欺负我的时候,你再拧他的脑袋吧,然后我就嫁给米米。
米米?拧了他的脑袋?嫁给他?
多亲密的昵称,多可笑的话。
猛地,他将粘土版碾成一团烂泥。
内心为这封信感到无比的愤怒,希腊王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何这样亲密,还有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传递书信,他们到底已经这样多久了?
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她可以这样轻易的对另外一个男人用‘爱你的’这种词汇。
为什么?为什么?
他像只是被惹毛狮子,双眼通红,指骨因为握拳而泛白,双眼闪烁着暴戾。
她未曾对自己说过一次‘爱’这个词,却对另外一个男人说了。
残酷的笑意噙在嘴角,是苦涩地,也是最阴冷地。
希腊王在她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
自己又被她放在心里的哪个地方?
他浓重地喘息像极了野兽的咆哮,脸上笼罩着一片狰狞凶狠,即使如此,那仍是一英俊得慑人的脸孔。而俊美与恶的同时出现,更使那张面孔显得如此诡异的冲突、难以忍受的矛盾。
他像疯了似的,在议事殿里狂笑,双眸中射出两道尖锐邪异的渗绿阴光。
身体里的那个声音,也在笑。
她不爱,她不爱你,她根本就不爱,永远都不会爱你……
这种意识让他惨烈的意识到,身体的那个声音说得对,她不爱他,她真的不爱他。
露娜!!露娜!!他狂喊着这个名字,喊了多少遍,就有种被刺了几刀的感觉。
心里的那个声音在耻笑他的悲哀,他是个天底下最愚蠢的男人。
你看,我说得对吧,她不爱你。
他头疼欲裂,他想去质问她,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
那个声音却说,你想再痛苦一次吗?让她对你说,她爱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听闻,他一颤,怯懦了,退缩了,他不想听到这个答案,但是如果是真的……
他抖颤更为厉害,突然发现如果她亲口说出这个答案,在听到的那一刻,他可能就会死的。
因为他爱她,可以忍受其他的一切,唯独忍受不了她爱着别人。
那他应该怎么做?
第一次他感到如此无助,这种无助比很多年前在面对她要离开时,更为剧烈,就好像天与地都在眼前崩塌了。
不,他能去问,就当不知道,不知道……
他爱她,对,她爱他,只要爱她,就行了。
他不断说服自己,只要自己爱她就行了。
他像只受伤的小兽,坐在椅榻上颤抖。
他想起了阿尔缇妮斯,只想看到她,确定,她还在他身边。
猛地站起身,她疾速跑出议事殿,他只想见到她。
这时的阿尔缇妮斯,刚将女儿放入摇篮里,就在她的手刚离开摇篮的那一刹那,她的腰猛然被一只钢铁般的手臂紧紧搂住。
紧得她连呼吸都困难,“萨鲁?”
“不要说话,就这么让我抱着你。”他嘶哑的叫喊,力道更狂猛。
她觉得腰都快被折断了。
他根本没发觉自己的力道又多大,狂乱地叫着,“不准离开我,不准,听到没有,不准。”
阿尔缇妮斯被的紧抱就快窒息了,“萨鲁,你先放开我。”
他像是被放开这两个字刺激到了,绿光乍然暴射,抓住她两只手腕把她往墙上一按,整个人随即覆盖上去,一手抓住她两只挣扎不已的爪子压在她头顶上,另一手则蛮横凶猛地撕开她的衣服,凶残的戾气布满俊美的脸庞,他粗暴阴狠地瞪着她。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绝不!”
*
所谓的爱情,越是爱,越是深,最后不是坚强无比,就是极为脆弱,为了保有自己的利益,这种爱情便开始悄然产生出很多其他的东西--猜忌,疑神疑鬼等等。
当这些东西一旦种下,就会因某些突发事件而瞬间长成大树,再也难以拔除。
它会越长越大,直到撑破一个人的极限,最后变成歇斯底里。
萨鲁的情况已经处于这个边缘上,他的紧迫盯人,日趋加深,只要阿尔缇妮斯离开她几秒,他都会暴戾得像只野兽。
这种状况让阿尔缇妮斯担心不已,随时都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
整个皇宫都变得愁云惨雾,萨鲁变得残暴得让人无法想象。
是人看到他,都会像是见到魔鬼一样。
这样情况持续了一个月,已经变得人心惶惶,甚至任何靠近她的人,都会变成他的敌人,包括孩子在内。
这夜,她实在忍不下去了,她必须要和他说清楚。
再这样下去,会疯掉的人不是她,就是这皇宫里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
夜的深沉,让空气也变得很低靡,像是被什么东西压打着,一如现在皇宫里的氛围,随时都处于可能会因为惊吓而变得神经衰弱。
侍女和侍卫都因为看到她而恭敬的行礼,对于这位皇妃,他们十分爱戴,除了必要地尊敬,他们都很乐意和她在一起,因为她即使对最卑微的下人,也不会动怒。
和她身后的皇帝真是有天差地别的远。
阿尔缇妮斯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和他说话,寝殿因为有女儿在,万一他又怒吼发狂,可能吓到她,花园是个不错的选择,够幽静,他想吼,想叫,都无所谓。
但是她似乎算错时间了,这么重要的时刻,偏偏遇到了几个杀千刀的刺客。
来赫梯行刺的人其实一直很多,但是能深入皇宫的却没有几个,一半以上都被她设计的机关给擒获了,显然能来这里的几个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他们黑衣黑裤,又蒙面,天又黑,不仔细,还真看不见,但是那两晃晃的刀,却分外明显。
刺客的出现,让萨鲁狂风怒吼仿似天神的震怒,又若魔王降临,就算他只是站着不动,也已经将刺客吓得手脚发抖。
这一吼,侍卫倾巢而出,脚步声就像大象群过境。
这些刺客很明显是亡命之徒,等害怕过去了,就开始以命相拼,寻找可以制胜的关键,显然阿尔缇妮斯看起来是做好的袭击对象。
她是个女人,身份又高贵,西亚各国都知道赫梯皇帝有多么宠爱这位皇妃。
以她为人质,必定能事半功倍。
他们共有五人,其中两人就打算引开萨鲁的注意力,其他三人就直接攻向她。
阿尔缇妮斯因之前想和萨鲁说话,为了不让他搂搂抱抱的,故意离了些距离,没想到这些刺客,就在这个时候出现。
等攻过来的时候,显然萨鲁来不及将她拉回身边,也就给了刺客机会。
阿尔缇妮斯有暗月在,根本无所惧。
侍卫来时,就看到刺客分批攻击萨鲁和阿尔缇妮斯,立刻冲上前去,准备救驾,令人不敢置信的是,所有的侍卫第一个反应,就是去保护阿尔缇妮斯,每一个侍卫都不约而同地呼喊着,“保护皇妃,保护皇妃!!”
他们所有人整齐一化地迅速将阿尔缇妮斯围护起来,仿佛她才是这个帝国最重要的人,根本忽略了萨鲁这个皇帝。
默布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情形,顿时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状况,竟然只保护皇妃,而没有人去保卫皇帝。
这像话吗?
阿尔缇妮斯为此更是怔愣住,脑子一片凌乱。
“皇妃,您不要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皇妃,请站在我身后。”
“皇妃……”
全是皇妃,皇帝半个字都没有提。
这些侍卫……只想着保护她。
对上萨鲁的视线,她竟看见绿眸里妖魔般冷光,他望着她,曾经的探索的光芒,象是终于找到了答案,让人惊悚。
他双腿跨立,稳挺如山,狂乱飞舞的褐发有如妖魔的催魂索。他双手高举向天,唇角噙着一抹残暴冷酷的阴森笑意。
这是是暴风雨神的神力。
根本不需要侍卫上前围剿,刺客当场毙命,横尸倒地。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赶快保护陛下,还有,派人去搜索还有没有可疑之人。”默布手心冒汗的命令侍卫们。
这真是不敢置信的一幕,侍卫全体都去保护皇妃,竟完全忘记了皇帝的重要性,就算他又有神力自保,但皇帝始终是皇帝。
这是关乎地位阶级地事情。
国家当以王为主,后为次,绝不能颠倒。
侍卫这才反应过来,显然刚才的刺客出现,他们都是不经思考的,第一反应就是去保护阿尔缇妮斯,等默布提醒后,才惊觉他们犯了什么样的错误。
一时间气氛就像是凝固了。
阿尔缇妮斯望着萨鲁,不知道为什么,她竟也是手心冒汗。
为什么觉得有种莫名的恐慌。
萨鲁看着她,那句话又猛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女人不爱你,却能给你她的身体,这就证明,你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她想要的。
他看上去平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内心却是翻天倒海的卷着巨浪。
心里那个声音又在笑了,讽刺地更为浓烈。
你是皇帝,这个国家地位最高的人,那些侍卫却都不保护你,即使你强大得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但你是皇帝,是这个国家最高的主宰,你竟然就这么被忽略了,在他们心里的地位,竟远不如她,他们的心竟然都向着她。
向着这个不爱你的女人。
你是个可怜虫,就连这个国家都将你遗弃了。
你想等她主宰你吗。
这声音刺得他全身乱颤,这代表了,在侍卫的心里,她的地位已经超过了他这个皇帝,将来她可以一脚踢开他,他的国家,他的一切,都可以为她所有。
而他,什么都会失去。
曾经,他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她能爱他。
曾经,他认为国家,权力,金钱都不如她,只要她爱他。
曾经,他认为即使牺牲自己的生命都无所谓,只要她爱他。
但是……她不爱他。
这些曾经,只会让他变得一无所有。
到那时,他就会被丢弃,会永远,永远的失去她。
恐惧,懦弱,就像是无形地魔手,将他擒获。
这些全都是暗日最喜欢的情绪,越多越好。
萨鲁害怕了,黑暗的内心暗日的邪恶爆发开来。
黑暗在扩大,拼命地扩大,越来越大……
我不能失去她,绝不能。
但她不爱我。
有一天,她或许会将他所有的一切都夺走,然后踢开他……
就算他再爱她,也没用。
萨鲁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恐惧……
他身体里暗日在笑,像是在鼓励他,再多点,再多点,把你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爆发出来。
我会让你变得冷血无情,谁都无法伤害你。
暗日……诅咒……让萨鲁的猜忌,终于长成了一颗巨树,将他全部的心填满。
萨鲁因此而变得阴风四起,狠残一片,就像浴血的魔王。
他的眼里失去了对她的信任,一点点的流逝,最后全部消散,有的只剩下猜忌……
阿尔缇妮斯看到了,血色从脸上尽褪……
走到尽头了吗……
那能给她勇气走完这条坎坷之路的信任,终于还是……没有了……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有一种痛。一直痛入肝肠,痛入骨髓,痛得五脏六腑都扭曲了……
萨鲁的心里只想着如何让她不离开自己。
她不爱他,就代表她随时都可能离开,甚至夺走他的一切。
为了不让她离开,为了能永远拥有的她。
最好的办法就是--囚禁。
永远将她囚禁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永远……永远……
不给她任何权力,将她囚禁在身边。
他眸色涌动着阴寒的占有欲,以及强烈的猜忌,冷声启口。
终身囚禁!!
他说要终身囚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