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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叶落无心.-.与狼共吻-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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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做的是对的……黑道有多可怕,你根本无法想像。我清楚的记得,大哥出事那天,我去晚了一步,赶到的时候大嫂站在天台上傻笑,她浑身是血,满地是血……那些人连畜生都不如,他们明知道大嫂肚子里怀着三个月的孩子……” 
  他换了口气,逼着自己说下去:“我眼睁睁看着她从天台上跳下去,无能为力。晨哥听说是崎野的人做的,在警局里三天滴水未进。第四天我去看他,告诉他:我查出来了,是大哥以前的一个仇家寻仇,大哥做事向来谨慎,一定还有个自己人出卖他!晨哥出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人全家!!!连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他做的事!这就是黑道,灭绝人性!惨无人道!” 
  司徒淳依然不说话,专心地插着花。 
  “我知道你恨我放了手,也知道你委屈,我别无选择。你可能也和所有人一样,认为我这个黑道老大当的嚣张跋扈,我说一,没人敢说二。可你根本想不到我过的是什么日子……这几年还好点,前几年,平均每二个月就有人暗杀我一次!我数不清多少次死里逃生,总之每天闭上眼睛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睁开,更没想到自己能活到今天!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晨哥说要脱离黑道,我一堆堆破事处理不完,还得天天为他提心吊胆,生怕大哥的悲剧重演……这些年,我活得比谁都累,比谁都难!” 
  司徒淳插花的动作越来越慢,一枝花插了很多次都插不进去。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你原谅我,我只想你明白一件事——我们这种人,玩不起感情!”说完这番话,安以风拿起表,看了看时间。“时间到了,谢谢你给我这十分钟!” 
  他轻轻起身,笑着问:“不能嫁给我,至少还能做个朋友吧?” 
  她点点头,继续插着花。 
  花很美,更美的是花瓣上晶莹剔透的水珠! 
  安以风凝视着花瓣上的水滴,缓缓蹲下。为她擦去眼圈里满含的泪。 
  原来,泪是滚烫的,会灼伤人…… 
  他怜惜地抚摸着她的发丝,艰难地开口:“我听说你和你老公的关系不好,是吗?” 
  她转过脸,没让他看见她的表情,但从她颤抖的双肩,安以风已经猜到她的表情。 
  “小淳?” 
  “我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抬起手搭在她的肩上,好想拥住她,给她一个温暖的胸膛,可想到她已是别人的太太,手无力垂下。 
  “我只是关心你。” 
  “我不用你关心。”她说话的时候一眼都没有看他:“安以风,现在才想起关心我,有什么意义?!我们曾经深爱,但那是曾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感情早已成为过去式……” 
  她呼吸了好一阵,声音里还是带着颤音:“我不怪你当初放了手,你也不用自责,更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 
  “你真的不恨我?” 
  “我不恨你……过去的事别再想了,好好珍惜真正爱你的人吧,我想……” 
  她的双肩抖动的更剧烈,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可她还是咬着牙说出最后一句话:“比起我们那段昙花一现的爱情,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才更值得珍惜。” 
  “我明白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门的,但一出门,他便浑身乏力地靠在墙上,再也没有力气迈出下一步。 
  “比起我们那段昙花一现的爱情,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才更值得珍惜。” 
  多么理性,多么值得尊重,甚至敬佩的话! 
  这句话也只有这个他深爱的女人能哭着讲出来! 
  。。。。。。 
  昙花一现的爱情,一瞬间的绽放耗尽了他们一生血泪! 
  门外,安以风一拳打在墙壁上。 
  门内,司徒淳拿着鲜花,眼前一片模糊,怎么也找不到花瓶。 
  “安以风,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十五年的委屈,你十分钟就把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 
  “我爱你,从未后悔,可我在你心里算是什么……” 
  十五年! 
  安以风活得难,她理解,可他为什么不问问她怎么过的! 
  她怀着孩子,吃什么吐什么的时候,他没在她身边。 
  她一遍遍对自己说,“至少他爱我!” 
  她远远看见他搂着别的女人亲热的时候,她捂着心口对自己说:“他爱我,纵使万千美女在怀,他的心里也只容得下我一个人。” 
  十年之约,他没有来。 
  她坐在咖啡厅一遍遍写着:waiting! 
  那一刻她才明白,是她把爱情想的太简单,是她错信了男人的海誓山盟! 
  她恨,恨得心有不甘! 
  昨天,他来了! 
  她看见他神采飞扬走进她的咖啡厅,她手里的电话摔在地上,那兴奋的心跳声终于让她明白:再深的恨都抹不去那份执著的爱…… 
  她按着狂跳的心等着他走向她,她想狠狠地打他一顿,再趴在他的胸口,听他倾诉十五年的煎熬……可他满脸笑容地坐在别的女人身边。 
  她傻傻地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看着他满眼怜爱地摸着Amy的肚子,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能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岂止她一个! 
  她真蠢,全世界最蠢的女人就是她。 
  她算什么?不过是他万千美女中的一个,一夜风流过的女人,他心里真正能容下的不是她,是那个从九岁就陪在他身边的Amy! 
  如果Amy没有说过:“不是因为相爱,我从九岁就跟他在一起,我离不开他……他是我养父,我的性格习惯全都是他按照个人喜好培养出来的。所以,我总觉得……我的存在是因为他的需要……” 
  如果Amy没有抚摸着下腹,甜笑着说:“是啊,我有时候还会担心他爱上别的女人。” 
  她一定会走过去,冷嘲热讽问问他:“意气风发的时候,还记不记得有个女人说过等你?娇妻在怀时,记不记得曾说过:你非我不娶?” 
  她还想把那瓶红酒泼在他脸上,大声告诉他:“要亲热,搂着你老婆去别的地方亲热,别让我看见你这张恶心的脸!” 
  …… 
  她没有那么做,她连笑着跟Amy说一句:“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这么幸运!”都于心不忍! 
  怕会伤了她,伤了她未出世的孩子! 
  …… 
  女人活到她这地步,还真是可悲! 
  她擦去眼泪,看清了花瓶的位置,可手抖得太厉害,手中的天堂鸟怎么也插不到花瓶里。 
  她终于崩溃了,狠狠地把花瓶打碎在地上,鲜花散了一地,花瓣零落! 
  “她年轻,温柔,她需要你的怜爱,需要你的呵护,那我呢?” 
  “我怀着孩子的时候,你别说摸一下,连看都没看过一眼……” 
  她跌坐在地上。 
  破碎的玻璃刺入掌心,她毫无知觉。 
  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脆弱无助,从未如此需要一个让她依靠的胸膛!   
第 27 章   
  突然间,门被撞开,安以风神色担忧地冲进来。 
  “小淳?”他跪坐在她身边,捧着她流血的掌心,手在颤抖。 
  “我是不是又伤了你?”他声音哀哑如泣。紧紧搂着她的肩,让她靠在他怀里。 
  她推他,打他,一拳一拳沾满血泪:“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爱过!”他一动不动地让她打,眼神和从前一模一样的深情无限:“你是我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有幸福的家庭,有能保护你的老公,有可爱的孩子,我没想到……没想到你还记得十年的约定!” 
  “你!”她气得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嵌在手心里的碎玻璃在他脸上划下一道血痕。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疼痛的表情,全部是愧疚。 
  “你……”她反倒为他心痛,痛和恨憋得她心口都要炸开。“那你现在为什么要来?!” 
  “我来不是想挽回什么,也没想打扰你的平静生活,我单纯地想跟你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滚!我连跟你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都不愿意!” 
  “我送你去医院。”他执意拉着她,想送她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却被她忿然推开。 
  “把你的温柔拿去呵护需要呵护的女人!我不需要!我自己能去!” 
  她挣脱他,站起来,又忍不住拿起一束玫瑰砸在他脸上。 
  “你这种男人怎么不死!两个月才被暗杀一次?你天天被人暗杀我都嫌少!!!” 
  ******************************************************************* 
  带着满心绝望回到家,安以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对夫妻很和谐地坐在沙发上。 
  和谐得不能再和谐。 
  韩濯晨搂着芊芊的肩靠在沙发的一端,两个人一人扯着报纸的一侧,空出的手一起在报纸上指指点点,一边看,一边笑……然后,他覆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笑得脸红红的,不停摇头,他又耳语几句,她红着脸捂着耳后躲避,柔嫩的小手放着他心口,欲迎还拒。 
  安以风以为两人看得色 情报纸,走近一看,日报的新闻版。 
  一口鲜血噎在喉咙处! 
  安以风坐在沙发上,想从茶几找点水润润干涩的喉咙,却看见茶几上放着两个印着红色彼岸花的情侣杯,一杯咖啡,一杯豆乳,一黑一白,形影交错。 
  很明显,和谐的夫妻俩一人一杯。 
  可不知道为什么,孕妇不宜的咖啡杯上印着淡粉色的唇膏印,豆乳杯上没有…… 
  他分析了一下可能性,一阵肉麻。 
  服了!真TMD有情趣! 
  韩濯晨看一眼不合时宜出现的他,又看一眼他脸上的伤口,端起咖啡杯。“这么快就回来了?” 
  “废话!”他累得筋疲力尽,话都懒得说。 
  “叙个旧也这么耗费体力?” 
  安以风瞪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他咖啡杯上的唇膏印:“你思想能不能纯洁点!” 
  “对不起!我忘了,你们是纯洁的友谊,纯洁得不能再纯洁。” 
  “……” 
  芊芊笑着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放在他面前,对他说:“女人最爱口是心非,越是对着心爱的男人,越是口口声声的不爱!” 
  “我知道。。。。。。她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打开啤酒,往嘴里狂倒,淡黄色的液体流过他脸上的伤口,一阵阵的刺痛。 
  冰冷,刺痛和苦涩并没有冲淡内心的郁闷,反而徒增了他心头的愧疚。 
  他忿恨地把手里的半罐啤酒砸在地上,水花飞溅。 
  她矛盾,她压抑,她委屈——他懂! 
  可他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该说的他都说了,能做的他也做了。 
  他尊重她的决定,可她字字句句的拒绝都包含着难以割舍的眷恋。 
  她说:“你这种男人怎么不死!两个月才被暗杀一次?你天天被人暗杀我都嫌少!!!” 
  是啊,他怎么不死了!死了就不用她留恋,不用她矛盾! 
  安以风苦不堪言,韩濯晨却在旁边不冷不热说着:“当初在我面前自诩情场高手,最擅长和女人谈感情,依我看,你TM就一个废物。” 
  “靠!她是别人老婆。她要是没嫁人,我TM一个小时就能搞定!” 
  韩濯晨喝了口咖啡,攸然吹着热气:“纯洁得不能再纯洁……” 
  安以风咬咬牙,看他脸上的淤青还没消,压下再给他一拳的冲动。“是!我爱她,我想娶她,想得都要疯了!她不肯,我能怎么样?难不成……” 
  “芊芊!”韩濯晨柔声对芊芊说。“你帮我约她,说我想跟她谈谈。” 
  “好!” 
  芊芊去打电话,安以风皱眉问:“你想跟她说什么。” 
  “很简单!就一句话:她不离婚,我做了她老公!” 
  他按住剧痛的头:“我看你还是做了我吧!” 
  “这个主意好!”韩濯晨笑着点头:“一会我就告诉她:‘你如果不离婚,我就把安以风扔海里,省着我看他心烦!’” 
  “行!如果她还不离婚,不劳你费劲,我自己跳!” 
  正说着,芊芊打完电话回来。 
  “约了吗?” 
  “约好了。晚上五点,她的咖啡厅。”芊芊坐回沙发,大惑不解地问韩濯晨:“你跟她不熟吗?我还以为你们认识。” 
  “认识,见过几面。” 
  “那为什么她听了你的名字,又问了两遍?” 
  “是吗?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有空吗?我老公想跟你谈谈,你们认识的,他叫韩濯晨。她好像很吃惊,让我再说一遍,我又说了一遍,她隔了好久,又问我:你老公真是韩濯晨?她的口气好像完全没法相信。” 
  “哦!”他笑着把芊芊抱在膝盖上,极轻地揽着她的腰:“她可能是认为我不可能娶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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