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手云淡覆手风清+番外 作者:零七(小说阅读网2012-03-21完结)-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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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由工商管理系的许商,骆奕然为观众们带来R&;B歌曲串烧。”
台下,女生的尖叫声,欢呼声连成一片。
台上,骆奕然淡定自若地调试着面前的电子琴,仿佛台下的喧哗与他毫无关系。
几秒钟后,琴声从麦克风中被放大,平静的旋律如冬日暖阳般温和,又如冰雪般的冷清,颗颗粒粒荡人肺腑,让人不知觉沉浸在这悦耳之中,无法自拔。
骆奕然的双眸犹如黑洞般深不见底,无光的瞳孔夹杂着一丝不符合年纪的深沉,还有一丝淡漠。肤色适中的脸庞,有冷峻的轮廓,散发着他独特的优雅与高贵。他的手指时而轻快,时而沉重地琴键上流动,几千人的心魂都由他的手指控制着,带领着,走向另外一个时空。
另一个时空里,有个唱歌男子叫许商。他拿着麦克风从后台走出,清澈略带磁性的声音,与琴声绝妙地搭配着回荡在整个场地,许商面上浅浅含笑,清澈如声音的双眸,透出三月阳光般的温和,灯光打在他坚挺的鼻子,画出一道温柔的弧线。他的歌声仿佛浸过溪水般沁人心脾。又像有电流在人灵魂深处窜动。
他唱的是改编过的《红豆》,R&;B的风格。绝对是歌手级水准。
骆里站在离舞台最近的位置,高清高像素无遮挡物地看着演出。许商熟悉的歌声如今好像变得很遥远,这首为了所有人唱的歌,曾经也近近在自己耳畔响起过。
那时只是唱给自己听。
而串烧的第二首歌曲,却是对一段三年感情的彻底谋杀。
“这是属于我们的歌,如果有天我在其他面前唱了,说明我不爱你了。所以你千万不要让我在别人面前唱这首歌。”这是许商曾经对骆里说过的话。骆里希望自己失忆,或是从来没听到过这句话,可惜人类最大的烦恼就在于记性太好。
一首被改编了风格的老歌《我只在乎你》,骆奕然伴奏,许商独唱。歌曲从副歌开始被演唱: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骆里只是看到许商越来越模糊,只剩五颜六色的光晕组成一团四不像的景象。耳朵也被嗡嗡声充盈着,大过了许商的歌声。心脏的中心处就像被人用电锯电钻一点点钻下去,然后再抽出来,血液就从那个伤口一滴一滴溢出,最后可能会聚成一条血河。
我的眼泪很值钱,买得到我的勇敢和坚强。
为什么眼泪会不争气,仅仅因为你的一举一动比我的勇敢和坚强更令我在乎。
我可以回答上个为什么,下个为什么你能回答我吗。
为什么我在泪眼模糊中,看到你笑中带泪。
为什么我在巨大耳鸣中,听到你沙哑梗咽。
关于东西的回忆(1)
“骆西西,我们一起考这个学校好不好。”许商把我的脖子裹进他的臂弯里,他另一只手指向深阳大学的校门。
“许东东啊许东东,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干嘛吗。”我转过头,近距离迎上他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而我也是这个庞大队伍中的小小一员。
许商做了个思考状,歪了下脑袋,然后很认真地说:“逃课啊,怎么了。”
我敲了下他的头,然后翻了个很招牌的白眼:“你见过逃语文课数学课英语课的人说要考深大的吗。”
许商凑近他的脸,清澈明亮的瞳孔里似乎含着晨露,这晨露透发出他坚定和自信的光芒:“我说考得上就考得上。”然后他捏了下我的鼻子,似乎要把他与生俱来的自信透过指尖感染到我。
那是在高二上学期,我和许商刚好恋爱一年。我们在深阳大学门口落下约定,一起考这个大学,大学毕业之后领结婚证。
这个约定没出现之前,我和许商几乎天天逃课,我们的口号是“逃逃更健康”,逃课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玩《晨光》。
《晨光》是许商找到的一款网络游戏,当初给游戏角色起名字的时候,我想出了两个特别2的网名,许东东和骆西西。许商毫不犹豫接受了这个很没营养的提议。
从那以后,《晨光》的世界里多了一个叫骆西西的女战士和一个叫许东东的男医生。
许东东成为医生的原因,不过是为了随时保护那个技术拙劣的战士骆西西。
那时的我很任性,只要骆西西死亡,我就会和许商闹脾气。许商没错也会给我道歉哄我开心。
许商对我的百般迁就,对我无理取闹的包容,或许只是因为他那时是爱着我的。而我当时就是个被许商宠坏的小孩,只觉得那些都是他该做的,并没有意识到是他对我的一再退让。
许商给骆西西买了一身的极品装备,那把“紫光刀”就值人民币2000元。
每当我怔怔地看着电脑屏幕上比很多人月薪还高的装备,许商就会把我搂近怀里,温柔地告诉我:“这样骆西西就不容易死了。你也不会生许东东的气了。”
那时我心中的感受会很复杂,有点感动,又有点奢侈的罪恶感。
许商一直用他的方式爱着我,给我游戏里最好的装备,带我去各种场所品尝美食,带我去KTV唱歌给我听。
由于许商家里很有钱,人又长得帅,歌也唱得好,在7中有很多他的女粉丝和追随者,我这个平凡无奇又被许商宠爱着的女生自然成了众矢之的。我时常在学校操场上,走廊里,厕所里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敌意。不过我从不予以理会,因为我有许商,还有陆昕。陆昕都说:“里子啊,你这个王八蛋是中彩票了吧,有许商这么个校园王老五迷恋你。”
陆昕说的是玩笑话,她心底肯定是支持我们的。我的每次逃课,都是陆昕在做我坚实的后盾。她总会确切地帮我编出请假的理由。由于陆昕成绩好,班主任袁老太十分器重她,对她说的话也是深信不疑,才有了我一次又一次成功逃课的经历。
我和许商的感情也在好好游戏中天天向上着。回头看我们三年的感情,许商总是吵架后妥协的那一个。或许这也是我们的感情悲剧收尾的最大原因,我让他很累,我从不会去主动哄他,也没有其他小女生对男友的撒娇和求情。让步的人总是他。
记得一次,我在游戏的世界频道看到有人要收购“紫光披肩”,收购价钱是人民币1000元,我想到许商给我买这个披肩的时候花了500块,我卖掉这个披肩就赚了一倍。一时间财迷心窍,就卖了这个披肩。后来我从卡上把1000元取出来,兴高采烈地给许商打电话,得意万分地向他炫耀我的经济头脑,并说要请他吃大餐。他却语气冷漠地回我了个“噢。”就挂了电话。
我站在取款机前怅然若失,心情一时间从天堂跌到了地狱。之后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着,从银行走到了广场,找到张椅子坐下来,那时是高二的寒假,冷冽的风向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脸上,又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大衣领口和袖口,肉体上的冷和许商那个“噢”字带来的冷相重叠,反而起到了以毒攻毒的作用,所以我看上去安然无事地在广场木椅上坐到了天黑。期间我手里一直握着手机,手机屏幕一直保持着准备给许商拨电话的状态,可至始至终也未拨出去。
我忘了那天我是怎么回到家的。总之我回到家就发现1000块钱不翼而飞了,我的手机由于一直拿在手上而幸免于难。回想那天,简直是个梦魇,钱丢了,许商也不理我了,我还生病了。
失眠了一晚上,让我终于意识到许商比那1000块钱重要多了。如果只是丢了钱,我应该还能睡着,但糟糕的是,我丢了许商。
第二天的早晨,我打开手机时,才看到许商发来的无数条短信。
第一条是:骆西西,我生气了。你卖掉了我给你买的温暖牌小披肩。快打电话来哄我。
第二条是:速度打电话来,许东东很需要你的安慰。
第三条是:打不打啊?我真生气了!
第五条是:不理你了。
第六条是:真的不理你了。
第七条是:卖了就卖了吧。许东东说他不生气了。骆西西打电话给他啊。
最后一条:我在你家楼下。
最后一条短信的发送时间是凌晨12点,那时候我已经关机很久,躺床上失眠很久了。
当我打开窗户,看到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在树边蹲着瑟瑟发抖时,我整个人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四肢百骸都麻痹。他不会这么傻吧,在楼下等了一晚上。
我飞奔下楼,然后飞奔像那棵树。那棵树边的地上散落着枯黄的树叶和无数只烟头,许商就蹲在那些树叶的尸体和烟的尸体上,他缓缓抬起头,用他冻得发紫的脸对我微微一笑,笑容依旧是三月阳光般温暖动人,眼睛里依然有流动的小溪。
可是我的心却像被人狠狠揪住,蹂躏得失去了原形。
我蹲下来紧紧抱住了许商。眼泪一颗颗落在许商昂贵的羽绒服上。
许商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唱起了歌,歌声微微颤抖却依然温柔清澈,像他眼中的小溪。而我只是趴在他肩上,流着泪,听他唱歌。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当我委屈地告诉他1000块钱被我弄丢了时,他只是温柔地在我耳边呢喃:“丢了就丢了,我回来了。”
顿时心中一暖,眼泪却更加汹涌。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在天寒地冻里,旁若无人地拥抱着,歌唱着,哭泣着。
那天以后,我和许商定下了3条约定,某人违背其中任意一条都视为自动分手。
1 一起考上深大
2 不能在双方以外的人前唱《我只在乎你》
3 不能将游戏账号,游戏装备用来作商业用途,谋取钱财。
约定第二条明显是针对许商的,第三条明显是针对我的。
也许是我对这段感情太过自信,也许是我对许商根本不够了解,我们之间最后还是结束了。那些约定也如同被装进锈迹斑斑的铁盒子然后再被深深地埋进了青春岁月的尘土里。
第二章 倔强是年少唯一可以经营的财富(1)
军训结束后,大学生活走上了正轨。
骆里和朱琳娜是608起的最早的两人,朱琳娜是有晨跑的习惯,而骆里却肩负着重任,就是给其余三人买早餐。
陆昕和曾亚属于是睡到临上课前10分钟才起床的人,而聂蒙君虽然比骆里晚起不了多少,但是她要有充分的时间化妆,还需要时间站在衣柜前踌躇当天穿哪件衣服,配什么包。
她们当然没时间买早餐,她们的早餐当然是骆里买!每当骆里不修边幅,头发散乱地提着4袋早餐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时,她会觉得自己像极了家庭主妇,她甚至晚上入睡前就在安排第二天早餐的内容。她还会督促三人把早餐吃完再去上课,总之她在某些时刻的确是当了三个人的妈。
而四人之间的感情也在逐渐升温。聂蒙君对骆里尤其好,她要买什么东西,其他二人不见得有,但是骆里一定会一份。
有次,聂蒙君买了一大堆超贵的卫生巾塞进她和骆里共用的床头柜里,然后对骆里说:
“下次就用它们招待你姨妈吧,你姨妈肯定特高兴。”
骆里哭笑不得:“谢谢,我姨妈说她很感动。”
聂蒙君慢悠悠地说:“你姨妈就是我姨妈,叫她甭客气。”
骆里差点一头栽在床上。
而聂蒙君早就明说了对骆里好的原因。
“对你这么好,一是看你特别顺眼。二是我要通过你认识骆奕然。我聂蒙君做事从不玩阴的,明着说,你舒坦,我也舒坦。”
骆里赞同地点点头。她是发自内心欣赏聂蒙君的坦诚和直率。只是聂蒙君太高估了自己和骆奕然的关系。骆奕然和她名义上是堂兄妹,实际上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过密的接触。
不过她愿意试着帮聂蒙君完成心愿,因为她喜欢这个聪明率直并且每晚抱着她入睡的女生。但是一想到骆奕然那张比冰窖温度还低的脸,骆里就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只能感叹完成任务的道路是一片漆黑无光。
早晨,骆里如往日一样背负着革命重任起床,睡眼朦胧地穿好衣服,踏上鞋子。正要往漱口台走去时,发现朱琳娜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被子也已经叠好。往常这个时候,朱琳娜已经在锻炼了。
骆里觉得有些异常,但是又不想吵醒梦乡中的三人。她朝朱琳娜挥了挥手。
朱琳娜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骆里,几秒后,她反向骆里招招手,示意骆里过她那边去。
骆里困惑地走到朱琳娜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