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无路可退-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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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惟从没看见他如此凶恶的眼神,那样子十足像个亡命之徒。想起刚刚的电话,大卫与他像是在做什么交易。隐形着的势力散步世界各地,而大卫是他的伙伴,难道……
两天后,他们回到了台湾。
穆子青不知在忙些什么,每天早出晚归。
虽然如此,晚上他都会回到家惟的小别墅,不再流连于其他地方。
家惟曾利用空档,进城拨了电话给上级。
她要求放弃此次的任务,回岗位报到。
但得到的指令是:再观察一个月,若仍无进展,就结束此计划。
她开车回到小别墅,心里有一千个不愿意。
穆子青似乎不再防备她了。
他常常当着她的面,用行动电话讨论含有黑道术语的事。
家惟知道他越来越多的秘密了。
虽然还不至于构成犯罪证据,但她就是不喜欢。
现在,每当穆子青在她面前拨电话,家惟便赶紧躲开,不理会穆子青那若有所思的眼神。
她想,证据是不是爱上这男人了?
她害怕他真是隐形者,担心他最终仍会邪不胜正。
车子转了个弯,她进入了私人的道路,瞥见一名站在别墅外的女人。
那女人长得好娇小,身材却玲珑有致。
将车停到门口,家惟走出车外,那女人也迎向她。
“有事吗?”家惟问。
近看那女人,越觉得她有如做工精细的瓷娃娃,相当美丽。
“你住这里吗?”那女人有副悦耳的嗓音。
“嗯。”
“那子青呢?他最近也住这里吗?”
家惟眯起了双眼,重新打量这女人。
这位由漫画中走出的女人又是他另一个情妇吗?
“你是谁?”她率直的询问。
“哦,对不起,我是珊咪,知道子青回台湾了,可是都没到我那儿,我有点担心,所以来看看。”女人温婉的解释。
孔雀!家惟心中恨恨的咒骂着。
穆子青就像只开了屏的孔雀,张开那片彩扇,翘着屁股时差散播他的魅力。
而该死的,偏偏有那么多“雌性动物”吃他这一套。
那小女人被家惟眼中突然爆出的烈火吓得退后一步。
“进来等吧。”家惟冷淡的应着。
她还能如何?总不能小家子气的把她留在外面吧!虽然心里小心眼的计较着,但她还不至于如此没风度。
珊咪顺从的跟在她后头,“这房子子青一定送给你了吧?”
家惟看了小女人一眼,是她的错觉吗?她竟看见一闪而逝的狡猾从那女人的眼神中隐去。
“嗯。”她淡淡的应了一句。
“唉!子青就是这样子,见到有困难的漂亮女人总是不忍袖手旁观,你现在一定没在酒店上班吧?”
虽然珊咪的表情仍是这么的温婉可人,语气仍是这样的轻柔,但家惟发现了这小女人那若有似无的心机。
这女人调查过她。
她能肯定穆子青的个性,一定不会是个碎嘴子。
这女人是怕自己的地位不保,特地来观察情敌是个什么样角色的吧?
“穆子青也常常这样帮别的女人吗?”她假装傻乎乎的问出那女人想要她问的话。
“是啊,子青就是这么善良,你可不要以为他是对你特别啊,他这样的男人就是特别容易使女人爱上他。我告诉你是不想让你以后伤心的。”
善良?穆子青善良?放屁!
不过有一点珊咪倒是说对了,穆子青是个容易使人伤心的男人哪!
“谢谢你的提醒。”家惟低头喃喃说着。
“早点离开他吧。”珊咪见家惟如此沮丧,以为她的反间计成功了。
想不到这女人虚有其表,事实上却是草包应该,真不知子青喜欢她哪一点?
“子青既然帮你把债还清了,又给了你一笔生活费,你不如找个好地方,重新开始你的人生,这样总比活在这种阴影下好。”
“嗯。”
“珊咪,原来你认为这种生活是处在阴影下?”穆子青的声音突然冷冷的传来。
两个女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穆子青若无其事的倚在门口。
“不……子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掩饰乍见穆子青的狼狈表情,高兴的奔到他身边搂住了他,撒娇的问着。
“够久了。”他掰开身上那八爪鱼般的双手,由心中升起一股厌恶,为什么自己以前没发觉珊咪的虚伪呢?
“我跟何小姐正谈得愉快呢,你怎么进来也不出声?”
家惟真佩服珊咪的演技。她比黛拉比高明多了,热脸贴了冷屁股,居然能够不当一回事的继续自导自演。她是自叹不如了。
“怕错过好戏?”
珊咪脸上一阵青红,“讨厌啦,你在说什么?”
懒得再理她,穆子青走向家惟,脸上有着不赞同,“你这么随便就放个陌生人进来吗?”
“子青,我才不是陌生人。”珊咪大声的抗议。
穆子青用冷冽的眼神扫了她一眼。
她吓的倒退了一步。
完了!她曾见过穆子青这种眼神。在她之前的情妇,穆子青就是这么对她的。
她不懂,她是这么尽职的把情妇这角色扮得淋漓尽致,为何会轮给这个看起来没啥智商的蠢女人?
她知道穆子青会给她一笔不虞匮乏的财富。但她才不希罕!她要这个男人哪!
上一任的女人后来选择了死,那她呢?
她不甘心。
“子青……”珊咪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她要把他赢回来。
“出去。”穆子青直视着楚楚可怜的珊咪,心中根本不为所动。
“不要,不要这样子对我。”珊咪流下滴滴泪水——这次是真的。她向天借胆的奔向穆子青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仿佛想把自己嵌进他的骨子里。
家惟识趣的避开了这令人难堪的一幕,她退到楼上,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一个男人呵,若已不再爱一个女人了,那他对这个女人所做的事,甚至比一个绝情的人更加绝情。
她呢?家惟望着窗外,珊咪垮着肩,犹如老太婆般蹒跚的迈向路的尽头。穆子青甚至连送她一程也不愿意!
她呢?她又问了自己一次,什么时候会轮到她呢?
难道穆子青会对她另眼相看吗?
不,她不相信。
她有什么条件会让穆子青对自己至死不渝呢?
尤其这个男人根本视爱情如粪土。
开门的声音让家惟回过身,她对他牵强的微微一笑,想假装成若无其事,但眼底早已泄漏出她的情绪。
穆子青皱了皱眉,他不擅长处理这类的事,但显然他很在意眼前这个小女人的感觉。
他对她越来越习惯小心翼翼了。真是理不清头绪啊,是“爱”在作怪吗?
“珊咪的事困扰了你吗?”他问的开门见山。
“我不该有感觉吗?”
“别介意,我已经处理好了。”
原来这男人以为她在为珊咪的事吃味。
她是的,可是她更在意这种以后可能也会发生在她身上的命运。
穆子青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才能安抚家惟的情绪,他不曾对女人如此,因此实在没啥经验。
无从适从的,他不自觉的用手梳着头发。
唉!这女人为何对珠宝没兴趣呢?不然他就可以用它们来买她的好心情了。
“走吧,我带你去看我的宝藏。”为了博得美人一笑,他决定把心中最重要的秘密毫不隐藏的呈现在她面前。
“宝藏?”
“对。”他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准备一些食物,我们会去两、三天。”
为了避人耳目,穆子青把他的法拉利放在车库中,用家惟的宾士车载她来到位居中央山脉的一处山脚下。
这是一个朴实的小村落,他把车开往村外一间有车库的小木屋。
“到了?”家惟十分兴奋,这里景色优美,空气清新,完全无都市的污染。
穆子青笑了笑,轻点家惟俏丽的鼻头,“还没,车子开不进去,要用走路的。”
“我讨厌爬山。”她垂下肩膀嘀咕着。
“乖,转个山头就到了,保证你值会票价。”穆子青哄道。
他们下车步行了两个多小时,早就转过好几个山头。
“到了吗?”家惟再次询问。
“快了,转个弯就到了。”
“还要转弯?”家惟大声的抗议,“已经转了好几个弯了。”
穆子青看家惟累得喘不过气来而臭着一张脸,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这次是真的,再转个弯就到了。”
家惟会他一记白眼。
他们终于停了下来,面对着光秃秃的一处峭壁。
“真是个惊喜。”她看看四周,皮笑肉不笑的说,“我欣赏过了,我们回去吧。”
穆子青拦住准备往回走的家惟。
“别急着走,好戏还在后头呢!”
“好戏?这座鸟不生蛋的石头山还变得出什么花样?”
“来。”穆子青牵着她的手走近峭壁。
他自行往峭壁上攀,身手俐落。
爬了约五公尺高度后,他停下来。只见他的手在峭壁上一阵摸索,峭壁“轰”的一声,竟然在他身边开出了一个洞来。
他跃进后,向下望着张口结舌的家惟,“上来吧!”
“芝麻开门!”家惟喃喃的念着,也攀上去。
穆子青将她抱入后,洞口再次关闭。
两旁微弱的灯光照射出一条幽暗的走道。
家惟任由穆子青牵着往前走,“这就是你的宝藏?”
“嗯,这是我辛苦布置多年的地方。”
“看得出来,居然还有电。”家惟像乡巴佬进城,左顾右盼。
走道的底端是面石壁。
穆子青又是一阵摸索,像是设了机关,石壁上又开出一个洞。
“电灯不关吗?”进了洞后,家惟回过身看看刚才走过的那条通道。
穆子青微微一笑,“不用,那不是灯,是夜明珠。”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夜明珠?”
“这只是开场白,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走在前面的穆子青语气里透着骄傲。
那真的是夜明珠?果真如此,单单走道上的那几颗就无法估计它们的价值了。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呢?他竟然拥有这么多的秘密!
越往前走光线越是明亮。出了洞口,他们面对着一处庭园,放眼望去,这是个广而大的山洞。
庭园的旁边有间简单的小木屋,自己所站的位置正是庭园里一座假山的入口。
“这是哪里?”家惟举目四望,喃喃的问着。
“这是我建立的王国。”穆子青话里充满了成就感。
家惟只能瞧着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走吧,我唯一的贵宾,来参观我的城市吧。”他带她走出庭园,打开一扇木制的大门。
门外坐落着一座座如同家惟刚刚所看见的小木屋,只差没有庭园。
这里甚至有小孩的嬉戏玩耍。
家惟抬头向上望,大型的灯盏悬在四周,照得如同白昼。
“电哪里来的?”她怀疑的问着。
穆子青无奈的摇摇头,“你就不能往罗曼蒂克一点的反向想吗?比如说——这是桃花源啊!”
“桃花源里有电气设备吗?”家惟没听懂穆子青的语意,她转了转那对明亮的大眼,不解的问着。
“算了。”穆子青懒得再解释,索性牵着她往外走。
街道是由小石子铺成的。眼尖的小孩看见唯一用围篱圈起来的小木屋里头有人走了出来,赶忙的跑回家去。
不久,四周的小木屋陆续有大人跑了出来。
他们瞧见穆子青,不管男女一窝蜂向前与他拥抱一番。
家惟从没有瞧过穆子青有如此随和的一面,这是她认识的那个男人吗?不再是愤世嫉俗、变幻莫测,也不是高不可攀。
这些人的衣着朴实,像是随处可见的乡下人。但由他们的谈吐举止,却可看出应属于上流社会的知识分子。
她觉得这些人像是隐居起来的高手,而这个山洞则像是卧虎藏龙的“龙穴”一样。
穆子青把杵在旁边的家惟拉向自己,“这是何家惟。”
四周的谈笑声安静了下来,用评估的眼神打量着她。
穆子青没多做解释,但他们似乎都已知道这代表什么含意——只有家惟还搞不清楚。
然后家惟受到了与穆子青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