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蜜月-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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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洞与苍白。 ~~~~~~~~~~~~~~~~~~~~~~~~~~~~~~~~~~~~~~~~~~~~~~~~~~~~~~~~~~~~~~~~~~~~~~~~~~~~~~
“先生,请问需要报纸吗?”头等舱的空中小姐温柔殷勤询问着客人的声音在机舱中回响着。
馨懿有点出神地看着窗外的白云,虽然她还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可是哪怕只能靠近他一点也好的,至少能让她觉得自己不是无能为力的。
眼睛不经意瞟过身边的外国人手中的报纸,立刻被那里的标题所吸引了,“JL反驳分拆传言的强力出击”。
她立即拿起了那份华尔街日报,细细读着里面的内容。“JL大举吸纳M&B的股票,上下股东似乎已承认收购M&B的事实。但JL官方发言人迟迟不肯透露半字有关此次收购的内容??????”
“在这样的经济情况下,JL还能有充裕的资金进行大规模的收购活动,为投资者打了一支强心针??????”
她想起他书桌上一大堆关于M&B的文件和财务报表分析,这次回去他肯定不只是挽救分拆业务的危机,还有更大的举动。她舒了口气,如果他还有精力去说服所有股东支持他收购M&B的方案,那是不是代表他的身体其实还好呢?
也许他真的只是因为忙所以没能接他的电话,也许是她自己多心了,也许李梓言不是刻意避开她???????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了吗?但她却怎样都没法平复心情,她只是想快点知道他现在到底怎样了。 ~~~~~~~~~~~~~~~~~~~~~~~~~~~~~~~~~~~~~~~~~~~~~~~~~~~~~~~~~~~~~~~~~~~~~~~~~~~~~~
纽约繁华依旧,无数的车子在大道上穿梭,她来的时候就什么行李都没带,出了机场大楼便找了的士奔向JL总部大楼,她一直打着李梓言的电话,可是那里都是转到留言信箱,秘书一直说在开会或者不在??????看着外面长长的车龙,她越来越不能压抑自己狂跳的心,还有想他的苦涩。
一到达JL宏伟而不失艺术美的的大门,她便堂而皇之地奔向那紫色暗纹的专属电梯,大堂中无数西装革履的员工都一脸惊讶地看着这个陌生的亚洲女人,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特权?
电梯一层一层地在攀升着,她既期待着,却又满心恐惧,茫然地看着自己所按的PH,还有液晶显示屏上渐升的数字,紧握着的手都是汗,她甚至能感受到穿着的丝质衬衫有濡湿的感觉。
电梯“叮”一声,门打开了。她大步踏出去,高挑美丽的金发秘书显然一惊,却又立刻镇定下来,馨懿能从那电梯出来,想当然也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李梓言呢?”她简单地用英文询问着,却没有理会秘书的目光,径自走向李梓言的办公室。
“李先生他??????”秘书的话还没说完,李梓言办公室厚重的大门此刻竟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他看到馨懿也是一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异样,皱了皱眉头,迎上秘书询问的眼神,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说:“先进来吧。”
馨懿跟着他走进办公室,在秘书关上门的那瞬间便问他:“江宇正人在哪里?”语气无波无澜,却是那样的坚定。
背对着她的李梓言顿了顿,却又继续走向他的办公桌,刻意压着声音说:“我怎么会知道?”
她知道他在刻意骗着她,大步走上他面前质问他说:“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眼中的狠厉像要把李梓言刺穿一样。
他看着她的样子,语气嘲笑说了一句,“自己的丈夫在哪里都不知道,你这妻子做的真是没话说了。”拿起酒柜前小吧台的红酒请呡了一口。
馨懿咬着牙,死死盯着他说:“他到底在哪里?”语气依旧强硬,眼睛却隐隐蒙上了雾气,倔强瞪大了眼睛不让自己在外人面前流下眼泪。
李梓言还是冷冷淡淡戏谑笑着说:“他到底在哪里,现在到底怎样了?你有在乎过么?”
她听着他嘲弄的语气大声的反驳说:“有。”眼睛里都是泪水,却不能流出来,声音满满的鼻音,泄露了深心处的情绪,其实,她是不够在乎的。即使说的再大声,那个字还是缺乏底气得让人失望。
李梓言收起了自己的戏谑,扯了扯嘴角,正声说道:“对啊!你在乎。”
“你在乎,所以能够完全不相信他,指着他说是害你父亲的凶手;你在乎,所以在葬礼上说他是个连路都走不了的残废;你在乎,所以可以不回头一走就是三年;也是因为你在乎,所以可以看着他从石梯上滚下去而无动于衷?????”他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口气顿住了。
她咬着唇,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脸上,悄无声息,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力隐忍着而轻微抽搐着。她以为自己可以忍住的,可是当李梓言这样生生扯开心底最大的伤口时,才发现,原来高估自己了,她没自己想象中的坚强。
李梓言没有看她的脸,笑了笑,继续说下去:“而他呢?江宇正那个傻瓜,为了你这样的女人,到底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的在乎,可以为了你几乎摔碎了身上的每一根骨头;他的在乎,可以在知道自己瘫痪的时候笑着对你说无所谓;他的在乎,宁愿自己一个人面对所有的病痛都大方地放手让你走???????”
她的手用力捂住嘴,还是抽泣出声音来,低着头越哭越大声,她不敢听下去,因为那些话硬生生地撕裂她的记忆,那些画面都全部浮现在她的眼前,残忍得让她自己都无法面对。
他冷笑了一声,说:“哈,你肯定还不知道吧。去年平安夜那晚,他在露天咖啡室等你等到凌晨两点多,在雨夹雪中还是倔强的说要等到你来为止。当他高烧昏迷,呼吸困难,全身痉挛的时候,口里还嘟囔着不要让你知道???????当他终于能证明自己不是杀你父亲的凶手的时候,他说如果手术不成功,那也没必要说了??????他想的做的都是为了你??????”
“林馨懿,如果你那是在乎一个人的话,那他这是什么?”他扯开一个笑容看着她说。
“不要?????再说了?????”她摇着头,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如此没有形象的大哭过,那是因为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为她做过这样的事。他从来都不会让她知道他有多辛苦,所以她假装着一直不知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他?????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她的话都不成句,断断续续口齿不清吐出一个个词。
她拉着他的衣服,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从没有过的卑微的眼神,满脸都是泪水,“求求你??????告诉我????????”
李梓言别开脸,他看过女人流泪,那种梨花带雨的凄戚,让人心疼。而林馨懿这种毫无形象可言的大哭,至少在他所认识的这个圈子里的人,从来没有见过。“你没有看过那天他在咖啡室等待的眼神???????也许你也是爱的,可是??????他却是用尽了每一分力气了去对你了,那样的全心全意,那样的不顾一切,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了,只是你不曾珍惜????????”他的声音飘远,没有了刚才的狠劲,只是剩下最后的叹息。
她揪着他的西装,脚软下来跪在地上,“我以前不懂,但是现在真的····懂了····求求你?????告诉我??????”声音沙哑得破了音。她没有办法了,她知道李梓言一定知道他在哪里的,哪怕是丢掉所有的自尊,她也不能没有他。
他不忍心看着她的样子,闭了闭眼睛,缓缓地说:“不知道62楼的大股东会议现在开完了没有?????”他没有办法看着这两个人互相折磨,更没有办法看着江宇正走向那个无底的深渊。
现在也许只有她,才能劝服他了,即使只有那么渺茫的机会,能不放弃,都是好的。
悲歌
馨懿抬起头来看着李梓言,愣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他还在,就在这里,她就知道他肯定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
“你先去把脸洗洗,画个妆吧。那个会……”李梓言看着她满脸泪痕憔悴不堪的样子,别人看到倒无所谓,真让江宇正看到了,还不拆了他的骨。可是话还没说完,林馨懿便冲出办公室了。只留下李子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出神。其实,她也是在乎的,但愿一切都来得及。
办公大楼的黑色大理石地面既沉肃又典雅,走廊的大落地玻璃外墙映出馨懿忙乱奔走的样子。高跟鞋与地砖相撞的声音清脆而利落。JL的62楼很大,有着无数的房间,她只在去年到JL来开年会的时候来过这里一次,所以大楼的结构分布也不熟悉。只能一间一间房间挨着找,往来的员工都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个满脸泪痕的亚洲女子,这一层楼基本都只有几个重要高管和董事会的人才能进来的,却也不会有人会停下手中的工作来询问。
最后,她喘着气驻足于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前,那个黑色雕花大木门,仿佛象征着庄严与权威,在向每一个凝望它的人施加着无形的压力。
她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狂乱的心跳,那个人是不是就在这道门的后面?她咬了咬唇,仿佛在接受注定的命运般推开了那道好像有着千斤重的门。
“这世界上没有稳攒稳赔的生意,这次收购M&B的行动是专业的团队经过三个月的精算和估量才做出的决定,风险是绝对存在的,可是这次收购M&B绝对可以让JL更上一层楼。你们还有意见的话直接找李梓言谈。”略带低沉而又乏力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无害,可是里面所含的强势与坚定却让人无力抵抗。
戴着眼镜的宇正疲惫地把厚厚的计划书合上,眉间的皱褶又加了一重。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撑着轮椅用尽全力地调整了坐姿,已经整整坐了三个小时,那种麻痹的感觉仿佛蔓延到了全身。
大股东们都若有所思低头想着自己在这次收购中的利害得失,却忽然被用力推开的门弄出的响声惊醒,齐齐抬头看向门口,诧异万分地看着馨懿。有几个股东是在年会上见过她的,也知道她是江宇正的妻子,所以一脸意味地看向坐在首位的宇正。
宇正看到门口站着的人也是一愣,眼神闪烁了一下,眼中轻波晃动,但是瞬间又恢复刚才开会的状态,清冷而无害。低声说了句什么,会议桌前的人都陆陆续续地站起来离开。
而馨懿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自己心心念念想着的人。江宇正还是那个江宇正,在外人前永远的一丝不苟,除了那副碍眼的无框眼镜,从头发到双脚穿着的皮鞋,无一不妥。可是她就是知道,他忍着的痛到底让他有多辛苦。苍白如纸的脸色,额边细碎的汗珠,有点发青的嘴唇,紧握着的双手,还有那微颤着的瘦弱双腿……
她能看到的东西就只有他了,其他都是模糊的一片,她心里想过那么多次见到他的时候的开场白,心里此刻却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刻意缓下来。
他看着她脸上的泪痕,皱着眉头,缓缓摘下眼镜,良久才说:“怎么来这里了呢?”他也知道再也瞒不住了。
那低沉悦耳的男音在她耳边萦绕,眼里的雾气陡然又涌起,却还是僵硬地扯出了一个笑容,“来看你了。”一步步走近他的身边,蹲下来,轻轻扶正他无力歪斜到一边的双腿,触碰到他的腿时双手一颤,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才能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
西裤布料下微颤着的腿,冰凉而僵硬,比来美国前整整细了一圈,就知道他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低头时眼泪落在他崭新如专柜前橱窗的展品一样的皮鞋,了无痕迹。
他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脸上抽动了一下,终还是说出了口:“你回去吧。”话末的语气词都化成了叹息。
“你脑里的血块究竟怎么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想办法的,我们……”
他咬紧了牙关,大声地打断她的话对她吼道:“我让你走,你听到没有。”额际的青筋毕现,左手紧紧撑着轮椅,右手也紧按着上腹部,身体极力压抑着颤抖。
馨懿看着他苍白的脸逐渐转成紫青色,顿觉不妙,搂着他问:“你怎么了?是不是要吃……”
那个药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他便用尽全力推开了她,馨懿被推了个踉跄,他自己也连带着轮椅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他全身僵直的瘫在地上,头歪向一边,脸上的肌肉像是因为强忍着某种痛苦而扭曲抽搐着,却还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说:“走……走啊……”他不要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不要……
馨懿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门外的护士听到响声就应经冲进来了,立刻跪在地上解开他的领带缓解他的呼吸困难,另一个护士熟悉地从药箱中拿出针管……
她瞪大了眼睛,只是不敢相信,用力地捂住了嘴巴还是哭出声来了。她知道什么是癫痫,可是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