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时间杀人器 -[俄] 基尔·布雷切夫-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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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担!”
“这怎么会是我呢,”上校厚颜无耻道,“都是这个讨厌的恩科莫,他是个地道的流氓。”
“对不起,”恩科莫从座位上站起身抗议道,“对于你的侮辱我受够了。”
“谁也没非让你忍受不可,”上校得意洋洋地讥笑说,“你尽可以走好了,没人拦着你。该死的臭虫!看你那副上窜下跳的样子,竟然还敢在我面前泡妞!”
“不,先生们,千万别这样,”柯拉费劲地劝解道。
蘑菇酒的后劲发作了,威力真不算小。
“恩科莫先生并不想……他只是想,尽管我也不反对,或者说,我们该走了……”说着,她使出浑身力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是还没站稳就又一屁股跌坐了下去,双脚早已不听她的使唤了。
“我绝不会向您低头的,”恩科莫忿忿道,“请您听仔细了,您的言行严重地破坏了待客之道,并且违反了外交礼节,我有人证。”
“我看谁敢做人证?’上校叫嚣道。面色通红,就连耳朵也憋成了樱桃一样的颜色。“我看您显然是忘了我是什么人了吧?”
“那么您到底又是干什么的呢?”柯拉问。
“我是隐形旅的一名排长!只要这么一下——我们不想要的证人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比如说,现在我看上你了,可爱的小美人,你就也可以当上一回隐形人!”
“哇噻,太有意思了!那您赶快把我们一起隐形了吧!”柯拉哀求道,“我愿意和你一起隐形。”
为了不使自己的愿望落空,她干脆搂住了上校的脖子,这下上校乐坏了,眼睛里放射出欣喜的光芒。
“别急,别急!”上校用力推开了柯拉,由于蘑菇酒的作用越来越强烈,这一推使得柯拉一个趔趄跌回到了椅子上,“你等一会儿,让我先跟这个外交官好好算算账。”
他站起身像一头发怒的公牛似的气乎乎地冲着恩科莫走去。
大使一看不妙,也赶紧站起来一步步向墙角退去。大家都预感到战斗一触即发,纷纷四散而逃。
“上校先生!”星际联合组织的代表尖声叫道,“我求您了,快住手吧!”
“你给我闭嘴,否则我连你也一块干掉。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我喝的太多了,这种劣质的臭酒,现在我已经不能替自己的任何行为负责了!”
这句话说完,上校就从枪套里拔出了手枪。
“唤不,上校啊上校,”柯拉含混不清地嘟囔着,犹豫不绝地从桌旁站了起来……
这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柯拉笨拙地挪动着脚步,突然间冲着奥基·列德就撞了过去,身上插着的羽毛向四面八方飞射而去,镶边的披肩也撕破了,上校持枪的右手猝不及防地被柯拉的身体猛力一撞,枪响了,不过不是对着人群而是射向了酒吧的地板,击中了他自己的右脚,打断了三根脚趾,紧接着又是一串连发。这下可好了,酒吧里差不多半数的酒瓶都遭到了粉身碎骨的命运。
轰隆声,吵闹声,尖叫声,嘶喊声充满了整个酒吧,那些暗探们也立刻分散开来,作鸟兽散。
恩科莫冲到街上,撞到了一根旗杆,从嘴唇到下巴立即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星际联合组织的那位代表在千钧一发之即居然吓得一下子能飞了,并立即飞到了一棵大树的顶端,到第二天不得不派了直升飞机才把他接下来。
被巨痛和慌张折磨得团团转的奥基·列德上校终于昏迷了过去,而就在这时,街上看热闹的人们瞧见了一个腰挎枪套的漂亮姑娘——星际刑警组织的侦探,从酒吧大门里冲了出来,嘴里还在嚷嚷着:“我不行了,他们把我灌醉了!”
刚说完她就失去知觉倒了下去,多亏过往的看客伸出了热情的双手接住了她,才没有重重地摔倒在地。
几个小时后,柯拉从市中心医院的病房里苏醒过来,已经给她做了全面检查,排除了酒醉并发症的可能,在她的身上连一点外伤也没有找到。
过了没多久柯拉醒了,比医生们预计的早了许多。幸亏以前学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她全身放松地躺在病床上,身上联结着一个传感器发出她仍在沉睡的信号。其实,她正在总结初人虎穴的第一印象。
奥基·列德上校表现得实在太放肆了。对于自己破坏协议规则的行为他竟然表现得如此心安理得。甚至还想在在她眼皮底下枪杀地球大使。如果非要对此做出解释的话,那么这只能意味着纽黑尔韦齐亚政府已经对审判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心知肚明了。外交官的被害可以光明正大地说成是人民群众义愤填膺的自发行为所造成的结果。不过,也可能有另外一种解释:为了以防万一,上头吩咐上校使这个地球来的侦探丧失战斗力。于是他先把这位小姐灌醉,然后再杀死或打伤大使——到时候他就可以证明说,这事是她干的。毫无疑问,穿绿衣服的星际联合组织的代表是个靠不住的家伙,他所关心的只是自己的个人安全问题。此外,在这一事件当中还有一个是已经清楚了的事实:当地的警察机关根本就不打算掩饰在航天器发射场发生的枪击事件,他们企图以此来吓倒外星球的来客,让她自己打心眼里感到难受。当然,事情接下来会继续向什么方向发展柯拉一时半会儿还猜不出来,于是她索性睁开眼睛可怜兮兮地断断续续道:“水……渴……”
柯拉睁开双眼看到了一幅不同寻常的景象,因此过了几秒钟之后她才分辨出了眼前的人和物体。
这丝毫也不奇怪,因为当柯拉来到航天器发射场时和被请去喝酒时,见到的情景同以前见到的全世界几百个航天器发射场、火车站没有任何不同,都是那么干篇一律,重复老套。乍看上去,你根本不可能猜出自己到底是在火车中转站,还是在毕宿五卫星或是来到了火星上。
眼下,柯拉正在纽黑尔韦齐亚星上一所普通的的医院中,按照我们的标准这里并不是特别干净,而且非常狭窄,显然这是百多年以前盖的建筑了,那时候的建筑材料还是些质量算不上好的砖瓦,灰浆等材料只有在有钱人的家中才能见到。
打量着病房里暗灰色的墙壁,黄色的拱形天花板,柯拉尽力回忆着百科全书中的相关章节,来时的途中她曾翻了一遍那本书,以备后用,现在果然派上用场了,经过与书上的比较之后,柯拉的心里已经明白自己是到了哪儿。
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穿着长得拖到了地上的蓝色裙子,须口还袖了一些珍珠,头上戴着一顶奇怪的帽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装死人的黑色棺材。
柯拉猜出来了:这个女人——一定是护士小姐,她们的责任就是送病人上鬼门关,并替他们寻找棺材匠,那顶帽子的样子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护士给柯拉端了一杯水,然后又把她的头扶起了一些,以便喝水时能够舒服一点。
柯拉趁着喝水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下在屋里的两人的情况:床那头的边上站着两个神情非常奇怪的年轻人。一个年纪稍小一些,长得眉清目秀,嘴上直立着黑色的胡子,另一个年长一些,矮壮矮壮的,腮下耷拉着一把稀稀拉拉的灰色的胡子。其余的地方两人就完全雷同了:一样的雪青色无袖短上衣,红色运动裤,闪亮闪亮的骑兵长筒靴。头上都戴着插了黑色羽毛的白色帽子。这就是当地的卫兵。他们制服的前胸都绣着两把小斧,作为身分的标志。斧子象征着随时准备为了保护人民的利益而战斗。
眼见着柯拉苏醒过来,两个卫兵动作一致地笑了,冲她挥了挥手,好像他们是在月台上送站,而柯拉正在透过缓慢行驶的列车的车窗看着他们一样。
柯拉喝了几口水,表现出一副恐惧不安的样子。
“这是在哪儿呀?”她问道。
“别担心,小姐,”护士说,“您这是在平安医院。”
“您好!”年长一些的卫兵大声招呼道。
“嗨!”年轻的卫兵也接着说。
“我们太幸运了,”年长的卫兵说,“能够看见你平安无事地活下来。”
“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吗?我受伤了,还是已经死了?为什么没有医生?”
“您根本用不着医生。”护士回答。
柯拉轻轻咬住了舌头,想起来了。是的,在纽黑尔韦齐亚星球上医生也就是一种委婉礼貌的说法罢了,实际上指的就是棺材匠。
“有我们在这里。”年轻的卫兵道。
他一把拉下头上的帽子,拿在手中扇了起来。
“我们等着您的坦白。”年长的说。
“坦白什么?”柯拉问。
“坦白您的犯罪行为。”
“犯罪?”
《时间杀人器》作者:'俄' 基尔·布雷切夫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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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难道不是吗?”年长的绷起了面孔,“有一个女人在航天器发射场的酒吧里喝醉了酒,胡闹一气,还摔了东西,然后又把警察上校奥基·列德暴打了一顿,临到最后又开枪射伤了上校,把他弄成了残废。知道吗?所有这些都是你于的!都是因为你上校才失去了三根趾头!”
“噢天哪,太可怕了!那他现在还能打枪吗?”
“打枪?难道您还没听明白?他的伤在脚上!我的小姐!”
“啊,对,对,明白了!实在不好意思,直到现在我还有些神志不清……不过您继续说吧,继续说!我弄断了谁的脚趾?”
“犯完事后,您还企图逃离作案现场。”年长的说。
“太妙了!”柯拉洋洋自得道,“但是看来我没有成功是吗?”
“当然没有。”年长者回答。他的脸上显得很不高兴,原本心里想象的审问好像并不是这个样子。
“谁是您的同谋?”年轻的话锋一转,狡猾地问道,“恩科莫大使?我猜得对不对?或者是星际联合组织的代表,那个穿绿衣服的家伙……您倒是快说呀!”
“把我的枪套还给我。”柯拉慢条斯理地请求道,同时伸出双手撩拨起自己的大腿。
“别发骚。”年长的见此情景急忙阻止道。
可是柯拉根本不理会他,伸手掀开了被子,展现出完全赤裸的胴体,准备下床寻找枪套,这样一来年长的也没办法了,只好转过脸去。
“您要枪套也没有用。”年轻的卫兵可没转过头去,而且恰恰相反,一边说一边全神贯注直勾勾地盯着柯拉赤裸的身体。
“我这到底是落在谁的手里啦?”柯拉任性地问,“再不说我可要生气了!先是把我灌醉,然后打我,现在又抢劫我。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快还我枪套!”
“您要枪套于什么?”年轻的回答,“还没等您拔出枪呢,我们早就干掉您啦。”
“算了,算了,让咱们来定个君于协议,怎么样?”年长者突然变得和善起来,“您把一切前因后果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们,然后我们就把枪套还给您。好吗?”
说着他向前凑了凑身子,伸出手去,温柔地替柯拉重新盖上了掀开的被子。
“说话算话?”柯拉问。
“当然算话!”年长的发誓道。
“好吧,如果真的这样我就什么都告诉你们:我此行的目的是要完成一项星际刑警组织交给我的复杂而又责任重大的任务。不过可惜的是,我只能点到此为止,再往后说就要涉及机密了。”
两个卫兵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那个……就是那个大混蛋去航天器发射场接的我!那个人长着几络小胡子,就像狗一样的家伙。”
“那是奥基·列德上校。”卫兵在一旁轻声提示说。
“对,就是他。他接了我之后就强行把我拉到酒吧,用一种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麻醉剂一个劲地猛灌我。”
“不是麻醉剂,是蘑菇酒,”年长者再一次小声解释道,显出一幅非常渊博的模样,“但是也不排除是您把上校先生灌醉了的可能性。”
“再往后他就开始掐我的大腿,您能想象得到吗?”
说着柯拉再次掀开被子,坦诚地向两个卫兵在自己的大腿上比划着上校是如何骚扰她的。
于是年轻的卫兵又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甚至弄出了相当大的动静,而那个年长的则再一次上前给柯拉盖上了被子,说:“拣主要的往下讲。”
“还讲什么呀!接下来我就醉了,什么也记不住了。只记得那个上校拨出自己的枪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干掉。”
“所有人?您是指谁?”年轻一点的小伙子警觉起来。
“有星际联合组织的代表,呶,就是那个穿绿衣服的人,然后是地球大使,噢,对了,当然还有我,您瞧,就因为我不让他摸我的大腿。当时他一个劲地大声吼叫,说什么‘我要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