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提琴手之断裂的琴弦 by 太雏-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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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什麽?纸笔?」
不敢相信自己,所以故意测试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怪你自己,我错了,我只在乎自己有没有受伤,忘了你的心也会痛
乔凡尼感动的亲吻著他的手背,路西法从未说出这麽贴心的话,他从来都不肯说爱,但仔细回想,他的一举一动不都是在表现心意吗?
路西法环顾四周,他亲近的人都在,他向舒曼嘁眼询问著。
「他是我的朋友,叫加百列,是梵谛冈派过来的实习神父,我在市区新买的里订了一整层公寓,他实习的期间会借住在我那里,我现在不回郊区的房子了。」
路西法失望的看著窗外,他身边要少一个人了………
舒曼又说「我要求罗夫这几天也把你的东西搬过来,你出院以後我们大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连乔凡尼一共五个人,离你最向往的六人行也不远了。」
路西法惊讶的把眼光转向他。
「你不会生气吧?我的房子很宽敞,五间大房三个客厅,你和乔凡尼一定会有足够的隐私的。」
路西法又拿起笔
你不觉得我的个性很讨人厌吗?你还要跟我住?会被我烦死的
「唉~你是有点爱哭、有点任性、有点黏人、有点娇纵又爱骂脏话………」
舒曼看到他的眼光一黯,忙停止胡说八道「不过你还是很可爱呀!听你成天骂人也挺有意思的,偶尔发发疯也很好笑,就算替你倒倒水拿拿遥控器又怎样,你又哭又笑的样子挺迷人的,我就爱看你这样撒野咧!」
路西法带著泪笑了,握紧乔凡尼的手,又向舒曼伸出手,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的珍惜所有人的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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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他的伤势控制下来,呼吸器也拔掉了,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乔凡尼抱著路西法面向窗户坐著。
乔凡尼温存的抱紧他曾经几乎要失去的爱人「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一向讨厌医院,等出院以後我们离医院远远的,你跟我回内华达玩玩。」
「跟著你去赌啊?」
「才不是呢,我们可以去看各式各样的秀,你老是站在台上,也在台下看看别人表演好吗?」
「沙漠耶~一定很热。」
「不会啦,快入冬了,这时候去最好了。」
路西法乖顺的把头靠在他胸口「真奇怪,快入冬了还是这麽暖,我好热喔。」
乔凡尼伸手探探路西法的额角「我们坐在阳光下又吹著暖气当然暖,外面的行人都穿上大衣了………你的烧怎麽都不退?难怪你觉得热。」
路西法探头看看街上缩头缩尾的行人,又用手背摸摸自己的额头。
「烧好久了耶,好像从上次开完记者会就开始发烧了,那天抽了血,不知道检查出什麽?」
乔凡尼惊讶的说「从那一天?快三个月了,罗夫怎麽这麽粗心呢?他怎麽不带你来医院,你有没有不舒服?」
路西法摇摇头「我只是累,吃不好也睡不好,所以他没注意到这些,你干什麽这麽紧张?干嘛,你该不会在外面乱搞,传染什麽爱滋病给我吧?」
乔凡尼心虚的红了脸,在吵架冷战的期间他曾召过男妓,不过时间上不对,而且他有用套子啊!当然要打死不承认这件事。
乔凡尼慌张的摇头「我只爱你。」这可绝对是真的。
路西法狐疑的想追问,医师敲了门进来。
「颜先生,打扰了。」他拿起手中的病历晃了晃。
乔凡尼看到他严肃的问好,心凉了半截「检验报告出来了?」
「嗯………。听我说,我有个不好的消息,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乔凡尼紧紧把路西法搂著,深怕再次失去他,过几天路西法就可以出院了,他不愿意再让任何坏消息破坏此刻的甜美,他们还要到处去玩的………
「路西法,你的白血球高达十五万,一般人只有五千到一万个,这表示你的身体出了问题。」
乔凡尼倒抽了一口气「会是什麽问题?」
「我安排下午替他抽骨随做检查,最有可能的问题是ALK。」
路西法茫然的抓紧乔凡尼圈住他的手「什麽?我听不懂。」
「急性白血病,俗称血癌。」
晴天霹雳,两人只能紧紧的相拥,医师不停开合的嘴到底说了些什麽,对这对爱侣已经失去意义,唯有紧贴著的身体才是真实的。
「急性白血病的治疗目前有了很大的进展,利用药物治疗及控制已可使患者生命大大的延长……」
延长?不是痊愈?
乔凡尼轻轻的吐出一句话「住口……」
消散在空气中的微弱抗议并未传入医生耳中。
「至少已经知道有数种药物可以治疗急性白血病,病人用药物治疗後,病况会逐渐改善或回复正常,但是很多情形下,均会复发………」
他的嘴唇颤抖著「住口……」
「机率上而言,五年的存活率是百分之…………」
「住口!」敢用比例把他的路西法算进去!
乔凡尼悲恸的把头埋在路西法的肩上,那麽小的肩膀,他还能扛多少?
「乔………不要这样………我们还有机会的…有机会的是不是?」路西法求救的看著医师。
「呃……」医生显然也吓了一跳,以目前的检查结果而言,他几乎可以说路西法确实是罹患血癌了,不过他还想活著走出这间病房。
「做完骨随穿刺才能确定诊断,嗯……如果可以找到合适的对象,可以做骨随移植,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路西法无力的摇头。
「呃…………我们也会替你寻找可能的对象的,不过非血亲之间的移植通常会因为拮抗而失败,甚至因此导致病患死亡…………」
乔凡尼忿怒的抬起头来,这个医师似乎很难学乖。
「嘘!」路西法紧张的向医师使了个眼色「谢谢,请医生先出去好吗?」
他抓住乔凡尼的手,制止他向前冲出的举动「不要这样!人家是专业的医生,不会有错的。」
乔凡尼忿忿不平的说「他说的是什麽话?我不信!我不相信是这样的!」
路西法把他拉住「你冷静一点,这样拉著你我的伤口会痛。」
「你会痛!?」乔凡尼忙坐下来拉开路西法的衣服探视著他的左胸。
路西法叹息著说「不知道还有多少困难要阻挡我们,好不容易能安心的让你抱著,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这样看著你呢?」
乔凡尼的目光巡视他的身体,看了多少次的身体还是依然娇艳动人,而胸膛上白里透红的原因竟是致命的,路西法在两个多月前就发烧了,他一点都没留意。
「乔…………我生病了,会变丑………我不想让你看我变丑。」
路西法伸手挡住乔凡尼的视线,幽幽的说「我只想要你看著我是那麽完整的,如果满身的针孔……。。我不要你看我生病的丑样子。」
乔凡尼拉下他柔软的手轻轻吻啄著「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在维也纳音乐学院大门外踏出车外,我想,这个世界怎麽会有这麽美丽的生物?那美妙的一瞬深刻在我心上。」
「一旦接受治疗,我就会变了…………」淡淡的声音里带著遗憾。
「从来没有变过………。」
乔凡尼把他拥进怀里「你的样子在我心中从来都没改变过,无论何时看著你,我都看到那个无依的天使,沉默的向我求助,不要担心我会对你的外表在意,从那一刻起,你永远都不会变了。」
路西法抬起头来看著窗外,阳并没有因为他的恶运而停止照射过,他想起连续剧里六个好友不变的友情。
「不会变?…………。我想出院,我对医院真怕了,我想搬进舒曼买的房子里。」
乔凡尼轻轻的把他放回床上「我知道,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在你身边。」
「呵呵………你比我还缠人。」
「记不记得你自杀住院那次,我在病房里为你做了什麽?」
温热的手掌延著胸口滑下,引起一阵颤抖。
「好久………有两个月没碰你了,你年轻的身体一定很难耐吧?」
路西法开始喘息,才两个月吗?为什麽有这麽巨大的饥渴?
「有没有偷偷自己来?嗯?」敏感处被握住,路西法忍不住扭动著。
「别紧张,这时候我不会故意不让你解放的,干嘛脸红?只是用手这样摸而已。」
「嗯………」
「小声一点,叫太大声待会那个白痴医生又出现了。」
恶意的套弄著,指尖轻轻磨擦开口。
「啊………哈啊………别………」
「嘘…。。」用吻再次封锁住,手指延著大腿内侧下滑,来到另一个敏感的地方。
「嗯………」
「小声一点………。。想不想?告诉我,你要我把指头放进去。」
在洞口揉搓著,就是不肯进入。
「别闹…我会哭喔………」
「坏心的家伙,现在想用这招来换取解脱?说,你要我放进去。」
「你………啊………快…我」红著脸一咬牙「我…想要…进来……」
「哈啊………」柔软的穴口把修长的指头深深含入,路西法美丽的胸膛弓起。
「路西法………路西法……我爱你,我好爱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明明是愉悦的让乔凡尼宠爱,他的指头熟练的触碰著他最敏感的那一点,温柔又激情的要带他上高潮,可是路西法却忍不住流泪。
「我也不想离开,乔,啊!乔………我从未想过离开你………乔…………」
「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能保护你,我的小路西法,我一定会保护你」
乔凡尼坚定的说著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实现的承诺,路西法炙热的身体吸住他的手指,还有多少次可以看著这张如花的小脸愉悦又痛苦的露出淫荡的表情?还有多少次能听到他压抑的吟哦?
不知道,一切都是无解。
骨随穿刺的结果很快的就出来了,他们两手交握,听著医师宣告。
「确定是血癌,最好马上接受化学治疗,他的情况很不乐观,指数呈现出来的结果很差。」
路西法茫然的看著医生,又转头看著乔凡尼,他突然觉得万分委屈,为什麽会是他呢?从十五岁到现在,两年之间他要进出医院多少次?
「…………我不要再住院了,我真的怕了,让我回家,让我出院!」
冰冷的病房,面无表情的医护人员,莫名其妙就穿插在体内的针头,路西法吓坏了,他不愿意再面对这一切。
乔凡尼心酸看看路西法,他明白他的恐惧,在医院里的病患都不能算是人,只是一个个病例,只是一个个编号,在医护人员眼中他是他们的「工作」。
随时会出现在病房中对他说「吃药了」「打针了」「量体温」的陌生人,一次次摧残路西法的自尊,一次次宣告他是没有隐私权、自主权的「病例」他无法拒绝任何一个以他的健康为由的侵犯,只能像个破娃娃一样任人宰割。
他问医生「没有别的办法吗?不一定要待在医院里吧?」
「当然,如果你们可以每天准时报到的话,他可以不用住院,不过治疗期间最好减少外出,他的身体会出现一些化疗的副作用,出门可能有很多不方便。」
路西法松口气,天真的笑著「我才不怕呢!可以回家就好了。」
乔凡尼忧虑的看著他的笑脸,不知道路西法是否了解他将要面对什麽折磨。
化学治疗每个循环为期六个月,在这段期间每天都要跑医院,舒曼在市区添购的房子还真派上用场,起码路西法不用在纽约市混乱的车阵中受气。
「呜~~~呕~~~~~」
才从医院回到公寓,路西法忍不住奔向浴室抱著亮晶晶的马统大吐特吐。
乔凡尼请的佣人把他们共住的地方打扫的乾乾净净,但路西法每下愈况,有时一进门就忍不住吐出来,乔凡尼心痛之外,只有替他清理残局。
「好点没?」他不舍的拍著路西法越来越娇弱的身体,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让他坐在浴室中的沙发上。
任乔凡尼擦拭嘴巴,拿著漱口水清洁口腔,路西法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化学治疗比他所想的更可怕,他整天随时都会吐,口腔开始出现溃疡,连乔凡尼吻他都不行了。
「第三周…………就这样了?」路西法靠著椅背闭著眼喘息。
乔凡尼心疼的抚摸他的头发「这些早就知道的,如果可替你承担就好了,看你这样我的心都痛………」
话还没说完,他惊讶的看著柔亮的发丝在他手中掉落。
路西法听见乔倒抽一口气,睁开眼,乔凡尼背著他不知往垃圾桶丢了什麽。
他挣扎的站起来往垃圾桶看「乔!」
乔凡尼扶住他「没事的,只是一些头发。」
路西法绝望的看著他「不是每个人都会掉头发,为什麽我会?天呐!开始了,我的头发会掉光!」
乔凡尼心痛的抱住路西法「不会有事的,头发会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