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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白色提琴手之断裂的琴弦 by 太雏-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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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痛痛痛!该死的乔凡尼! 

终於乔凡尼不再拨弄那个伤口,他温柔的轻舔著受伤的舌尖,安抚似的把原本固定约书亚头部的手移向他光滑的背部。 

松开约书亚被紧封的口,他的唇瓣明显的红肿,痛吗?如果只是痛,为什麽眼神如此迷蒙? 

原本抓住他的手移向他胸口,乔凡尼他在流血的耳垂旁温柔的低语 

「好美……像路西法一样小巧的耳垂……好美……」 

约书亚不禁在颤抖中等待他下一步的举动。 

「好美……约书亚………」 

炙热的气息吹抚敏感的耳根,约书亚闭上眼等待那双唇吻上。 

「为什麽………。约书亚………为什麽……。。死的不是你?」 

猛然睁开屈辱的眼,约书亚把乔凡尼推开「你有病!」 

「叫我死?凭什麽?我找路西法找多久了,每次都被当成一般的疯狂乐迷拦著,好不容易见他最後一面,还被你和一群保镳痛殴。我有够倒楣,没事跟你回奥地利,现在连美国都回不去了,你还敢叫我去死?我做错什麽?」 

就是要看他发怒,像路西法那样瞪著眼,举起他无力的拳头挥舞。 

乔凡尼得意的向後靠,看约书亚全身湿漉漉的站起来叫嚣著。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这样污辱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悠悠的轻松说著「怎样污辱你?说你比不上路西法?说你为了钱留下?说你该死?这不都是事实吗?」 

「你!」 

抓住横踢过来的脚「还是把你无穷的欲火挑起?这也算是我污辱你?」 

乔凡尼坐在浴池中,约书亚踢出的脚被他稳稳抓著,他站在浴池边想抽出被抓紧的脚背。 

「路西法的脚也是这麽白皙柔嫩,怎麽你们兄弟都不喜欢走路的吗?你的脚一点力量也没有,啧!还想踢人呐?」 

忍无可忍,约书亚用力抽出他的脚,却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往浴池外摔下来。 

「砰!」 

「约书亚!」乔凡尼紧张的站出浴池把趴在地上的约书亚抱起来。 

「真的…没有人会比我倒楣………」 

额角重击地面,现在只觉得麻麻的,头很晕让他想吐,但延著脸颊滚下的热流让他知道自己一定受伤了,喔!是「又」受伤了。 

乔凡尼不发一语的把约书亚抱起来,约书亚可以从他轻微的颤抖中感觉到,乔凡尼一定也吓了一大跳,路西法死了,如果他的替身也死了,他恐怕会崩溃。 

「喂……我满脸的伤,都破像了还会让你觉得我像路西法吗?我又不像他那麽小孩子气,真搞不懂你怎麽会觉得我这个男子汉像他。」 

头昏眼花的情况下还能说这种话,连约书亚都佩服自己。 

乔凡尼把他放在床上,拨开伤口上的乱发,这下可好,肯定留下疤痕了。 

「你怎麽这麽不小心?脸上要留疤了,再这样我就扣你薪水。」 

约书亚翻了个白眼「我不小心?是谁抓住我的脚害我重心不稳?要扣薪水你就扣吧!乾脆扣光最好了,你给我再多钱我都没命花,你玩腻之前我就要给你整死了。」 

乔凡尼沉默了,他凝视著床上的人儿,快一年,路西法走了快一年,他的撒野任性一颦一笑却依然深刻的在他心底,半强迫似的把约书亚架到奥地利来,只是因为无法接受路西法离开的事实,希望能有个像他的人在身边做伴。 

但约书亚却越来越不像路西法,他坚强的对每件挫折开玩笑,如果是路西法让他这样欺负,一定会害怕的陷入恍惚中,路西法伤痕累累的过去让他的灵魂总是不安的,约书亚却能在他的无理伤害之下一次次自己站起来,他有个洁白的成长背景,培育出他不屈的人格。 

「干什麽不说话啦?觉得抱歉?少来了。」 

乔凡尼抚著他的脸,其实约书亚的五官中只有眼睛像路西法,他不像路西法那麽稚气,反而是俊逸凌人,身材虽说比路西法高不了多少,可是削瘦有劲的肌理却是娇滴滴的路西法所没有的。皮肤的白,也白的健康,透露著红润的白法。 

「路西法很可怜………你虽然失去双亲,但至少小时候有心智正常的双亲疼爱,可是我小小的路西法,从小就被他精神有问题的母亲虐待……好不容易一切都过去了,他却………」 

约书亚伸手拭去乔凡尼脸上的泪,他曾听过不少关於路西法的传闻,不过到底路西法生前是什麽样的人,他只能从乔凡尼偶尔泄漏出来的话中了解。 

「你说你倒楣,可是路西法呢?他身上发生过那麽多事,我答应要保护他的,我答应不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的……」 

乔凡尼抓住约书亚的手「我让他死了……孤独的一个人死了……他什麽时候闭上眼的我都不知道。」 

他把头靠在比自己削弱的肩上,绝望的咬紧牙关 

「他怕独处………。他怕黑…。。我的小路西法……他才十五岁就跟我在一起,而我给他什麽?连他最後的心愿都没达到……我让他孤单的走…」 

阳光斜照入阴暗的角落,把乔凡尼和约书亚也盖上金光,约书亚叹口气,最後还是用手搂住乔凡尼颤抖的宽厚肩膀,巨大的城堡似乎也跟随著乔凡尼的悲鸣震动著。 



第十章 放手 



我曾经爱过苦, 

我曾经失过望, 

我懂得什麽是死, 

所以我继续生活在世界里。 

在我辽阔的生命中, 

有些地方是空白的、閒静的, 

我在那儿得到了阳光与空气。 

解救我吧,从我的不满足的过去。 

曾紧紧抱著我不让我死的, 

请来解救我吧。 











「乔凡尼你振作一点好不好?这算什麽?你软禁路西法的哥哥?」舒曼焦急的在电话这头劝说著。 

他一回家加百列就告诉他约书亚打电话来求救,他们试了很久才又拨通天使之光的电话,乔凡尼带著浓浓的鼻音,显然他又为路西法落泪了。 

「我给他钱,这是我们两个的交易。」 

「交易?那你让他接电话,我要听他亲口说他是心甘情愿的。」 

乔凡尼回头看看双手被绑在床架的雕饰品上的人,约书亚瞪了他一眼之後不悦的把目光移开。 

「他现在不想说话。」 

舒曼气的跳脚「你放了他!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慢调斯理的回答「请问罪名是什麽?召男妓?在奥地利是合法的。」 

舒曼愣了一下「好,你真的做出这种事!我跟你绝交!」 

加百列忙把电话抢走,舒曼和乔凡尼撕破脸的话倒楣的一定是约书亚。 

他柔柔的对电话说「乔凡尼,我们都很想你,为什麽不带约书亚到纽约来呢?十二月一日我在耶利亚教堂宣誓就任助理神父,你来看我好吗?」 

乔凡尼沉默不语,耶利亚教堂是路西法中枪的地方,他们的世界在那之後就完全颠覆了。 

「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大家围著火炉聊天?冬天又到了,你带约书亚回来吧!我们大家再聚一聚好吗?我知道你想路西法,我们也都想他啊~」 

电话的那头传出沉重的呼吸声,乔凡尼正压抑著泪水「他走了,我让他孤独的走了,我的难过你们怎麽能懂?」 

「路西法曾跟我告解过,你知道这件事吗?」 



本来告解的内容是绝对不能告诉第三者的,这是上帝和告解人的话语,神父只是窗口而已,绝对无权干涉,可是加百列认为路西法是有意留下这些话的,犹豫不决快一年,他决定违背神父的职权,他要告诉他路西法的告解内容。 

「嗯?路西法告解?」 

「他说他要你坚强的陪他走最後一程是他对你做过最残忍的要求,他其实不想让你看他断气。」 

电话中一阵沉寂。 

「他说他在你身边渡过最美的时光,却无法让你快乐而要让你独自悲伤,这件事他很内疚,如果他够坚强,他会选择偷偷离开,可是他又不愿失去任何一个看著你的机会,只好再次任性的要你牺牲,他认为自己自私的让你看著他死,是他的罪恶。」 

加百列听到哽咽的声音,他的眼眶也红了。 

「路西法说,他生病之後开始祷告,他每天都祷告求主帮助你,帮你渡过这个难关,他深怕你因此受苦,你如果放不下他,他会走的不安,他的身体早就痛苦到难以忍耐了,可是他硬撑著不肯向死神低头,只因希望看到你能释怀。」 

乔凡尼掩著脸让泪不停的流,小路西法,任性的路西法,委屈的路西法,还是什麽都不说,自己背负起所有的困扰。 

「他说,你给他的很多可惜他没福气要,他不怕死亡,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要我每次在祷词中都替你祷告,希望你能忘了他,原谅他带来的悲伤,他活的痛苦,走反而是一种解脱,如果你能认识这点他会更安心。」 

乔凡尼终於痛哭出声「我很爱他………很爱他,我忘不了………」 

加百列撑著颤抖的声音「我们也爱他,我们都爱他,回来吧!路西法在这里生活了十七年,带著他的骨灰回来,让他回到熟悉的地方好吗?约书亚的出现让我们都没看到路西法走的那一刻,我想是主的慈爱安排,他知道路西法生前受过太多苦,主让他的真正心愿达成,他要自己一个人迎向荣光。」 

电话突然断掉了,再拨也拨不通,只有诡异的回音盪漾。 



12月1日,耶利亚教堂举行加带礼,三位通过实习的神父跪在讲坛前接过圣礼,薄饼和红酒,观礼的人很多,舒曼是其中一个。 

看加百列低下头让暗红色的绒布带子挂上,舒曼心中五味杂陈,加百列矛盾的跟他相爱,却在家人的期望中还是当上了神父,那绒布的带子太沉重,加百列的身体可能因此无法承受吧? 

加百列戴上神圣的带子,从此他的身体就归属荣耀的天主………吗? 



接过主席神父手中的圣礼,徐徐缓步,发给台下的教众,发到舒曼手中,舒曼若有似无的摸了他的手一下,欲念爱恋都从那轻触中传来,他手中的圣礼差点因此掉落。 

他忙抬头深呼吸,这时产生任何欲望都是对主的污辱,为什麽控制不了对舒曼的感觉,他在心中开始默祷。 

古老厚重的木门被推开,金色阳光洒进会堂,加百列不禁眯眼看著门口。 

金光中是一个高大的身影站著,他的金发光洁的往後梳,黑色丝绸西装外套映著光线,彷佛那反射出来的光是天使的翅膀。 

来人挺拔的步向加百列「对不起,我来迟了。」他摘下墨镜露出有点泛红的蓝眼。 

「乔凡尼…………谢谢你过来参加我的宣誓礼。」 

舒曼向旁移坐,让出一个空位「坐下吧!还没结束。」 

高大的身体後又露出一颗头「我们需要两个位置。」 

「约书亚!」 

「嘘………就是我,我带著弟弟来了。」他捧著一个精致的瓷罐子微笑。 

三个人,不,四个人,连路西法也算进去的话,看著加百列完全宣誓,他的表情圣洁,脸上似乎散发著光辉,只有舒曼才知道那光辉通常会在何时出现,他笑了,因为今晚会很愉快。 

等仪式结束了,加百列换下便服,他们一起到自由港,登上的自由女神像。 

「我要放手让他走。」乔凡尼突然说。 

舒曼不解的问「你在说什麽啊?」 

乔凡尼忧郁的笑著「打电话给罗夫吧!这次我们一起送路西法走,我想将他的骨灰撒在纽约的天空里。」 



迎风站著,四个人默默的望著熟悉的港口,回忆起曾经看著路西法任性撒野的样子,没有人开口说话,耳边呼呼的风声像是路西法喃喃地低语。 

「久违了。」 

背後传来厚实的男低音,四个人一起回头。 

「罗夫,你还真慢。」 

罗夫身旁跟著一个姿态优雅的青年。 

「对不起,我的新雇主太罗唆了,非跟著我不可。」他是知名赌场的少东,罗夫又改回本行当起保镳了。 

几个人露出谅解的笑容,纷纷和那个似乎有点高傲的青年打招呼。 

罗夫用有点凶的口吻说「懂不懂礼貌啊?跟人打招呼要笑。」 

约书亚忙笑著说「你都扳著一张死人脸还叫他笑?到底谁是老板啊?」 

加百列也温柔的笑著问「人都到了,要开始了吗?」 

罗夫有点错愕「真的要这麽做?乔凡尼你舍得吗?」 

乔凡尼握著胸口的一个小银盒「嗯,我自己留下一点。」 

约书亚转身打开瓷罐的盖子,乔凡尼跟他一起扶著罐子「我倒了…」 



白色的细尘飘散在空中,很快的就被风吹散了,了无痕迹,几个人真的听到了一阵顽皮的笑声混在风声里。 

「再见了路西法。」 

「再见路西法。」 

「再见了,我的爱。」 

乔凡尼眯著眼不忍看他最深爱的人就这样消失在风里。 

倒光所有的灰烬,乔凡尼还痴痴的站在风中,舒曼上前拍拍他「够了,他永远留在纽约,每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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