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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阿纤 作者:月黑杀人夜(晋江vipvip2012-09-27高积分完结)-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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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过身来,神情厌恶的丢开刀鞘声,朝赵荻走去,边走边解开自己身上的斗篷,用干净的地方用力揩去手上的脏污。
  
  赵荻方才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闻言猛然抬头,朝埋尸的地方看了一眼,低声的道:“还不行,面上要填平一些,还要撒上一层干土和树叶。”
  
  “你别太得寸进尺了,做下这事的是你,又不是我,我累了,剩下的事你自己处理就好了。”张纤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赵荻则盯着她,默不作声,神色阴晴不定。
  
  张纤仿佛感觉到什么,歪着脑袋,莫名的看着那少年,嘴角似笑非笑
  
  “看什么?”赵荻问。
  
  张纤忽然笑了起来,道:“我听说,一只狗如果咬死过人,性情就变了,凶恶与狼无异,人也是一样,杀过人的人,就是比没杀过人的多了一股凶性,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既然能杀死岚芝,有没有想过连我也一起灭口?嗯?大表哥?”
  
  张纤对赵荻从来直呼其名,这时却反常的喊他大表哥。赵荻微微一震,嘴角艰难的上翘,苍白的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道:“怎么会,如你所说,你是我的表妹,我们又是一条船上的,你何必太多心。”
  
  张纤不愧是天赋异禀,就在她刚刚心怀赵珏的时候,赵荻想的却是,到底要不要杀张纤灭口,她日后会不会对自己产生威胁?如果杀了她,能不能保证不被人查出端倪?还有长公主她……
  
  “赵荻,你说谎呢。”张纤盯着赵荻许久,那目光仿佛能洞悉他所有的意图,赵荻转过头,下意识的躲避和她对视。
  
  “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你想什么别以为我会不知道,可是你最好不要动我哦。”
  张纤眯起双眼,神态犹如一只狡猾的小猫。
  
  “……”
  
  “现在这种状况,你也只能信我,不然……后果是你摆不平的。”
  
  死了一个失宠的皇后,可以变成意外,死了一个原本就该死的宫女,没有人会追究,可是张纤,乃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外甥女,太后最心爱的外孙女,如果他死了,皇帝不会那么傻一点无警觉,她的长公主母亲也不会善罢甘休,这个麻烦是赵荻摆不平的。
  
  赵荻阴霾着脸,他道:“我自然相信你,只要你不说出去,那么你的事我自然也不会揭发。”
  
  张纤拧起秀气的眉毛,道:“我有什么事?”
  
  赵荻讽刺的一笑,道:“长公主已故的驸马,也就是你的生父骁虎将军张说,并非死于战场,而是被俘投敌,后被平虏将军萧远侯所擒,父皇不忍长公主受其连累,秘密处死……想长公主享一世尊荣,如果此消息一出,你该知道……”
  
  长公主的婚姻之路颇为坎坷,先后嫁过三个丈夫,张纤是她和第一任丈夫骁虎将军张说所生,后来张说战死,长公主改嫁过两次,第二任丈夫威远侯周成昱,也是个短命鬼,第三任,便是御史高光孤。
  
  皇帝赵洵和长公主感情深厚,如果说,当年张说叛国一事是真,也极有可能为了维护长公主的颜面和尊荣而隐瞒真相,若真是如此……
  
  “你说谎!”张纤闻言果然怒了,一张苹果般的脸庞涨得通红。
  
  如果这起丑闻是真,张纤和长公主必然被人引为笑柄,尤其是张纤,生为叛将之女将再难抬得起头来,不止她强烈的自尊无法容忍,叛将之女又有何德何能能够当上皇后?!
  
  “事关长公主清誉,我怎会乱说。”赵荻道。
  
  “你为了能威胁我,又有什么是编排不出来的!”张纤恼道。
  
  赵荻冷冷道:“你若不相信,可以去父皇那里问一问,若是不方便去找父皇,不妨去问萧远侯,那事正是他经得手。”
  
  张纤咬咬嘴唇,狠狠的盯着赵荻,以她的个性,怎么可能去证实,万一证实了是真的,那么她该如何自处?
  
  半晌,她才恨恨的道:“赵荻,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是,也许我们以后仍然可以是朋友,所以……”赵荻站了起来,弯腰去捡起张纤丢在地上的刀鞘。
  
  “我们都是大昭皇宫里面长大的,我们都懂一个道理,你应该能够理解,与其相信一个掌握自己秘密的人,不如将那人的秘密掌握在自己手中,尤其是你……女人的胳膊肘都是向外的,你说,对不对?”
  
  郡主张纤自幼心仪太子赵珏,乃是大昭皇宫人人皆知的事,太后那么喜欢她,皇帝与长公主也乐见其成,亲上加亲,古来有之。
  
  “……”
  
  “纤儿,大表哥知道你喜欢阿珏,心自然是向着他的,可是你要记得,阿珏贵为太子,你要是想当上太子妃,日后母仪天下,就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
  
  赵荻威胁张纤,他很清楚她想要什么,但是他忘记了,张纤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受制于人。尤其是被她一度以为是朋友的人威胁。
  
  “赵荻……”
  
  张纤已经被完全激怒了,正要说话,忽然一阵阴风扑面吹过,吹得她身上的裙摆扬起,发丝张散。
  
  夜色凄凄,月光惨淡,鬼魂仿佛在半空歌唱,这股妖风来得那般诡异,四周的树木颤抖着枝叶,犹如张牙舞爪的怪物,落叶卷起沙沙的响声,似乎它们叫嚣,嘶吼,随时便要冲出来吃掉这两个少年少女,此情此景映在赵荻眼中,让张纤接下来说得话,更像是一种赤…裸裸的诅咒。
  
  “从你说第一句谎言开始,你就要说一百句谎言来掩饰,从你做错第一件事开始,你势必要做一百件错事来遮盖,从我今天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的余生将在惊慌,害怕,无助和痛苦中度过……你将一辈子躲在阴暗里,舔舐你那满腹疮痍的可悲人生,而我,最终会成为这个王朝最高贵的女人,站在明亮光鲜的地方受人尊敬……但是我不会再看你一眼,因为你正是我最厌恶的那种人。”
  
  如同重锤擂在了最脆弱了地方,赵荻全身发冷,似乎连站着都费去了他最大的力气,他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倔傲的挺直后背,冷笑着用沙哑着声音道:
  
  “你若真讨厌我,就不会在父皇面前替我解围,或者让我被母后掐死了,别说这种幼稚的话,以为真的能伤害到我吗?”
  
  张纤的确冒了很大的危险,在发疯的皇后手下救出了赵荻,甚至在发怒的皇帝面前为他解围。
  
  他们一度是朋友,或者以为对方是自己的朋友。
  但,那不代表日后依然是。
  
  “因为那是我可怜你啊,傻瓜。”张纤嗤笑着,移开她高贵的双眼,优雅的转身离去,将赵荻一个人留在了这座阴暗的树林。
  
  这一天,对于这两人都是难以忘怀的。
  
  于张纤来说,她懂得了,死人没有活人可怕。而于赵荻来说,此后很长很长时间,他都迷失在一座巨大而阴暗的森林里,怎么也走不出去……




☆、第十一章

  真病与假失忆。
  
  张纤擅自外出,瞒得过外人,却瞒不过长公主,可还未等她生气,张纤就一头栽倒在地,她病了。
  
  在林子里受了惊吓,然后掩埋尸体流了汗,又脱了斗篷,再吹一吹风,不病才怪呢,不过这一次未免也太凶险,回府之后高烧了两天,人都烧迷糊了,这年头的孩子在未成年之前容易夭折,长公主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可吓坏了她,哭着跑到皇宫去请御医,求灵药,惊动了皇帝和太后,又折腾了个人仰马翻,险险到了第三天,烧终于退了,张纤到底捡回来了一条小命。
  
  太后念着阿弥陀佛,又有点担心烧了三天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差遣人又去看了一回,回来的人说,倒也没什么大毛病,人消瘦了许多,一张脸瘦得跟张小猫儿脸似的,委实可怜,另外就是……听御医说,没烧坏脑子,但是影响了记忆,人也大都还能辨认清楚,只是过去一年的事儿,许多都记不清了,尤其是这一两个月的事……
  
  太后得知了,赶忙又去问皇帝,皇宫里每日流水一般的送药到长公主府,一日几遍的差人回话,都是如此说,郡主张纤,失忆了。
  
  长公主府。
  
  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长公主急急忙忙冲到张纤住的院子,刚刚抬脚迈过台阶,就听见里面张纤的叱喝声:“不喝就是不喝,我要见母亲!”
  
  随之“啪”一声,一碗热热的汤药给砸了过来,瓷碗碎在地上开了花,汤药有一小半溅洒在了长公主的脚背上。
  
  “哎呀。”长公主吃痛,皱着眉叫出声来。
  
  “公主!”周围的侍女们惊呼,连忙扶拥着长公主到旁边的木塌上,一时间脱鞋解袜的脱鞋解袜、去拿药的拿药,去请御医的请御医,当场人仰马翻,乱得不成样子。
  
  倒是把一旁的张纤吓到了,坐在榻上,扯了扯旁边的丹寇衣袖,低声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看看母亲烫的怎么样了!”
  
  丹寇提着裙摆跑过去一看,长公主脚背给烫红了,歪在木塌上,侍女找来鹅毛蘸着药油轻轻的给她上药,长公主看了她,没好气的道:“去,跟你们郡主说,使劲儿的折腾吧,先把本宫折腾死了再说。”
  
  两人之间,也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哪里用得着传话,长公主的话张纤分明听得清楚,不由嗔道:“母亲,纤儿又不知道你在外头。”
  
  “说你连药都不肯吃,可不就巴巴的赶来了吗,你这孩子,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
  
  “母亲……”张纤眼睛往两边一扫,一副有话想说的模样。
  
  只女莫若母,长公主见状,道:“这里人太多,都快喘不上气了,丰娘,你留下来给本宫抹药,其他人都退下吧。”
  
  这丰娘是长公主的亲信,是她在宫里时候就侍奉她的侍女,身上有女官品级,不必寻常女侍,就连张纤小时候都是她带大的,于她长公主就没了那么多忌讳。
  
  其他人包括侍奉张纤的丹寇都退下了,屋子里只剩张纤、长公主和丰娘三人,丰娘半跪在地上,安安静静的用鹅毛往公主脚背上抹药。
  
  张纤对养了自己一场的丰娘也很有感情,既然长公主都不避讳她也没什么避讳的,她见人都走了,这才压低声音问:“母亲,你叫我装失忆,我也不敢问其他人,为什么我醒来之后就都没见到青娥了?”
  
  原来张纤并不曾失忆,但长公主听说,人发烧烧得厉害了会影响脑子和记忆力,她想到之前张纤在皇宫里的经历,之前张纤病了是托词,皇兄也心知肚明,一直不断的赐药,也有点暗示不想她快点“好”的意思,想必是对皇后的死心里有所心结,若就此让张纤装作失忆,可能皇兄的心结也就好了。
  
  为了解开女儿的困局,也为了让她的“病”能够快点在皇兄的认可下“痊愈”,长公主便用了装失忆的办法,不管皇兄是真信还是假信,想必也希望张纤“失忆”,不用再提发生的事,尤其是对屡次来追问的太子,也能有正当的理由回绝了。
  
  “母亲,你到底把青娥怎么了?你把她弄回来好不好?”
  
  “那丫头护主不周,害你糟了这么大的罪,我罚了她,现下正锁了关在柴房里。”
  
  那日张纤偷偷出府,长公主夜了差人过来探视,正巧就撞破了,长公主得到消息之后,并未将此事张扬开,而是带着丰娘亲自留在张纤屋子里等着拿她,后来张纤生病,也是用伺候不周为名,叫人将青娥锁了关在柴房。
  
  因此不相干的人,也只知道本在病中的张纤郡主愈加病重,长公主罚了她身边的侍女,并不知她曾偷偷出府一事。
  
  “可是……青娥跟红胭跟了我最久,我喜欢吃什么用什么,穿什么衣服她们最清楚不过,现在红胭不在了,你好歹给我留下青娥呀。”
  
  “若是仗着得了主子的宠爱,就可以不用心做事,放任主子害的主子病重,这样都不用罚的话,日后诺大个公主府还怎么管?”长公主微微一笑,语气却不容置疑。
  
  “我才不管这些!”张纤被骄纵惯了,扯着被子恼道:“没有青娥,我就不吃药,也不吃饭了,饿死病死算了!”
  
  “你……”世上的子女,便有不跟父母讲道理的权利,做父母的,却总是心里疼着子女,长公主行事一贯张弛有度,只是输在爱女情深上,张纤一闹,她就毫无办法了。
  
  这时,一旁的丰娘已经抹完了药,起来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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