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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东边有雨 by 风致玄汐-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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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非没有接触过同性恋,如果我和魏孝丞之间的出轨事件不算的话,我也确实的接触过很多GAY。我曾经打工的那家酒吧就是家同性恋酒吧。 

  我马上很严肃的问沃尔:“你会看上我来做模特,是不是因为你是同性恋?” 

  他倒不生气,笑着说:“嘿,RAIN,我可是很专业的摄影师哦!我告诉你我的性向,只是不希望以后工作时出现些意外事情,让彼此尴尬而已。不过以我的个人角度来说,你确实是个男人女人都会喜欢的chap。” 

  后来我才知道,他所说的“工作时出现的意外事情”原来是指他的同性恋人三翻五次的探班。外国人果然够开放,总是当着众人的面就亲热起来,我看了多少次,还是无法适应,总要面红耳赤。 

  事业最红火的时候,要全国各地、香港、新加坡到处跑,去取景拍照。长期无故旷课,学校已经干脆把我开除了。无所谓,原来学历不是赚钱最重要的凭借。那个我无法活得开怀的校园,不去也罢。唯一让我牵挂的是,母亲劳累过度,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虽然我赚的钱足够我们两人舒适的生活,可忙碌的大半辈子的她总无法静下来。 

  我离开学校的第一年年初,她因为脑梗塞进了医院,我只能匆匆看了她一下,就赶去北方。家乡虽然有亲戚在,但母亲娘家已经没有上人在,父亲死后,叔伯们也不来往了。我只有雇了特别护理人员照顾她,心里始终放不下。 

  二十一岁的生日,是我第一次孤身在异乡度过的,家乡的暖冬已经甚少飘雪,而这个陌生的城市却寒冷得冰冻三尺。我离开拍摄组的人,独自去街上游荡,一家一家的喝酒,最后还摸到了一家GAY吧。 

  有人问我,“要不要419?” 

  我已经醉到看不清他的脸,但他扶住我摇晃的身体的手很有力,他的胸膛很温暖。我想,他能不能为我带走心里的严寒?我说好,我就跟你走。 

  他的吻从耳边开始,沿着我的下颚线滑上嘴唇。我想起这个感觉,和多年前的元旦之夜一样,就连他一边吻我一边脱我裤子的程序也一样。我想笑,但眼角却冰凉凉的。 

  原来即使隔了半个地球,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无法忘记。 

  房里没有开灯,我借着窗外霓虹射进的一点昏暗,搂住那个黑色的人头。 

  “多久没做过了?”他大约是察觉我的生涩,这样问我。 

  “是很久了……记不清。” 

  “你太紧了。”他咕哝着埋下头去,一遍遍的抚摩,润滑,可他进入的时候我还是撕心裂肺的痛。 

  我用力抓他的背,他沉沉的低喘,这就是野兽的夜。第六章 

  阿莲莫莲主要是晚上营业,不过店是下午就开了,店里客人少得可怜,魏孝丞总觉得这么冷清的状况下,店主还能那么自得其乐的躲在吧台后面擦杯子,实在是件值得琢磨的事。 

  不过魏孝丞今天来,不是为了查案子做暗访,他是来找店主打探季冬雨的事情的。所以他撇开了冯磊,选在下午四点多钟的样子走进了阿莲莫莲。冬雨一般都在晚上七八点钟在这里出入,所以现在,魏孝丞有足够的时间,跟店主好好聊聊。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店里只坐了三个客人。两个人靠窗说着什么,吧台前坐着一个西装革履,举止沉稳,显然是一丝不苟的做事一板一眼的人。那人看见魏孝丞往吧台这边走过来,拿起台上的东西,说:“我也该走了。” 

  店主人有些挽留似的说:“你真的不见见他?” 

  那人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头也不回:“不了。我……别告诉他吧。” 

  魏孝丞一边看那人带上门消失,一边在他坐过的高脚凳上坐下,要了杯啤酒。 

  “是找我有什么事吗?”店长一眼就看穿他的目的。 

  “是的。那个……” 

  “叫我维森就可以了。” 

  “魏孝丞。”他点点头,接过酒杯说:“谢了。呃……我,我是想知道冬雨的事。你跟他很熟?” 

  “算是吧。”维森没有停下手里擦杯子的动作,淡淡的答:“你呢?我听雨说,你们是同学?” 

  “高中同学。”魏孝丞侧着身子靠在吧台上,手指嗒嗒的敲在桌面上,考虑着怎么才能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思,或者说提问也能问得有条理些,因为他想知道的太多,脑袋里也着实混乱得厉害。 

  “我跟他是高中认识的……怎么说呢,只认识了一年,后来我出国了。我没想到……我不知道会在这里见到他。他是个……同性恋?啊,我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意思,我只是……没想到而已。” 

  维森抬起眼看看他:“谁知道呢?有人只喜欢女人,有的却只能对男人发情,还有人男女都行。我不知道雨他是怎么样,不过他跟我说过,同性恋,要恋,那就一定要用心去爱的。但爱不爱这种东西又说不清,至少我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爱着哪一个男人。他只是跟男人上床而已。” 

  “…………”魏孝丞张着嘴巴,吐不出一个字来。 

  冬雨他,跟男人上床?那个洁白的人,腼腆内向,不爱说话又谨小慎微,好象是约会的话连女孩子的手都不敢牵。他跟男人上床? 

  “这——不可能!我有点没办法接受……你知道吗?我以前认识冬雨的时候,他……他是一个很……很透明的人,干净到透明,又老实又呆板……我根本不能想象他会——跟男人上床?” 

  魏孝丞的思路突然被自己打断了。冬雨和男人……也许……他突然想到了八年前的一个寒冷却燃烧着炽热的夜晚。 

  维森以为他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惊讶而已,他说:“我第一次见到雨,也许是你说的那样吧。” 

  “什么?” 

  “五年多前,他刚进大学,来我这里打过工。” 

  “他到你这儿打工?” 

  “是的。我看那是一个挺没见过世面的男孩子,怕他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告诉他这里是同性恋酒吧,来这儿的都是同性恋,让他好好考虑考虑。他先是吃惊了一下,我以为他会转身就走,结果他犹豫半天,还是要留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呵呵,我也问他的,他说他路过这家店的时候就想进来看看,因为这家店叫做‘阿莲莫莲’。” 

  “什么意思?希腊神话?”魏孝丞昨天来的时候就听人说了,说冬雨是Anemone。 

  “Anemone是银莲花。雨的生日是一月十七,银莲花是他的生日花。雨说他有个朋友,每逢他过生日就送他十八号的生日花——雏菊,那是代表快活的意思。可惜他的生日花是银莲花,花语是‘期待’。 

  所以雨他一看见阿莲莫莲门口贴着的招聘启事,就说我也是在期待着,所以一定要留下,同性恋酒吧也没什么。” 

  “……然后呢?”魏孝丞有点紧张,瞠目结舌的想象着柔弱的小绵羊沦陷同性恋酒吧。 

  “呵呵,你一定以为我们这里的人教坏他了吧?”维森晃着脑袋,“雨没有做很久,才两个月就辞了。我也没有教坏他什么,我只是告诉他银莲花的真正的花语而已。” 

  魏孝丞没有心思关心那些个花花草草代表什么意思,他急急的问:“他只干了两个月?那后来呢?他后来到哪去了?” 

  “雨后来跟我说,一家事务所找他做模特拍东西,所以就不干了。我想想,他长得不错,身材也很匀称,也许干那一行有前途,就很赞成。他开始是挺犹豫的,他很怕生,那种花花绿绿的世界没有涉足过。不过我说,他也不能永远那么畏畏缩缩的,大学毕业以后不还得找工作? 

  后来雨就去了,做了几年成绩不错。只可惜他一年到头全国乱飞,学校里拉下了。本来是可以办休学的,但雨没有主动联系,校方找上门去,雨他妈妈刚好出了点事,住了院,心情也不好,没谈好,吵了起来。干脆就退学了。” 

  魏孝丞沉默着。怎么会发生这些事?冬雨大学没读完就退学了,那他现在就只有高中文凭,而且好像也已经不做平面模特了,那他以后怎么办? 

  魏孝丞一直认为冬雨会进个普通的大学读完,然后找个普通的工作,结婚生子。平平凡凡但温馨塌实,结果好像反过来了。 

  “那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个……” 

  “我不清楚,从那个小事务所跳槽后我就没了雨的消息了,大概是一年多前,好像是雨的妈妈去世,才又回到这个城市。他再进来阿莲莫莲的时候,已经是能征服这里所有同志的人了。 

  那时候的雨很热忠于一夜情,不管是谁,只要向他发出邀请,只要他看得顺眼,就跟谁走。而且他玩得很野,很张狂,一点不知道收敛,或是在一般人面前拘束一下。当时他们圈内很多人都知道雨的事,他的丑闻被报到他当时效力的Men’s uno。 

  其实那个圈子里瞎胡闹的也大有人在,只是雨搞得太大了,不少客户不愿用他做产品的广告模特。到最后,干脆就封杀了。雨倒也不在意……反正那时候,有很多男人愿意养他。” 

  维森最后叹后气:“这个城市原来真的有这么多无聊的有钱人啊。” 

  然后便是沉默,魏孝丞也沉默,他该好好想想了。 

  *** 

  我大概只睡了一个小时,因为再睁开眼的时候天还没亮。 

  虽然很累很困,眼皮睁不开,但酒劲过去后我的头脑清醒得可怕。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痛苦的哀号,好像一个蹩脚的工人把我的骨头拆了重装,每一根都装得不对位。虽然那个陌生的情人一再勉强的控制自己的欲望,尽量温柔体贴的考虑我的感受,但私密处还是流了血,每扯动一下,伤口的疼痛都象针一样刺激我脆弱的神经。 

  但这一切都不算什么,我是被胸口一阵剧烈翻涌的作呕感弄醒的。我突然滑下床,光着身体冲进厕所里,趴在地砖上就吐起来。那人吓了一跳,扭亮台灯跑过来。 

  “你晚上吃了什么?是不是食物中毒了?”我冷得发抖,胃部更一阵抽缩,吐得更肝胆沥尽。他紧张的用毛毯把我包起来,可是根本没有用,我剧烈的抽搐中毯子几次滑落。他又叫着“地砖上凉”,把我抱进浴缸里,一边开热水往我身上冲,一边让我趴在浴缸旁的马桶上继续吐。 

  好不容易停止,我摇摇晃晃的走回床边,一件一件把衣服穿回去。 

  “等等,你身上还没擦干净,衣服都弄湿了!” 

  那个人看怎么说我也不理,也急忙三两下把自己的衣服也套上身,跟在我后面向撵小鸡一样的转个不停。“你要去哪?天,现在才四点半,喂——你听见没?至少等有了早班车再走啊,喂!” 

  出了门,他一路跟在后面走到酒店门口,我受不了的对他吼道:“闭嘴。滚!”他像吃进一只苍蝇似的瞪圆眼睛,张着嘴巴,愣在原地。我跌跌撞撞的进了电梯就倒坐在地上,一身冷汗。 

  沃尔的房间在我的对面,听到走廊里的动静就跑了出来,问“你上哪去了?!”我颤悠悠的插卡开门,进房一路脱衣服走进浴室里,对着滚烫的热水冲了一个多小时才有力气走出浴室,沃尔居然还没离开,红着眼睛坐在沙发上瞪着浴室的门。 

  他看见我身上被烫得红通通的,颈子、胸前和小腹上还有很明显的斑斑点点的痕迹,腿上因为动作太大流着下身淌出的血,吓了一大跳,把我抱到床上去,解开浴巾查看我的身体。 

  “怎么回事?是谁干的?看到那人的脸了吗?还记得是在哪发生的吗?” 

  他手慌脚乱的帮我止血,一边恶狠狠发问,好像我被人强暴了似的,我想笑,但震得太阳穴痛,笑得也好像难过的哽咽。他的责问里有关心,和不对等的质问。自以为是我的监护人,我还未满十八岁。 

  “不用忙了,他给我清理过了。”我说。 

  “他?” 

  “恩……”我慢腾腾的回答,“你以为我被人袭击吗,我还没那么惨。我出去逛逛,他刚好问我要不要,我没反对,就去他那儿了。” 

  “他……是个男人……?”沃尔想了好久才傻傻的试探。 

  我撑起半个身体,扭头看他,抿嘴一笑,“女人上得了我吗?” 

  “混账!你都干什么去了!?”沃尔突然爆发,猛的把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水泼洒出来,浅色地毯瞬间湿了一大块。 

  “你不是同志,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 

  我知道沃尔作为一个GAY虽然从不自认有什么不好,但他却很不赞同圈子里大多数人的滥交行为,不论对象是男人还是女人。而且他甚至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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