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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东边有雨 by 风致玄汐-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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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森宽大而厚实的手掌盖上来,轻柔的抚摸我的后脑直到颈项:“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难过?雨,与其这么痛苦,不如放任自己去争取。你跟我不同,你还有可以争取的,不用守着一朵枯败的银莲花,期待明知是永远不会到来的绝望。 

  去找他吧,把他夺回来。” 

  我拼命的摇头,什么都说不出来。但维森的语调是那么凄苍,我想抬头看看他脸上的表情。抽搐的那一瞬间,真正的夜,却骤然降临。 

  *** 

  魏孝丞在处长那里行不通,又一方面去警局探状况,另一方面也四处找法律界的同人,看能不能帮上忙。可是,他却不敢走进阿莲莫莲。 

  魏家知道后,急急叫回魏孝丞老宅去,一家人狠狠训斥了一顿。“他是什么重要人物?这不过是个小案子,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你有必要为他和上司犯冲吗?”“林处是亲自打电话给我了,警局里的人也反映你妨碍调查,你不要太胡闹了。”“孝丞,你已经跟钱家定了婚的,不要在这时候再闹出毛病来,跟个同性恋瞎搅和,你教我们魏家人的脸往哪放?”“就是。就算,钱家其他人不说,钱敏会怎么想?那个男的是个同性恋!不要再跟他来往了!” 

  魏孝丞无言,他只能暗自愤怒。他说不出口,冬雨是因为自己才会走上了这条道路。他没办法告诉别人,更没办法寻求别人的帮助,浑浑噩噩的连班也不去上。反正家里肯定早给他准备好借口,请好了假了。魏母担心的一天七八个电话。最后没办法,把钱敏给催回来了。 

  “冬雨他没有卖淫!”魏孝丞似乎就只有这一句话。 

  钱敏翻个白眼,“我又不认识他,根本没见过他,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卖。” 

  魏孝丞狠狠瞪眼,钱敏又道:“不过我了解你,我知道你这个人。你这么相信他,我也相信他应该不是你以前交的那种猪朋狗友吧!” 

  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听他的话,魏孝丞难过得都要哭了,磨磨蹭蹭的向钱敏靠过去。钱敏一脚把他蹬开,“臭死了,馊了几天了?快离我远点!”秉持着不跟女人计较的准则,魏孝丞揉揉被踢痛的腿,开开心心的去洗澡。 

  钱敏也说会帮魏孝丞一起做这个案子,魏孝丞也总算找回一点斗志。刚洗完澡出来,魏孝丞就接了个电话,手机上显示的事陌生的号码。 

  “我是维森。”对方这么说,魏孝丞愣了半晌没开口,维森先打破了沉默。 

  “我知道现在通知你可能也不很合适……而且……雨大概也不愿意……你还是来一趟XX医院吧。雨昏倒了,急性胃出血。”十五章 

  魏孝丞赶到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一去就看见维森坐在病房外空荡的走道抽烟。 

  “冬雨他人呢!?”魏孝丞有点焦急的问。 

  维森看他一眼,平静的道:“已经止住血了,现在在里面休息。麻药还没过,医生说不要打搅。” 

  魏孝丞看着维森平静的样子好像很不真实似的,心里仍然无法安下来,又凑在病房门上的小玻璃窗往里头看了好半天。隐约看见季冬雨安静的躺在床上,手臂上吊着点滴。自从警局外一别,他至今未能见上冬雨一面。就算此刻隔着门窗,也缩头缩脑,不敢看得太真切。 

  魏孝丞在维森旁边坐下,维森递给他一包烟,他抽出一根点燃。两个男人靠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吐着烟雾,魏孝丞瞥见放在两人中间的那包烟和打火机都是刚买的。维森看来确实不是个抽烟的人。 

  许久,魏孝丞才开口问,他说:“怎么搞的?怎么会急性胃出血?”他的声音涩涩的低哑。 

  “饮酒过量。”维森叹出一口气:“医生说饮酒过量。今天下午他一早来我店里就空腹喝酒,他的肠胃本来就不太好,不过医生说主要还是心理上的问题。” 

  维森脸色有些阴沉,他想起早些时候还在店里,季冬雨来的特别早,一来就灌酒。烂摊在吧台上本来还好好的,当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脸颊、嘴角下巴和衣服前襟全都是血。吧台的光是淡淡的橙黄色,血都成了凝固的咖啡色,而冬雨是眼神一散,直挺挺的就往后倒。维森吓得不轻,急忙从吧台里翻出来,冬雨已经连人带凳子砸到在地上,后脑也磕伤了。 

  雨为了这么一个人吐血。 

  而魏孝丞此刻在想的却不是这些。维森说,医生认为心理压力是冬雨病发的重要因素。心理压力。果然还是冯磊那些人调查冬雨的事,让他有压力了吧。甚至害得冬雨酗酒、吐血。 

  魏孝丞两眼都是血丝,死死的瞪着走廊的角落。维森把烟扔进一边的痰盂里,站起身俯视着魏孝丞的头顶。 

  “你和雨的事我本来没有资格说什么,不过雨都被闹到这份上了,是男人你就给我好好说个清楚吧!” 

  维森本来就比他和冬雨年长,而且一直是沉稳的半隐在吧台昏暗的灯后,让魏孝丞感觉他有种兄长似的的威信。他半仰起头,愣愣的看着维森,结巴道: 

  “呃,嗯。我知道,我已经找到法律界的人帮忙了,绝对不会让冬雨出事的,更不会放着他不管!” 

  维森不是很满意的皱皱眉,严肃的盯着魏孝丞沉默半晌才又说:“你所能承诺的就这些?如果是这样,我们根本不需要用到你的帮忙。” 

  魏孝丞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冬雨的状况很糟。”维森又继续平缓的说着,语调淡淡却让魏孝丞坐立不安。“他的胃痛早就有了,还乱吃止痛药,生活饮食不规律却经常买醉。最糟糕的是,你也知道他那个毛病吧——他做完以后会惯常性呕吐。” 

  维森看着魏孝丞的反应。作为他来讲,当初魏孝丞来找人,而季冬雨刚和客人离开这样的事,他不该说出来。但维森也有私心,他想让魏孝丞看看季冬雨和男人做完后的反应。季冬雨并不是在享受和不同男人的一夜情,他根本是在自虐。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根他上过床的人都会让他这样反应,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不过,我想你也许会知道。” 

  看着魏孝丞愕然的惶恐,维森有一瞬间的愤怒闪逝。“现在你还觉得雨的痛苦,雨的压力只是来自一个莫须有的指控吗?雨是一个很执着顽固又不知轻重缓急的人,他只能看见自己在意的,他从未把你领进门来的那个警察朋友放在心里。” 

  回应维森的还是沉默。沉默。良久,魏孝丞才冷静的抬头反问:“你要我怎么办?我有家人有未婚妻有工作,我能怎么办?” 

  维森最厌恨用这种借口来推脱,“我以为你该是个敢爱敢恨的人,没想到你这么没种!如果你有这么多顾虑,那我打电话,你为何还要来?为何还要跟个人人避之不及的同性恋纠缠?你为何还要来找他?” 

  “他是我朋友,我当然要关心他!”魏孝丞也不满的低吼起来:“况且,这根本是两码事。我知道,冬雨会变成这样全是因为我,这是我的过错……我唯一觉得愧疚的人就是他。但是,我一定要成为同性恋,跟他在一起才能弥补吗?你也了解冬雨的,他要的不是我的同情!” 

  “只有同情吗?” 

  “我不是个同性恋,我对他的……只是……朋友,兄弟的感情……不是同性之间的爱。我不爱他!” 

  不爱他。是现在已不再有爱,还是从来就不曾爱过?难道,即使是在那个遥远的年代,也还是只有性而已? 

  “不爱吗……”维森也有些困惑迷茫。 

  如果不是爱,为何要这么在意?仅仅是因为愧疚?那么魏孝丞可以用像当年对待那个堕胎女生的手法一样打发季冬雨,何必如此落魄。因为是个与众不同的“朋友”吗?那么季冬雨和其他那些“朋友”相比,究竟又不同在哪?是哪一种“不同”的感情? 

  有时候,真的是分不清的,爱与不爱。 

  “爱可以用任何方式的情感来表现。你不该抱着愧疚去思考爱,而是因为爱所以才会愧疚。” 

  维森最后作了这样的结论:“如果你想清楚了还是不能接受他,就跟他说清楚……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 

  魏孝丞愕然抬头。维森无言离开,夏夜里的风,也吹得很凉。 

  雨说的对,如果注定不能相爱,即使朋友,也做不成,因为我们还不够成熟,我们还放不开。 

  *** 

  百叶窗拉着,房里只有淡淡的阳光的味道。虽然气温有点热,但空气里淡淡的清香让人感觉清爽。那是很熟悉的花香阿,我想起自己曾经几次在这香味中安睡。那时还是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床侧有一个人一直坐着,静静的坐着看我。我知道,但他没出声,我也疲惫得不想睁开眼。 

  亦言,其实我现在一点也不怨恨你一直以来对我的隐瞒,虽然我原本也没有资格怨你。同样,我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迟钝对你造成伤害而懊悔,我已经没有那个心力的悔恨什么。我只是一直闭眼躺着,知道你就坐在床边,于是我可以安心的在脑海里搜寻回忆。我非常怀念过去,那三年的高中,如果我能回去有多好。 

  那时候很轻松,很愉快。父母健在,课业虽紧但并不非常辛苦;我还有朋友,亦言虽沉默寡言但一直体贴的与我做伴。那个时候,没有伤害,也不用区分什么友情,爱情。一切随自己高兴就好。在夕阳下追跑,在河川边大叫,幼稚而单纯的自由。现在想来,却恍如隔世。 

  回忆告一段落,床边的人也像陪我怀念了一遍似的,站起身来,声音低低的好像自言自语:“出来的急,也忘了带钱包,没带什么东西。就这一把花,也是家门前草窝里瞎长的,随便拔几支来……插着吧。你想要的银莲花……是来年的事。” 

  他轻手轻脚的把椅子放回去,关上门走了。我眯着眼看看几缕漏进来的阳光,轻轻梳理着床头柜上插着的小菊花,黄黄红红的一大把。那么匆忙还有时间摘这么多花……亦言真是越来越抠门儿了,以前送我的雏菊怎么说也还是要用钱买的,现在倒直接自己种花了。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要笑。银莲花,还是来年的事啊。 

  *** 

  魏孝丞和钱敏一起来医院探望季冬雨的时候,季冬雨已经从加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因为魏孝丞一直说要介绍钱敏给季冬雨认识,钱敏知道冬雨生病住院后便很自然的要跟魏孝丞一起来探病,却不知魏孝丞的尴尬,和不得不来给两人介绍的焦迫。 

  普通病房是很大的一间房,对面对靠墙放了两排病床,一共八个床位,冬雨睡在左边第三张。朝南的房子,阳光很强,冬雨半靠坐在枕头上,看着窗外发呆。他的浅麦色的皮肤和略长长了的头发在阳光的照透下,竟有另一种美感,好像正坐在山背后那一片沐浴夕阳下的茜草地。魏孝丞回国后就没再在白天里的自然光下见过他,但现在,好像又隐约找回八年前季冬雨的影子。那不是寒冷的冬夜里的雨,而是明亮的夏天里的阳。 

  维森要顾着店里的事,根本不能照顾季冬雨,好在他的病情也已稳定,而且医院里的几个小护士很喜欢冬雨,三不五时的往这里来看看。魏孝丞提着一个果篮,钱敏抱着一束花进来的时候,冬雨还一个人呆着,临床伺候一个老人的家属往他们这儿撇了一眼。魏孝丞有点胆怯的走过去,局促的唤了一声“冬雨”。 

  冬雨平静的转过头来看他,只有眼光不易察觉的轻晃了一下。魏孝丞刚才在看他的侧影的时候还幻想,冬雨会像以前那样笑着回过头来招手,而冬雨冷淡的表情一下子把他拉回了现实。 

  旁边的钱敏跟过来,“你好,我是钱敏。你就是冬雨吧。”说着带笑的把怀里的花递给冬雨。冬雨缓缓的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接过花来说声“谢谢”。 

  钱敏是个很开朗明艳的女性,身材高挑,落落大方,站在魏孝丞身旁倒也很相称。钱敏大约看出夹在两者间的不自然的沉默,说笑道:“我这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冬雨,不过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呢!孝丞刚到英国那几年,每天都要冬雨长冬雨短的念叨好多次。害我还以为是女孩子,嫉妒好久呢!” 

  “你瞎说什么。”魏孝丞被说的一阵窘迫,说着“我去把花插上”,就接过冬雨手上拿一大捧香水百合,找瓶子去打水。他在冬雨床边的柜子上看见一瓶要败不败,要开不开的小野花骨朵,大概是没有人帮冬雨把它扔掉吧。于是魏孝丞就抱着百合和那一瓶野花出了门。他不知道,一直互相避免视线相交的冬雨,正盯着他的后背。 

  魏孝丞一离开,季冬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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