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 作者:叶阳岚(潇湘vip14.05.28完结)-第3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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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事情安排妥了,小庆子就回了御书房里待命。
彼时二更过半,三骑快马从东侧宫门奔驰而出,直向着殷王府的方向奔驰而出。
而这个时间,明乐并未像往常一样卧床休息。
主院的书房里一灯独照,明乐面无表情的听着连夜赶回来的武冈回禀宋灏那边的情况。
面沉如水,却是自始至终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听着武冈言简意赅的把事情陈述一遍,外面长平就带着周管家来敲门。
“什么事?”明乐偏头看了一眼,隔门问道。
“王妃,宫里来人了!”周管家回道,“说是皇上的旨意,前来求见王妃的,老奴不好驳回去,只好过来通传了。”
“江南道!”明乐却未立刻表态,只就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讽刺的勾了勾唇角。
“按理说不应该啊,从行程上江南道的折子至少五天以前就该到了。”武冈眉心拧起,也跟着抽了口气。
“你先起来吧!”明乐从门口收回视线,对他抬了抬下巴,“宫里来人估计是叫我进宫去的,你去换了府上侍卫的衣裳跟着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是!”武冈点头应下。
明乐把手里茶碗放回桌上,整理好衣裙起身。
门外等着的长平见她的影子移过来,连忙先一步走过去拉开了房门。
武冈与长平略一颔首致意,然后便先一步走出院子去换衣服。
“周管家,你去把人叫进来吧!”明乐说道,扶着长平的手回了自己房间外面的门廊底下止步站住。
周管家应声退下,不多时就领了刘鸣进来。
“奴才给殷王妃请安!”刘鸣进门立刻就单膝跪地给明乐行礼,心里却是怪异——
这么晚了,这殷王妃穿着整齐的在外面做什么?
“这么晚了,你过来我府上可是有什么事?”明乐问道,语气微凉。
一时摸不透她的性子,刘鸣多少有点紧张,顿了一下才道,“回禀王妃,奴才是皇上御前当差的禁卫军刘鸣,皇上降下口谕,请王妃立刻进宫去御书房见驾。”
这三更半夜的,火急火燎找上门,果然是东窗事发了!
明乐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是不徐不缓的沉吟了片刻并未作答。
那刘鸣等的心焦,突然想起临行前小庆子嘱咐过的话,就主动开口道,“哦,今夜有江南道来使八百里加急递送了折子面呈陛下,可能——是和这个有关吧!”
宋灏去了江南道办差,说是有江南道的消息明乐必定关心。
果不其然,明乐闻言便是一勾唇角遥遥的略一颔首道,“我知道,你先回宫复命去吧,我换了衣服会自行备车前往。”
“是,王妃!”刘鸣爬起来,又再恭恭敬敬的拱手施了一礼才躬身退下。
“哦,对了!”明乐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叫住他,道,“今晚的这趟差事,是皇上亲自吩咐你来的?”
“奴才身份低微,不敢有辱圣听,是小庆子公公转述的皇上口谕。”刘鸣回道。
明乐心中了然,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屋子。
刘鸣见她没了别的吩咐,这才请周管家引路,先行一步匆匆折返宫廷向孝宗复命。
明乐回到屋里,采薇和雪雁等人已经准备好了朝服在等着。
几人手脚麻利的服侍明乐梳妆更衣。
不同于往日的低调随意,这天明乐特意选了全套赤金打造的红宝石首饰装点,配上色彩浓厚金色绲边的朝服,往那里一站,竟是生生将她眉宇之间天生的妖娆之韵压了下去,整个人看上去冷肃高傲,气势惊人。
“王妃的这身装束,奴婢瞅着怎么像是有些怕人!”雪晴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
明乐莞尔,对镜一朝,又取了炭笔刻意的把眉尾的弧度挑高,凤目斜睨一眼,凌厉霸道,叫人不敢直视。
“从今天开始,只许是不出这道房门,否则你家王妃就都要以这副姿态见人了。”明乐这才满意,调侃一笑,顺势拍了下雪晴的肩膀,紧跟着下一刻已经神情一肃,对长平和采薇两个道,“今天你们两个就留在府上吧,雪雁和雪晴跟着我去就行了。”
这一次的见面事关重大,是将她和孝宗,宋灏和孝宗,乃至于整个殷王府和孝宗的立场面对面摆出来的关键时刻。
从今以后,大家就桥归桥路归路,哪怕是连逢场作戏都用不着了。
所以,半点差池也不能有。
“奴婢明白!”长平和采薇两个了然于胸的点点头,
“奴婢们就在府里静候王妃佳音!”长平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又替她仔细理好朝服的领口,然后对雪雁和雪晴两个叮嘱道,“好好照顾王妃!”
“嗯!”雪晴和雪雁神色凝重的点头应下,转身跟着明乐匆匆出门。
夜三更!
赵毅带一队殷王府的侍卫护卫着明乐的马车匆匆而行,直奔皇宫的方向而去。
整条街道上寂静无声,只有清脆的马蹄声和车辙碾过的声音一晃而过,待到车马行过,就又重新沉入死寂一般的夜色里。
明乐马不停蹄赶进宫的时候,正赶上午夜的梆子响起。
皇宫内院各主殿的灯火也都尽数熄灭,留下的灯光星星点点点缀于庞大的宫殿群之上,竟是叫这座素来都让人艳羡的帝国皇城看上去略显阴森。
这日得了孝宗的特许,明乐的马车是在二重宫门才被叫停,换乘了内侍早就准备好的小轿直接去了孝宗那里。
“臣妇见过皇上!”跟着小庆子走进殿门,明乐就对着坐在正中巨大桌案后头的孝宗盈盈一拜。
彼时姜太后还没有到,孝宗手里拿着江南道奏呈的那本奏章在闭目养神。
“你来了?免礼吧!”听闻她的声音,孝宗睁眼看过来的时候却是难免一愣——
本以为匆忙得了消息入宫,即使不狼狈慌张,她的神色之间起码也该现出些疲惫之意来。
可是不曾想眼前的少女却是盛装而来,举止得体,仪态雍容而尊贵,却是比他以往见她的任何一次都显得更为郑重其事一些。
容貌绝艳的女子,一身华服,金玉点缀之下,光彩慑人。
孝宗怔怔的看了她一瞬,一时之间突然有了几分恍惚,倒是完全无法将这个样子的明乐和他接下来将要宣布的事情融为一体。
仿佛明乐前来,是要赴一场盛宴。
她这般光鲜亮丽的站在他面前,盛气凌人,便是将他紧紧握住掌中的那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反衬的更加无耻和龌龊起来。
孝宗心里一烦,就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明乐身上移开,淡淡说道,“你先坐吧!”
明乐谢恩,在下首找了张椅子坐下。
孝宗不提,她也不主动追问他深夜召见自己的原因。
孝宗被她这副安之若素的神态逼着,心里却是越发的急躁起来,远远的瞧了眼外殿的水漏问道,“小庆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不是叫你去请太后了吗?太后她人怎么还没到?”
虽然万寿宫离着御书房也不近,但是没有道理宫外的明乐都已经坐在这里了,姜太后反而还不及赶来。
“回禀皇上,奴才已经差人去请了。”小庆子回道,“常嬷嬷叫人传话,说是太后娘娘这几日心神不宁,每天都要在佛堂念经到子时,并且不许人打扰,想来这会儿也差不多该到了,奴才这就再找人过去看看!”
“嗯!”孝宗挥挥手,即使姜太后不来他也没了耐性再等下去,就把手里的折子往桌角一扔,示意侍立在侧的内侍道,“先把这个拿过去给殷王妃看看!”
小太监应诺捧了折子送到明乐面前。
明乐看了一眼,却未去接,只就抬头递给孝宗一个询问的眼神,那意思很明显——
奏折这种东西,并不是她该看的。
“没关系,你看看吧!”孝宗无所谓摆摆手,“是江南道八百里加急刚刚递送回京的折子,老五那里出了些事情,你看过之后就明白了。”
“是,皇上!”明乐于是就不再推拒,打开折子一行一行飞快的浏览起来。
孝宗重又闭目靠在椅子上养神,间或拿眼角的余光注意着她的反应。
但是出乎意料,明乐从头到尾将那折子浏览了一遍,脸上表情却始终平静如一而无一丝的波动。
“你——”孝宗心里狐疑,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外头小庆子尖着嗓子唱道,“太后娘娘驾到!”
孝宗无奈,只能生生的把刚要出口的话咽下去,从案后起身迎了出来。
小庆子话音刚落,外头常嬷嬷就搀着姜太后的手走了进来。
“儿子见过母后!”
“儿媳给母后请安!”
两人分别走上去给姜太后见礼。
“嗯!”姜太后只就神色淡漠的瞧了孝宗一眼,然后就把目光移到明乐身上,道,“这个时辰了,你怎么会在宫里?”
“回禀母后,是儿子传召她入宫来的。”明乐刚好回话,却是孝宗抢先一步说道,说着就似是有难言之隐的叹一口气。
“是老五那里,临时出了点状况。”孝宗说道,顺手从明乐手里取过那道奏章,稍稍迟疑了一下才递到姜太后面前,道,“这是江南道今夜八百里加急连夜递送入宫的折子。”
姜太后看了一眼,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也似乎是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孝宗等了片刻,他对姜太后的性情实在是太过了解,于是也就不再浪费时间,聊作体恤的收了那折子藏在背后,却是转向明乐说道,“殷王妃,这折子你已经看过来,还是由你来向母后说明吧!”
明乐心里冷冷一笑——
这折子她的确是看过了,好在是她对上头陈述的事情早有准备,否则连自己都接受不了的事,但凡是稍微还有一点人性的人,孝宗就不该还叫她去对姜太后转述什么,分明就是故意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呢!
“皇上,这件事,弟媳无法对母后说明!”深吸一口气,明乐说道,目光冷毅不避不让的直视孝宗。
孝宗一愣,嘴角不觉的抽搐了一下,仿佛是未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你说什么?”
“我说,这件事我没有办法对母后说明什么。”明乐说道,咬字清楚而无一丝的畏惧和回避,“折子是江南道呈送上来的,上面所叙之事我也不曾亲见,对此同样也有很多的疑问和不解,实在是无法代替皇上对母后说明什么。如果皇上体恤,江南道的来使不就在殿外候着的么?不妨叫他进来,原原本本的把一切说给母后听听,也好顺便解我的困惑。”
她这一番话,圆滑周到,虽然是给孝宗摆了个软钉子,却是叫人无法反驳。
孝宗的脸色不觉沉的更加难看了些——
之前是为了在人前做样子装出来的,这会儿却是真的难看,死死的盯着明乐,半晌没有吭声。
“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么三更半夜的把哀家叫来?”姜太后不悦的开口打破沉默,随便找了张椅子往上一靠就事不关己的闭目捻佛珠。
孝宗虽然被明乐堵了一口气在心里,但此时心里就只想着赶紧的把事情了结,略一权衡就收摄心神对殿外吩咐道,“小庆子,把来人给朕带进来!”
“是,皇上!”小庆子在门外远远的答应着,然后抱了拂尘快步转身出去把江南道派来的信使叫了进来。
“下官许益拜见吾皇万岁!”那人一路低垂着脑袋快步进来,自始至终都谨小慎微的,不敢公然抬头去和孝宗对视。
他只是江南道都督府的一位小小幕僚,若不是遇到这样的大事,是一辈子都不曾指望会有机会得见天颜。
然则虽然是天大的荣幸,这一次差事走的这许益也是提心吊胆。
“这折子上所言之事可都属实?”孝宗并未叫起,转身坐回案后,只就声音阴冷的问道。
“回禀皇上,一切属实。”许益回道。
孝宗颔首,“当时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你都仔细说来给太后和朕听,事无巨细,不得有一丝一毫隐瞒,知道吗?”
话到最后,孝宗突然冷了语气,肃声喝道。
“是,下官不敢,一定如实禀报!”许益急忙伏地叩首,并且借此机会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继续开口说道,“七月廿九那日,沥州暴雨,江边堤坝隐隐有绝崩之势,彼时殷王殿下刚好巡视到了附近,入夜之后听闻府衙的管事前去通禀,说堤坝危矣,随时都有可能裂开,将住在沿岸的数百村舍和农田淹没。殿下体恤,不惜冒雨亲临堤岸督促河工连夜加固堤坝防灾。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下半夜的时候雨势又突然转疾,上游的河坝先行裂开,巨浪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