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 作者:叶阳岚(潇湘vip14.05.28完结)-第2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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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人说,这点事情对彭夫人而言不过只是举手之劳。”春竹道,“这样说来,夫人就是答应了?”
孙氏狐疑的上下又将她打量一遍,随即脑中灵光一闪就是了然——
萧氏可不是个会把庶出子女看在眼里的人,她索要的这个所谓“方便”八成是一出调虎离山的戏码,背地里怕是还有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既然事情如此容易,孙氏也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就强压下心中不甘的情绪,略一点头,道,“什么时间?”
“越快越好!”春竹道。
孙氏咬咬牙,转而对郑妈妈道,“一会儿你去安排!”
见到目的达成,春竹就露出一个笑容,又再恭敬的对着孙氏福了一礼道,“如此奴婢就代我家夫人谢过彭夫人的帮忙,奴婢先行告退。”
孙氏冷着脸没有说话。
春竹也不见外,径自转身从原路离开。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门之外,郑妈妈都提了口气凑上来道,“夫人,这武安侯府里头怕是又要出幺蛾子了。”
“萧氏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孙氏也露出凝重的神色,思忖道,“她会找上我,如果只单纯是为了对付个姨娘倒不至于,怕是背后还有旁的。”
“那——”郑妈妈担忧道,“我们还要趟这趟浑水吗?”
“女儿死了,自己也成了废人,那个贱人现在跟疯子有什么区别?”孙氏瞪她一眼,“很熟到我们这里的就是点小事,做的周全一点,别被外人发现了就是。”
萧氏那么个要强的人,如今突然被人一竿子打入尘埃,说她会狗急跳墙一点也不为过。
孙氏这样的担心也在情理之中,郑妈妈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应了孙氏之前的吩咐,下去安排。
丁香神色紧张的摸回武安侯府,只比春竹慢了一步。
彼时白姨娘正在房里绣花,彩鹊悄悄的拉开房门带着一个身材瘦小的丫头闪进门开,急切道,“姨娘!”
白姨娘察觉她的语气不稳,警觉的一回头,那瘦小的丫头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倒在她脚边叩头,“奴婢见过姨娘!”
“你是——”白姨娘怔了一瞬,待到认清那丫头的身形时就是眼眶一红,颤声道,“丁香?”
“是。正是奴婢!”丁香抹了把泪,抬头一看她的脸,眼泪就又吧嗒吧嗒的开始往下落。
她自从随易明清去了平阳侯府之后就再不曾回来,这会儿又是偷跑回来的,做贼似的摸进来,这会儿乍一见白姨娘就像是见了亲人,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脑儿化作泪水爆发了。
白姨娘心头一颤,脸色突然就白了几分,再度颤声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清儿呢?她好吗?”
“小姐她——”丁香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咬着嘴唇,半晌再度苦楚声音来,“不好!”
白姨娘的身子一晃,一手撑住旁边的炕沿,连绣花针扎了指头都未曾有所觉察。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兰香居里萧氏就得了凝香的禀报,“夫人,就在刚刚白姨娘已经改装跟着八小姐的那个丫头出府了。”
白姨娘是个聪明的,如果不是利用易明清让她乱了方寸,只用别的借口,想要引开她怕是都会惹她怀疑。
但是事关自己的女儿,就难免关心则乱了。
“嗯,去吧!”萧氏淡淡的应了声,对旁边的春竹点了点头。
春竹会意,转身下楼带着提前准备好的人马火速杀往白姨娘的住处。
萧氏自己没去,依旧靠在那张软榻上挺尸,等结果。
春竹等人去了很久,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回。
“怎样?”听闻脚步声,萧氏也只就象征性的往楼梯口的方向偏了偏头。
倒不是她此刻有多泰定,又有多少看透生死的迹象,而是因为打击太重,让她完全没有精力去做过多的动作。
春竹面有愧色,轻手轻脚的走到她的榻前。
萧氏见她这幅表情,心里也就有了几分不确定,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怎样?找到了没有?”
春竹咬着嘴唇,这才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没——”
“没有?”萧氏的声音突然拔高,撑着睡榻突然爬坐起来,“都仔细搜过了吗?却定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
“连带着彩鹊和其他几个丫头的房间都仔细的搜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春竹再次摇头。
“怎么会?”萧氏不可思议的短促一笑。
她确定对她下手的人一定的白姨娘,白姨娘为人谨慎她也知道,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把痕迹消除的如此干净。
她原来想着找到那贱人对她下的药,或许还有可能配出有针对性的补药为她清除体内残留的毒素,现在——
却是连这点念想也断送了吗?
那个贱人!
萧氏颓然坐在榻上,六神无主。
“看来是白姨娘早有准备,提前销毁了证据了。”春竹沉痛道,看着萧氏消瘦的脸庞,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儿。
这的确是白姨娘会做的事。
可分明就在几天前,那贱人还曾“好心”的去给她送过化瘀止痛的药膏的!
那个东西,她一定还有!
如果不是她随身带着的话,那么——
萧氏兀自想着,突然眼神一亮,霍的抬头对春竹道,“侯爷他人还在府里吗?”
春竹一愣,反应了一会儿才愕然张了张嘴,“夫人您不是——”
“我问你他人还在不在府里?”萧氏再度厉声喝问。
“没!”春竹甩甩头,勉强定了定神,道,“一大早皇上罢朝来了咱们府上,好像是引起了不小的猜疑,刚听钱管家说,侯爷被吏部的张侍郎请过府去喝酒了。”
说是喝酒,实则大约是为了打听孝宗一大早离宫的内幕。
萧氏闻言,眉心突然就有了一刻的舒展,过了会儿才对春竹一挑眉道,“去吧!”
叫她去搜易永群的书房?
春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
就算她是萧氏的心腹,但易永群才是堂堂武安侯,武安侯府真正的一家之主,去搜易永群?这不是等于叫她去送死吗?
“去啊,还愣着干什么?”萧氏见她迟疑,更是怒上心头,脸也冷了下来。
“是!”春竹僵硬道,她是萧氏身边的人,跟了她这么久,怎么都不可能跳脱出她的掌心里去,哪怕只是为了晚死一天,也只能一条路上走到黑了。
这一次,春竹去了并没有太长时间。
萧氏已经凝神静气听着楼下的动静,听到她的脚步声,顿时端正了身子,眼睛直直的盯着楼梯口。
待到春竹一脸表情僵硬迟疑着走进视线,萧氏心里所有暗藏的血液突然瞬间沸腾起来,那种感觉极为复杂,一则像是对最后一丝生之渴望的期待,另一种却又像是终于拨开云雾,恨到深处时候的滔天怒火。
“有结果了?”萧氏问,却是笃定的语气。
春竹在楼梯口踟蹰着,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闷头上前,把藏在袖子里的大小两个瓷瓶掏出来递到萧氏跟前。
萧氏急切的接过去罢了瓶塞,那里面的药物呈液体状,虽然不同于之前白姨娘屡次给她的药膏,但那一抹若有似无熟悉的药香还是瞬间充斥到她的鼻息间,让她脑中所有的血液顿时一空,险些昏厥过去。
萧氏的身子晃了晃,手撑着床榻摇摇欲坠。
“夫人!”春竹一惊,忙扑过去扶她。
不曾才才一弯腰,萧氏口中突然猛地喷出一口暗红色的粘稠血液,溅了她一脸。
春竹当时就懵了,怔怔的跪在那里忘了反应。
萧氏一口血喷出去,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伏在了榻边,大口大口有气无力的低喘着。
“夫——夫人?”半晌,春竹才重新回过神来,去扳直了她的身子,将她安置在榻上躺好,含泪对楼下喊道,“来人,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过来!”
“春竹姐姐,怎么了?”楼下的丫头探头来问。
“问什么,快去请大夫来!”春竹斥道。
萧氏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不能把她虚弱吐血的事情大肆宣扬。
那丫头被唬了一跳,忙是转身跑了出去。
春竹抱着萧氏把她安置在榻上,不住的抹泪,一边劝她,“夫人,夫人您可千万想开些啊!”
“想开些!呵呵!”萧氏仰躺在榻上,气若游丝,唇边竟是挂着点笑容,但那笑容却分明来自地狱的厉鬼般阴冷而狰狞。
那一口血,像是直接把半条命从她的身体里彻底抽离,全身的感官都一场迟缓,她躺着不动,只有抓在手里的小瓷瓶一下又一下握紧又松开,然后又再度握紧,死死死死的攥在掌心里。
易永群!易永群!你可真是对得起我!
良久,萧氏闭上眼,一行眼泪眼中干瘪的脸颊滚落下来,滑到鬓发里。
不多时,梁大夫就闻讯赶来,把脉查看了半天说的依旧是之前那些话,无非就是上次重伤未经调养伤了根本,然后急怒攻心忧思成疾一类的话。
最后他开了药,又嘱咐了春竹一些细节的事就背着药箱告辞。
春竹马上叫人按方煎药给萧氏服下。
萧氏喝了补药,又歇了片刻,精神倒是好了些。
她在床上挣扎了一下,春竹并着两个丫头一起扶她起来靠在大软枕上。
萧氏双目无神,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声音虚弱道,“还有几个时辰天黑?”
最近易明峰都是天黑才回。
春竹明白她的意思,给她掖了掖被角道,“这才刚刚过午,而且听钱管家说挟持太后的那货歹人暂时没不曾找到,怕是世子今日又要晚回了。”
最近孝宗对易明峰也越发的器重,所以他就十分忙碌。
萧氏手里还攥着那个小瓷瓶子,想了想就咬牙道,“你去跟钱四说,让他给世子传个信,就说我身子不好,让他把太后御用的李太医请过来给我瞧瞧。”
李太医最是精通药理,萧氏的意图,十分明显。
春竹看她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就是心酸,垂眸应了。
萧氏见她起身往外走,略一思忖就又补充,“旁的话,不要多说。”
今日府里的事,她暂时还不想告诉易明峰知道。
“奴婢明白!”春竹颔首,快步下了楼。
姜太后被劫一案,是由宋灏和宋沛在跟踪处理,而易明峰护送孝宗进宫以后依然是去了孝宗特别为他安排的偏殿查阅一些和南疆军中有关的资料履历。
南疆的那部分兵权,很早以前就是宋灏的外公掌握,后来又直接交到宋灏的手上,其中有很多穿插复杂的关系,易明峰要顺利接手过来,知己知彼很有必要,而显然,孝宗对此也十分重视,特意命人把这些年来自南疆的所有战报和军中领袖的资料都调度过来给他钻研,哪怕是今日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故,也未能打乱易明峰的行程。
所以钱四要找到易明峰也算容易。
听了他的来意易明峰也没多问——
最近萧氏的情绪起伏很大,突发奇想不足为奇,正好姜太后不在宫中,李太医那里也好沟通,他就亲自走了一趟。
李太医自然没有拒绝,马上收拾药箱跟钱四一道去了武安侯府。
萧氏也不废话,先是把那小瓷瓶递了过去,“麻烦太医给我瞧瞧,这里头是什么东西?”
易明峰会直接点名找了他来给萧氏看诊,李太医本就奇怪,这时才有所顿悟,略一颔首取了那瓶子查看。
他先是隔着老远谨慎的嗅了嗅气味,然后面色一沉,就转身从萧氏的床边移开,到临窗的桌前打开自己的药箱,从里面取出一些工具还有瓶瓶罐罐鼓捣了一阵。
萧氏打发了房里的其他人,只留了春竹一人服侍。
两人都不打扰,紧张的看着李太医忙碌的背影。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李太医才放下手里的工具,口中咝咝的瞅着凉气回头对萧氏道,“这瓶东西,夫人是从何处得来的?”
他不曾解释这瓶子里装的究竟何物,却是先问了来由。
萧氏的心就先跟着往下沉了一下,脑子里乱糟糟的,径自问道,“太医,这里头装着的,是毒吗?”
“也不算是!”李太医叹息着摇了摇头,“不过这东西的药效霸道,轻易沾染不得,若说毒药致人死命,这个东西可就——”
李太医说着,脸上竟是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似是陷入某种回忆中慢慢道来:“老夫十七岁入太医院,在宫中行走数十载,自是见过许多别人无缘得见的稀奇玩意儿,比起一般毒药致人死命的功效,这瓶东西当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