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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嫡女重生之弄权 作者:云上糖(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22正文完结)-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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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川,你……”
    严川的胸膛因激动而微微起伏,且面带赤色。他对展宁的那些心思,他一直未曾坦言,但突然之间,展宁却要成为他的大嫂,而在她眼里,他不管做什么,做多少,都始终是个孩子,是长不大的弟弟。这种深深的无力和挫败感让他再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懑与苦痛,他终于不管不顾地要将一切都说出来。
    “我对你是什么心思,你应该很清楚了。我不想要做你的弟弟,而是想要做……”
    “严川,住口,别再说下去了。”
    展宁一颗心咚咚跳得厉害,她冷声喝断严川的话。
    是了,少年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话语,到底是拿她当了什么人,又是以什么样的目光来看待她,若说她现在还看不出,那便是自欺欺人了。
    可她根本不可能接受少年的感情,她甚至不能让少年捅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
    眼下,因为严豫,她和严恪之间已是风雨飘摇,若是在这段本就艰难的感情中再加上一个严川,她……
    展宁不想再想下去。不论严川如何作想,他都是严恪的亲弟弟,她若是可能嫁入汝阳王府,那她便是他的大嫂,同在一个屋檐下,来来回回,低头不见抬头见,她绝不能让他有半点荒唐的想法。
    “你今日在犯糊涂,我也倦了,今日的话到此为止,若没有别的事,你且回府去。或者你想要去看你姐姐,我让瑛儿来领你去。”
    展宁冷下来的面孔,故作疏离的口吻,让少年心里抽疼起来,同时,也让少年心底的愤懑更加压抑不住。
    她明明知道他要说什么,却根本不让他说出口。
    她不肯给他一点点的机会。
    少年狠狠咬唇,黑得发亮的眼眸里,跳跃的火色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没。半晌,他恨恨地道:“你不让我说,我却偏要说。你其实知道,我是想站在你身边一辈子,让你把我当做一个可以依靠,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来看待!而不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只能做你喜欢的事,说你希望的话,然后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的人!我才不要这样,我不要让你做我的大嫂!”
    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展宁的眉头深深拧起,看向少年的目光也带上了为难,正待她准备与少年说清楚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一点异样声响。
    她心头暗叫一声不好,忙抬起头去,原本闭着的书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她惊疑不定地喝问道:“是什么人在那里?出来!”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书房的门被缓缓推开来。
    张氏那张青白交加的脸出现在书房门口,而在张氏的背后,是一脸尴尬与担忧的秦思。
    少年最终还是被劝出了侯府。
    秦思对于少年的莽撞,以及他对展宁的心思感到歉疚不已,也不知她到底与严川说了些什么,严川走的时候,一双眼红通通的,似受伤的小兽一般,而他远远看向展宁的固执眼神,让展宁心里头很有几分不好受。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且不论她日后该如何面对严川,若是严恪知道了这件事,又当对她如何看待?
    在得知了她与严豫的那些过往之后,他会不会还如以前一样信任她?
    她不得而知。
    比起展宁的担心,张氏更是如临大敌。
    在遣走了身边所有人后,她将展宁偷偷拉近房,语气严厉地与展宁问道:“宁儿,你与我说实话,近些日子你和汝阳王世子是不是闹了别扭?为的便是严川的事情?这可怎么好,嫂嫂与小叔……这别说汝阳王世子会介意,就是随便换了哪个男人,也会不舒服的。”
    展宁心里本就烦乱,眼下听张氏越说越没边,心头急火一冲,喉头一痒,一阵咳嗽便拼命冲了出来。
    她咳嗽得厉害,张氏听得心里一紧,忙问道:“宁儿你怎么了?可是又不舒服?”
    展宁与她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待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她抬眸看向张氏,苍白面上一派强硬与冷凝,“母亲在胡说些什么!我与严恪并没有闹什么不愉快,至于严川,那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犯糊涂,这件事情我会解决,母亲不必担心。”
    展宁的态度让张氏还未来得及说的一肚子担心哽住了,她张了张嘴,本想再说几句,但最终还是消了声。
    展宁素来有主见,也比她能耐,她从来做不得她的主。
    “你真的有办法?要不我让秦思去劝一劝严川,他们也是姐弟,秦思的话他一贯要听的。你是他未来的大嫂,他怎么能对你……”
    张氏的主意一出,立马被展宁否决了。这件事就该彻底烂在尘埃里,搀和的人越多,越容易闹出乱子。她道:“母亲,你别插手,我自会与严川说清楚。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只要装作从来没听见过就好。特别是父亲和祖母那里,你千万不能透露只言片语。还有哥哥那里,也不行!”
    展宁神情严肃,张氏踟蹰了一阵后,最终点了点头,“好。”
    秦思是在张氏走后主动寻上来的。
    一见到展宁,避开了瑛儿等人,她二话不说先与展宁跪了下去。
    “小川糊涂,不知感恩,冒犯了小姐,令小姐为难,我已经责备过他,还请小姐原谅他的莽撞。”
    严川的事情,根本怪不得秦思,便是对少年,展宁虽然烦恼他对自己的心思,但却不能够去责怪他。
    到底还是自己先错了。
    她一开始,便对严川存了利用之心,事情走到这一步,虽出乎她的意料,但也算得上是报应。
    “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我待他,便如你待他的心是一样的,我拿他当自己的亲弟弟看待。只是他对我的心思错了。”
    展宁的态度令秦思更为愧疚,她脸色微红,“小姐放心,我会劝好他的。”
    展宁摇摇头,“这件事因我而起,还是由我来结束吧。我如今不太好出面找他,你替我去一趟汝阳王府,约他后日与我见一面。之前仓促,有些话不曾与他说清楚。”
    秦思闻言担忧地看了看展宁,然后小声应诺道,“我这就去办。”
    展宁想着,要斩断少年这不该有的情愫,便要彻底令对方死心,所以才让秦思约严川一见。
    而她不亲去汝阳王府,一是为了避嫌,二来……则是近乡情怯,有些怕见严恪的面。
    她不知道他想清楚没有,又做下了怎样的决定。
    不过不等她与严川见面的时间来到,只见严川袒露心迹的第二日,数日未上门的严恪居然前来。
    侯府中的下人将严恪一路引到了听雪楼内,其时,展宁正在房中抚琴,当日御宴上一曲金石铿然的《萧关辞》,却莫名染上了哀伤迟缓之意。
    曲由心生,展宁抚琴之时眉间微蹙,一抹清愁在她眉宇间萦绕不散,她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神思不属,甚至没能察觉到严恪的到来。
    瑛儿想要出声提醒,却被严恪摆手制止。严恪示意瑛儿出去,接着便自己站到了一旁,静静听展宁的琴音。
    直待一曲终了,展宁犹自望着琴案出神,他才轻轻咳嗽了一声,唤了展宁一句。
    展宁听到他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震,猛地抬起头来,待看到他时,却不由愣了一愣。
    “你怎么来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怎么来了?”
    展宁的语气惊中带喜,兼有一些不肯定。看向严恪的一双眼眸里,更似有脉脉水流转动,期翼、想念、忐忑……万千情绪都溶于这一双清灵秀美的眼中,严恪被瞧得心头微微一震,半晌后,他上前去,牵了展宁起身,然后将展宁轻轻揽入怀。
    “阿宁这话问得奇怪,我怎么不能来见你了?我前两日就想来见你的,只是临时被一些事情绊住了身,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严恪这几日,仔细想了许多,若说已对一切彻底释怀,那是假话,甚至于在今日跨入听雪楼之时,他心底也有一些细微的烦恼。
    说到底,还是男人的自尊心与独占欲在作祟。
    但这些烦恼,在见到展宁的那一刻,特别是被她用那一双饱含万千情绪的眼眸看过来的那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声音。
    罢了吧,不管过去展宁和严豫有多少纠葛,也不管严豫还在前面设着什么局,都罢了。
    眼下怀里的这个人,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而他,也是将她放在了心尖子上,这就够了。
    他反正放不开她。
    那么,前尘过往皆是空,从今往后,他只要日日见她展欢颜,得她携手相伴,就足够了。何苦庸人自扰,用无法改变的过去,平白损了两人的感情。
    “阿宁,我想你了。”
    展宁被严恪抱在怀中,瞧不见严恪面上表情。只觉得无限暖意从他身上传来,将她心里的寒冰逼退了去。她听着他说着极少吐露的亲昵话语,只觉鼻腔一酸,在被心底汹涌而来的庆幸淹没的同时,还忍不住带了一点点担忧问道:“你想清楚了吗?有那么多不堪过去的我,你还愿意信任?”
    回答她的,是严恪陡然收紧的手臂,以及他落在她耳边的低语。
    “阿宁,我在皇祖母身边,同她老人家学了不少东西,其中有一件,是最紧要的。”
    严恪的话题突然跳跃,展宁有些奇怪,问道:“是什么?”
    “人生在世,不可能十全十美,就算是九五之位上的帝王,也有不如意的地方。所以人要知道,自己最在意的是什么,只要最在意的这一点在,其余的,都应该释怀。我最在意的,是你是否与我有同样的心意,只要你我心意相通,那过去的一切,便都不再重要。何况在我眼里,你从未有不堪的一面,我只心怜你。”
    惊喜来得冒昧,让展宁一时间觉得似在梦里。雾气在眼眶里打转,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它滑落下来,展宁将脸埋在严恪肩上,从严恪身上传来的熟悉的熏香味,似一剂灵药,安抚了她所有的忐忑忧伤。
    老天爷到最后还是仁慈了一回,对于她偷来的这一点幸福,选择了宽宏。
    她闭上眼,用有些哽咽的声音道:“严恪,至此、今后……我心里的人都只是你。”
    微风传动,轻纱飘舞,听雪楼里却一派春日和暖。
    瑛儿期间偷偷摸摸来瞧过一次,见到屋里的情景,忙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展宁靠在严恪肩上许久,待鼻腔的酸涩彻底褪去,才与严恪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她与严恪斟了茶,同严恪说起他方才提到的话题。
    “你前两日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边关战事。心玉公主在燕京受了委屈,北漠恭帝动怒,令三万铁骑屯兵于云州萧关外,要大梁给北漠一个交代,否则便挥师南下。军情紧急,兵部忙了个底朝天不说,户部、工部也没办法得闲。”
    “边关战事?怎么会这样……”
    在展宁的记忆里,前一世的这个时候,前后两三年间,北漠与梁朝一直相安无事。梁朝内局不稳,而北漠也需囤积势力,双方都有顾忌,所有都没有贸然发动战事。这一世,因着严豫设计心玉公主的关系,闹出这么大一场乱子,是因果遵循,还是严豫有意为之?
    若是严豫有意为之,他图的又是什么?他已将借心玉公主身边“侍女”刺杀景帝一事清算了魏海,打击了严懋,还胁迫了汪氏,在这一石三鸟之外,莫非他还有算计?
    严恪察觉到展宁眉眼间掠过的疑惑与隐忧,再听她的喃喃低语,不由问道:“阿宁可是想到了什么?其实每年入冬前后,北漠游骑都会滋扰边境,掠夺过冬物资,但从没有这一次这么大的阵势。不过心玉公主是恭帝心头肉,北漠使团又被扣押了这么长时间,恭帝借题发挥,也算合情合理。”
    展宁摇了摇头,“我之前与你坦白过,我是侥幸重得了这条性命。在我的印象里,上一世并无这场战事。而这场战事的引子,却是严豫埋下的,我担心……”
    展宁的话尚未说完,严恪便已经领会到她的意思。
    他将食指压在唇边,与展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起身到门外查看了一遍,见无旁人,又关好了门窗,才返回展宁身边。
    “阿宁是担心,这件事是严豫埋下的一步棋,他想从中获利?”严恪已经自展宁处知道,严豫与展宁一般,都是重生而来,他前几日梳理心情的时候,并没有忘记这一点。“阿宁,我想问你,上一世究竟是谁得了帝位?”
    严豫问话之时,面上神情极为凝重。寂静的房间里,气氛沉重得几乎连空气都流转不动。
    展宁抿了抿唇,轻声道:“是严豫。而且这一世的变故很多,许多事情和原本的轨迹已经不同,我虽然暂时逃过了严豫的逼迫,但严豫在夺嫡这条路上,也比原本走得快得多。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他与端王严懋之间的势力只能是平分秋色,但眼下,说他们的胜负是七三之数也不为过。或许严豫坐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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