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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嫡女重生之弄权 作者:云上糖(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22正文完结)-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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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管事只犹豫了下,便爽快地点了头,带着他那两个心腹退了出去。
    他与他娘虽是汪氏的人,可瞧如今侯府这局势,未来怕还在眼前这位大公子手里。
    他是识时务的人,不会自断前程。
    卓管事出去时还体贴地将房门掩上,空荡荡的屋子里,便只剩下展宁和钱氏,以及躺在一旁早没了声息的吴方中。展宁没见过吴方中,不知对方是谁,也没心思细究,只上前一把掐住钱氏下巴,将钱氏的脸转向那具尸首。
    “钱姨娘,我问你一件事,你最好老实回答。若我满意,或许还能让人把解药给你,留你一命,但要是你不答,那就是你唯一的下场。”
    展宁的眼中尽是阴霾狠色,钱姨娘印象里,这个大公子少有这般狠辣的模样,加诸自己命悬一线,惊恐之至,不由抖了抖,嘶声问道:“你要问什么?”
    展宁望着她,每个字眼几乎都是从牙关里蹦出来的,“去年夏天那场意外,我知道和你脱不了关系。你不用狡辩,我也没有心思去听,我只问你,以你和你钱家的能耐,还没本事做下这么大一笔,当时究竟是谁帮着你做下的?”

  ☆、第三十一章

展宁望着她,每个字眼几乎都是从牙关里蹦出来的;“去年夏天那场意外;我知道和你脱不了关系。你不用狡辩;我也没有心思去听;我只问你;以你和你钱家的能耐;还没本事做下这么大一笔,当时究竟是谁帮着你做下的?”
    钱氏未料她这节骨眼赶来,要问的就是这么一件事;不由怔了一下。但转念一想;也对,去年那桩意外,她虽然做得天衣无缝;可拦不住别人怀疑她。毕竟展宁兄妹若是死了,她那一双儿女便是最大的受益者。
    钱氏怕死,原本浑身都在发抖,腹中还一阵阵绞痛,逼得她冷汗直流。
    但展宁问起这事,却让她陡然警醒了过来。
    汪氏今日突然动手,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如今又手段狠辣,不惜毒死她送她上路。她前脚给灌了药,后脚展宁就赶了来,明显是对汪氏的安排有所预料。
    她近日诸事不顺,为着儿女的几番谋划,最后都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正房却渐渐得意,连原本壁上观的汪氏都开始偏帮他们。
    她起初不觉得,如今一细想,这位大公子从年初大病一场过后,行事似乎就有些不一样。
    只怕是从去年那场意外开始,他就一直疑心着她,只是按兵不动,暗暗下手。她今日这场灾祸,必定少不了他的功劳。
    怪只怪她轻敌,一直以为别人是她棋盘上的棋子,却不想对方深藏不露,反手将了她一军,还一击毙命。
    想通这关节,钱氏心头希望瞬间淡去,惨然一笑,忍着腹中剧痛有气无力地道:“大公子既然怀疑那件事是我做下的,又怎么会救我?你当我是黄口小儿,任你讹诈的吗?”
    钱氏言语之中已有认命之意,展宁怕她就这么咬紧牙关死去,掐着她下巴的手又用了些死力,道:“没准我恨你入骨,只要看着你生受折磨,不愿意让你这么痛快死去呢?钱姨娘,你从来就不是个肯认命的人,怎么今日就这么容易认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留你一条命,你才有翻身的可能不是?怎么,莫不是你不敢试?你难道就不替展颉和展欣想想,你那一双儿女有多少斤两,你只怕比谁都清楚。没了你的庇护,又不得老夫人的心,你觉得他们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
    展宁话中真假掺杂,既是激将,也是引诱钱氏的求生之意。
    钱氏闻言,起初目光闪动,似乎有些动摇,可在展宁提起展颉兄妹后,她眼神陡然一黯,眼中那些犹豫反倒褪了去。
    她想了好一阵,最终还是忍着痛惨笑道,“我从不知道,大公子口舌这般凌厉,我险些就要被说动了……可你放心,即便没了我,我那一双儿女还是有他们的依仗。你想问的事情,我一句都不会说,你即便是怀疑,也只能带着怀疑,日日思悼你那苦命的妹妹。”
    真相就在临门一脚,却死活踢不开那道门,展宁心中恨极,“你真不怕死?”
    钱氏此刻腹中绞痛益发难耐,胸口处更是血气翻腾,她咬咬牙,口中已经泛起了浓重的血腥气。
    她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但想着自己被拖出来之时,好歹趁乱将信物交给了展颉兄妹,让他们兄妹一有机会,便去找那人求助,她心里又欣慰了几分。
    她就算不在,自己的儿女还有翻牌的机会,这就够了!
    “谁会不怕死?我只是清楚,哪怕告诉你真相,你也不会放过我,何必自己又多认一桩罪呢?而且你要问那人,不是你能争得过的,我只需在下面看着,等着你迟早下来见我。”
    钱氏虽然可恨,有时候也胃口过大,但到底还有些头脑。
    就算她将线索说出来,展宁也真不会放过她。
    可见她如此嘴硬,展宁心中实在气恼,继续激她道:“既然他那么厉害,你何不现在告诉我,让我去自寻死路?”
    “不用多费口舌,不过看见你这么着急我死,我还真是痛快……”
    钱氏说着话,嘴角渐渐溢出了黑血,气息也开始微弱起来。
    展宁知道她打定了主意不肯松口,且听她的意思,那人倒还会找上门来,她无奈恼怒之际,望着钱氏凄惨的模样,心里又有股解恨的快感。这人临到死,还盼着她也不得好吗?不过她岂会如她所愿,让她满意而去?
    她丢开钱氏,嫌恶地擦擦手,看着她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你尽管在下面等着。看看你先等来的,是你那一双儿女,和你背后那所谓的依仗,还是我。”
    钱氏还想再说什么,但毒药已经完全发作。她疼得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蜷着身子在地上打滚,张口便只有痛呼。到最后,她张着嘴,黑血从口里溢了出来,却连声响都发不出了。
    展宁冷眼看她一阵,最终转身拉开了房门。
    卓管事带着人手守在数米之外,见她出来,视线先往她身后飘去。
    “我已经问完话了,你们进去吧。今日之事卓管事如果需要,尽管向祖母禀告。但无论如何,我今日都当承了卓管事一个情。”
    展宁话说到这份上,卓青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得罪展宁去领汪氏的罚,与卖对方一个人情你好我好,他自然选择后者。于是他当即便保证道:“大公子言重,今日之事并非要紧事,无需告老夫人知晓,大公子尽管放心。”
    “那便谢过卓管事。”
    展宁告了谢,举步离去。
    秦川牵了两匹马等在一旁。他跟着展宁一路赶来,展宁却不肯让他进屋,只让他在外面等着。如今见展宁出来,脸色却十分不好,他不由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展宁朝他摇摇头,“无事,来问些事情,没有问出来。如今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走吧。”
    说着便从秦川手中接过其中一匹马的缰绳,翻身上马,一抽马鞭,人已先一步疾驰而去。
    秦川本对展宁这般敷衍的回答有些气闷,但见对方快要走远,怕跟不上,又只得跟着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展宁回府之后不久,钱氏在庄子上畏罪自杀的消息便传了回来。
    展云翔听了这消息愣了许久,当晚便喝了半晚上的酒,甚至破天荒地不顾形象,在后花园里发起了酒疯,结果不慎落了水,吃了惊,唤了大夫来折腾了半夜。
    汪氏为此气恼不已,却也暗暗庆幸,总算收拾了钱氏这个祸害,展云翔如今是心里憋气,想来闹腾一阵,慢慢就会好了。
    展颉与展欣这会已经被送去了栖云寺抄经,那边离庄子上要远一些,大概还没得到消息。
    至于展宁,她对事情的真相心知肚明,自然也就不去理会。
    她如今心里揣摩的,是钱氏不肯松口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能替钱氏办下这么大一桩事,要么和钱氏关系匪浅,要么就是两人有共通之利。听钱氏死前的意思,明显是留了一手,将对方留作展颉兄妹的依仗。眼下钱氏死得突然,展颉、展欣日后回来,必定还有得闹腾。以他们的能耐,必定会被汪氏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那到时候,他们背后这个依仗,应该就会露出端倪吧?
    钱氏死去这一夜,展宁睡得并不好。
    或许是钱氏死时的模样,挑动了她心里某处记忆,又或是对钱氏隐瞒那人想得太多,她这一夜,又梦到了当初那场意外。时隔六年之久,兄长为护她而掉落悬崖那一幕犹在眼前,生动得让人心悸,她骇然转醒,一摸脸颊,一阵冰凉。再之后,便是一夜无眠。
    待第二日去赴汝阳王之约时,她眼下是深深的一片乌青。
    汝阳王相约的地方,是京中有名的云外水阁。
    九座楼阁架在九曲湖之中,彼此之间需靠小舟通行,若是要想说些隐秘些的事情,在这种地方是最好不过的。
    展宁心中知晓,汝阳王此次邀她,为的必定是要求证秦川的事情,所以她未曾带秦川前往,而是让秦思与他一道。
    秦川对这个安排很是不理解,近日他跟在展宁身边,见展宁心中隐藏着不少事,却丝毫不肯让他知晓,他也没有插手之力,他只觉心中似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极不舒服,却又说不清因由,最后倒有点闹性子生起闷气来。
    展宁没有去细究他的心思,只觉得这少年犟脾气又犯了。
    倒是秦思与秦川相携长大,对弟弟的性子很是了解,见他如此,不由将他拽到了僻静处,用少有的严厉口吻责备道:“小川,你这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大公子对我们好,给我一个表小姐的名头,又收你身边,拿你当弟弟对待,你便真把咱们当这侯府里的贵客了吗?
    秦川不肯承认,闷闷道:“我没有。”
    秦思才不信他,只是道:“大公子行事自有他的安排,且他要做什么,哪是你能过问的?你与我当做的,是感念大公子的恩情,好好为他做事,而不是仗着他的好心,给他添堵。今后可别再让我见着你与大公子使脾气。”
    秦思心地好,性子也好,自小对秦川是照顾有加,少有这般疾言厉色。
    秦川心里正憋气,让姐姐骂了一顿,更加不好受,可秦思的话句句在理,他连一句也反驳不出来。而且他那不舒坦的原因,也实在难以启齿。
    展宁要做什么,愿不愿意告诉他什么,都是她的自由,他有什么资格过问?
    即便是过问,他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少年打生下来,一直有股横冲直撞的虎劲,也总不爱服软,但这一刻,他却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也第一次觉得,自己这种横冲直撞的个性,或许真的太过于幼稚,不让人信赖。
    所以,在目送展宁与秦思离去之时,原本还气冲冲的人,一下子就变得恹恹的。
    展宁见了还奇怪问了秦思一句,“你与他说了些什么,怎么一下子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秦思脸上一笑,不好意思地道:“没什么,他就是不懂事,闹脾气。说起来大公子你千万别惯着他,他那般性子,惯着是要出毛病的。”
    展宁听了这话,略略怔了下,片刻后却笑了小声道:“也就这几日,以后没有谁会再惯着他。”
    秦思没大听清楚,好奇看过去,“公子刚刚说什么?”
    展宁摇摇头。
    一入侯门深似海,就她前世的印象,汝阳王那王府之中的情况,比靖宁侯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既然定下心要回护秦川,就要在送秦川回王府之前,尽量给他添些筹码。
    她不能让秦川跟上一世一样,被汝阳王找回不过一年,便被那深宅大院里看不见的怪物吞掉了性命。

  ☆、第三十二章

展宁到云外水阁之时,已有人在九曲湖边候着了。对方见到她与秦思;问明了她们身份;便以小舟将她们二人引向最北向的一座楼阁。
    那楼阁共分两层;上为雅室;下为厅堂;展宁将秦思留在楼下;自己先随人上了楼。
    楼上南向一间雅室的房门正开着,汝阳王负手站在窗边看水,领展宁上楼那人在门口禀报了一声;“王爷;人到了。”
    汝阳王回转身来,一双虎目光芒内敛,隐隐含威往展宁面上一扫;态度虽不傲慢,但也绝不亲近。
    这位汝阳王是出了名的不爱与人结交,展宁倒未想过,他会因为秦川的缘故,给自己多好的态度,因此也不意外,只上前不卑不亢地行了礼,“晚辈展臻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既然来了就请进吧。”
    展宁依言进了屋。屋中并无下人伺候,领她前来那人也随即掩上门退了出去。房中仅剩下她与汝阳王两个人。
    汝阳王不似严豫,虽请展宁落了座,却绝不会主动与展宁斟茶。展宁身为来客,虽不好反客为主,但她知晓这位王爷从不是拘小节的人,也就主动伸手,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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