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 作者:风撼扉(腾讯vip12-09-4完结)-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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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大人也不错。”月悉华没有多解释,一把提起薛勋冒的脖颈,没有用匕首,只是琉璃般的棕瞳紧紧锁在他惊慌的面孔上,薛勋冒喉头发出咕的一声,头一仰,被生生吓昏了过去。
肖余生看月悉华不回答,也觉得无趣,他的伤虽然都是外伤,但失血过多,却是撑不了多久,与其留下来给月悉华添乱,不如早早去王府,也可搬救兵来。
他踉跄着脚步踏出牢门,关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叹道:“王爷怎么舍得让你这样一个丽人前来涉险。”
月悉华仍旧默不作声,扶着吓昏的薛勋冒起身。
肖余生消失在门外。一抹清浅的笑容漾上月悉华的脸颊,看起来却有几分苍凉。
今晚,先借用了!
牢房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不缺水。月悉华端起一盆冷水浇到薛勋冒的头上。被水一激,薛勋冒幽幽醒来。
看到那双小圆眼睛睁开,月悉华面无表情摔了水盆,道:“薛大人醒了?”
陶瓷的盆子彭的落到地上,薛勋冒浑身一抖,打了个激灵,瞳孔蓦然放大,哆嗦着唇:“你……你怎么还没走!”
“我走了,好让薛大人起身去报官追捕吗?”月悉华冷笑。
薛勋冒小眼珠转了一转,仓皇地后退,手触到桌上的一柄铁钩,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抖着手用铁钩指着月悉华:“你别过来!人都救了,你还想做什么!”
“做什么?”棕瞳微眯,月悉华挑逗地伸出两指夹住指着自己的铁钩,“悉华探得一件事,想讲给薛大人听听。”
薛勋冒死命地想拉回铁钩,可是这浑圆的实心铁在月悉华的手里像跟牙签一样,任他费再大的力,钩子仍然一动不动。豆大的汗珠从他鬓角落下。
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薛勋冒昂起满是皱皮的苍老脖颈,冷声道:“你,你想说什么?”
“想说……”月悉华调皮地一眨眼,在这一点上,她和楚怀昀是一样的人,对付敌人从不手软!尤其是这样阴险的小人。她唇角微勾,娓娓道来,“不知薛大人还记不记得,城外三十里出的储家庄。”
薛勋冒的瞳孔蓦然放得更大,眼中满是惊恐和不信。
“若是薛大人想不起来,那悉华帮你回忆回忆。”手指稍一用力,铁钩被尽数勾回手中,挥手把钩子抛到地上,“储家庄有一女子,尚不足十三,不,今年也该有十六岁了!她对薛大人可是熟悉地很!”
“你胡说……我不认识她,不认识!她已经死了……她死了!”手中蓦然空了,薛勋冒趔趄着一步步后退,胆怯地瞄一眼摔在地上的铁钩。铁钩上冒的寒光,让他想起那个恶心的夜晚。
三年前,也是一个月圆的夜晚,一个女孩一头栽进尚书府后院的水井里。那天的水井就是泛着这样的寒光。
女孩是他偷偷从储家庄抢来的,一个十岁的女童,在院里当做禁脔养了两年,两年后,女孩趁他不注意跃入井里。
他怕人知晓,命人搬来大石把井口堵上,本该是万无一失……
“薛大人应该不知道,宣王爷会放心用你,除了摸清你的嗜好,自然也会抓住你的把柄。”月悉华眼中尽是厌恶和不屑,这样一个黑心的老头子,即便她不动手处理掉,他也活不了多久。
“那个女孩现在就在储家庄,不过人已经疯了,但是上堂作证还是没问题的。薛大仁若是不信,悉华可以带你去看看。”这个消息是月悉华从楚怀昀的书房里翻出来的,他的书柜上有一卷宗,里面记录有朝中各个大人的资料,里面就有这一条。
也许这是楚怀昀准备在关键时刻威胁薛勋冒的杀手锏,不好意思,今晚她先借用了!
今晚,她太累了!
薛勋冒蓦然坐倒在地,眼睛里一片死寂:“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求你不要说出去……”对于一个文士,名节甚至比命还要重要。
“你怎么栽赃肖余生的,就怎样给他澄清。”月悉华的眸中亦是无悲无喜,她要做的事,到此时,也算告一段落。
“是,是,我一定照办!”薛勋冒点头如捣蒜,眼珠却再也不敢乱转了。
月悉华轻巧地转身,冷声道:“从今以后,你务必记得,你是宣王爷的人!至死都不能背叛!”扔下这句话,她一步步朝门外走。留下兀自哆嗦的薛勋冒。
桌上的烛火明灭,火花噼啪,衬得牢狱更加森冷阴暗。
月悉华从刑部大牢出来,京城关阔的大街一片静谧,从远处传来打更的沉闷声。已经四更时分,月光稀疏,她踩着月光在街上奔走。如果能学轻功,她一定要学学。
从宣王府的后门进去,借着树丛的遮掩,迅速跑回刑房。前半夜里向原带她来的时候她已经摸清了机关的所在,不然她也难从这封闭的石室中逃出去。
又如法炮制地打开石门,把自己关进去。石门一关,四周又陷入一片黑暗。
摸索着走到石床边,疲累地躺上去。现在,楚怀昀应该已经知道她做的事了……肖余生会汇报给他的。
脸上漾起一片灿烂的笑容,其实,如果楚怀昀一开始就不信她,现在更不会相信,只会当她是想借此澄清自己而已,甚至还会怀疑她为什么能轻易地制服薛勋冒。
“呵呵。”黑暗中的月悉华不禁笑出声,她这么做,本就不是为了让楚怀昀相信自己。
去书房翻看薛勋冒的资料时,她无意间看到案桌上摆的奏折,那是楚怀昀上表请求带兵出征的奏折。
他的伤还没有好全,月悉华怎么可能忍心让他去战场……
呵,那个人的事,无论如何,她都狠不下心置之不理。
冰凉的石床对于此刻的月悉华而言,却是再美好不过的床铺了。就这周遭的黑暗,她的呼吸渐渐平稳,陷入深眠。今晚,她太累了!
……
嗡……
暗牢的石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起先是一条缝,来人推得很慢,接着缝隙越来越大。
夜明珠的光亮泄进来,照出床|上蜷曲而眠的月悉华。
门外的光亮是莹黄的,并不刺眼,落在丽人娇美的脸庞上,显出鼻翼下的阴影。丽人睫毛微闪,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来人莹润修长的手指落在丽人的睫毛上,在她的眼睑上摩挲。挑起落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别到耳后。
丽人鼻翼翕动,呼吸平稳,平日倔强的唇此刻轻轻合着,唇形精致,是淡红色,像极了丽人平日的性格,不温不火,如果,不惹怒她的话。
“悉华……”
一声轻浅的叹息在这冰冷的石室里显得很突兀。叹息声似乎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又似乎近在耳旁。声音很轻,却能从中听出沉重的意味。
莹白的指尖还在丽人的鬓上摩挲,从鬓角滑到脸颊,滑到……唇。
风云剧变
来人的指尖是冰凉的,可丽人的唇却也温暖不到哪里去,指尖的主人似乎很不满意,想给这些微有些干裂的唇增加点温度。
墨黑的发流淌到丽人的身上,掩住了两人相拥的景象。
温暖的唇舌勾上那片干裂的美好,许是不想打扰丽人的安眠,唇与唇之间只是轻轻碰触了一下就缓缓离开。
可那片温暖就此留了下来。
一袭温暖的毛毯搭在丽人的身上,毛毯下,她的胸膛轻微起伏。
石门再一次合上,墨蓝色的衣摆随着夜明珠的光芒一同消逝,衣摆上金银交错的纹路像是层层叠叠连绵不断的汹涌波涛,隐藏了数不尽的美好和情意。
黑暗中,明眸突地睁开,深棕色的瞳中光华流转,亦是隐藏了无尽的痴迷于眷恋。
月悉华抚摸着身上的毛毯,是上好的毛料,皇室才会有的。索性把毛毯裹紧,蒙头大睡。她的脸上没有以往的轻笑,也没有嘲讽,只是疑惑……
楚怀昀,若是真的不信,就该干脆一点,何必半夜来探望,不忍心吗?他怎会有这种想法,还是得了肖余生的汇报,想来确认一下?
月悉华抱着毛毯闭目而眠,这一觉睡得很沉。石室里虽然阴冷,却安静得很,正适合安眠。
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晕黄,月悉华诧异地起身,以为自己在什么陌生的地方,原来,还是在这间封闭的石室里,只是,除了身上的毯子,屋中又多了一盏油灯。
油灯是金角铜兽做底,玉盘为托,一捻极细的灯芯浮在黑黝的灯油上,头尖出燃着一簇微弱的火苗。火苗在墙壁上打出个明灭的影子,灯花跳动,平白让这间屋子多了些温暖。
几本线装的蓝皮书端放在油灯旁,月悉华嘲讽地一笑,这是给她枯燥的牢狱生活加一些调剂吗?摇摇头下床活动,伸个懒腰缓缓踱到灯前,拿起书一本本翻看,是仓亚的野史游记,还有一本兵法,正是她平日无聊时爱看的书。
真不知道,楚怀昀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既来之则安之,月悉华在这暗黑的小屋里也不知过了多久,每过三个时辰向原都会送饭菜过来,她以此来推断时间。向原来的时候,脸绷得很紧,像是如果不强自忍耐他一定会说些什么一样。
终究,向原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他的眉头却越锁越紧。
月悉华不知道,她在室中的几日过的平静,外间早已是风云剧变。云塞强兵压境,眨眼间攻破仓亚两座城池,朝中乱作一团,战将却迟迟定不下来,熬白了皇帝老儿的须发。
肖余生虽被皇帝赦罪,但终是晚了一步,在月悉华前往刑部大牢的途中,楚怀昀请战的奏折已经辗转躺倒老皇帝的御案前。
同一时间,威王楚怀奉也递了奏折,推举黄立海为将出征。黄立海是楚怀奉的母家舅舅,世袭其父黄淳信的护国将军爵位,但却没有实际兵权。楚怀奉正想趁此时机让黄立海出征取得兵权。
以后这王府可没有月侍卫了!
朝中人人知晓,皇帝的三个儿子中,只有三皇子楚怀昀善战,因为军功卓越,手中紧握仓亚一半兵权。大皇子楚怀奉并无战绩,却有善战的黄氏家族为其效力。
两人的能力权势不相伯仲,这次征战,无论对谁都极其重要。
老皇帝不知想些什么,迟迟不肯下旨,眼看敌军的铁骑一寸寸侵占仓亚的国土。
月悉华靠在石床|上,手捧一本园林游记看得津津有味,书中详细记录了整片大陆的人文特色,其中除了仓亚皇朝,还有边塞的几个小国,其中以云塞为最。云塞国虽小,却因崇尚宗教,君民齐心,在近几年内接连收服了边境多个小国和游牧部落,军事力量强大。
嗡的一声,石门被推开,月悉华合上书,举目望去,来人着一条石榴裙,身穿鹅黄小夹袄,头戴珠环,一双大眼睛闪着光芒,眨眼间那双眼中已是氤氲一片。
“翠丫头?”月悉华惊讶地唤道,“今日怎地你来了?向原呢?”
翠浓快步走进来,放下臂弯里挎的室篮,上前紧紧捉住月悉华的双手,眼眸不再氤氲,扑簌扑簌落下泪来:“月侍卫,你瘦了。”
多么简短的一句话,却说得月悉华心头一疼,鼻尖发酸,她抽出手帮翠浓擦下脸颊上的泪痕,微微一笑:“哪里瘦了,在这里好吃好喝的养着,该是胖了才对!”
翠浓只是一味摇头,脸颊上的泪水怎么擦也擦不完。
“好了翠丫头,再哭可就不好看了,要是眼睛哭肿了,日后给你找婆家我可要把这一桩说出去,看你丢不丢脸!”月悉华点着她的鼻尖调笑。
翠浓吸吸鼻子,哭笑不得:“月侍卫还有工夫笑奴婢。”她在屋中环顾一周,刚止了的泪又要往下落,“王爷也忒心狠,怎么舍得让月侍卫住在这种地方,委屈月侍卫了!”
“莫要月侍卫地叫了,叫我悉华吧,以后这王府可没有月侍卫了!”月悉华不甚在意地笑道。
“怎么会呢!”翠浓胡乱擦一把眼泪,提起方才放下的食盒,“这里有些糕点,月侍卫先凑合吃些,早点已经备上了,一会儿奴婢先引月侍卫梳洗,然后再去用膳。”
“恩?”月悉华讶然,一边接过翠浓从食盒里捧出的点心,一盘云片糕,一盘桃花酥。正是她爱吃的。
翠浓知她不解,连忙擦了泪说道:“是王爷吩咐的,王爷今日去了宫里,吩咐奴婢来伺候月侍卫梳洗。”
“入宫做什么?”
“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是挺重要的事,连佘总管和向统领都一起去了。”翠浓蹙眉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