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山庄-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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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道:“查过妓院了吗?”
“不会吧……京城的妓院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难道一家家去查?”穷开心做出晕倒状。
无情道:“买卖人口的一定会集中一起运输,我关照城门守卫关注这些,还没有发现大批女孩子出城的情况。因此可能还在京城,要藏匿一批女孩子最好的地方就是妓院了。”
穷开心哀叹:“做捕快一点也不好玩,还是做卧底的好。”
他们正说间,白可儿进来了:“公子,开心世叔,有位赵公子求见。”
“赵公子,老大,会不会是那个赵佼?这下好了,他一定是来报答我们的救命之恩的。他这么有钱,我们可发了。老大,我们不如重重的敲他一笔,然后拿着这笔钱,买块地,找个娘子,造座房子,生个儿子,你说好不好?”穷开心正在做白日梦,盘算怎么花钱,无情早就走得看不到影子了。
客厅。穷开心赶上了无情。
赵佼和若胭、孙私在等候他们。
赵佼的脸色好了很多,温文尔雅地作揖笑道:“成兄,开心兄。”
无情道:“赵公子无恙了?请坐。”
穷开心笑了起来:“赵公子,你别客气,叫我开心就可以了。”
赵佼坐了下来,微笑:“赵某此来,是特地来感谢成兄和开心兄的救命之恩。”若胭和孙私
两人跪了下来,向无情和开心磕了个头。
无情道:“赵公子客气了,我等身为练武之人,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穷开心笑:“是啊!尤其是赵公子这样的人,更是非救不可。不然若胭姑娘这样的人若是伤心起来,我开心可是大大的不忍心。”
若胭听说,看了赵佼一眼,微笑了起来
赵佼微笑:“开心兄说笑了。大恩不言谢,日后神侯府若是有所差遣,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在下虽是一介草民,不过还算有些银子,在朝廷中也有些朋友。想必可以效劳一、二。”他随即向若胭示意。若胭取出一枚图章放在桌上。
赵佼道:“这是在下的信印,全国上下,凡标明六合者都是在下的生意。成兄只要出示此印信,或物或人,听凭成兄调遣。”
无情道:“如此大礼,在下愧不敢当。”
穷开心忙道:“老大,你别推辞啊!我在其他地方玩的时候都看到过六合的生意。有了这个就是到处玩,也省了盘缠了啊!”
无情对赵佼道:“我的属下一向喜欢说笑,赵公子请莫当真。”
穷开心一听,拉了若胭的袖子晃道:“若胭姐姐,老大欺负我!你要给我做主啊!他不给我吃,不给我穿,还虐待我!”越说越起劲。若胭掩口轻笑起来,取出手绢给穷开心擦眼泪,柔声道:“弟弟乖,不哭了,姐姐给你买糖吃。”
“我还要吃果果。”有人附和他,穷开心立刻开始得寸进尺。
四小在一边窃笑,一起羞他的脸。穷开心当是没看到。
赵佼莞尔,道:“成兄请勿推辞,若不是成兄,在下也不敢轻易以此信印相托。成兄高义,或有为公为国之事,在下的印信或可尽绵薄之力。”
被他这么一说,无情的心一动。
穷开心见无情不理他,也就不闹了,道:“赵公子,一个月前,你才烧了这么多的盐引,还有钱吗?”
赵佼淡淡一笑:“多谢开心兄关心。钱财于我如粪土,着实不值一题。盐引之事虽亏了些,却还不至于伤筋动骨。成兄请一定笑纳。”
无情道:“不敢当。在下他日若有所求,必定向公子求助。”
赵佼微微一笑,道:“成兄果然是光明磊落,有了成兄这句话,在下就不拘于俗套了。”说完,示意若胭收回玉佩。
赵佼道:“在下此来,还有一件事。五天后,在下在东篱苑有一个斗茶会,到时,许多王公大臣都会赏光。在下素闻神侯和成兄对茶道甚是爱好,不知道成兄能否赏脸光临,做个裁判?”
无情道:“世叔公事繁忙,在下不能代他答应。”
赵佼微微一笑,似乎胸有成竹,道:“在下冒昧了,这是请贴,如果神侯有空,请务必光临。
无情灵光一闪,东篱苑是京城中顶级的斗茶地方。所谓的王公大臣难道是……
穷开心已经叫道:“我们去吧,我还从来没看过斗茶呢!”
“是啊!公子,我们也都没看过呢!”四小也一起道。
无情看了他们五个一眼,道:“恭敬不如从命,在下一定前去候教。至于世叔,在下还要请示。”
“有成兄这句话,在下就放心了。到时,在下在东篱苑恭候。”
刺客
无情去见诸葛先生的时候,诸葛先生正要找他。
诸葛先生道:“我听说赵佼找过你?”
“是。他送来了东篱苑斗茶的请贴。”无情道,“世叔要去吗?”
诸葛先生道:“是的。”
无情微现诧异:“难道……”
诸葛先生点点头。
穷开心道:“难道他真有本事邀请皇上前来?”
诸葛先生道:“想必是皇上要去参加斗茶。”
穷开心笑道:“老大你老是说我不务正业,这叫有其君比有其臣。”
无情眉一皱,道:“赵佼请世叔去,难道皇上会有危险吗?”
诸葛先生微微一笑。
无情知道有诸葛先生在,自己是杞人忧天。
穷开心自语道:“不知道给他做裁判有多少银子?京城的开销还真是大。”
五天后的清晨,幽籁山庄独瘁楼。
若胭轻轻走到赵佼的床前,他还在昏睡,不停地出冷汗,微皱着眉。
若胭大是不忍,再三犹豫,还是低声唤道:“公子,公子,醒醒,时辰到了。”
赵佼慢慢睁开眼,双眼有些发红。神色有些憔悴。
若胭伸手探探了他的额头,担心地道:“公子,你在发烧,不要去了。”
赵佼微微一笑,脸色微微发白,道:“不要紧的,我没事。”他慢慢坐了起来,轻咳了几声。
赵佼伸出右手,他的手与白玉同色,只可惜他的右臂自肘关节以下突然不见了,只剩下短短的一截。
若胭取过床头放着的假肢,这假肢做得极精致,惟妙惟肖,连颜色都与肤色相近。若胭跪在床前慢慢把假肢绑在他残臂上,赵佼略有所思,眸子深如大海。忽然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了他的残臂上,赵佼低下头,轻声道:“若胭,你怎么了?”
“没事。”若胭低着头,声音却在发颤。
赵佼用左手抬起她的下巴,她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公子,你的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这样自苦呢?为什么要去荒芜寒冷的草原买马?为什么要去潮湿闷热的闵南找茶?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去江南寻字画?为什么要办这斗茶宴?”
赵佼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推开了窗。一阵清风吹进了房内,吹起了他的发丝。他望着远方青葱的绿色,眼神更深邃了,“若胭,其实我只想做一个出家人,每日青灯古佛。可是这世上的人,又有几个能按自己的意愿生活呢?”
“可是这世上的人所贪图的都是富贵荣华,放不下的是酒色财气。”
赵佼笑了,眉却微蹙着,眼中的迷茫更深:“若胭,我虽然视钱财如粪土,可这世上也有我放不下的东西啊!若胭,我……”他轻抚着假肢,眼中的忧郁如波涛般翻腾。
他深吸了口气,道:“若胭,准备车马。”
诸葛先生一行到达东篱苑的时候,赵佼亲自出迎,把他们一行人接到了雅座。赵佼把四小安排在楼下角落里落座。
雅座位于大厅的上方,可以俯视整个大厅,而且还垂了竹席,从下面是无法看到雅座中的情形的。大厅中已经搭好了台子,放了四张桌子。大厅中已坐了不少人,大多是儒生和官员
赵佼先向诸葛先生致意:“在下久仰诸葛先生大名,冒昧请先生来,还请先生恕罪。”
诸葛先生微笑道:“赵公子言重了,老夫还要多谢公子前番所赠之礼。”
赵佼再对无情和穷开心道:“成兄和开心兄莅临,在下不胜荣幸。”
无情拱了拱手,穷开心看了看楼下,道:“赵公子,只有四个人参赛吗?”
赵佼道:“是,在此之前已经淘汰了很多人了。”
穷开心道:“都是什么人参赛啊?”
赵佼微笑:“因为参赛的人大多是朝中同僚,为了不伤和气。参赛人的名字恕在下不能相告。”
他正说间,有个仆人疾步走了过来,在赵佼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赵佼点头,微笑道:“又有客人来了,恕在下先失陪了。若胭,你留下来替我招待诸位。”
若胭答应,赵佼拱手离开。
无情仔细观察了周围的情况。四周的雅座也用竹帘遮起,看不到帘后人。
穷开心打着哈哈,笑道:“我去方便方便。”
他到周围晃了一圈,在诸葛先生耳边轻声道:“东边是蔡京,西边是方小侯爷和米有桥。北面不让人过去,想必皇上在那里。”
诸葛先生点了点头。无情低声道:“你到下面看着。”
穷开心点头,对若胭道:“若胭姐姐,我下去看斗茶了。你要好好照顾我的老大啊!我老大和你家公子差不多,就是脾气可比你家公子坏多了,是个不招人疼的孩子。”
若胭看了眼无情,微笑。
穷开心到了楼下,楼下已是高朋满座了,至少有一百多人。
赵佼正和客人们打招呼,孙私跟在他身后。
赵佼的脸色白了白,身行晃了晃,孙私扶住了他。
穷开心走到他身边:“赵公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去叫若胭姑娘来?”
赵佼脸色苍白,脸颊却显出病态的红,他淡淡一笑道:“多谢关心,我没事,只是这里人太多,空气有些浑浊。孙私,把所有的窗子都打开。”
“是。”孙私答应,转身离开。
穷开心左右看了看道:“赵公子,你没带你的管家二官来啊?他是不是会佳人去了?”
赵佼微笑:“多谢关心。他身体不适,我让他去休息去了。”
赵佼和穷开心在靠近台子的地方坐下。他示意斗茶开始。
一个司仪走上了台,道:“诸位,请雅静。东篱苑斗茶大会开始。”
所有的人纷纷抬头,向台上看去。
司仪道:“今天共有四位参加斗茶大会,同往常一样,所有的人都会带着面具出场。而裁判的名字也将保密。在场的诸位都是君子,心中自有分寸。今天我们将决出天下第一茶。现在,请诸位茶手登场。”
四名带面具的茶手从四面登台,端上茶具。
穷开心道:“赵公子,哪个是你的人?”
赵佼微笑:“惭愧,是南面的这个。”
穷开心道:“你用的是什么茶?”
“北苑的‘银丝水芽’。”
“我听说银丝水芽是取雀舌中间的一丝,细如针线,价比黄金啊!”
“见笑了。”
“你的人用的不是金银茶具,是玉的吗?”
“是,世人以为金银茶具为上,不过在下以为金银有腥味,不如玉的好。”
穷开心一笑:“我乱说一句,用玉器不如用瓷器好。玉器在打磨过程中用油反复摩挲,也惹了油腥。”
赵佼微笑:“开心公子一语中第,其实在这里斗茶不过是耀富罢了。众人围看,还有什么饮茶的趣味?”
穷开心心道:既然看得穿,又何必还要苦苦眷恋呢?老大也像他一样明明就知道,明明就看得穿,就是还要在这十丈红尘中翻滚。他心里苦笑:我何尝不是呢?明明知道他不会喜欢我,可偏偏就……
他随即摆脱这个念头,笑道:“其实我看也不用比了。世上只有一种人总是能赢。他既然在这儿谁还敢称第一?”
赵佼忧郁的眼神更深了,装做听不明白,淡淡一笑。
台上,四名茶手取了茶团放在碾子中碾碎,用筛子筛出最细的粉末,放入碗中,调成茶胶。接下来是最关键的打茶。(在碗中边注入热水,边用力搅打,调出茶)
四名茶手开始煮水。台下观众有人低声道:“东边的那个用的是石碳,真是难得。”(注:当时煤炭还没有大规模的开采,主要使用的是木炭。)
四人全神贯注,倾听壶中水的沸腾声,水的温度对于茶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在场的人也屏声静气关注着台上,一时间台上台下鸦雀无声。
北边的茶手首先拿起了筅(打茶的工具),另一手拿起了水壶,准备冲水。
只听一声大喝:“住手!”一个书生模样的跳上台来,北边的茶手一骇,几乎把一壶滚烫的水砸到脚上。
这个书生怒目圆睁,指着台下人斥道:“今北方异族虎视眈眈!南方盗贼四起!水旱不断!朝廷屡征重税,民不聊生!盐法三变,投河盐商不计其数。诸位自许国家栋梁,朝廷砥柱,尚在此斗茶取乐,歌舞升平,有何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