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骨迷踪 作者:[美] 詹姆斯·罗林斯-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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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其他人都走了以后,卡米拉外婆示意雷切尔留下来。她伸出手,把雷切尔的开襟背心的衣角翻了过来,她的枪套是空的。“你丢东西了,是吗?”
雷切尔早已忘了她还背着个空肩带,她借的那把Beretta手枪昨晚遇袭时落在教堂了,但是她的外婆却注意到了。
“一个女人决不能没有任何保护地离开房间,”卡米拉外婆伸手拿起提包,打开它,拿出一支P…08 Luger手枪,对雷切尔说:“你把我这支枪拿走吧。”
“外婆!你不应该带着枪到处走。”雷切尔吃惊地说道。
外婆挥手示意她不用担心。“对于一个单身女人来说,火车上不太安全。吉普赛人太多了,所以我出门就带了一把枪。但是我想现在你比我更需要它。”
外婆深深地凝望着雷切尔,清楚地告诉雷切尔她知道雷切尔的任务有多么危险。
雷切尔伸手过去,啪的一下合上祖母的提包,对她说道:“谢谢,外婆,我不会有事的。”
外婆耸耸肩,意味深长地对雷切尔说:“在德国的任务太危险了,最好小心点啊。”
“我会的,外婆。”雷切尔正准备转身走,但外婆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喜欢你,”外婆说,“皮尔斯先生。”
“外婆。”
“你会生些漂亮的小孩儿的。”
雷切尔无奈地叹息着。即使面临着极大的危险,她的外婆也知道如何自得其乐。小孩儿这是外婆心中唯一的宝藏。
幸好,马里奥拿着账单走过来替她解了围。她走上前去买单,并提前为外婆付了午餐费。然后,她抓起自己的东西,在外婆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赶紧出门到广场追上她的同伴。
雷切尔的脾气和性格像极了她外婆。维罗纳家的女人们确实知道如何照顾自己。雷切尔在车旁遇见了她舅舅和其他人,然后用她自认为最恶毒的眼神盯着格雷,“如果你以为你可以使我远离这场调查的话,你可以走着去罗马。”
她拿着车钥匙,绕过奔驰车,当她回头瞥了一眼维戈尔舅舅的时候,对格雷脸上的吃惊表情非常满足。
她曾经被伏击、被枪射、被炸弹轰炸,但她不打算被抛在一边。
她打开自己的车门,其他的车门仍然紧锁着,然后对维戈尔舅舅说:“对你来说也是一样。”
“雷切尔……”维戈尔还想说服雷切尔。
她坐上了司机的座位,接着砰地关上了门,然后就用钥匙发动了车。
“雷切尔!”舅舅一个劲地敲打着玻璃窗。
雷切尔迅速换挡。
“我的天啊,”她舅舅用比发动机超负荷作业时发出的噪声还大的声音叫道,“我同意了,我同意了,我们留在一起。”
“那你就发誓,”她回应着她舅舅,紧紧地抓着换挡器。
“老天爷啊,”他对天翻了翻眼睛,“你知道我为什么做神父……”
雷切尔又发动了车子。
维戈尔舅舅一只手放在玻璃窗上,说道:“我投降,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反对维罗纳家的女人了。”
雷切尔扭过头盯着格雷,他依然沉默着,脸色也很难看。他的火气看起来可以发动汽车,也可以使他自己飞离地面。她是不是有点太过火了?但是她知道现在需要坚持下去。
格雷的目光慢慢地移向她的舅舅,用冷静的眼神盯着他,然后用同样的眼神盯着雷切尔。他们彼此看着对方,在那一瞬间,雷切尔意识到了自己是多么想留下来,那种想法已经深入到她的骨髓。格雷或许会理解的。格雷慢慢地点了点头,甚至几乎很难察觉他的头动了一下。
但是这个让步对雷切尔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打开车门让其他的人上来。
蒙克是最后一个,他说:“走路很好啊。”
上午十一点零五分
格雷在后座上看着雷切尔。
她戴着蓝色的太阳镜,这使得无人能读出她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一切。她的嘴唇紧闭着。当她观察路况时她那细长的脖子上的肌肉紧绷得像张已经上了弦的弓。尽管事实上他们已经妥协了,但她仍然很生气。
雷切尔是如何知道她舅舅和他之间的决定的呢?她的直觉和她胡乱地解决冲突的方式一样让人印象深刻。但是他也记得在塔顶间隔里,他们四目相遇时,她那不知所措的样子。然而,子弹和火焰始终没有击倒她。
片刻之后,他从后视镜里看见雷切尔盯着自己,尽管她的眼睛被太阳镜挡着,但仍能感觉到是在盯着他,像是想读懂他。这样的审视让他羞怯不安,他立即转移了自己的目光。
他紧握拳头,一拳打在自己的膝盖上。
格雷以前从没遇到过一个可以让他这么不知所措的女人,他曾经有过许多女朋友,但没有一个交往超过六个月的,这其中还包括高中时代的恋情。年轻的时候他太容易冲动,后来又献身于国防事业,起初是部队,后来又是巡警。他到处漂泊,在每一个自认为是家的地方待的时间都不超过六个月,也因此使得浪漫往往不超过一个周末。但是在过去嬉戏玩耍的日子里,他从没遇到过像雷切尔那样有魅力而又使人很有挫败感的女人:午饭时还一直在笑,而现在变得如钻石一样冷酷。
他斜靠在车座上,乡村一闪而过。意大利北部的这个湖边村落和阿尔卑斯山脉的山麓小丘被甩在身后。这次旅行很快就结束了,他们在米兰只待了四十分钟。
格雷非常了解自己,他知道自己的一部分注意力用在了雷切尔身上。他对中庸、世俗和犹豫不决者从不感兴趣。但他也不是一个极端主义的爱好者,比如,鲁莽、不和谐及冲突。他本来就偏爱和谐,一种各种极端的融合,达到各种平衡,却不失去个性。
基本上也就是关于宇宙的阴阳观点。
甚至他自己的职业——科学家和士兵,也反映了这一点。他的专业领域试图将生物和物理融合在一起。他曾经向佩因特·克罗描述过他的选择,“化学、生物、数学归根到底就是正和负、零和一、光明和黑暗。”
格雷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又转移到雷切尔身上,这个哲学原理同样也适用于肉体。
他看到雷切尔举起一只手在脖子上搓揉着。她的嘴唇微微地张着。他在想她的唇会是什么味道。
在格雷任凭他的思绪进一步漂移之前,她突然动了一下方向盘,奔驰车也随之急转弯。格雷被甩到了车门上。她放下手,调成低速挡,踩了脚油门,车跑得更快了。
格雷紧抓着车门,蒙克在呻吟。
雷切尔仅仅现出了一抹鬼魅般的微笑。
谁又能不被这种女人的魅力所折服呢?
上午六点零七分
华盛顿
八个小时过去了,他没说一句话。
佩因特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踱着。前天晚上十点,他听说了科隆大教堂的爆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待在这儿。自此,这条消息就开始慢慢地传开了。
消息在以极慢的速度散播。
这次焚烧是由炸弹、白磷和汽油燃烧弹LA…60造成的。火势持续三个小时之后,才渐渐减弱能够进人。但是,里面充满了烟雾、有毒的弹壳,整个教堂烧得基本上只剩下石头墙和地面了,还有烧焦了的骸骨。
那是他的队伍吗?
又过了两个小时,有报告说在两具尸体上发现了武器的矿渣残留物。是无法辨认的来复枪。他的队伍没有配备这种武器,所以这些尸体中至少有一部分是袭击者的。
但是,其他的尸体呢?
在国家侦察局外的卫星监视被证明是无效的,在那个时候,天空中没有“眼睛”在观察这个地区。在地面上,周边地区的商业和市立摄像头也被屏蔽了。当时几乎没有目击者。一个睡在教堂山附近的无家可归的男子,报告说他当时看到一些人从那个燃烧着的教堂里逃出来,但是他血液中的酒精含量已经超过了15%,已是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了。
其他的一切都静悄悄的。科隆的情报人员藏身处没有被骚扰,而且到目前为止,战场一点消息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佩因特禁不住开始担心最糟糕的事情。
门半掩着,一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转过身,向洛根·格雷戈里招手,让他来办公室。他的秘书胳膊下面夹着一打文件,两只眼睛因缺乏睡眠而有了黑眼圈。洛根不肯回家,整整一个晚上都待在佩因特的身边。
佩因特在热切地期盼着,希望得到好消息。
洛根摇了摇头,“没有找到他们的化名。”他们已经连续几个小时在飞机场、火车站和公共汽车上进行检查了。
“查过边境了吗?”
“什么都没找到。但是欧盟就是一张大滤网,他们可以通过很多方式逃出德国。”
“梵蒂冈仍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吗?”
他摇了摇头。“十分钟前我刚和枢机主教通过话。”
他的电脑中响起了报时钟声。他绕过桌子大步走了过去,点击了一下按键,随之便开始了视频会议。他面对着挂在左墙上的等离子屏幕,一个清晰的图像——他的老板,也就是DARPA的首脑出现了。
肖恩·麦克奈特先生在阿灵顿他自己的办公室里,他没有穿他经常穿的夹克,而是单穿了一件衬衫并把袖口卷了起来,也没有系领带。一个他疲倦时的习惯动作:用手捋过他那沧桑的红头发。
他的老板开始说话了:“我收到了你的请求。”
佩因特从他一直斜靠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洛根连忙退到门口,以免出现在摄像镜头里。他正想走出去,给佩因特一个私人的空间,但是佩因特示意他留下。他的要求不只是安全问题。
肖恩摇了摇头:“我不能准许。”
佩因特皱起眉头。他向上级请求从一个紧急通道赶往现场,这样就能亲自进行调查,因为那里可能有遗漏的线索。他沮丧地把手握得紧紧的。
佩因特争辩道:“洛根可以在这里监督,我可以和指挥官一直保持联系。”
肖恩的态度变得强硬起来:“佩因特,你现在就是指挥官。”
“然而……”
“你不再仅仅是个战地间谍。”
在他的表达中透露出一种痛苦。
肖恩叹息道:“你不知道我曾多少次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着你的消息,你上次在阿曼的行动怎么样?我当时还以为你死了呢。”
佩因特瞥了一眼他的桌子,活页夹和纸张堆得到处都是,在这张桌子上找不到一点轻松的感觉。他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份工作给他的老板带来了这么大的痛苦。
他的老板说:“事情的解决办法就只有这么一个,但是相信我,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佩因特对着屏幕,一阵剧痛从胸骨后袭来,使他一阵阵地抽搐和发热。
“你要相信你那些特工,你把他们送上了战场,如果他们失手了,你一定要保持信心百倍。你为这次行动选择了领导者,而且你也需要他的帮助。你不相信他们处理混乱情形的能力吗?”
佩因特描述了格雷·皮尔斯、蒙克·柯卡里斯、凯瑟琳·布莱恩特的特征,他们是这支队伍中最好最聪明的几个人,如果还有人会生还……
佩因特慢慢地点了一下头,他确实信任他们。
“让他们自己靠自己,就像我在你身上做到的那样。一匹好马,只有在放松缰绳时才会跑得最好。”肖恩向前倾身说道,“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他们来和你联系。这也是你对他们的信任,在没有得到他们的回复以前,不要离开这里去德国。”
“我明白了,”他说道,但这不能给他带来安慰,在他的肋骨深处又是一阵剧痛。
“你没有收到我上周寄给你的包裹吗?”
佩因特向上瞥了一眼,露出一些笑容。他是收到了一个包裹,是一个装有Tums酸剂的板条箱,他原以为这是一个搞笑的礼物,但是现在他不敢确定。
肖恩回到他的座椅上。“那是你在这项工作中所得到的所有放松。”
佩因特认识到了导师的真实意思。这才是做领导的压力所在。
“在战场要简单多了。”他嘟囔了一句。
“不总是,”肖恩提醒他,“长远来看,并不总是这样。”
中午十二点十分
意大利,米兰
蒙克说道:“锁得很紧,就像维戈尔说的那样。”
格雷不能争辩。一切看起来都很好。他渴望走进去,抓住骨头,然后径自离开。
他们站在圣欧斯托乔教堂正面那条简朴的林阴小道上,它紧挨着侧门。人行道上铺着粗陋的红砖,在它的后面是教堂的尖钟楼,顶部有一个十字架。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