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高袁 从开始到现在 作者:物是人非 完结-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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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想想,低头笑,说可不是,我怎么就干这行了。其实平时都是史今忙活,我倒也——也没啥委屈的。
袁朗瞟他一眼,说是啊,不冲着史今委屈,今天我也不吱声了,你就缺个硬气点的替你管事!
高城原本低头笑着听,到了这里顿一下,蓦然抬头。
袁朗并没觉察,没所谓地去茶几上捡起烟盒来要抽烟。
高城低一下目光,咧嘴笑,嘀咕一句,你要是一直都在就好了——
袁朗正叼着烟要点火,说啊?
高城摇头,又笑笑说没事儿。
袁朗便也不在意的样子,点了烟说你要不要。
高城摇摇头,又说我真没想到今天你能那样,嘴皮子够厉害的。
袁朗吸一口烟,把手支着头,斜靠在沙发上说嗨,我这叫厉害呀?
高城说是啊。
袁朗说你没见过更厉害的。我有个兵,23岁,军事外语双学士,光电硕士,海军少校。入队考核那天都要把我告上军事法庭了。我们大队长跟他说你合格了,结果他说他不干了。
男生原本都会对部队感兴趣,高城更是性情中人,这些天又让袁朗感染的,更多了一份铁血情怀,不觉被他吸引了,说啊?为啥?
袁朗说,他说我践踏他的理想和尊严。
高城偏头端详,说嗯?没看出来呀。
袁朗笑,说那小子说话比我厉害多了。要不是我比他经历多点儿,还真说不过他。
高城惊讶地说能吗?不过估计他要是有你这经历,也就不能跟你辩论了。
袁朗想想,点头说嗯,说得也是。
高城呵呵笑。
袁朗讲得高兴,又见高城爱听,也是离开队里久了有点想,就又接着说,硕士厉害吧,也有怕的人。我队副,一个上尉,平时少校跟着他沫叨来沫叨去,又是外语又是古诗,还花花草草的,关键时刻上尉就一句,说娘们唧唧的!少校就不吱声了。
高城没忍住,哈哈地乐,说真的啊?
袁朗说真的。不过上尉也有说不过的人,他同寝的队员是个二级士官,那就是一张真理嘴,轴得你呀,这么说吧,愣把我气得想拿烟灰缸砸他。
高城张大嘴说不会吧?
袁朗说会,太会了。他因为朋友的事情跟我辩论,唾沫星子溅我一脸,我送三次愣没把人送出门,后来我说我不想再见到你,结果他又翻身回来说队长,晚上还有会呢!
高城笑得前仰后合,快要喘不过气来。袁朗见他乐了,自己也不知不觉轻松欣慰了许多。
高城慢慢收住笑,才看着袁朗,说那证明你厉害,这么多能人都归你管。
袁朗失笑,说这么骂人不带脏字的就不好了哈。
高城说没啊,我说真的,你真的挺好的。
袁朗又笑,缓了下看看他,说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
高城嗯了一声,往椅背上一仰,想想说哎——明天要是不能一次过咋办啊?
袁朗吐出口烟来歪头眯眼看他,拖长音说那你就努力啊——
高城说保票是你打的——
袁朗一提气,说人家要拍的可是你——
高城呵呵乐,我看你上得了,没听见门口那些孩子一个劲儿喊七哥助理酷吗?
噗——袁朗乐了,说你挖苦人不厚道吧。
高城也笑,说没,我真觉得你要是拍能挺好的。
袁朗想想,瞟一眼窗外,已是九点钟光景,夜色正浓。袁朗起身拉好窗帘,回头往床边走,跟高城说过来。
高城一抖,说干啥?心里有点不期然的紧张。
袁朗叼着烟,双手往后探到腰间去。高城皱眉,说你你——
袁朗已经掏出枪来。
高城愣,原谅自己方才的紧张,却又不解地看着他。
袁朗笑笑说过来呀。掏了枪右手握住一捻,原本一体的手枪竟然瞬间变成零件纷纷散落。
高城目瞪口呆,顿了一刻就冲过来,一脸惊异地说怎么弄的怎么弄的?
袁朗坐到床边,退了子弹笑呵呵的,口齿不清地说没怎么弄。烟始终在嘴里叼着没吸,袁朗眯眼偏头让过一丝丝烟气,两手齐动,喀嚓喀嚓的急促响声,瞬间又是一支完好的枪。
高城更愣,说慢点儿啊——
袁朗说行,左手夹了烟搭在大腿上,右手又一捻,重复刚才的动作,枪又解体。
袁朗说喏,就这样。
高城不干了,凑过来扒着他的手细看究竟。
袁朗由着他的性子看,高城说你再慢点儿。
袁朗笑,说行。左手仍夹着烟没再吸,右手为主左手为辅,捡着部件一样一样地装在一起给高城看。说看好了,92式9毫米手枪,有效射程50米,全长190毫米,全枪重760克,包括一个空弹匣。用9毫米钢心弹,在50米处穿透钢盔后还能再穿过50毫米松木板,必要时可以通用国外的9毫米帕弹,弹匣双排供弹,左右手都可用,容弹量15发,还可以加装激光瞄准具,算是我军制式装备,但我们出任务一般不用这个。
高城听得热血沸腾,说那你们用什么?
袁朗笑着摇头,不告诉你。
高城知道不能多问,多少有些失落,又不甘心,嘟嘴说那你这不叫出任务啊?
袁朗撇嘴,不在意地说,说白了我这就是临时帮忙,根本不算正经任务。
高城不吱声了。
袁朗没留意,就哗啦哗啦地拼抢,高城半跪在床边胳膊肘支着床拖着腮又看得入神。
袁朗又把枪装上了,高城咧嘴笑,刚要说话,只觉眼前一闪,袁朗提枪在手,瞬间一个待击状态,肩膀手肘平直如线,眼神幽黑。高城惊怔,心里一声喝彩。
袁朗试手之后收回枪来笑笑,把枪在手里一转,枪口向下,跟高城说,来,试试。
高城说啊?
袁朗笑,找找感觉,明天好给我长长脸。
高城窘,慢慢直起身,迟疑一刻,接过枪来。毕竟从前没接触过真正的枪械,拍戏时候都是用道具,糊弄人的,哪有袁朗这真枪实弹来得骇目。
高城握着枪,慢慢抬起手臂瞄准。袁朗起身走到窗边靠着,说来这边,宽敞,对面还有大镜子,对着练。
高城跟过来站在地中间,摸着枪还有点新鲜。
袁朗笑,说别走神啊,这要在我那儿早扣分了。
高城撇嘴,说这不是在我这儿嘛,你嚣张个啥呀?!
袁朗失笑,说行,来,听我口令,预备——
高城果然全身戒备,袁朗说开始——
高城霍地转身出枪,正正对上靠墙的一面大镜子。高城看见镜中的两个身影。侧后方是袁朗,刚刚吸了一口烟,烟还是左手夹着,两只手臂都平展开,搭在窗棱上,双腿交叠,整个上身向后靠着,懒懒散散的样子。可是高城知道他随时都可以出手。再看自己,二十七岁的脸庞在黑洞洞的枪口下竟有一分陌生,高城一时说不出心中感触,愣愣地站着。
袁朗偏头端详一下,说别太紧张,再来。高城收拾情绪,又霍地出枪。
袁朗再看看,索性起身来转到他面前,背靠着镜子,把烟叼在嘴里,双手环胸歪头打量,说手臂端直。
高城听话地把手臂上扬。袁朗摇头,左手又夹了烟走过来。高城看着他。袁朗转到他身后,夹烟的左手按住他肩头拍拍,高城会意,稍微放低身段。袁朗说来,来,跟我做,你体会一下。右手就握住高城持枪的手腕向上抬,固定在一个高度,然后抬手在高城的肩头、臂弯、手腕上各拍一下,一气捋下来,说这里、这里、这里,都要一样。
高城感觉袁朗的手在自己右臂上游走,忽然想起第一天两人相处,袁朗搜身的那一幕。高城低头没做声。
袁朗并没在意,说手臂手腕都在一条直线上,要紧张,但是别让别人看出来紧张。高城集中精力皱眉体会。袁朗比划完了,继而握住高城的手和他一起握住枪身,说你抽枪。
高城侧头看他。袁朗说来啊。
高城听话地用力往出抽枪,枪口纹丝不动。
高城脸红,手被袁朗握住,觉得自己掌心渐渐沁出汗来。
袁朗笑笑,说就拍个照片没必要太紧张,但是你体会过肯定不一样。
高城低头,说这估计在你那儿也不合格吧。
袁朗笑,说还行,不错了,我觉得你有当兵的潜质。收身回来站在高城身后,高城体会着,学着袁朗的样子蓦然出枪,果然比方才看起来更标准。
袁朗笑,抱着肩膀琢磨,看来看去发现问题了,于是握着高城的肩头说站稳。高城叉着双腿煞有介事说站稳了。袁朗乐,右腿一伸抵住高城的右腿,握住他肩头的手一用力,果然高城就被带得仰过来。好在袁朗并没用全力,而且已经做好准备了,高城直接仰在他怀里,脸色一瞬间就又红了。袁朗呵呵笑,把他推起来说你腿还是没紧张起来。高城说紧张了。袁朗叹气,说站直喽。高城听话地站直。袁朗说两腿分开。高城听话地分开。袁朗双手扶住高城的双肩,右脚一插抵住高城右脚向外分,左脚一插抵住高城的左脚向外分。高城双腿就不能自控地跟着又叉开一些,肩头自然跟着落下一些高度。
袁朗说按你的身高就应该是这个角度,站好了没有?
高城低声说嗯——
袁朗说好。双手护住高城的腰,膝盖一顶,满心以为高城又要倒过来,谁知这次高城竟然只是轻轻晃了一下,并没有太大波动。
袁朗真正吃惊了,笑道,哎哟,不错呀?怎么做到的?
高城低头,闷声说道,紧张!
袁朗没觉出异样,大高兴,点头说这就对了,我还真没觉出你紧张来,这□□会到了吧?
高城还是没抬头,说嗯嗯,体会到了。
袁朗见高城挺见成效,心里特别兴奋,索性贴到他侧面来,一扶他的头靠到自己的头上,说看好这个角度。然后把夹着烟的左手搭在高城外侧的肩头,握紧了手臂环住,胸口与高城的后背紧紧地贴在一起,和他一同握住枪说,看好了,预备——走——
高城极为听话,随着口令,两人一齐手腕用力,枪口一端,蓦然直指前方。
宽大的穿衣镜,光洁的镜中,一对人影紧紧依偎在一起,双手交叠,持着同一支枪,呼吸同步,眼光平行,熠熠的神采彼此交融,像一尊完整无缺的雕塑,天造地设,鬼斧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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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灯光透过吊灯洒落下来,铺满偌大空间。夜,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唯一的声音就是心跳和呼吸。高城,和袁朗。呼吸灼热,心跳急促而猛烈。高城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能跳得这样强烈。袁朗也一样,心口就贴着高城的后背,有力的心音透过不算厚的衣物传递给他。
两个人的悸动汇聚成滚滚的雷鸣。明镜无言,怔怔地照着一双人。
半晌,袁朗反应过来,呼地低头垂下目光想避开,不道高城也鬼使神差地收回眼光。是因为不同的心藏着同样的心思,连逃亡的步骤都紧密相随。脸颊贴附,不约而同地去瞟身边人,于是躲避变做更紧密的束缚,在近到以毫米计的距离上,呼吸与眼神再次纠缠。袁朗僵住,高城亦不敢动不能作声。
袁朗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倏然抽身退开。
高城跟着一颤,如猛醒一般,慢慢垂下手臂。
半晌,高城缓缓侧头看他。
袁朗努力地咧嘴,笑得勉强而尴尬。
高城原本不清晰的心绪因此而拨云见日,倒有一丝满意了,说,不练了?声音理直气壮。
袁朗终于恢复如常了,摆摆手,故意显出不耐烦来,说,自己练。就走到一边去,觉着有些累,就靠着窗边席地而坐,把窗帘拉开一条,像是要欣赏落地窗外的夜色。
高城心知肚明,撇嘴笑。提着枪跟过去,踢踢袁朗的腿,说我刚才对一个词理解得特别深刻。
袁朗不解,抬头看他,什么?
高城笑笑,扬脸别开目光不看他,说,如避蛇蝎。
袁朗一怔,失笑,说有你这样的蛇蝎么?
高城也乐了,扭过头来说那你躲什么呀?
袁朗顿住,倒也不见异样,侧头看窗外,耸耸肩不置可否。
高城瞟一下,端起枪来,尽量把姿势做得标准,然后叫,袁朗——
袁朗应声回头,高城一伸手臂,枪口蓦然抵住袁朗眉心,说不许动——
袁朗果然没动,连眉头眼角都一动没动。
高城起先还绷着的脸色松下来,掩藏着的调皮的孩子气全部浮上来,埋怨说,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袁朗呵呵笑,拿手一拨,拂开枪口,说你想要啥反应啊?
高城收了枪,说起码你得紧张点儿吧?
袁朗说我紧张,我就是没让你看出来。
高城说真的?
袁朗说真的。
高城才乐了点儿,然后又特别认真地凑近了说怎么样怎么样?刚才这下像了吧?
袁朗偏头想想,怎么说呢,眼神不对。
高城说眼神?
袁朗说对,眼神。我觉得吧,是不是英雄,不在外表在气势,但气势不是狠。像我们,出任务的时候是铁血,可铁血不是冷血无情啊。说着索性拍拍高城胸口,说大牌,我们是热爱生活的——
高城觉得有道理,琢磨半天,忽然反应过来,说呵呦,死老A,你这是说你自己是英雄啦?
袁朗也反应过来,不觉失笑,搔搔额头,没作声。
高城顿一下,说起来吧。
袁朗说干吗?
高城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