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高袁 从开始到现在 作者:物是人非 完结-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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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叫下来,高城也到了一层,省去坐电梯,权当健身。
玻璃门旋转出一圈光晕,把傍晚的阳光扩大开去。总裁高大的身影钻进绿色越野车,一溜烟开走,陆续走出来的员工又开始每日相同的话题。
“光听说逼着员工加班的,没见过撵员工下班的。”
“每天按时来公司,下班就回家陪父母,商务活动都安排在白天,晚上从来不应酬,娱乐项目就是组织员工打CS——咱这位老板啊——”
“单身,多金,无不良嗜好,孝顺,大度——”
“有担当,平易近人,相貌端正,身价不菲——啊,天,好男人——”女职员眼里直冒小红心。“哎哟——”是被同伴掐了一把。
大家一通笑闹,一点都不避讳,的确,早就跟这位总裁熟悉了,像朋友一样。但笑闹之后,女孩子们便径自散去,谁都知道,老板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人。
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饭等着。饭桌上高城跟高治平说了点公司的事情,高治平没什么意见。一年前受的那点伤已经养好了,高治平行动正常,但心脏状况不太好,所以多半时间都是静养,虚挂着董事长的头衔,基本不管公司的事情。高城尽管从来没有企业管理方面的经历,但这一年来在何叔的帮助下,却将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
其实只要上心,谁又能比谁差到哪里去。
高城还要说生意的事,高治平嫌烦,说行了你看着办呗,老沫叨啥呀?
高城撇嘴,回头说妈,你看他,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这董事长真好当。
高夫人憋笑。
吃过饭爷俩儿在院子里溜达一会,消化消化,又进屋看电视。
高治平瞄着电视随口说,你没事也出去走走转转玩点啥,老搁家里晃悠,我看着都迷糊。
高城笑,说你以前老怕我上外面学坏了,现在我老实待家里你又撵,爸你不能这样啊。
高治平吃憋,说行行,那你该干啥干啥去。
爷俩儿闲磕牙,又磨了一会,高城上楼进卧室自己鼓捣去了,剩下老两口坐着。
高夫人看两眼电视觉得无聊,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到窗前,有一眼没一眼地往外面看,说老头子,咱俩要不吵两句吧,还能有点意思。
高治平眼睛盯着电视说你闲的啊?现在没意思?
高夫人笑笑,说是哦。
高治平不耐烦,说你又不知足了,这日子不好啊?
高夫人顿一下,眼光往外面飘,轻声说好——啥都挺好的——就是觉得日子太长了,一天一天的,太阳老不落下去——
高治平无奈,说老太婆,有你没的一天!
高夫人呵呵笑,说这谁不知道啊?我不寻思着,没之前,这屋里能多个人说话么。
高治平愣住,转头看她。高夫人半倚着窗户,动也不动。
半晌,高治平叹气,说老太婆,你那头发都白到后脑勺了,瞎操啥心啊?
高夫人回身看着高治平,拧着眉毛像是自言自语:你说——袁朗咋就不乐意呢?我儿子不好啊?
高治平一吸气,说得得得,你又来了——
高夫人偏头出神,忽然凑过来说他爸,你去问问铁路,让他给袁朗放个假,我跟他说说——
高治平直瞪眼,说哎呀那特种部队,我哪能找着!
高夫人也瞪眼,说铁路找不着,王庆瑞你还找不着啊?!
高治平说他们都忙哪有时间管这事——
高夫人接着瞪眼,说你少废话,到底管不管?
高治平直往楼上看说哎哎——你小点声——
高夫人意识到了,只好又压低声音,气势可没减,就盯着高治平。
高治平没辙,执拗了一会挥挥手说行行——等哪天的——
高夫人不松气儿,说哪天?
高治平投降了,摊手说明天,明天——
高夫人这才满意。
卧室里,高城背靠着床席地而坐,膝上摊着笔记本电脑,旁边散放着记事本和笔。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高城抬头,高夫人端着个小玻璃碗走过来,碗里是各式水果做成的沙拉。
高城咂嘴,说哎——妈——我都说想吃就自己做了,你瞅你,老把我当小孩儿呢!
一面侧身往旁边让让。
高夫人就近坐到床边递过碗,宠溺地笑,说你得便宜卖乖,快吃吧!
高城笑,嘴里嗔怪,但已经接过来,舀一大勺塞进嘴里,腮帮子鼓着猛嚼两口,水果里大概有梨或者苹果,被嚼得清脆作响。
高夫人满意地笑,说你又干啥呢?细瞅一眼说又连连看?这点出息!
高城嘴里水果没全咽下去,说话还不太清楚,唔噜唔噜地说对呀,没出息,嗯好吃——
高夫人拿手指头点他脑门,说那你能不能再没出息点?
高城没太听清,抹抹嘴随口说啥呀?
高夫人张张口欲言又止,笑着叹气,拍拍他肩膀。
高城似不在意,又猛吃两口,拍着肚子说不行了,吃不下去了,再吃我这身材都没了!
高夫人白他一眼,说我儿子,虱子都是双眼皮儿,虮子都是花肚脐儿,站在西城踩一脚东城都烂颤的——
高城差点没戗着,赶紧捂住嘴,笑得噗哧噗哧的,脸都有点憋红了。
高夫人也笑,随手捡起地上的记事本要翻,说又记啥呢?
哎妈——高城一把抢过来,碗差点都碰掉地上,说干啥呀?这么不尊重我隐私呢。
高夫人瞪眼,说哎哟,小兔崽子,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写啥啦?
高城吐舌头,说你知道,你都知道行了吧?!说着举起双手食指和中指竖到耳边做长耳朵状。高夫人眯眼说你干啥?
高城嘟嘴说不小兔崽子嘛?!
高夫人一把拍在他脑门上,给高城拍得一趔趄,哎哟一声,咧嘴说妈你咋这样啊?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大劲,你真没在游击队干过?
高夫人哭笑不得,气得说我咋能生出你来呢!
高城这才呵呵乐,又往高夫人腿边蹭了蹭,靠着母亲膝盖接着玩游戏。
高夫人不说话,手掌抚着儿子的后颈含笑看着,时不时的加一句,说这俩图一样的——哎这俩——你看你不听我的——
高城绷得挺紧张,一边手底下不停,一边说妈、妈你别动,我还不信我收拾不了它了!
就这样,母子俩磕磕绊绊的一局结束,战况一般,高城挠挠额头,说你老捣乱,不玩了。把电脑放一边,回头看母亲。
一时屋子里静下来。
一刻,高城轻声说妈,你要说啥?
高夫人果然目光颤一下。
高城笑笑,低头说我没事。
高夫人叹气,思量半晌,终于下了决心,说我寻思你爸不好意思说,我去,我找你王叔,完了要袁朗地址,完了我就——
高城吓得一哆嗦,按住母亲的手腕生怕她这就去人品爆发要行动似的,说哎呀,妈——你可别的,这算啥事啊!再说了——他那地方——那地方地图上都没坐标——
越说声越低,咬着嘴唇慢慢低下头去。
高夫人鼻子发酸心里难过,轻轻摸着高城的头安慰,又不忍心,说那你就——老这样啊?
高城低眉笑,说这样挺好的。
高夫人撇嘴,说还好呢?人死了,魂儿回来了!
高城一呲牙说妈你说啥呢?!
高夫人兀自叹气,说不是我催你,你说咱家这些孩子,连你最小的表妹下个月都要结婚了,你不管咋样,男女没所谓,给我领回来一个啊!
高城失笑,说就她那样都能成家,可见这年头脑袋让门夹的男的还真有!
还要说,又让高夫人拿手指头点着太阳穴给戳得一歪头。老太太笑呵呵的却牙尖嘴利,说那可不,让门夹的还不止一个呢!
高城知道掉坑里了,嘎巴嘎巴嘴想不出词来,侧过身就打算置之不理。
高夫人嘀咕道:为了他一句话就死等,真是死心眼!
高城本能的要反驳,听了这话到底是感慨起来,慢慢低头笑。
高夫人自己泄气了,又后悔图一时痛快,失言让儿子难过,只得又拍高城的头。
高城沉入情绪里,低头不语,半晌,茫然抬头看着母亲,说妈,到底什么是爱?
高夫人也有点愣,侧开目光细想,琢磨了半天说,比如你爸吧,我烦他,越是到老了越烦,可自己想想,我还真离不开他。
高城偏头思量一刻,轻轻地笑,说妈,我也离不开他。
高夫人看着儿子沉静而怅然的笑容中夹杂着一分幸福的甜蜜,全不似平日那个生龙活虎粗声大气又加点执拗调皮的样子,不觉呆住,等缓过劲儿来,就有些不甘心,自己叨咕道:袁朗这孩子是不错,可他让我儿子这样吧,我还真是不乐意,他——有那么好?
高城理解母亲的心情,乖乖地笑,耸肩说不好,挺烦人的,刚看见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人这么别扭呢,那寸头根根刺着,跟个刺猬似的,还是那种把针收起来,等谁没留神碰他一下,他准保冷不丁给人扎回来的。明知道他也不是自己就愿意来,这就是个任务,他也不是非得要管我,可我就是觉得不能输给他,等到后来才发现,他是个磁石,我是块铁——
高夫人听着,怔怔无语。
谈话无果,高夫人自己下楼,高城拾掇拾掇要就寝。电脑关了放一边去,记事本合上放到枕边。熄了灯,卧室里再没声音,高城静静地站到窗前。窗外是万家灯火,光影缤纷,似乎每个人的故事都璀璨绚烂。高城靠着窗往外看,想起那个人说,别站在窗口;又想起那个人说没事儿,这不有我呢嘛!
高城撇撇嘴,心想有你能怎么样啊?我不还是一个人!
再想想,又砸巴砸巴嘴笑,的确不能怎么样,但还真是不一样。
自从有了这个人,世界就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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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让团长招去了,又让师座骂回来了!偶滴小心肝儿啊,颤啊颤。
走啊,我带你们回家!带回来就挨个儿扎嘎嘎!
黑犬黑犬滴爬走。
番外:《相思》B面
A大队基地没啥变化,但是离奇失踪近月之后,再次出现的三中队长有变化。当然不是模样变化,也没耽误接下来的正常训练,只是人好像更厚重了。也难怪,每一次任务都让人成长嘛。
几个核心队员如此这般研究一番,也没得出所以然来,最后一致认定又是A人的烂招。
而此时袁朗正坐在训练场边的小土丘上,看着夕阳发呆。
许三多带着新队员走过,成才跟在一边轻声说队长怎么了,好几回我都看见他在那坐着。
许三多低声说嘘——不能在队列里交谈。
成才闭嘴。
没一会儿许三多偷偷戳他衣袖,队长说了,山里的黄昏容易让人想起旧事。
其实袁朗在想,这太阳还真是没法按住,更没法退回去,痴思以绳系日。
转天是周末,有个战友要进入围城了,单身结束之前来个最后的狂欢。袁朗自然要祝贺。跟大队长请了假,军装出入娱乐场所是不合适的,袁朗得换便装。随身的物品都翻出来,带着数字的白色T恤,浑身都是兜的黑色夹克衫,袁朗偏头看了看,伸手抻过袖子来捋两下,想起有人就此批过自己的品位。袁朗失笑,捡了外套穿上,抓起钱包、手机、烟盒、打火机、钥匙等等乱七八糟的往口袋里塞。这一塞不要紧,胸口的兜里摸出了陈年旧物,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子,平头,长脸儿,眉目算得上端正,可也只能算是端正。嘴角微微抿着,穿一件墨绿色休闲外套,里面是件白色圆领T恤衫。
高城,男,27周岁,目前演艺界首屈一指的男星。
不对,现年28周岁,目前商界正在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袁朗拈着照片来细看,想起这是那次执行任务时候顺手塞进口袋的那张照片。回来之后,他本能地回避这些东西,所有与高城有关的记忆都不去碰触。此刻算得上不期然的相遇。
一年前,他曾对他尽过人民子弟兵保护人民的义务;现在,他没法对他尽任何义务。
袁朗垂头,后退两步扑通坐到椅子上。可能这一周训练任务比较紧,袁朗觉得大早上的就挺累,头脑里有点昏昏然,索性把照片摊在桌子上,以掌心按住了,埋头伏下去休息。
九点钟光景,三中队长的车驶离了A大队基地,有眼尖的队员看见袁朗穿了一身西装。
到市区差不多就是中午饭时。袁朗的战友回到地方之后就自谋职业,开了一家酒店,算不上多豪华,但很有个性。袁朗到的时候已经有四五个老战友在了,酒菜齐备。大家看着他直翻白眼儿,说哎哟,死老A穿西装?活见鬼了哈!
袁朗也跟着翻白眼儿,说我外套就这两件,一套湿了,不穿这个我穿什么?
这说的是实话,他起身的时候带翻了水杯,夹克衫淋湿一大片,没法再穿。
大家一番嗤笑,再不说二话,开酒。
老朋友太长时间没见面,在杯酒中慢慢打开话题,都有几分兴奋又几分惆怅。喝过几轮,主人起身去照顾生意,说没办法,有个不错的朋友今天婚宴,原本劝他找个档次高点的酒店,可人家就认这,说请的都不是外人,喜欢这的环境。人家往我脸上贴金,我就得擎着。
袁朗等人根本没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