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东厂相公 作者:落笔吹墨(晋江金牌编辑推荐vip2013.02.05正文完结)-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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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语思忙叫人将其请进来。易安进了上房后,站到暖阁外头隔着帘子说:“夫人,换衣衫吧。宫里的万贵妃召见您。”
蓝语思听了心猛地跳了起来,她与万贵妃从未见过面,也没有任何瓜葛,这突然召见实在蹊跷。所说一般人家的邀请可以托病不去,但这万贵妃的召见,就是躺在床上起不了身,抬也得抬进宫里的。想必易安也是知道非去不可,这才报了蓝语思的,若是平常人家的帖子,怕是早就在前厅回绝了。
“来人可说是何事?”蓝语思慌着手脚问。
“公公没说,夫人不必担心,想也,没什么大事,我已报与夏督主知晓。”易轻寒属于夏明一系,夏明自然有责任看护好,若是出了事,想必夏明受到牵连。
蓝语思心神不宁地穿戴好,配了淡翠鎏金头面,芊墨色的耳饰、发簪,既不显山也不露水,确保找不出任何毛病这才在随烟的陪同下,上了门口的马车。
马车一路驶向皇宫,蓝语思的心也随着车轱辘而转个不停。万笃是万贵妃的兄长,应是她一脉,莫不是万笃屡次下手不成,万贵妃便要亲自将自己解决!
也不太可能,万贵妃何必如此招摇着将自己召进宫,若是出了事,也会为外人诟病。再说易轻寒也与自己谈起过,万笃和万贵妃看似一脉,却也不是没有嫌隙,时日久了边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只不过目前双方都有利用价值,这才暂时配合着。
两人可以说是既合作又互相防备,万贵妃还没好到要为了万笃的私心来牺牲自己的名誉。虽说她得万千宠在一身,但也不代表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将一个有官品的家眷随意处置了,况且这个官,还是易轻寒,或许易轻寒官职不高,但他的身后是夏明,是皇帝最为倚重的东厂提督。
万贵妃轻易不会得罪这个人,若要得罪,便是有那得罪的道理,莫不是万笃许了万贵妃什么额外的好处!
也不太可能,就算自己坏了万笃的好事,但事已至此,万笃除非是疯了才会为了一个难以挽回的事实,费尽心机设计自己。蓝语思想得头疼,闭上眼睛不再去想,不论如何,见招拆招便是。
皇宫巍峨,宫墙高耸,将这森严与外面的广阔隔得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外面的人对着里面翘首向往,满是好奇之心,同时也感叹着里面的富丽堂皇;然而,里面的人何尝不在羡慕外面人的自由自在呢?
他们不用日日担惊受怕,不用步步小心谨慎,墙外的人羡慕墙里的人,但当真的进到这里面来,却不自觉地将浑身的毛孔都紧缩起来。
远远望去,迎庆宫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地上一样,别致出色。虽说只是初春,万绿还未窜上新芽,然而那满枝的骨朵却已是迫不及待地向人们展示着宫闱之中的暗潮涌动。
琉璃瓦顶闪着奇异的光,在湛蓝的天空下,枯枝败叶下的紫禁城显得格外辉煌。
蓝语思由宫人带着,一路来到东暖阁,进了屋子便坐在下首的一张小绣墩上,胆战心惊地等待着那位传说中的万贵妃。
随烟被安排在了外面,屋内只有一个目光呆滞的小宫女伺候着,蓝语思知道此时不是多嘴的时候,便安安静静地坐着。
☆、66
第六十六章步步惊心
时间一点点过去;蓝语思坐得有些腰酸背痛了;慢慢打量起屋内的摆设。
暖阁北边是床;床前安硬木雕子孙万代葫芦床罩;床框张挂蓝暗红绸缎金丝幔帐;床上安檀香木框琉璃镶画横楣床罩,张挂缎面绸里七彩蜀绣帐子,床上铺各式绣牡丹等百花锦被。
暖阁与东梢间以黄花梨木雕作间隔;里面陈设富丽堂皇中带着一丝淡雅;多为檀香木家具和嵌螺钿的漆家具。东梢间靠南窗有火炕,两侧摆黄花梨雕福纹炕案,上陈琉璃瓶及珊瑚盆景。
东梢间东侧靠墙设一张棕漆嵌螺钿翘头案,案上陈设一对乳象牙宝塔。墙上悬挂着缂丝百子千孙图;两侧悬挂壁挂;案前地面放有一只薰炉,左侧有珐琅坐墩和八角落地罩,罩内有桌案等陈设。
正看到此处,便见一个宫女进得屋来,躬身说到:“夫人请跟我来,贵妃在西暖阁召见。”
蓝语思的心猛地窜到嗓子眼儿,不安地站起身,跟着那宫女出了东暖阁。
迎庆宫的内檐装修精巧华丽。正间后边仍未黄花梨木雕的七仙女群板镶琉璃罩背,罩背前设地平台一座,座上摆黄花梨木雕嵌金童玉女镜心屏风,屏风前设宝座、香几、宫扇、香筒等。
来到西次间,北沿炕上正中陈设有红漆嵌螺钿炕桌,两边陈设有百宝嵌炕柜,炕下放有紫檀嵌螺钿脚踏。炕上斜卧一个娇花一般的美人,正闭目由身前宫女端着熏香,轻轻扇向鼻端。
那美人双目似闭未闭,似睁未睁,仿佛慵懒的九天仙女,又好似惬意地促狭花神,真是未言先醉人,酣目也争芳。
那美人便是万贵妃,万贵妃慢慢睁了眼,看着屋中跪着的蓝语思,待其见过礼后便轻启朱唇似笑非笑地说:“快别多礼了,初春,看座。”
万贵妃身边一名叫做‘初春’的宫女忙将蓝语思扶起,坐在一旁的小绣墩上。
蓝语思见过礼后便低着头不再说话,早先也学了些宫廷规矩,然后认为凭着易轻寒的官职还不会用到,所以倒也不是很用心,此时方觉尴尬。
“抬起头来,叫本宫看看。”万贵妃的声音很温婉,仿佛九天弥音,又好似黄鹂清脆。
蓝语思慢慢抬起头,仍不敢直视这个传说中地位超过皇后的贵妃。
“倒是个丽人,本宫看着就喜欢。”万贵妃似笑非笑地说:“自从娉婷走了之后,许久没人陪本宫说话了。”
娉婷是王夫人的闺名,可见两人关系还算亲密。
“民妇惶恐,谢娘娘。”蓝语思斟酌着用词,又跪下说到。
“不必惶恐,你又没说错话。”万贵妃吃了一颗初春递过来的酸枣,算是午睡后清清口气。
看她一副慵懒的样子,定是午睡刚起。贵妃就是好,自己可以随意休息,不用顾忌别人的感受,就算那人已等了自己一个时辰之久。
“民妇愚钝,娘娘谬赞了。”蓝语思刚刚坐好又要跪下,却被初春扶起。
“哈哈哈,娉婷说你是个随和的性子,我怎么看着这么拘谨呢。”万贵妃话锋一转,问到:“娉婷近来还好吧,可有与你联系。”
蓝语思心思百转,意识到王夫人与万贵妃的关系定然非同一般,那么自己表露出与王夫人交好,定然也会有好处。然而又不能太好,如果万贵妃觉得自己自己被比了下去,肯定会不高兴。因此恭声说到:“接到姐姐一封信,说是一切都好,唯有挂念娘娘,想着早些回京。”
万贵妃接到过王夫人多封信件,见蓝语思只接到一封,心下莫名地舒坦起来,接着说到:“本宫已多次去信,叫她放心,过个一两年便将王取召回来。届时就可再在一起说笑了。”
万贵妃脸上显出喜色,想是想起了王夫人的种种好来。也难怪,王夫人这性子也真是讨人喜欢,蓝语思心想。
“知道本宫为什么喜欢西暖阁吗?”万贵妃忽然收住了笑,低低问到。
蓝语思心里一阵抽搐,脸上却越发恭谨。“民妇不知。”
万贵妃也没想过得到什么答案,自顾自慢慢说到:“因为配本宫的身份呢,东边上位是给皇后的,东宫住不得,本宫东暖阁东次间也不敢妄想!”
蓝语思听了连忙说:“娘娘这是何故!娘娘德行兼备,代病重的皇后统领后宫,早已是母仪天下。”这类大逆不道的话,就算当着那个早不受宠的吴皇后,大家也是敢说的。蓝语思本身就是个没有骨气的,又不想给易轻寒惹麻烦,因此打定主意要将这万贵妃伺候好。
“当真?”万贵妃促狭一笑,想是方才那话也有指鹿为马之嫌。
“当真,王姐姐也时常说起娘娘您,今日得知娘娘召见,民妇竟是喜得险些忘穿了披风。”蓝语思渐入佳境,不失时机地拍打着。
“娉婷果然没说错,你可是个有趣的,比那陆夫人有趣多了。”万贵妃说到陆夫人时,语气不由地冷了下来,蓝语思听了心便莫名地紧张起来。
“日后常来与本宫说说话,今日也不早了,你去看了陆夫人便出宫回府吧。”万贵妃说完又解释说:“本宫觉得烦闷,便将陆夫人召了进来,谁想那是个闷葫芦,如今正在别处歇着呢,你去看看吧。”
万贵妃说完便躺回了暖枕上,不去看蓝语思讶异的目光,自顾自闭上眼睛。
蓝语思行了礼,心狂跳不止地跟着初春走了出去。万贵妃将陆夫人召进宫!蓝语思预感到不妙,心想陆夫人怕是凶多吉少。那陆夫人自从上次说错话之后便装起疯来,万贵妃派人多番试探,终究还是召进了宫,不知是何用意!
蓝语思走后,万笃从屏风后慢慢转出来,不满地说:“妹妹这是为何!”
万贵妃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叹口气说:“大哥哥何时才能稳妥一些,她一个早已没了利用价值的女子,为何偏要花精力!”
“哼!如此叛徒不除,怕是那些死士都要学了去!”万笃气得脸红脖子粗,终是咽不下这口气。
万贵妃怒其不争,白了一眼说到:“账册都已到了夏明手上,况且就算捅到万岁那,我也有把握将你保下来,你还怕什么!倒是莫要做无谓的事。”王夫人临走前与万贵妃说过蓝语思,万贵妃不由得偏袒一些。况且万笃与万贵妃同父异母,万贵妃作为庶女,从小没少受万笃亲母的气,虽然看似铁桶一般,然而私下里也是互相利用罢了。
万笃需要万贵妃的耳旁风,万贵妃需要万笃手下办事,除非对自己有利,不然也不会忙目的为对方做事。
万笃听了犹自不忿,看着蓝语思离开的方向目露凶光。方才刚到暖阁便听说万贵妃已着人传了蓝语思,匆匆交代一句便躲到屏风后。既然话已说到此处,少不得拉回来,于是又坐下来与万贵妃寒暄。
蓝语思跟着初春走出迎庆宫,一路七拐八拐,直来到一处偏僻地,蓝语思越走越怕,慢下脚步。
初春转回身,蓝语思走上前来,将腕上一个镂空牡丹红珊瑚镯子脱下来,套在了她的手上说:“多谢姐姐带路,姐姐长年如此也是辛苦了,这镯子不成敬意。”蓝语思心里没底,生怕就这么被关起来不见天日,或是杀了灭口,因此病急乱投医。
初春见惯了这些,淡淡一笑说:“夫人不必担忧,只是去看看,看了就可回府。”说完却也没客气,将镯子收了继续走。
蓝语思听了放下心来,跟着初春穿过几道宫门,直来到一处破败之地,枯叶杂草伴着断枝,不知多久没扫过了,就这么胡乱在地。
“孩儿乖,好吃,好吃,吃了就要快快长大。”一个熟悉的声音,沙哑着说。
蓝语思进得门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正抱着一个襁褓,倚在一扇破旧的门前,自顾自说着。迟疑了一下,蓝语思还是跟着初春走近了,细细看去,正是那陆夫人。此时的陆夫人早已瘦得皮包骨,怀里的婴孩也是枯黄褶皱着一张小脸,闭着眼睛呜呜咽咽。
掩鼻退后,蓝语思闻到一股臭味,那陆夫人正拿着一个黑漆漆的物事,作势欲往婴孩嘴里送。婴孩低低呜咽着,陆夫人便把那黑漆漆臭烘烘的物事往自己嘴里送。
蓝语思分不清这是真疯假疯,只觉得愧疚无比,若不是自己那日一时气愤,或许她也就不必装疯。蓝语思深深不安起来,不敢露出异色,初春看了看两人,也往后退了退。那陆夫人看到蓝语思,眼睛瞬时露出了凶光,疯也似的起身抱着孩子冲向蓝语思。
蓝语思见了忙闪身去躲,却仍旧被她撞得跌坐在地上,眼见着陆夫人要再次冲过来,却被初春拦住。蓝语思吓得爬坐起来便跑出了院子,慌忙间顾不得东南西北地跑远,想着找到个把人便安全了。
蓝语思慌慌张张跑了一阵儿,仍旧不见半个人影,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得有声音,蓝语思只听身后那疯子跑近了,眼看着没了体力,便一头躲进了一座破败的假山后。
身后并无半个人影,蓝语思确定是错觉,正要回头,却不想被一双手捂住了嘴,紧接着便听那人说:“莫喊!莫回头!我不会伤害你!”
☆、67
第六十六章步步惊心
时间一点点过去;蓝语思坐得有些腰酸背痛了,慢慢打量起屋内的摆设。
暖阁北边是床,床前安硬木雕子孙万代葫芦床罩,床框张挂蓝暗红绸缎金丝幔帐;床上安檀香木框琉璃镶画横楣床罩,张挂缎面绸里七彩蜀绣帐子;床上铺各式绣牡丹等百花锦被。
暖阁与东梢间以黄花梨木雕作间隔;里面陈设富丽堂皇中带着一丝淡雅;多为檀香木家具和嵌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