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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间之楔小说新版-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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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并非如此。
  亲眼见到Guy这个‘对侣’时,他才恍然大悟。明白用以裱褙Riki‘纯洁无瑕’的超强烈自尊,根源在哪。
  那就是被唯一一个男人深爱、珍惜的身体。
  这不是推测,而是确信。
  (Guy啊……)
  当他知道是Kirie设计他,把他卖了,也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
  这个曾是Riki对侣的男人,有相当程度的胆识。在不同层面上跟Riki一样讨人厌。
  听到Kirie索取的金额,他瞠目结舌苦笑着说:
  ‘Kirie那家伙,真是狮子大开口呢。’
  连Kirie深信且羡慕的宠物话题,都被他一口否定了。
  ‘很不巧,我没那么自恋。我知道自己的外貌,还没好到可以成为金发们看得上的观赏品。’
  还说:
  ‘所以,如果你非要我不可,应该是有别的理由吧?’
  头脑的反应也很快。
  只是还没快到,能看破自己被当成了钓Riki上钩的‘诱饵’。
  要是知道了,这个遭人设计出卖也能苦笑置之的男人,会是什么反应呢?
  说没兴趣是骗人的。
  (难怪人家说我痴狂。)
  想到这里,Iason嘴角露出了淡淡笑意。
  四年前,他从这样的Guy手中抢走Riki,把他当成了宠物。
  是Iason从他纯真的身体引出快乐,植下愉悦的种子,把他调教成虽不算顺从却淫乱的宠物。
  不管Riki的嘴巴怎么否认,开出淫乱花朵的身体依旧抗拒不了快乐。
  光用手指轻轻滑过颈子,他的乳首就会挺立,轻轻捏住挤压那股凝结的热,私处就老实地膨胀起来。
  Riki觉得是耻辱,却满足了Iason。经过一年的空白,Riki的身体还没忘记自己的爱抚,太完美了。
  只是Riki的密蕾出乎意料的紧密,抗拒着Iason的手指。
  看来这一年,Riki并未放纵自己浸yinmi烂的性爱生活。
  ‘他跟Guy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了。’
  Iason并没把Kirie的话完全当真。所以,发现Riki无法抗拒快感的最深处竟然还是紧密的花蕾时,他感觉既新鲜又惊讶。
  如果时间够充裕,他会细心帮Riki松弛,岂料Riki在那之前就投降了。
  当Riki颤抖着嘴唇索求爱抚,Iason便知道这一年的空白没有白费。
  对Iason来说,是让他厘清这份‘执着’的一年。他觉得经过这一年,Riki的身体充满饥渴,应该不是他的错觉。
  一年前,Riki曾忍住宠物环箍住私处的痛苦咒骂:
  ‘宠物是最下三滥的垃圾!’
  曾夹在痛楚与快乐之间逞强地说:
  ‘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东西!’
  这样的他,现在却说了:
  ‘我是你的东西。’
  满布情欲的黑眼睛湿润地瞪着Iason。听到Riki抽动嘴唇说出这句话,Iason便确信他已完全属于自己了。
  这样的确信让情欲飙涨到最高点。
  那是千真万确的‘情欲’。
  完美的金发只有理性和知性,没有下流的情欲。
  ——应该是这样的。
  而Iason却对Riki产生了情欲,强烈到一刀砍断被控制的自制与理性的自我。
  (莫非,面对Riki,连金发都会沦落为一般的性爱机器人……?)
  发现自己连这种充满自虐的嘲笑都能认同,Iason觉得很不可思议。
  连他自己都这么觉得了,对这次事件苦口婆心劝他的劳尔,更不可能理解这样的心境。
  但Iason也知道,不管他尽情玩弄过Riki多少次,都无法得到心荡神迷的满足感。
  活生生的身体。
  ——与人工体。
  可恨的不是这个无法跨越的隔阂,而是连深深合为一体时,都可以感觉到心的某个角落,存在着粗糙的渴望。
  身体可以控制,心却遥不可及。
  这种感觉竟是如此沉重,连Iason自己都始料未及。
  倘若,不将Riki撞击得身心俱裂,而是说出思念的只字片语,会不会有心灵上的交集呢……?
  突然,他有了这样的妄想,但随即自嘲地扬起嘴角。
  事到如今,不可能有任何改变。
  唯有‘宠物环’可以把Riki绑在自己脚下,这是目前无能为力的现实。
  中途走错了路,或许还有办法回头,但一开始就扣错的扣子,如今已无法解开了。
  既然这样,只能当一个绝对的主人,骑在Riki头上。
  尽管如此,偶尔,还是会涌上脑髓阵阵抽缩发疼的焦躁。
  或作恶梦,梦到泥泞情欲缠绕的身体,最后腐朽死去。
  如果不是梦,就是即将发生的不详预兆。
  行事干脆利落,精明能干,人称黑市帝王备受敬畏的Iason,竟然无法一刀斩断这种陌生、想不出结果的心乱如麻。
  对Riki的强烈执着与身为金发的自尊盘结交错,时而相斥时而厮缠,久而久之,界线竟变得模糊不清。
  Iason自己不认为这是‘堕落’,但他知道,从造物主‘朱彼特’的指标来看,被说成‘异端’也无可厚非。
  (莫非,我跟Riki……只能以主人与宠物这种扭曲的锁链相系……?)
  想到这里,Iason悄然发出了沉重的叹息。
  *****(3)
  那一天,克瑞斯的空气冷冷紧绷着,夜晚的寒气看似冻结了。
  悄悄然,没有丝毫动静,呈现出手指轻轻一碰就会应声碎裂般的透明感。
  惨淡阴暗的阳光,在聚落区拉出更显虚幻的阴影。唯独还未有任何觉醒的静寂,缓缓刻印着时间。
  将近中午时分,Guy回到了离开半个月的老巢贫民窟。正是寒意逼人的大气终于变得润泽,开始与裸露大地肌肤相亲的时刻。
  但实际上,Guy还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
  今天早上,他正在吃有点晚的早餐时,从来没响过的TV电话突然响了。
  (会是谁呢…?)
  他犹豫了一下,把开关拨到ON。
  萤幕上出现的是,太少见面而称不上熟悉,但威严强烈得扰人情绪的Iason面孔。他漠然地开口说:
  “你可以回贫民窟了。”
  事出突然,把Guy吓呆了。
  不知是出乎他的意料,或是Guy的脱线反应让他觉得好笑,Iason扬起嘴角笑着说:
  “怎么了?眷恋舒适的软禁生活吗?那么,你要待多久都可以。”
  “啊,不了……我当然要马上离开。”
  Guy二话不说就走了。
  被软禁的生活怎么可能舒适呢。
  Iason是明知故问,但Guy并不打算跟他计较这样的恶意玩笑。
  他不想浪费精力去挑衅一个比他强的对手,打那种没有胜算的战。
  不管怎么样,想到这出莫名其妙的肥皂剧终于落幕,他深深吐出了心安的叹息。
  比起说不上舒适的贫民窟微脏房间,一切宛如天堂的牢笼生活,他差不多过厌了。
  无事可做的日子,时间异常漫长。
  连房间都出不去的囚禁日子,思考和身体都变得迟钝了。
  不过,他并未因此累积压力而自暴自弃。因为他知道,唯独自己被排拒在外的这场肥皂剧,背后有‘一万卡里欧’的庞大金额在流动。
  塔那古拉的菁英不可能一时兴起,把这么大一笔钱丢进泥沼里。
  他也不信Kirie半带讽刺所说的‘超幸运金主’的宠物话题。他不是瞧不起自己,只是觉得自己还不值那么一大笔钱。
  他知道绝对有什么蹊跷,所以努力熬过了囚禁生活。
  虽是软禁状态,待遇却不差。
  由此可见,事情应该还不到危及他的程度。既然如此,犯不着歇斯底里,静待时机才是上上之策。
  这个‘时机’是否真会到来?他没有把握。
  只是,论格局论人种,金发都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显而易见地,最好不要无意义逞强,做出违抗金发这种蠢事。
  然而他却突然被释放,超乎想像地干脆。
  除了大大松口气外,还有种期待落空似的感觉。
  就像紧绷的神经突然被啪叽砍断,感觉很怪异……或许可以这么说吧。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太过简单的落幕,反倒让Guy反刍起这半个月的意义。
  某件事在某种状态下,以某种方式解决了吗——?
  Guy无从得知。
  看来,应该是Iason所付的‘一万卡里欧’本钱赚回来了,或是得到了等值的东西,自己才会被释放。
  这么一想,就觉得这件事绝不单纯。
  不过……
  无论如何,既然Iason说他可以走了,他当然要毅然决然地速速离去。
  跟被Kirie骗来时一样,身上空无一物地走出那个包厢时,就看到Iason安排的空中汽车,正等在超高层大楼的出口处。
  Iason说安排了送他回去的车子,他就当成是这十五天的精神赔偿金,欣然接纳了。
  可是……
  (哎……怎么不是自动座舱的空中计程车,而是附司机的轿车呢。)
  擦拭得亮晶晶的银灰色车体,看起来很刺眼。
  (真搞不懂……金发的价值观。)
  过于华美的外表和内在,一般凡人根本无法匹敌。更遑论言行举止了,完全超出Guy的理解范围。
  这样对待贫民窟的杂种,若非塔那古拉菁英式的玩笑,就是太无微不至了。
  (不过,既然可以免费坐到贫民窟,我也无所谓啦。)
  忠于职务的司机,既没表现亲切也没东问西问,只是彬彬有礼地在克瑞斯附近放Guy下车,然后飞也似地扬长而去。
  (我是不是该说声:我回来了,平安回来了…?)
  视线中熟悉的微脏风景,让他安下心来。
  被Kirie出卖的愤怒、震撼,已经不那么强烈了。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烂好人,还会担心那个斩钉截铁说‘为了钱我不惜出卖同伴’的Kirie的下落。
  仅仅离开了半个月。
  才半个月——
  Guy却莫名怀念这个早已习惯的贫民窟特殊气味。
  Guy的脚很自然地走向Riki房间。
  现在,他只想见Riki,不想回到自己那个了无生气的房间。
  (可是……我该怎么向他解释呢?)
  他并没有放Riki鸽子,现在两人之间也没特别关系。
  但是他相信,自己什么都没说就突然消失不见,Riki一定很担心。
  他站在Riki房间前按下门铃。
  对讲机没有传出任何人的声音,门就以熟悉的节奏敞开来了。
  他与Riki视线交接。
  瞬间——
  “唷……”
  Guy露出些许腼腆而僵硬的表情,先发出了声音。
  Riki浮现看似暧昧的笑容,默默地点点头。
  “我可以进去吗?”
  “你还跟我客气啊?”
  Riki催他进来的声音出奇嘶哑。
  (说得也是啦……)
  嘴角露出苦笑的Guy进了房间。
  看到Riki一副疲惫样,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喂,Riki。”
  “嗯?”
  “你不会是在睡觉吧?”
  “咦……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我想说,会不会是我把你吵醒了。”
  Riki微微张大眼睛说:
  “你想太多了。”
  旋即撇开视线。
  Guy眼尖地发现,Riki脖子上有小小的瘀血红肿,他惊讶地停下脚步。
  (吻…痕?)
  “怎么了?坐啊。”
  “啊…哦……”
  Guy的声音不由得紧张起来。
  (跟谁——?)
  想到这里,心跳猛然加速。他反射动作般,立刻将视线投向了床铺。
  那里没有留下任何会令Guy不安的痕迹。
  尽管如此,已经看到的东西并不会因此彻底消失。心跳加速的痛苦,也不会因此减轻。
  (是跟哪里的什么人?)
  来这里之前的莫名兴奋,全被一个偶然发现的吻痕抹煞了。
  两人还是对侣时,几乎每天都会相互拥抱做爱。但Riki回到贫民窟至今两年了,两人之间却没有过性爱。
  他和Riki的对侣关系,似乎正在逐渐瓦解。所以只要Riki愿意,Guy很希望能跟他恢复原有的关系。
  可是,Riki至今不曾提起这件事。
  Guy也没有勇气主动提出来。
  不……
  不止是跟他。据他所知,这一年内,Riki恐怕没跟任何人发生过关系。
  无论好坏,Riki都太引人注意了。
  即便被称为遭受挫败的‘丧家犬’,周遭对他的关注仍不曾稍减。
  甚或,漂浮着大家都想知道三年空白理由的诡异氛围。
  明明禁欲,却光采照人。
  他从以前就是这样。不过,以前是非比寻常的‘存在感’胜过‘光采’。
  现在则多了从少年转变成青年的精悍。
  当然,这也是原因之一。但Riki的光采,有着不仅是年龄增长的独特艳丽。
  是脱了一层皮。这么说或许最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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