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嫣华 作者:柳寄江(起点女生网首页大推封vip2014.4.8完结,青梅竹马,温馨)-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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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张嫣想了想,“我希望他日侍亲床前,能切实尽绵薄力,心中踏实。”
食道一学博大精深,自古就有蕴藉。《周礼》有言:“凡食齐视春时,羹齐视夏时,酱齐视秋时,饮齐视冬时。”意即主食宜温,羹汤之类宜热,酱类宜凉,饮料宜寒。又道,凡调和饮食,应注意其性味,并结合四季气候特点配制。春天以酸补肝,夏天以苦补心,秋天以辛补肺,冬天以咸补肾,并用滑甘之品加以调剂,更能滋补脾胃。
食物各具阴阳察性,譬如她用来蒸黍饭的戎菽,其味甘,性平,归脾胃经。食之益中气、利小便且消痈肿,主治脚气、脾胃不适。其茎叶清凉解暑。
如果过多地饮用了一种性质的食物,就会导致疾病地产生。以食物的凉、热特性来说,油腻和油炸的食物,辛辣、油脂植物,如脂麻(芝麻),芸薹属于热性,而大部分含水植物、贝壳类动物属于凉性。如多食生冷之寒凉之物,可伤损脾胃阳气,导致寒湿内生,腹痛、泄泻;而多食油煎火烤、肥甘厚味之物,就容易胃肠结热、口渴、腹满胀痛,痈疽。
酷暑当头,徜徉在五花八门的食理中,竟也能静下心来,不觉炎热。
你是喜欢惊涛骇浪还是细水长流?
惊涛有惊涛的刺激,细水有细水的平和。
宣平地时光就这么平缓地滑过去,张嫣偶尔管管家,偶尔做做菜,偶尔和两个弟弟在整个宣平县城撒丫子玩野,没心没肺。
从前在长安的时候还知道要扮成男孩子,而宣平天高皇帝远,无人管束,便干脆连这点面子都不要了。明明正门处无人拦着,偏要从围墙上翻出去,一缕一缕头发扎成地松松牡丹髻,发鬓慢慢的散落下来,也曾倒拎着双履赤足在田埂间行走,泥土沾染在面靥,被嘲笑成花猫,笑声清脆爽朗,一点淑女形象也没压箱底剩下。
所谓的淑女,从来都是装的。
再端庄贤淑的女子,骨子里也有一种疯狂,向往那种伸展四肢平躺在金黄麦禾之上的写意自然。区别只在于,找不找得到时间空间挥洒。
一切的一切,老家人心中忧虑向宣平侯提起,书房中,张敖只是淡淡一笑,道,“前阵子难为这孩子了,这儿又不是长安,就随她吧。”
将晚的落日余晖斜斜的照过来,将影子拉的长长的,映在影壁上,微微的黄旧色,投成一个苍茫的剪影。
此章,其实算过度章节吧
远目。握拳,俺要尽快加油把阿嫣扔回长安去。
第二卷:山有木兮木有枝 七十九:新友
汉时,城市设市集,如汉都长安,设东西二市,开四门,设市官,市监,每日里交易额度极大。其他郡国大城如齐都临淄,赵都邯郸,也都设有大市。宣平在大汉只是一个中等县,于是半月在城中开一场市集,商贩云集,供县中百姓买卖日常所需。
马车在宣平市门前停下,车中数人下来,当中一个少女,着绿锦文藻深衣,腰间配了一串松间白玉,清爽俏丽。周围的人都一静,暗暗猜想这是哪家的贵女。
“你们看上什么就取吧。”张嫣回头,笑眯眯道,“今日阿姐会帐。”
张侈欢呼一声,抱着她的左臂讨好道,“阿姐最好了。”
四周人声鼎沸,张嫣行在市肆之中,顿觉烟火气扑面而来,不由呼了口气,热闹温暖。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她都喜欢,少了谁也不至于说吃不了饭,但两个都和在一起,才是多情人间。
宣平的市集自然不如长安东市热闹,品物繁多,略略一瞧,东西多半粗糙,让人不大看的上眼,而那厢,张侈已经如飞出笼子的小蜜蜂,在各家市肆中乱撞,抱了一堆东西在怀中。
“你不去挑些东西么?”张嫣问跟在自己身边的张寿。
“不了。”张寿摇头道,“其实府里什么都有,我什么都不缺。阿侈哥哥也只是听说阿姐为他会账,才兴奋的到处买东西,过一会儿他大约要愁买了一堆用不上的东西了。”
张嫣扑哧一笑。
她买了一斤刚炒好地栗子。店主用晒干的芭蕉叶包起来,递给她。
付了钱,递了一包给张寿,自己边走边拣出一粒,烫的不着手。双手互抛着剥了壳。
微微颦眉。
“阿姐,”张寿问道,“不合口味么?”
“嗯。”她道,“不够甜。”
“娘子大约不知道,”家人苦笑道,“炒栗子若要香甜,需加饴糖。饴糖价贵,长安权贵人家众多。才买的起。在宣平的小地方,卖栗子地若加饴糖炒,则根本没有人愿意买。你不看,在长安一斤饴糖栗子要百多文钱,宣平却只卖三十文么?”
“唔,”张嫣皱眉,烦恼道,“可是我吃惯了甜栗子啊。”
“这,”家人迟疑。
说话间,张侈奔回来。手中拿着一把小小的黄桦木弓,喜悦问道,“这是我在前面那家弓肆挑的,阿姐。看这个可好?”
男孩子总是喜欢勇武好斗的东西,张嫣抿唇笑道,“你喜欢就好。”
桦弓配了十二支桦箭,俱去了箭簇,磨平箭头。张侈张弓搭箭,找了一株身边柏树射去。
黄衣少女走过树下,忽听得不远处一个男童惊呼的声音,“糟了。”讶然回头。便见一支小箭晃晃悠悠向自己面门射来,情急之下举臂格挡,“噗”的一声,缺了尖的黄桦箭隔着广袖“射”在手腕之上,力尽坠地。
一时间所有人都呆呆的愣在那儿。
张嫣首先反应过来,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斥道。“再这么莽撞,以后就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了。”
张侈缩了缩脖子,知道理亏,不敢争辩。
话虽如此,幼弟闯祸,她这个长姐还是得担下责任,道歉赔罪。
张嫣朝黄衣少女揖道,“舍弟顽劣,还请这位娘子见谅。”面颊微微困窘。
黄衣少女抚着手腕痛的弯下腰来,恼道,“你让他也给我射上一箭,我就不同他计较。”
张嫣扑哧一笑,取过黄桦弓箭双手奉上,又拉过张侈的手到面前,指着道,“姐姐爱射便射,他要是喊一声痛,就不是我弟弟。”
见过无赖的,没见过这么无赖的,黄衣少女持着弓箭目瞪口呆,忍不住也笑了,嗔道,“我才不要,他那么皮糙肉厚的,这么点子小的弓箭,哪里射的疼他。”
“妹妹瞧着眼生,敢问令尊是”张嫣眨了眨眼睛,道“家父宣平侯。”。
“原来是宣平侯府上的张娘子,”黄衣少女抿唇微笑,“宣平侯两月前返回封邑,我父曾上门拜见,我却不曾随之拜访妹妹。我姓孙,单名一个寤字,家父是宣平县长。”
“可巧,我适才经过的时候,似乎听说妹妹想要尝糖栗子,”她一笑展颜,如春暖花开,“我家庖人最擅长做这个,妹妹改天有空,可到我家来尝一尝。。 。”
十三四岁年纪地少女,一笑面上现起隐隐酒窝,很甜的样子,明媚温暖。
孙寤是张嫣回到宣平后所交的第一个朋友。
从前在长安,张嫣也有过一些同性朋友。像吕伊,陈瑚,还有曹家的阿蕊姐姐。
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地都还是孩子,比自己要大些的呢又当自己是孩子,都谈不到一起去。都是出身世家贵胄的人,长安城里哪个不是鬼灵精怪肚子绕三绕呢?见了面说句话笑一笑都怕对方意有所指,自己回去想想都觉得累的慌。
只有回到了天高皇帝远的宣平,才觉得一颦一笑都纯粹起来。孙寤幼承家学,读了一些书,人又灵巧,识得情趣,在宣平县中是一等一的女儿家,二人在一起说说闺中闲事,很有共同语言。
半月后,张嫣登孙府造访。
宣平县户不及万,则一县长官曰长,秩五百石,虽可维持家人度日,却远不如世荫侯爵宽绰,住处在县衙之内,内府共两进。
孙寤在角门前迎着张嫣。
茜草染红裙在夏风中招展,袅袅娜娜。张嫣叹了口气,觉得时间过的太慢,什么时候她才也有这种风情。
“弹琴都弹的累死了。”孙寤笑眯眯地伸出十指纤纤,在眼前晃荡,“阿嫣来的可巧。我才有机会歇口气。”
走上廊轩,张嫣抿唇笑道,“嫣欲先往拜见寤姐姐家中尊长。”
“就不必了。”孙寤笑道。
“不成。”张嫣摇首坚持,“礼不可废。”
“既如此,”孙寤微微翘唇,“我母亲如今应在正房,我带你行去。”
孙夫人是个穿着暗色深衣的和气女子,梳着和裳色一样闷顿的圆髻。脸形微圆,笑起来的时候,才显出和她俏丽地女儿一样地酒窝。
“不敢当。”她此时面上便在笑,稳稳地扶着了张嫣作揖加额的双手,瞧了一回,赞道,“果然是伶俐可爱地孩子,宣平侯爷好福气。”
她转脸嘱孙寤道,“好好招呼张娘子。”
“是,母亲。”孙寤柔顺应道。
孙寤的闺房精致小巧。陈设器物都不贵重,却被主人摆放的很有雅致。墙上挂着一具漆琴。
孙寤顺着张嫣的目光亦落在琴上,坐定于案几之后竹榻之上,微笑问道。“阿嫣家学渊源,当学过操琴吧?”
张嫣摸了摸鼻子,惭愧道,“从前在长安地时候习过一些,不过只会些基本指法。我回宣平未久,父亲已在打算为我延请琴师,只是这些日子府中着忙,还未顾的及而已。”
“这你便可以不用着忙了。我倒可以告诉你一些,”孙寤自得一笑,“我父从前亦好琴,于是结识县中琴师颇多,宣平最好的琴师,姓朱。字照邸。如今寤便在他堂下习琴。”
“哦。”张嫣微怔楞。
“阿嫣若想习琴。”孙寤道,“寤倒有个主意。我家也只得我一个女儿。习琴的时候很是单调。不如你也过来一起。两个人还能切磋切磋。”
“也好。”张嫣笑着,“只是我还得回去禀过父亲。”
外面有轻轻叩门声,孙夫人端着藤盘进来,笑道,“听说张娘子爱吃糖栗子,正好家中新做了一些,端过来让张娘子尝尝。”
张嫣大喜,颔首道,“多谢伯母。”旁边解忧上前接过,置于案上。栗子干爽微热,张嫣剥了一个尝,讶道,“这味道?”
“如何?”孙寤含笑道。
“不是饴糖。”
“嗯。”孙寤颔首,“是柘糖。”
这时候,柘糖又比饴糖要昂贵些,但是口味也胜于饴糖,尝在嘴中的栗子,热烫烫间偏让人觉得甜憨,别是一番风味。
她也伸手取了一个剥食,“栗子以燕冀出产闻名,燕冀栗比一般的栗子更饱满甘甜,若是九十月刚采摘的新栗子,就着晴天晒几个日头,本身就甜的可口,根本不必加糖。其实,论起来,还是本味最好。”
“栗子不宜多吃。”她放入口中,眼睛微微眯起,笑道,“待到了冬日,宣平这儿有一种凫茈果,乡里人叫它地栗子,皮儿乌黑乌黑的,又薄,一掐都能掐出水来,尝起来鲜甜鲜甜的,和栗子一样好吃,又多汁水,不比栗子这么干,阿嫣到时候一定喜欢。”
“嗯,”张嫣剥了不少栗子,笑道,“到时候我一定尝尝看。”
回到侯府,晚饭时,张嫣向张敖禀明习琴之事。
张敖皱眉道,“凭咱们家地身份,可以延请琴师入府,嫣儿又何必去别人家中?”
张嫣笑道,“话虽然如此,我一个人学琴,会闷的很。不如和人一起,才有劲头啊。于是张敖便颔首答应。
第三日,张嫣抱了琴,家中御人驾车送她去朱师傅家中。
琴舍中,朱师傅已收了宣平侯的束,淡淡道,“你先弹一曲听听。”
张嫣弹了一曲《春日》。
琴之一道,大半靠练,太久不曾上手,指法上的生疏是骗不了人地,一曲磕磕绊绊下来,张嫣的脸微红,不敢看师傅抿成一条直线的唇。
“水平太差。”朱师傅毫不留情的指出道,“指法一看就不成熟,很多都是错的。弹琴之人,连指法都不熟,就像不起地基而筑房,房起之日,塌陷亦不久也。”
张嫣起身拜道,“还请师傅一一教导。”
朱师傅教过她指法,最后道,“你就先练着这指法手势,什么时候指法纯熟了,什么时候我才真正教你操琴。”
张嫣被斥的面无人色,从她来到这个时代起,还没有人这么严厉的斥责过她,不由也激起心气,将一切暂且抛到一边,专心摆弄指法。
夏六月是一年中天气最热的日子,这一日,孙寤到宣平侯府做客,聚于水阁。
“对,就是这样,”她瞧着张嫣抚琴地姿势,“阿嫣进步快的紧,再有一阵子,朱师傅就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