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中之奇-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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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什么事的。路很平,她说她走过上百次了。”
丹尼耐心地点点头。
“因此她爬上第一个陡坡到了山梁的这一边。我收拾好东西后就在后边赶。她说过可能会在岩石这里等我的,就是你能看见的那个地方。可是她不在那儿,因此我就一直过来了。我一直还没意识到会看不到她,直到我来到小溪前,突然注意到她的脚印消失了。我能看见我们上去时的脚印,可没有下来的脚印。我又走到岩石那里。那儿有一片砂地,上面有拖过去的脚印,我断定是男人留下的。不管怎么说是两个人。然后我看见她的鱼竿在树丛里,像是有人扔在那儿的。盒子破了,像是她打在什么东西上摔裂的。”
丹尼问,“那是什么时候,李?”
“天快黑时,”李说道。“我想去追,可是天黑了,我想最好还是先向你报告。”
丹尼考虑了一会儿,干脆地说:
“好啦。我想今晚没什么办法了,只有明天早上彻底搜索。可是我要到那块岩石处去侦察一下,等着他们。听着,现在你要做的事情是到营地去,”他指示道。“告诉潘特·马登和乔守在法官身边,寸步不可离。我就靠他们了。告诉诺亚·奈——他在那儿的——让他和吉姆·莎伊打上灯笼到这里来,带上枪,我在岩石那里等他们。然后你划船过湖,尽快赶到诺亚的农场去。从诺亚那儿给芬·科隆克打个电话,把发生的事告诉他,让他带人火速赶来。然后给波士顿我弟弟那儿打电话,号码是Aspinwall7310。告诉他开上飞机来。让他降在科隆克屋后的那块地上,我们去年在那儿降落过。明早你在那儿接他。中午以前他会到的,很简单。我要他下午在空中搜索,看看有什么情况。你听清了吗,李?”
李很快地表示听清楚了。
“潘特和乔照看法官。吉姆和奈到这儿。我去给芬·科隆克和你弟弟罗杰打电话。”
“好,走吧,”丹尼说。“千万注意不能让任何人接近法官。”
“你还是和我一起去吧,”李催促说。“你在那儿黑洞洞的什么也做不了。”
丹尼摇摇头。“不,我要在场才行。你去吧,李。”
他听到李一跌一绊地在漆黑的山道上走了,他自己开始向上爬。
他一步步爬到了琳达被抓走的那地方。一块巨大的裸露着的岩石向外突出着,被风雨吹刮得干干净净。上面的边缘处长着些乌饭灌木和桧柏等,或者是在小夹缝处艰难地生存着。他头顶上方是星空,远处群山耸立。他周围一片漆黑,有时暗处的池塘反照出一点星光。空中没有一丝云,只有从山顶上吹下来吹到东侧山坡上的西风送来一股暖湿气流,一直吹向大海。月亮很快就会出来,可还不到时间。在东边天空连一点迹象也没有。
劲风继续从那块突出的岩石后边吹着,使人感到寒冷而又清新。他上到这里时已全身发热,开始时还感到这阵冷风很惬意。可没过多久,便感到寒风刺骨。他擦着火柴试图借着亮光寻找琳达和抓她去的人走掉的踪迹。可是风把火柴吹灭,他只有放弃打算,躲在避风处,紧紧地缩在树丛里取暖。
他考虑着,谋划着。看来先一天进城的那三个人正在这一带活动。其中一个人从潘特·马登口里没有得到什么情况,他们肯定躲在河边停着的汽车里,过了河,进了森林。他们对这一带地形非常熟悉,或者他们找到了比马登更热心的人当他们的向导。丹尼认为除路易·弗鲁敦外,没有别的人能帮得了他们。路易是他半个月前辞掉的,因此传说他去了加拿大。可是丹尼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走了。
有点是肯定的:那些人要么很熟悉这片林地,要么就有人作向导。这一点要是确凿无疑的话,其余的情况就不难想象。昨晚他们大概在潘腾池的南端游荡了一夜,窜到营地附近等机会动手的,而且看见琳达和李·甫雷沿着小路向豪娄池方向去了。丹尼自责着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琳达会受到伤害。的确不可能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即使现在他还难以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可是琳达失踪了,在他们手里。这看来假不了。他凝视着黑暗的周围,心里在想琳达到底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想到这里他心里很难受。他回忆着琳达甜蜜的笑容和她无畏的气质。他想象着她面临的危险处境,不禁牙齿咬得作响,怒火中烧。要在这个复杂的地方找到那些熟悉地形的人,这个任务不但异常艰巨,而且毫无希望。唯一的机会是他们可能出错,或者琳达可能留下路标作记号。他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了。琳达这姑娘是吓不倒的,她会抓住任何有利机会的。
他忽地站起身,心想他派去叫的人怎么还没有来。闲等在这里使他真有些受不了。他把树林边上的桦树皮撕下来,两三个长条扎在一起当作火把,然后点起来寻找琳达和那些人的踪迹。小路沿着山梁上的东坡直通向北,丹尼艰难地向前行了一段路,再往前走时,到了一个岩石断层处没路了。这时他知道今晚上没希望再找了。那些人也许从这儿爬上去,也许从这儿下去到了底下,也许一直向前越过去了。在这个地方四处搜寻要好几个小时,这得有比丹尼更有经验的人才行。
他把最后一支火把烧完时,摸黑回到那块突出的岩石分。他得在这里等他命令来执行任务的人。这时山顶东边月亮上来了,爬过云层升到空中。丹尼借着月光可以看清下边深深的海湾,像镜子一般的湖面以及不远处的群山。
接着,远处有一阵微弱的声音,他静静地听着,是脚步声。他知道他的人来了,因为已经看到了晃动的灯笼。他们急急忙忙地往这边赶,吉姆·莎伊在前面,诺亚紧跟着。丹尼起身去迎他们,静静地说道:“喂,伙计们,真费时间啊。”
“我们可是一路飞跑来的,”吉姆答道。
丹尼点点头。“我只是觉得时间够长的。”然后他又不抱任何希望地问,“李出去了吧?”
吉姆·莎伊摇摇头。“我认为他的情况不会有多么好,丹尼,”他说。“因为我们找到了这个。”他递给丹尼一样东西让他看。
那是一张纸,信纸上的抬头是波士顿一家饭店。上面的印刷体字异常工整,也很短。丹尼一眼就看完了。
如果你们轻举妄动她就完了
他又看了一遍,然后递给吉姆。“这是从哪儿来的?”他问道。
“放在岩石下的一个停船台上的,”吉姆解释道。“当李上船时我们看到的。因此我没让他走。”
“去他妈的,”丹尼大叫道,“我们不能眼睁睁地闲着,什么办法也不想!”
吉姆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看法。“我不知道!看来我们得这样,丹尼,”他固执己见。“你要跟踪追击去找到他们。他们要真的向霍尔登小姐下毒手你也没法把他们怎么样。如果我们把他们逼急了,只能使他们早些下手罢了。”
丹尼好一阵不说话,在权衡着。最后不情愿地说道,“可是——就让他们这么把她带走吗?我们得找到她啊。”
“我认为他们不会走,”吉拇指出。“那样对他们毫无用处。我还认为他们不会伤害她。不管怎么说,不会马上伤害她的。”
“他们会以此挟制霍尔登法官的,”丹尼极力争辩道。“蒙塞尔那帮人威胁过有一百次了。”
吉姆固执地摇摇头。“这种事我见得多了,”他坚持说道。“我还没听说过谁没有达到目的便撕票的事。”
“他们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丹尼大吼道。吉姆一板一眼地答道:“哎呀,我说咱们等一等,他们会让我们知道的。”
丹尼无言,心里不踏实,但也无计可施。最后问道:
“霍尔登法官怎么样?这对他的打击一定不小。”
吉姆点点头。“很可能,”他表示同意。“可他没事。他这个人很坚强!”
“他认为是怎么回事?”丹尼问。“是说这个吗?”他仍把警告信拿在手里。
“他认为,我们得等他们的消息,”吉姆回答说。“他说你还是回到营地去,在那儿等。”
“想起她整夜在森林里,我受不了,”丹尼大声说着。可是吉姆温和地说道:
“哎呀,今晚天气不算坏吗。她以前也在林子里睡过。再说,现在你也没办法。你在这里受冻也不会使她暖和的啊。”
过了很久。“我想是的,”丹尼无奈地屈服了。“好吧!咱们还是回去。”
六
回营地的路上,他们还有件事得定下。诺亚·奈今晚应该回家。要是他不回家,他太太一着急会报警的。那么,芬·科隆克或别的人朝潘腾池这条小道上来的话,抓走琳达的那些人会认为处境危险而向她下毒手,然后悄悄溜走。要是诺亚回家,他的外出同样会使那些人认为我们已经向外面求援了。在这两难之中,他一边下山,一边与吉姆和诺亚商量该怎么办。
最后诺亚提议说,“我就是今晚不回家我那口子也不会吃惊的。”他格格笑着。“她会以为我与吉姆和潘特玩上瘾了。这种事以前也有过。”他又冷静地说,“可我要是明早不回去挤奶,她肯定会着急的。”
丹尼认为诺亚可以在这里过夜,可是吉姆不同意。“我说让他回家吧,”他建议道。“他们不会看见他离开这儿的。他们不可能监视的。今晚是不会的。要是他们监视的话,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会伤害霍尔登小姐的。你以为这件事后面有多么吓人的情况。要是这样的话,他们足有时间去拿枪的。可是他们既然送来信,那就会照旧行事的。”
后来丹尼总算被劝服了。既然诺亚得回去,最好还是今晚上就走。既然他要走,丹尼就决定让他带个密信。他不愿意任人摆布,因而给诺亚下了详细指示。让一批伐木工人从五或十英里处向这边搜索;丹尼告诫诺亚,他们必须像印第安人一样秘密行动;在没有百分之百的保证琳达的安全以前,绝不能惊动抓她的那些人。
“你最好打个电话,”丹尼决定道。“你不要亲自下山。呆在农场上别动,作你自己的事;打电话告诉别人上你这儿来,要像偶然拜访你一样,然后你告诉他怎么做。”
“让科隆克来?”诺亚问。丹尼摇摇头。
“他们肯定注意着芬的,”他提醒说。“不,叫乔布·英格拉姆或者比尔·怀特来,或者随便叫一个老手,要锯木厂的人才行。”
诺亚说行。他们回到营地后,他划上小船离开了,悄悄地划过阴影笼罩着的湖面。丹尼和霍尔登法官站在停船台上目送他。诺亚走后,丹尼催促法官回屋,呆着别出来。
可霍尔登法官理智地说,“他们现在不会伤害我的,丹尼。”
“我倒不明白为什么不,”丹尼不以为然。
“他们的目的不在这里,”老头子指出说。“他们有目的,很可能寻求重审蒙塞尔。他不会得到重审的。目击证人会失踪,或者死去,或者被吓得默不作声。那个年轻医生就是个例子。他们不用花多少钱就会把他和其他目击证人干掉的。”
“噢,他们抓走琳达并不意味着如果我们给他们机会的话就不攻击您,”丹尼争辩道。
可是霍尔登摇摇头。“要是我被杀的话,蒙塞尔肯定要上电椅了,”他指出道。“他们非常清楚这一点。他们要是威吓我,下场只会更糟。杀了我只能促使他完蛋。不,丹尼。你不要为我担惊受怕。”
小伙子还是考虑着这件事。“可是他们要提出条件怎么办?您还得答应,把琳达救出来。”
法官一言不发,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他说:“我不知道。只有等着瞧。”
第二天早上丹尼醒来时,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他听到乔·克鲁在厨房里忙碌着,屋后山坡上的林里有斧子砍树声,是潘特·马登把一棵干枯的槭树伐倒作烧火柴。李·甫雷忧郁地站在停船台那里。丹尼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过去和他拉话。霍尔登法官走出屋子,他们一起用过早餐,早晨很快过去了。
中午他们不安地吃着东西。太阳高挂在头顶上,后来又西下。吹着西南风,风在湖面上掀起阵阵涟游。霍尔登法官和丹尼坐在湖边一个山丘上,默默地看着水面上时起时落的白色图案,又看看蓝天上飘过的白云。
下午快四点的时候,丹尼突然发现其中一个白帽浪不是时起时落,而是持续翻着,随着浪花的一起一落而起落着。起先他没有在意,因为他在沉思着。他突然听到有人推船下水,朝停船台望去,看见吉姆·莎伊把船推下去猛划向湖心。
“吉姆,你上哪儿去?”
吉拇指着水面。“去看看那是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