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门下走狗·第三波-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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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山子从新疆回来了,置办了长短武器开始杀人越货,没多久被政府镇压。他的老婆我没见过,长相模糊,依稀说了这么句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拿着AK47来娶我……
第10辑第131节:张大为和他的108位情妇(1)
作者:也说我
108位情妇闯入灵堂
著名企业家张大为1月13日因心脏病突发,不治身亡。
1月14日下午正要送往火葬厂火化,门前来了一辆宝马,上面走下一位身材匀称得当,长相端庄的女人,穿着一身孝衣,闯入灵堂,呼天抢地地大哭起来,在场之人无不惊慌失措。接着每隔三十秒钟进来一位,装束打扮如出一辙,各个都泪流满面,众人拦挡不住,告诉张大为妻子王小凤。王小凤闻讯从床上惊坐而起,大呼“完了”,昏绝于地。
参加葬礼的人在灵堂内议论纷纷,最后被络绎不绝的白衣女人挤出灵堂,自然地列成两队,中间留出一条通道。一个小时后,张大为别墅前的路上排满了108辆宝马车。灵堂前的108位白衣女人济济一堂,列成齐整的队伍,放声大哭,每隔一分钟108位女人齐呼一声:大为,我爱你。现场秩序并没出现混乱的局面,反而有条不紊。三分钟后,也就是王小凤醒后报警三十分钟后,第三中队大队长气喘吁吁地找到王小凤,王小凤捂着胸口大骂:你们他妈的都怎么现在才来啊!队长说,路上车堵的厉害,宝马车一辆挨着一辆,十里路都是跑过来的。
这些女人是张大为生前的情妇,分布在全市各个角落。
张大为到底死在何时何地
据王小凤回忆说,1月12日,张大为习惯性地给家里挂了一个电话说他不回家了,王小凤也习惯性地不再听下去,挂断电话。第二天,王小凤接到电话得知张大为被送往市第一人民医院急救。当时王小凤心里就拔凉拔凉的不能自拔,预感不好,慌里慌张地赶往医院。医生说他由于心脏病突发已经在十个小时前就死了。王小凤说她虽然早料到自己丈夫终有一天会这么离开,但她依然不能接受,控制不住强烈的悲伤,当时就一口气没回过来,哭昏在医院里。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二点钟,她觉得此事来得不够规范,和自己曾经接受的教育发生严重的脱节。医生说,死者生前曾做过剧烈运动,也就是说由于剧烈运动导致他心脏不能稳定如往常,一不小心就死于不如往常。
这个疑惑解开是在张大为的情妇们大哭灵堂之时。当时警察虽然赶到了现场,但从来没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一时不知所措。只是站在那个队伍面前跟赶小鸡似的双手前后摆动,嘴里说:走,都走,再不走,我把你们带局里去。这时一个人不知道怎么躲过警察的追赶,成了漏网之鱼,钻到警察的后面。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扩音器,说: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说着说着就哽咽住了,声音嘶哑,但凄切动人——各位亲爱的朋友,我想告诉你们,张大为是我害死的。1月12日晚上8点15分37秒,我正在看一部关于如何确保婚外恋长久和幸福的电影,突然接到大为的电话,说他今晚想我了,我让他来我别墅,他执意不肯,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让我去公司。众所周知,我是他的第一个秘书也是第一个情妇。那天晚上他做爱格外地卖力,实际上他一直这样。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还是我最耐用,在我快感如潮的时候,他说有了快感可以喊没人听得见。我一喊倒不打紧,他一翻身惊叫一声就过去了。为了掩饰我的罪过,我在现场——说到这里,人们就没再听见她接下来说的什么话了,因为她买的是过期的电池,扩音器没电了,另外场面开始变得嘈杂。
据张大为的这位情妇后来说她很费力地给死去的张大为像孩子一样地穿上衣服,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就回到自己的别墅。她感到后悔,但她当时怕不这样做自己更后悔。
第10辑第132节:张大为和他的108位情妇(2)
张大为生前大事记
一、1966年出生在贫困山区的一个农民家庭,一坠地便能哇哇大哭,白白胖胖让邻居们嫉妒不已。每个抱过他的人都说他不是他爸的儿子。当时伟大的文化大革命开始在大城市蠢蠢欲动,他们村也开始风吹草动。
二、1976年,经历十年文革,早熟,被送往一所小学读书。他父亲把自己一辈子知道的唯一一句鼓舞人心的话送给他:苦难是一笔财富。
三、1977年,爱上班花李桂花,老师多次找他谈话,学习成绩一再下滑。李桂花因摆脱不掉,跳树自杀未遂。
四、1980年,提前升入初中,经历15次失恋,情感超常丰富,成为一个玩世不恭的文学青年。
五、1982年,以笔名张大为在校报发表处女作《我的光荣与梦想》,轰动全校。年底被学校评为最具人气奖,最佳新人奖,最有可塑性的文学青年,最年轻的校园文学家等一系列荣誉称号,并获得陈成文学奖——陈成是张大为学校一名出过一本书的语文老师,学校为此设立陈成文学奖。
六、1983年。正式把姓名张小为改名张大为,为此放弃人格尊严和人身安全,偷盗一次,给局长送了两瓶补脑液,两瓶补肾酒,两瓶壮阳酒,才使得局长签名同意改名。
七、1984年,18岁生日当天晚上在校园的树林中由男孩蜕变成男人,给他这个机会的是他爱上的第37个女生。
八、父亲去世,得知自己是母亲和另外一个在文革中死去的男教师通奸的结果,从此深恨老师,摔门而走。
九、1986年,阅读人生中的第一部小说《水浒》,放弃当作家的瞎想,指天立誓要占有108个女人,自称“108计划”。
十、1987年10月,考入中国商业大学,学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在女厕所门口遇见王小凤,放弃“108计划”,两人开始爱情,并很快成为“中国商业大学校外同居第一人”。
十一、1987年11月,被中国商业大学以“不遵守校规校纪,擅自校外同居”的理由开除,成为“中国商业大学开除第一人”。
十二、1988年,两人由于避孕措施不当,王小凤怀孕,被开除,打胎成功,两人登记结婚,南下沿海城市,创业。
十三、1989年,为了获得在农贸市场卖白菜的一块地盘,再次忍辱负重,放弃尊严,给工商局的领导送了一条香烟,两瓶茅台。
十四、1990年,由原来小量摆摊销售大白菜,改为大量批发大白菜,同年底,因为倒卖大白菜,赚到百万巨款。
十五、1991年春天荣归故里,在家乡的省城地图上画了一个圈,投资房地产,半年之后,成为省城《财富周刊》杂志评选的全省首富。
十六、1991年底到1992年初,为了得到政府支持,曾先后一百多次拜访省市领导,均携带各种礼品,每次花费基金约十万元,被领导们私下评为最有仁义的人最和蔼可亲的企业家,最平易近人的企业家。
十七、1992年3月13日,王小凤被诊断无生育能力,飞往美国求医。张大为把到任三天的女秘书带回家中,成为最快和女秘书发生关系的经理。
十八、1992年3月14日,初战告捷,另招一女秘书,送第一位女秘书一栋别墅。
十九、3月16日,把第二任秘书带回家中,正式确定“三日秘书转情妇”的不动摇方针,即日生效。
二十、1993年5月16,王小凤病愈归国,并带回一个刚满月的婴儿,张大为见面的第一句话是:这孩子谁的?难道你由怀孕到生育需要十几个月吗?
二十一、1995年,获全省“九十九大杰出青年”的荣誉称号,并被《财富周刊》又一次评为全省首富,被省妇联评为“模范丈夫”。
二十二、1998年,他和情妇做爱开始用一种先进的避孕药代替落伍的避孕套,获得情妇们的一致赞同。
二十三、2001年7月开始,陆续为108位情妇购得各种款式的宝马轿车,使省城出现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年底多家媒体把出现的108辆宝马车称为“神秘的宝马事件”。
二十四、2005年1月12日,死。
第11辑第135节:香蕉月亮(1)
作者:程静
新年伊始,车厢里稀疏坐着过完元旦赶回纽约上班的人们。不过下午四点左右,天已黑了。间或窗外一片亮,那是进入市区,出了城又是一片灰蒙蒙的树林、旷野。很冷了,可暴风雪还没刮过来,期待中的“白色圣诞”过得阴嗖嗖的。
我手上拿着本杜拉斯的《街心花园》,心不在焉的翻着。
“这些布列塔尼人本事很大,他们成千上万地在巴黎火车站下车。
……
这些人脑子里只想一件事,那就是继续生存下去:千万不要死于饥饿,无论如何每天晚上能有个栖身之处。
此外,他们也偶尔遇到个人,一块儿聊聊。说说大家的不幸,谈谈各自的艰难。这一幕幕发生在某个夏天,发生在街心花园里,列车车厢内,市场咖啡馆,那里人群络绎不绝,还有吹拉弹唱。照他们的说法,没有这些,他们大概无法摆脱孤独与寂寞。”
真是本闲书,讲一个作小商贩的男人和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佣没完没了的谈话。我打了个哈欠。暖气开得太大了,无聊假期的结束和又一个无聊学期的开始令我烦躁欲睡——如果守着冰箱,我会烦躁欲吃——索性拿了书垫在扶手上,一头栽了下去。
“看!日月同辉!”我拉拉厉放的袖子。
“嗬,真的。”眼镜片后他那双梦游似的眼睛难得的聚一聚焦。
我从来没在正午时分看到过这样的情形。蔚蓝的海水、漫步沙滩的白鸽和身后的大西洋赌城都因了这对望着的红日和圆月显得有些诡异。
“能不能都拍下来?”
他摆摆手中的小破相机,对这样的问题根本就懒得回答。
他是我知道的最懂得节省体力的人。除此之外,厉放同志还有其他许多优点,比如像康德一样按时散步(以及按时吃喝拉撒等等)。十几岁的时候他称这样有利长寿,的确是个从小就有远大志向的人。如今谁若嘲笑这些习惯,他不再解释,只摆出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表情。
我们上次出游是他出国前的夏天,在昆明植物园里好歹还呆了五个小时,回家的火车上梦见大团大团五彩缤纷的花。今年大西洋城只逛了三小时,赌了十元,输输赢赢,最后用筹码换回七元半——别人一换就几十成百上千,可我们没有信心在短时间内输光,更不指望能赢……现在半梦半醒之间还能看见日月同辉,真睡着了,保管梦里什么也没有。
幸亏没睡沉,不一会就听见New York Penn Station 到了。我读书的地方离纽约还远着呢,得换乘灰狗。顺着人流走出站台,一抬眼就看见greyhound 的标志。来的时候可和火车站不是一个地方啊,不管如何,我打算先看看这个车站再说,时间还早。再一看指示标——乖乖!是不是做梦啊?这是Newark Penn station ,我下错站了。
对于Newark我并非一无所知。当初就想坐灰狗到这离普林斯顿近些的,可厉放说Newark黑人太多,我又是晚间到,绝对不可,他接都不行。考虑到这是他头回对我的安全发表意见,这个城市恐怕算得上臭名昭著了。
候车站只有二十平房左右,没有电子显示屏,门外也没有车道;厅内挤满了拖儿带女的黑人,售票口只有一个女人,一个黑女人。我还算是沉得住气的,先问了售票小姐车次,审时度势还是在这等巴士好;转回去坐火车,一动不如一静。给厉放打了个电话——如我所料他不在,必是到实验室上网去了;如果一天不能在电脑前坐八个小时以上,这人会坐立不安如没奶喝的婴儿——我在的这些天就这样。我不清楚他整天在网上干什么,以前还好奇过,现在不想了。偶尔我也在网上乱逛,看到“手指插进去感觉不到女友的处女膜是怎么回事”一类的帖子,会想像一下厉放敲键盘的样子,觉得有些滑稽。
我留言没说下错站,只说“到了再给你打”,这样如果一切平安,就少给他一次说我糊涂的机会;如果我失踪了呢,可以按来电纪录追查到Newark。至于我为何半路下车,又如何出事,就是侦探小说的内容了。一边犹自浮想联翩,一边却在闷热的厅里冷不丁打了个颤。
如果不是这么多黑人,这倒有点像国内的车站。有人抽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