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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王小波门下走狗·第三波-第36节

小说: 王小波门下走狗·第三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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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森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也已经回去了,靠在椅子上睡觉,看他那个模样真不像一个善人。王森看看车窗外面,远处的山和近处的树都在向后移动,但山移得慢,树移得快,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围着某个点打转。我可真像条被人在尾巴上系了骨头的狗一样,转来转去转什么呢,真是傻,王森突然烦躁起来,一下子怀疑自己这次去北京的目的。北京当真是个金山么?     
    北京确实是座金山,因为那里冷漠,整个城市没有一点点微笑的气息,没有温暖,没有方向。王森想。不过那里确实是有许多姑娘,老北京的,或是外地的--这些姑娘跟自己一样,奔着金山充满热情地去了,却不知道到最后到底会落下个什么下场。他们谁也没有带温暖过去,我也没带。王森看着眼前纷乱的车厢里面的一切,心中突然很难过,全是一群寄生的动物,想把北京吞噬掉,不留一点情面。可最后他们吞噬了谁呢?还不是那些跟他们一模一样的人?全他妈一群没心没肺的东西。北京姑娘,她们大概还是有些温暖的,至少身体下面有少许的温暖,是的,少许。简直不可救药!王森又想抽烟了,站起身走向车厢接头处,一手握在冰凉的把手上一手掏香烟,香烟点燃之后,他看着那些斑痕累累和黑黑的铁皮:性冷感,我们全是性冷感,一群没心没肺的性冷感。    
    


第八辑第99节:迟早的事(1)

    作者:慢三     
    李元总跟我套近乎,兄弟长兄弟短的叫。我又不是傻子,知道他图的是什么,可我就是要装傻,偏不在他面前把他需要的东西露出来。所以他有时候也跟我急,但还是在少数的,因为他还是要图我的东西。可这次他急得稍微过了点,竟然动手打了我,他娘的李元,算你妈的有种,以后别求我就是。我用衣袖擦了擦鼻子,发现了一块红斑。    
    我是那种很记仇的人,记得很深,所以我一直祈祷别人不要跟我结仇。被李元打了以后我站起来就跑,也不还手,你他妈一米八几谁和他动粗啊。我一边跑一边哼,也没打算找人来帮手,找人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是孬种吗,别人打还要丢份那可是男人的大忌。那我去哪呢,哦,对了,工地上水泥好像还没拌完,大过年的民工兄弟们又不在,这些吊破事还要我这包工头自己干。那些民工你还别说,真是他妈的要命,社会上说风就是雨,你想啊,一群人学叫花子大冷天睡在马路上堵路要钱。我他妈招谁惹谁了啊,要钱找老板去要啊,老板不给就砸他房子轮奸他老婆,跟我较什么劲。记者那天采访我,我既不好说老板的坏话又得罪不得民工大哥们,夹在中间的感觉还真像被闷在女人乳房中让人窒息。不就是拌点水泥么,我他妈那个二十七层的永兴大厦都盖起来了,还玩不起这个我就不信了邪。    
    你在这干什么啊小胡。    
    哟,是老板啊,我闲得慌来工地看看,我说。    
    恩……不错,有责任心,工地交给你我放心了,老板说。    
    那是那是,您看这么冷的天您跑这来干什么了,那些伙计都回家过年了,我说。    
    这个……我以为这没人呢……你先出去一下,我穿一下衣服,老板说。    
    是是,差点忘了,呵呵,我说。    
    帮我把门带一下啊……还有,给我回来,下次进屋先敲门,老板说。    
    退出来后,我径直朝搅拌机走去。这个搅拌机还真有点那什么气派,大而椭圆的机身朝天四十五度角,朝里看去,一瓣一瓣的,把黑螺旋进去,很是恐怖。我找了一会儿开关和电源,发现藏地十分隐蔽,就更佩服起发明者来。就这么个吊东西,能把构造一栋大楼的基石玩弄于股掌之中,怎能不让人五体投地。正想着,老板出来了,身后还跟了个女的,真是奇怪了,刚进去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看见呢。    
    老板说,小胡啊,这个工地完工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我说,那当然那当然,哦,不,那不好那不好,哦,还是不对,老板您别介意,我不会说话。    
    老板说,哈哈,没关系,你好好去做就是,民工那边你跟他们说,钱我是一个子都不会少他们的。    
    我说,恩,明白,好吧老板,有我在您就放心。    
    老板说,恩……我当然相信你了,这个,还有就是,今天的事别跟其他人说。    
    我说,什么事啊,我都不知道什么事呢老板。    
    老板顿了一下,接着就过来拍拍我肩膀,哈哈大笑起来。我看到他笑了,我当然也应该跟着笑了,不然会让他觉得我不礼貌,可究竟笑什么,那我可是真的不知道。    
    老板走后我又继续研究我的搅拌机。这时候我的心理起了一些变化,是啊,凭什么要我堂堂一个包工头来搅拌水泥啊,我是做这种事的吗,好歹我也算一个小领导啊。想到这我就不研究了,找了一块砖头当凳子坐,摸了摸口袋,恩,烟还在,那鸟人李元打完我竟然没把我的烟抢去,这要在平时是件很搞笑的事,你可知道,那个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要我给他件搬运的活干的李元,哪有钱能抽得起红南京?想到这,我的满足感又上来了,猛吸几口烟,一边吸一边吐,仿佛李元就坐在我对面,口水吧嗒得看着我云里雾里无法靠近。是的,那个鸟人,他是永远也抽不到红南京了,他得罪了我,而我是最记仇的。去街上拣烟头吧,我嘲弄地对着对面的搅拌机喊道。    
    我觉得我还是不能闲着,这么冷的天一旦闲下来就浑身发抖,何况我本身就是那种闲不下心来的人。于是,我又开始研究起搅拌机来。我看啊看,突然发现它怎么越看越那什么了。那什么就是那什么,也就是女人羞于提起又渴望异常的宝贝。是啊,那形状,那姿态,是多么的形象在我的视网膜上。我在想假如此时此刻何小美在我身边的话,我会挑逗性地问她眼前的东西比作何来。她一定会毫不掩饰地大声告诉我,就是你那活宝贝,没错。何小美就是个这么大胆奔放的女孩,而我深爱的,正是她的这种自我态度,至死不渝。你可知道,在现在这个社会里,纯真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啊。    
    


第八辑第100节:迟早的事(2)

    地上的水泥堆已经被严寒冻得像一个小型的火山口了,倒上水,才发现这个水泥粉垒成的容器是多么的不堪一击。清水,慢慢地渗入其中,越来越少,于是我急忙把两边的粉末往中间撸,极力挽救危如累卵的山脉。旁边搅拌机的电源已经被我接上,一惊一咋的,像个愣头青不明世故的吵吵嚷嚷,烦人得很。我一边把和好的水泥送进那个巨大的阳具里边,听它哼哼作响;一边琢磨着何小美那对硕大的屁股。记得我第一次和她干的时候,我把她翻过来翻过去,找寻了半天才认定她身上最吸引我的地方,除了嘴角的那颗好吃痣外,就是这对屁股了。这时候想到屁股自然有些不合时宜,可我确实想到了,而且想得下身都起了一些变化,这样很不好,有点影响我和水泥。而把水泥铲进搅拌机的那一下下半身也需要有大的动能,这让我很难受,可越是难受就越想,痛苦不堪。正在我深陷折磨的时候,该死的搅拌机竟然不叫床了。这让我很难办,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包工头,平时就只搞领导工作的,现在来拌水泥本已经是委屈得不得了了,关键时候这吊东西还罢工,难道要我亲自去修?美得你吧。我不会修,即使会我也不修,何况我真的不会修。一个这么大的东西,说不动就不动了,你要我怎么修。就像一对男女在干,正干得起劲,男人突然不动了或者说动不了了,女人能怎么办,难道对男人那玩意儿说你动啊你动啊,动得好姐姐给你糖吃。显然对于此,大家都是无能为力的。可我还是不能闲下来啊,这鬼天真的很冷你说是不,搅拌机它不动它绝对不会怕冷的,就算它冷它也不可能告诉你。可我是人,人如果太冷可是会死的,为了不让自己死就必须运动起来,那句生命在于运动的词可能就是这个意思。于是我从里屋找了一个手电筒,搬条凳子爬了上去。    
    我常提醒自己今天要做某某事,明天要会某某人,有时候实在记不得就拿个记事本揣裤兜里,把该办的事写好,一条一条,循规蹈矩。我并不是老年痴呆,只是小时候一次去潭里洗澡,发现还有一对男女也在那洗澡,我没有穿衣服,他们也没有。那是个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的年纪,于是凑上前去看。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悔,当时看得多的竟然是那个男的。大家都知道,男人比女人多一样东西,所以更能吸引人的眼球,因为我自己也是个男的,本应该没什么看的,因为他有的难道我没有吗。可在当时,确实他有的我没有,他下面黑乎乎的而我下面白花花的,这让当时的我很忿忿不平。等我想弄清楚他是怎么在那块地方弄一堆草出来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这堆草的根部竟然连接着另一堆同样茂密的草丛。接下来的事情照我现在的记忆是肯定模糊的,只依稀记得,那个午后,一堆耀眼的白和黑,潭边奋力挖巢的螃蟹,布满血迹的超大鹅卵石,母亲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声,构成我残缺的记忆碎片,难以拼凑。提以上这件事,其实是想提醒读者,我爬上搅拌机之前,忘记了关掉电源。    
    故事说到这,一些嘴多的人就会说了,哦,我知道了,你小子一定发生了意外,掉进了搅拌机内,最后香消玉陨,落俗套了吧。没错,我就等你们落这个套呢,有句台词说的是,你猜中了过程,却猜不中结局。好啊,大家既然这么想我出事,那我就满足大家,出点意外,但绝不能死掉,死了还有戏看么,我原来的语文老师教诲我,中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悲剧,人家窦娥到最后的三个愿望不还是满足她了吗。哪部电视剧不是好人举起双臂?所以我不能死,我不能因为满足大家的猎奇心理而违背中国的传统价值取向。但我不死的话这故事又怎么讲呢,按道理到此打住了啊。您别着急啊,到底是你写小说还是我写?但这里要提到的是,我出了意外,搅拌机突然动了起来,把我拿电筒的手卷了进去,电筒也没幸免于难,它顺着搅拌机内壁滚了进去,原本微弱的灯光在某种力的强力撞击下东倒西歪,最后被黑色吞噬。而我,那可怜的右肢,喀嚓喀嚓,竟在全力对抗着那股力量。    
    


第八辑第101节:迟早的事(3)

    哎哟,哎哟,好痛啊。从工厂一路跑出来的的路上,我大叫着,企图引起旁人的注意。你知道,每个外表和内心受到伤害的人,都渴望有人发现自己,即使不过来劝慰,但也会为自己能获得别人的些许眼球而高兴。过了一条街,没人理我,又过了一条街,还是没人理我,我以为是自己叫得不够大,于是放肆起来。一路撒过来的血我想足够写十句“请打120”的大字了,但我还是在狂妄的挥洒,我不在乎,真的,不就是一点血吗,还死不了人,医院他妈的不是有血库吗,我血量充足的话那他们还赚个屁钱啊。为了让大家注意我,我故意把鲜血涂得满身都是,装成刚从战场回来的民族英雄,期待地就是群众们的夹道欢迎和热切目光。可是为何呢,为何收效甚微无人响应呢,这些鸟人到底在忙碌些什么,忙着回家,忙着赚钱,还是刚奸杀了一个女人现在把剁碎的尸体找深山掩埋。我恨这些鸟人,我是充满仇恨的,我是睚眦必报的,我对自己说你们等着,下次你们在流血的时候,我也会同样充耳不闻的。    
    想到仇恨我就自然想到了李元,这个鸟人,要不是他把我打了,我他妈会到工地去吗,我不去工地怎么可能遇见我的老板,我不遇见我的老板那个破搅拌机我说不定早不理了,我不理搅拌机怎么可能手被绞掉,手不被绞掉当然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大的气了。我的气现在真的很大,想找到李元把他剁了,可我明显打不过他,两只手的时候就打不过何况现在一只手更不是对手了。那我好歹也要去问问他为什么打我吧,我他妈还真不知道他今天发什么神经了,平时没钱用了没烟抽了就贴我这来了,可他为什么要打我啊,他就不怕断自己的后路?像他这种又穷又没本事的臭小子,每天不知道中国死多少个呢。越想越想不通,觉得还是当面问清楚点好,就拿红南京威胁他,看他怎么办。    
    李元的家是平房,平时我很少来,这种地方又脏又臭,还有很多烂狗对你乱叫,简直难受极了。有一次我来找他,也没进去,直接就在他那破房子的窗口叫,窗子是纸糊的,基本上不隔音,一叫就应,比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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