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传-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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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开销,起初还打算反对这项法案,但最终还是与总统站在同一边。当时的赞成与反对票是平局,副总统阿尔·戈尔掌握最关键的一票。
两个月后,克里提交了一份报告,提议国会要求总统每个月都向国会提交一份他所建议的削减开销的报告。当时,国会很多成员都享有政府发给的形形色色的补贴。(1993年,马萨诸塞的参议员克里和肯尼迪最终取消了那些补助金的发放。)
克里在另一个法案上对克林顿政府提供了主动帮助:犯罪法案。1993年居高不下的城市犯罪率——以任意谋杀旅游者和其他人群为代表——一直占据着媒体头条位置。作为竞选承诺的一部分,克林顿曾许诺投入使用联邦资金在街道上增加十万名警察。但是随着预算赤字的膨胀,这个计划在初级阶段就面临着内在阻力,克林顿政府不得不计划把原先许诺的巡警数量削减一半。
同年秋天,克里给克林顿国内事务顾问布鲁斯·里德的办公室打电话。“他认为行政部门对原先十万名警察的削减是犯了一个错误。”里德回忆说,“他用图表向我说明联邦近年来一直在削减对地方的警力补充。他向我谈起他当公诉人的那段执法经历。我因为有这样一个同盟而狂喜不已。我也曾在政府内部做过类似的争辩。”
“这自然让我在政府内部的力量得到了加强。”里德回忆说,“有一个地位相当的民主党参议员依靠我们来完成这个法案。”以特拉华州民主党参议员约瑟夫·拜登为首,参议院通过了一项打击犯罪的提案,这项提案计划拨款135亿美元用来增加十万名警察、执行对攻击性武器的禁令以及扩大执行死刑的范围。在修正法案中,克里投票反对执行死刑的地区继续增加,但是他却投票支持包括死刑在内的打击犯罪法案。稍后,国会通过了一个类似的法案,但是在众议院民主党人的坚持下,拨款又增加了许多。在新民主的新时代下,克里正逐渐进入主流中心。1993年的秋天,他为克林顿在另一个中立派问题上投了至关重要的一票,支持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由老布什——克林顿的前任共和党总统发起的这项协定,旨在清除美国、墨西哥和加拿大之间的大部分贸易壁垒。但是以AFLCIO(美国劳工联合会和美国产业工会联合会)为代表的反对派担心,这项协议会允许美国公司利用墨西哥低薪的特点把他们的工作地区搬到国界以外,从而导致美国的失业率继续攀高。
克里争辩说,在其他地区扩张市场会抵消美国在某些地区的失业率。“失业率与北美自由贸易协议没有关系。”1993年11月他对记者说,“对一个国家来说,真正困难的现实是我们不能逃避现实。”
在感恩节的前几天,国会通过了北美自由贸易协议,但是在进入投票的时候,众议院的票数不相上下,以至于不能通过。在参议院内,克里考虑的是为总统——一个由于政治原因需要大多数的民主党同人支持他的总统——投上至关重要的一票。“在民主党最困难的精神战斗中,每一票都有至关重要的价值。”里德说。众议院以234票对200票通过了该提案,而参议院以61票对38票通过,同时泰德·肯尼迪也和克里一同支持克林顿。
克里在北美自由贸易协议上的态度与他对中国的态度是一样的。1991年,他不顾意识形态的差异坚持支持对中国的最惠国待遇。1994年秋天,克里带领从马萨诸塞州各个公司来的经理主管人员代表团访问中国,表示他希望他们能够进入中国潜力巨大、利润无穷的消费市场。同年,他提出一个修正法案,促使克林顿缓解美国对访问古巴的限制。预算赤字一直是克里所关心的问题,克里是1985年对格拉姆拉德曼开支控制法案最早的民主党支持者。1994年上半年,他声称他仍很矛盾是否要支持要求预算平衡的宪法修正案的提案。到2月,克里仍是十个未定的参议员之一;3月,他决定反对这个修正案。“那不是我们的国父所希望的。”他说。修正案最后以失败告终。
克里对克林顿提出的健康保健计划上的态度并不明朗。这是一个范围很广的提案——包括政府对卫生保健市场的空前干涉——大幅度的扩大保险责任范围。1993年9月当克林顿初步提出该提案时,克里声称总统提出的“法案必定会导致激烈的争辩”。克里这样的态度是因为他有切身体验,他自己就不幸经历了暴涨的健康费用,当时克里被迫自掏腰包为自己长脓疮的牙齿支付500美元,他说我们必须考虑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费用会减少下去吗?”
4个月后,克里出现在CNN“交火”这个节目中,为克林顿的这个计划同保守派评论员帕特·布坎南和得克萨斯州共和党参议员菲尔·格拉姆进行争辩。两个保守派的人都坚持共和党的观点,说克林顿的计划将会导致“公费医疗制度”。
“你们这些家伙一直在这些术语上绕来绕去,而且乐此不疲。”克里抱怨说,“这是在这里玩儿政治游戏的方法,目的是突出社会的恐慌。菲尔走进来说:‘你们想选择。’……这是一个可以选择的计划……”
“让我在这里插入一点,”布坎南回答说,“我想大多数美国人想说的是:‘看,如果有人想要健康保险而又没有这种保险,那么我们想办法让他们得到……’”
“非常正确。”克里插嘴说。“但是(他们正在说)‘我有了一个很好的计划,不要接管我的计划。不要让计划社会化。我的意思是,不要改变我的计划……’”
“但是你要明白,”克里回答说,“你说的是社会化。这是一个竞争体制。碰巧我并不同意所有的体制,但是总统这种整体性的体制至少是国家所面对的一个重大问题得到解决的良好开端,而这个问题是你们和你们的总统一直所避免的。”
新时代新时代(4)
1994年秋天,由众议院少数派领导人魏普·纽特·金里奇(Whip Newt Gingrich)领导的起义共和党对克林顿发动全线攻击。这位上任伊始就引起军队中同性恋者的骚动的总统,现在又由于这个有争论性的健康保健计划提议而遭受攻击,这个提议是希拉里·克林顿和他的高级助手们在幕后谨慎策划的。由一个工业广告所赞助的竞选,共和党人所描绘的“公费医疗制度”这个保守的标签开始产生作用。来自不同团体的宗教上的激进主义分子,如基督教联合体以及自由贸易者,如美国税收改革团体,毫不吝啬地给共和党的众议院和参议院候选人提供人力和金钱。
在选举日当天,共和党在40年以来第一次对国会的众参两院都进行了控制。巨大的反响远远超出了华盛顿:共和党获得了11个地方行政长官的职位以及472个州立法机关的职位。控制了国会让共和党斗志昂扬,他们渴望对克林顿和他的民主党同盟发动一场战争。
克里与克林顿白宫的步调基本是一致的。但是随着共和党的全面性胜利,他的党派立场似乎有所动摇,他说这样的胜利“直指克林顿的软肋”,并说他“对这种重新组合非常高兴”。“我是一个民主党党员,”他说,“而且我加入民主党是有原因的。但是我不得不诚实地承认我们犯了错误,民主党白宫的计划并没有像原来应该的那样紧凑。不承认错误只会招致更大的灾难。”
但是克里的评论在国内为他自己招致了政治灾难。强大的众议员J。约瑟夫·莫克利是南波士顿州民主党人以及众议院程序委员会(House Rules mittee)的主席,公开指责克里的政治机会主义。“在选举之前,很多人都想离开去做他们自己的事情,”莫克利说,“他们骑在墙头,观望哪边的旗帜会更显眼。那不是我玩儿游戏的方法。”华盛顿的政治气候正在发生变化。约翰·克里的私生活也发生了变化。从他上次痛苦的离婚以来,他开始了第一段认真的关系。孀居的特里萨·海因茨进入了他的生活。有着赤褐色头发的特里萨原来是克里另一个耶鲁校友的妻子。她的丈夫是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参议员、“既热情又冷淡”的H。约翰·海因茨三世,也是家族企业亨氏集团的继承人。海因茨在1991年4月的直升机和客机相撞的事故中不幸遇难。有人猜测,积极参与政治生活的特里萨想获得丈夫在参议院中的席位。但是她决定把她的精力全都贡献于慈善事业和她的三个儿子。和前夫一样,她也是共和党人,尽管相对于Gringrich &Co。来说太过自由主义。
玛利亚·特里萨·海因茨出生于莫桑比克,那里曾经是葡萄牙的殖民地,特里萨就在那里度过了童年。当莫桑比克在1975年获得独立后,她家的储蓄也随之一同冻结。她的父亲是葡萄牙人,在有名的梅奥诊所作为一位肿瘤学家而工作;她的妈妈是欧洲血统的混血儿,在莫桑比克长大。
特里萨在南美州立大学读文学,在那里她参加了反对种族隔离的游行。她能流利地说五种语言,在纽约联合国当顾问之前,她进入了日内瓦大学的口译学院。
特里萨55岁,比约翰·克里大5岁。她说话始终带有一种柔软的葡萄牙语音。在匹兹堡,她因慷慨大方、为人坦率,以及身上独特的地中海式易变性而为人熟知。
《财富》杂志估计特里萨·海因茨的个人资产大概在七亿六千万美元左右,过着超级豪华的生活。她乘自己的私人飞机旅游。她的住处包括匹兹堡外一处占地90英亩的罗斯蒙特农场,以及位于乔治敦的一处价值220万美元的住房,住房内有最令人向往的17…18世纪荷兰静物画等昂贵私人收藏品。她在太阳谷、爱达荷州的避客住宅都是用18世纪谷仓进口的木材建造的。1984年,她和海因茨在海边的楠塔基特岛建造了一个“小木屋”。除了经营海因茨家族的慈善事业之外,她还在其他机构的董事会中任职,包括卡耐基财团、布鲁金学院、耶鲁艺术画廊、乔治敦大学、国家家庭和电视理事会,以及国家艺术画廊。她曾任公共安全竞选的主席,这个团体奋力争取宾夕法尼亚州对于攻击性武器的禁令。1993年,她开始以每年提供25万美元的奖金来纪念约翰·海因茨,将其奖金授予在作品中向“我们这个愤世嫉俗的年代”公然挑战的潜在艺术大师。
特里萨·海因茨在环保事业上与约翰·克里有共同的热情。作为刚刚进入参议院的新人,克里的第一批法案之一就是制定控制酸雨的法律,这也是他后来一直支持的法案。他也施压要求华盛顿在海上钻油方面给予地方州更多的权力,号召提高汽车用油效能标准,号召更严格地控制核能系统,还号召在全球范围内限制捕鱼。
海因茨小时候生活的热带雨林和热带稀树大草原激发了她对自然的热爱,她不但担任环境保护基金会(EDF)的副主席,而且还加入了各种各样与之相关的团体组织。1993年在接受《匹兹堡邮报》(PostGazette)的采访时,她说她喜欢不拘泥于传统的时代,喜欢不受政府干预的时代,希望世界可以通过“可持续发展和环保……找到不会污染和耗尽自然资源的(经济)低消耗的增长方式”。
“我们最先做的事情应该是重新计划——重新计划我们的商业和我们的产品,这些商业和产品的目标是让大自然赋予我们灵感并仿效自然。”她在日本对美国商业董事会做的演讲中说道。她向一个宾夕法尼亚州的听众给予她自己的“从摇篮到摇篮”的原则:“真正的消费品应该是完全可消费的,而没有任何持久性的毒性效果。它们应该能够再被土壤、水和空气吸收,而没有任何危险。”EDF的一个战略就是游说比如麦当劳等大公司,促使他们更多地采用可循环使用的以及无化学成分的产品。
海因茨和克里是通过她已故的丈夫偶然认识对方的。后来他们都出席了1992年在里约热内卢召开的联合国“地球政府首脑会议”,他们有机会重新认识并熟悉对方。1994年上半年,他们又一起出席同一个华盛顿晚宴,从那时起他们开始约会。晚宴之后克里开车送海因茨回家,并在途中路过越南退伍军人纪念馆时停下来漫步。他们11月订婚,那时正值共和党接管国会之时。
1995年5月26日,在华盖下的晚宴上,克里和他的新娘互换结婚戒指。社会和政界的上层人士都集中在海因茨楠塔基特港的家中。来自彼得·亚罗乐团的成员彼得、保罗和玛丽在婚礼上进行了表演。
新时代新时代(5)
克里和海因茨都是天主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