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 +番外 by 七里 (虐心+经典+郁闷的结局+番外是he滴-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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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拓扶他站住了,这才收拾自己一身。
从灶间出来,吴拓一手端着滚水,一手扶在徐冰腰上,笑容可掬的说话:〃徐老爹久候了,水老不开,赶着加柴。我做不惯这些活计,平白耗了许多时候。〃
徐延平看他一身青缎衣饰沾了许多灶间的污迹,忙不迭的赔礼。徐延平的婆娘拿着自己顶好的一条绢丝帕子过来帮他擦拭。
吴拓一边推让,揪着要离了他身边的徐冰回去坐下。
一直留到傍晚,吃了餐便饭,说是家常菜,也都由徐延德精心置办了从大宅里暗下送过来。吴拓仍是殷勤,但凡徐延平让徐冰起身去办的,他丢下筷子就接手。到后来,端菜收拾都由徐延平的婆娘抢着做了,吴拓也就只管坐下大吃。间或塞一筷子菜肴到徐冰嘴里。
想起来了,凑到他耳边低低的说:〃那块玉可不许掉了,你爹娘在这,不缺法子收拾你!〃
徐冰不答,眉目间还是有些动了心气的样子。
吴拓更见得意。耗费许多时日,到底掐着这狼崽子的要害了。
晚间吴拓跟徐延平夫妇告辞,拿捏分寸,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徐延平的婆娘问了一回,才说习惯了徐冰在外间伺候睡觉,没有他在总觉得不安生。仍想带他回去,若是徐延平夫妇想念儿子,明日再送他回来过节也好。
徐延平的婆娘不愿让走,徐延平先发话:〃他入了府自当听少爷的,跟少爷回去就是。〃
吴拓牵着徐冰走出来,他步子迈的慢,被吴拓拖着走。徐延平的婆娘在后头叫了一声。徐冰回头,皱着眉说:〃回去吧。〃
昨日过太守府挑拣礼物时,刘骁志说起有个杂耍班子跟着商队过来浥城,偏这些时日浥城城防严密,班子没有进城的文堞,只好就近留在了小关山下的胡集镇,演了数日,端午是最后一场。
原以为吴拓一听便会闹着要去。没曾想吴拓那时若有所思,提不起精神欢喜。
后来刘骁志说到班子里有一唱曲的,是西北出名的大家,曲艺俱佳,姿容绝世。
最后四字听到吴拓耳朵里,双目一亮。
及至端午,刘骁志同着一帮公子爷午时过来将军府,候了足有一个时辰,没见吴拓出来。
刘骁志看成福进去问过灰头土脸的出来,抿着嘴笑。
旁人没有他的好耐心,王守备的公子王令越当先对着成福吵嚷起来,没说几句一脚蹬开他,就往厢房过去。一路喊着:〃吴公子,吴兄!咱们也该出发了,别误了曹大家的曲才好!〃
吴拓在房里听着青筋直冒。进行到紧要处,这浑人真闯进来也是麻烦。
低头看,徐冰正给绳子绑了结实,拉展在床上。
从徐家大宅回来,塞进的暖玉闹得他走不成,吴拓抱着他进屋。把玉仔细掏出来,今日一早专门请工匠镶制了,挂在他腰间。
到了午间吃饭,一看他身上早没了玉石,也不知道带哪去掉了。吴拓也不恼,命护院翻检宅院上下内外,后来在书房柜子的夹角找到了。吴拓接过来,系上红绳,给他端端正正的挂在脖子上。一字一句的轻声说:〃除非你这脖子折了,不然就给我好好挂着。〃
徐冰望着颈下殷红暖玉,有些厌弃。
吴拓沉着脸带他上床,解开衣裳,绑住手脚,好一顿侍弄。
徐冰泻身数回,已是神智昏沉。身上给媚药引的渐渐泛红,微眯双眼,眉头蹙着。吴拓才送进分身去,正在欲火烧炽的当口。
那王令越走到门外了。
吴拓拣着最下流不堪的粗口骂出来,抽出分身,拉过被子盖在徐冰身上。急忙系上衣裤走到门口。
王令越敲了一回便使力推门,这人少时跟着父亲操练习武,实在有些力气。门应手而开,王令越力使得空了,半栽在开门的吴拓身上。鼻子磕在他肩上,从肩头看见室内,床上一张锦被下现出两只手臂,腕子上绑着艳红的绳子。
王令越只看了一眼,吴拓一把刮过来,接着起脚把他蹬到了对面墙上。
吴拓摔上门,还要上前打他,刘骁志一众赶忙过来拉住。
众人劝和了一阵,拖着吴拓要出去。
吴拓本想推了这回,到底惦记〃姿容绝世〃四字,被他们生拉硬拽出门。
去后院牵马。路过关少钦的厢房,吴拓冲着窗户高喊:〃少钦,我可要出城了,你不来护卫我?〃
房里没人应声,只有两扇窗户无风自动,碰的合上。
吴拓转头,他进出跟着二十来个护卫,便是站着不动挡箭也能挡上好几轮。关少钦自然不愿再理他。
众人出去,成福进屋子看过徐冰一回。他昏睡过去,一头的细汗。成福帮他擦了汗,把被子略拉下点,露出口鼻来呼吸。绳子却不敢解了。
第 8 章
胡集镇在浥城向北三十里外,小关山南麓一处山凹中。
吴拓一行人打马向北门而去,领着的护卫有近百之众,声势壮大。这些人全给拦在城门跟前,一时扰攘不休。
吴拓拿着马鞭敲靴子,不停的冷哼出声。刘骁志正跟巡城官说话。早上明明交代过,现下这些官兵满头冷汗的回话,就是不肯放出城。
〃谁颁的戒严令?我怎么不知道?〃
〃回公子爷,不曾戒严。方才过来的急令,只教拦着众位公子爷。〃
刘骁志略一沉吟,道:〃找个能说话的过来,到底什么事情?〃
来的是城防管带李重。
吴拓如见故交,扬声问他:〃李大人,不知钧染贤弟的病可好些了?总惦着要去看看他,你看这闹得也走不开。〃
李重低头掩住满目的愤恨。只跟刘骁志回话:〃刘公子,太守府传话,请吴公子留步。说是端午佳节,请过去引凤楼叙话。〃
〃家父相邀?〃刘骁志对上吴拓双眼,也是不解。
这趟出来自然跟刘拯说过,他当时没反对,现下才横生枝节。吴拓不依,打马就要硬闯出去,守门的官兵跪下了一片。李重咬牙跪下,喝道:〃请吴公子留步!〃
刘骁志也是面有难色,求着吴拓说话:〃吴兄,你要是出去了,家父找得可是我。别让我也给你跪下吧!〃
〃你跪什么?我跪你吧。童老板那上下几层楼看也看得生腻了,全没个新鲜人物。你唱给我听?〃
〃我唱也成啊,就怕你听不下。〃刘骁志苦笑。
后来刘骁志赌咒许愿,一定想法子把曹大家请来给他唱一回。吴拓这才跟着回去。
〃鹏举贤弟!〃
踏上引凤楼的红木楼梯,就听见这么一声招呼。吴拓悔得想拿出刀来砍个把人。他回头狠狠的瞪刘骁志,一步一顿的上楼,把梯子踩的山响。
楼梯尽头,刘拯手捋长须,陪在一名青年文士身后。
那人身着天青儒衫,瘦削面孔,好在五官挺阔,显出些大度。他行止彬彬守礼,笑起来却有三分戏谑。
吴拓走到他跟前,稳稳行了一礼:〃先生可是从京城过来?〃
〃鹏举贤弟不需多礼,贤弟如何知道?〃
〃错非京城那帮龟孙子,这浥城上下还真没谁知道我这个糙滥名号!〃吴拓气也不喘的喊完,不等推让,径直进了他们身后的雅座。
刘拯留神看那人脸色,他笑得更是舒畅,跟刘拯点点头:〃看来是不错了。〃
吴拓进了雅座,也不理会席上众人,倚着窗下的横椅坐了。探头看窗外景致。
刘拯同那人进来,依次坐下。为吴拓介绍了,那青年文士陈桐是今年新任的西北巡查使,八王爷门下。前些年一直任职在江南,年初回去京城。听说过吴拓种种事迹,却是闻名而不见面。
吴拓略转转头,哼一声算知道了。
陈桐笑道:〃今日一过来就听说鹏举贤弟也在浥城盘桓。我原本不信,不料真是有缘遇上。〃
〃陈大人,陈兄,算我求你成不?再别叫这个字号了。〃吴拓打了一身寒战。
陈桐跟刘拯换个眼色,同声而笑。
吴拓是皇命派下的大军前锋,事隔数月尚未去军前复命,也是奇事一桩。陈桐初到浥城就听说了,问起刘拯,只说他告病在将军府修养。
陈桐听闻他在浥城这些时日的举动,更觉得奇异。
〃此人当真是吴将军的亲子吴拓?〃
〃陈大人说笑了,这还有冒名的?〃
〃不妨看看。〃
陈桐起意要见他一见,派人去请又报说出城去了。他倒不肯罢休,命人加急传令各处城门,到底把吴拓截回来了。
〃吴贤弟,〃陈桐咬着舌头改口,〃病体可将养的好些了?即是病着怎么不在府里,又到处跑?〃
吴拓盯住楼下的街面,午后的长街上行人稀疏,有三两个在街道尽头一晃而过。吴拓渐渐眯起眼。他面相上只一双眼柔媚些,眯了起来便是一脸的凌厉之色。此刻他背对着,众人瞧不见脸色,隐约看出他从头到脚都微微有些打颤。
〃吴贤弟可是不舒服了?〃
〃许是刚才来回跑了一圈,又闹病了。〃刘骁志趁势递话,给刘拯瞪回去。
〃莫不是中暑了?〃席上有人帮衬着陈桐说话。
〃才过端午哪来的暑气?〃
〃那自然是浥城的时令不好!〃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挤兑,平日只见吴拓跋扈,如今有人治他,都赶着凑份子。
吴拓听了许久,站起来掸掸衣袖,团团施礼,道:〃多谢诸位大人关切,小子铭感于心。也不怕跟诸位大人实话说了,小子素有隐疾,坐久了都是不成的。这就跟诸位大人告辞退下。〃
一番话出口,席上众人脸色各有各的好看。
吴拓面目肃然的往外走。刘骁志强忍着笑,作势搀扶他出去。
出了雅座,刘骁志仍扶着。一边凑趣:〃吴兄可是赶着回去卧冰解暑?〃
吴拓猛然转头。刘骁志这才看到他目绽异彩,面上尽是掩抑不住的奋激之色,又似全不掩抑。如久未出鞘的利刃,跃跃鸣动,隐见风霜。
刘骁志愕然,声音也有些抖:〃吴兄,吴兄可是见到。。。。。。〃
〃见到什么?〃
〃见到京城故人,是以心绪激荡?〃
〃是见到故人了呢。〃吴拓拿着这句话玩味。
半天一拍脑袋,想起一回事。〃糟了,也不知道解开没有。我得赶紧回去。〃
刘骁志更加摸不着头脑,只得加快步子跟上他。
走到门口,四下隐匿的护卫聚拢来。
吴拓赶得匆忙,不等护卫近身,一脚已经过了门槛。
天色仍亮,人在门口便觉得锐光耀目。吴拓眯着眼,有寒意破空而落,当胸袭至。来人身法奇诡,一柄雪亮的弯刀在空中蜿蜒而下,略一转折,门口的两名护卫出招便落了空。那刀划到了吴拓身前,寒风割体。
吴拓呆站着,竟忘了躲。刘骁志在他身后抓住背心衣裳奋力拽开。两人滚倒在地上,众护卫合力挡住。那人一击不中,抽身即退。凌空一个翻身折入引凤楼中。
刘骁志惊魂初定,忙爬起来检视。弯刀划开了吴拓胸襟衣裳,皮肉上一道狭长的红痕,好在锋刃未曾及体,入肉不深。
吴拓不知是不是吓得厉害,不停发抖,脸上还挂着笑。
闻声出来的陈桐、刘拯众人瞧见这般情状都大吃一惊。问了几句,刘拯命官兵封锁引凤楼上下,通街设卡,挨门挨户的搜寻刺客。
童老板一直跪着,汗如雨下。那刺客藏在引风楼门楼上,专候着吴拓出门,众护卫方聚未聚这一刻。也不知藏了多久。
倒是吴拓忽然转了性,帮童老板说话:〃他要是合谋,怎么也不会让人在自己楼上出手。刘世叔就别跟童老板过不去了。〃
陈桐点头,刘拯赞了一番吴拓心胸过人。吴拓捂住胸口,忍着痛笑。
刘骁志把大夫接到引凤楼帮他包扎妥当,这才一顶软轿抬回去。一路上护卫寸步不离,围的铁桶一般。
吴拓进了将军府就跳下轿子,喝退众护卫,匆匆往房间赶。
床上果然没人了。
一床被褥凌乱堆着。早先绑在手足上的绳子断成几截,给丢在地上。
吴拓捂着伤处运气待喊,成福先就进来禀报:〃少爷,他在关少侠房里。〃
〃少钦?〃
〃是。〃
成福午后来看过徐冰几回,他情形越来越不对。成福不敢动他,只是跑进跑出的帮他洗帕子擦汗,端了凉水来一点点沾到嘴上。
后来关少钦不声不响的站在门口,看了一阵,走过来扯断绳子,连着被子抱起他出去。浸在整桶冷水里散了药性,人多少醒过来点。
吴拓用一根指头顶住门慢慢往里推,门倒没闩上。打开一扇,可以瞧见室内大半情形。
徐冰穿着月白的小衣歪在床头,浸了半日冷水,整个人清清净净,少有的温润。关少钦坐在床侧,执着他双手。腕子绑的久了,需用真气推血化淤。
吴拓咳了一声,挪到房间里站着。
床上的两人谁也没看他一眼。一个呆着,一个冷着,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吴拓自己蹭到一边椅子上坐下,扭动两回,咳了几声。
〃刺客进城了?〃关少钦问道。
〃少钦真是聪颖过人,看都没看我就能猜个始末。〃
〃哼,〃关少钦转头打量他,〃这刺客也不中用的很了,近了身都没割下一刀。〃
〃少钦,我可是伤着呢。你也不体恤体恤。〃
关少钦转头不再理他。他自己坐在椅子上晃悠,不一时轻声唱起曲子来。
〃你还坐这干什么?〃关少钦皱眉。
吴拓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