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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小玩意-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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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峰知道大势已去,想去摇醒施峻,被我阻止。
  她说:〃母亲,我会把整件事告诉父亲。〃
  我说:〃没有用,他准说你想像力太丰富。〃
  施峰大眼中充满泪水。
  〃对不起。〃我走过去。
  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臂,用力咬下去,我痛得大叫,本能地甩开她,施峰撞向床上,压醒施峻,施峻吓得哭起来,我看看自己的手臂,鲜血淋漓,吓呆了走进来的师父师母。
  施峰一声不响地拉着她母亲要走,师母急问:〃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场面悲壮,大哭小号,非常戏剧化,纸包不住火,非要闹成这样不可。
  师父用碘酒为我伤口消毒止血,一阵麻辣的激痛,令我呻吟。
  国香说:〃我同你去看医生。〃
  护士小姐笑嘻嘻地看看国香,看看我,不言语。
  国香疲倦地说:〃要是你大哥在,又会与我算帐。〃
  我看看那新月形的伤口,细细牙齿印一颗一颗,排列整齐,犬齿位置特别尖及深,小小两个洞,缝了两针,看样子一辈子留痕。
  也罢,等施峰真正长大,给她看,也给她的伴侣看。
  当下我说:〃再苦,也没奈何。〃
  〃我不住使你受伤……〃
  〃皮肉之苦,倒还是其次。〃
  〃你看你还是这么滑稽不羁。〃
  我把国香送回师父家。
  〃我不进去了,怕施峰反应过激。〃
  谁知师母开门出来,〃施秀升已接了她们回家。〃
  国香看住她母亲,〃妈妈,我一败涂地。〃
  老好师母说:〃做圣人是很难的,亦无此必要。〃
  我感动落泪。
  师父指着我,〃看,好好一个家,被你搅成这样。〃
  国香萎靡地说:〃实在不是他的错。〃
  师父气,〃我不介绍你来,什么事都没有。〃
  师母按住他,〃你以为他们不会自行介绍?要认识总会在一起。〃
  师父喃喃说:〃宿命,前辈子已注定。〃
  我问:〃施秀升反应如何?〃
  〃施峰一五一十全告诉了他。〃
  〃他怎么说?〃
  〃真不由你不佩服他,他心平气和说声知道了,便静静带孩子们回去了。〃
  许多妻子,对丈夫的外遇问题,都能运用涵养功夫来处理,小不忍则大乱。
  施秀升耐力过人,深沉可怕。
  〃国香,〃师母说,〃你会失去施峰。〃
  国香看着窗外,〃我早已失去她,她一生不会原谅我。〃
  我心中无限难过。
  人类的快乐不能完全,是因为永远要牺牲一样来成全另一样,故此贪婪的我们无论得到什么,总是意犹未足。
  我有不吉预兆。
  我能否满足国香?她拿那么宝贵的母女之情来换取我俩相处,很可能永远不会快活。
  我僵住在那里,此时此刻,手臂伤口刺痛,根本不算是一回事。
  师母送我出来,摇摇头说:〃可怜的国香,她不能与女儿打仗,又不能与自己打仗。〃
  我握住她的手摇两摇,〃师母,我呢,你可同情我?〃
  〃你,你自虐虐人。〃
  〃太不公道了,我岂没有付出。〃
  〃但是,自明,你丝毫没有企图控制一下。〃
  〃如果那是错,让我错,我想都没想到过要逃避,我不后悔。〃
  〃拿这种态度去打仗,国家一定强。〃
  〃师母师母师母。〃
  〃看见你这副模样,也真怪不得国香。〃
  〃我会默默地等。〃
  〃默默?〃
  我知道师母会挖苦我,因为我没有任何借口、苦衷及无奈,我坦荡荡地直认无耻荒淫,非要得到国香不可,绝不退缩。
  这一战快要分出胜负。
  回到家中,决定约施秀升出来谈判。
  何必再拖下去,施峰已把真相告诉他。
  这次拨电话,堂堂正正地说:〃我是林自明。〃
  他先是一怔,然后客客气气问:〃有什么事?〃
  真正了不起,他倒来问我是什么事。
  〃我们出来谈谈。〃
  施秀升不动声色,〃最近我比较忙,一切应酬都已谢绝,电话里方不方便说?〃
  〃我想不大好。〃
  〃那么可真要等到明年五月,我的期排得密密麻麻。〃
  他心平气和,像是与人洽谈生意一样,我顿时落了下风。
  〃施峰都跟你说了吧?〃
  〃父女自然天天说话,〃他笑,〃你指什么?〃
  〃佩服佩服。〃
  〃我一向是好父亲。〃
  这一次我输得心服口服,施秀升确有过人之处,没有人可以比他更忍辱负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但是,〃我说,〃恐怕等到明年五月,你后悔莫及。〃
  他静了一会儿,以极平淡的语气答:〃年轻人只担心来不及,我是中年人,想法不一样,也许到明年五月,一切事情自然摆平,不劳你我费心。〃
  他这番话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诚恳地问:〃你不怕失去?〃
  〃怕,当然怕。〃施秀升又笑,〃但不是我的,终归不是我的,你说是不是,啊对不起,工作人员正在我处开会,改天再聊吧。〃
  连消带打,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投石问路,全得不到要领。
  表面上,他似以不变应万变,暗地里,我相信他用尽功夫。
  施秀升不肯与我会晤。
  并且说得很清楚,他认为无此必要。
  到了黄昏,气就消了。
  不是自动,而是因为国香。
  我正在淋浴,她挽着小皮箱前来。
  我用毛巾兜住去看是哪个天杀的按铃,声势汹汹,看到她面孔,不知是悲是喜,呆住,忘了开门,隔着铁栅怔怔地看她。
  〃我出来了。〃
  〃你们可有吵起来?〃
  〃没有,他正开会,我同他说,我要到朋友家去住一阵子。〃
  我张大嘴,〃他怎么说?〃
  〃他问我要不要送,我说不必。〃
  〃他有没有叫你玩得开心一点儿?〃
  〃施不是这种人。〃
  施秀升是个妙人。
  〃你不开门给我进来?〃
  我连忙开门,温柔地看着她,叫声〃娜拉〃。
  她茫然坐下,根本不知道这个典故。
  国香心事重重,〃我累极饿极。〃
  〃来,先看看你的卧室,然后做东西给你吃。〃
  一进主卧室她就嫌花巧,结果看中书房,〃你呢,你睡哪里?〃
  没想到她问得如此尴尬,我连忙指一指客房,〃我一直住那边。〃
  原想制造罗曼蒂克的情调,一诉离别之苦,但国香的情绪完全不对,她用手捂住脸,憔悴而伤心。
  〃你休息一下吧。〃
  轻轻替她掩上门。
  我没有胜利感。 
 


  
 
 
  
 

第九章 
 
  不错,盛国香的肉体自施家移到林家,但她的精神没有跟着来。
  我随即同自己说:慢慢来,给她时间,正如施秀升说,许多事会得自动随时间慢慢摆平。
  做好排骨面,推开书房门,国香已睡着。
  她蜷缩着身体,像受惊的动物,得不到安息。
  毫无疑问,我们三败俱伤,谁也没赢。
  〃国香。〃我唤她。
  她转一个身,见是我,呜咽道:〃实在呆不下去了……〃
  〃我会照顾你。〃
  〃孩子们……〃
  〃稍迟接她们来。〃
  她似略为放心,又阖上眼。
  我把她的手贴在脸边,国香自今日起属于我。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心中无限满足安静。
  电话铃响,我去听。
  〃我是施峻,请叫我妈妈来说话。〃
  〃施峻,妈妈需要休息。〃
  有人在一旁教唆:〃说你有要紧事找妈妈,一定要同她说话。〃分明是施峰搞鬼。
  果然,施峻一字不易地说:〃我有要紧事找妈妈,一定要同她说话。〃
  〃我能不能帮你?〃
  施峰压低声音:〃说,一定要妈妈。〃
  施峻只得说:〃一定要妈妈。〃
  我无计可施,国香确是她们的母亲。
  〃你等一等,我去唤她。〃
  国香已经过来,再倦还接过话筒,〃什么事,施峻?〃
  施峻在那边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国香替她一一解答,原来是小学二年级的文字算术题。
  施峰恁地可恶,她分明胜任家教有余,但偏偏叫施峻来麻烦母亲。
  好戏还在后头。
  从此家中电话响个不停,在任何荒唐的钟数,施峰施峻两位小姐都有话同她们的母亲说。
  国香根本没有接电话的习惯,一概由我任秘书,施小姐们喝令我,我礼貌地应允,老远地跑去请盛女士,她头也不抬,〃嗯〃地一声,取起话筒,便大半个小时报销,一天起码三五七回。
  林自亮抱怨打不进来,只得即时安装新线。
  我试过问国香,〃父亲呢,她们为什么不找父亲?〃
  她脸上若罩上一层严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们若找我,我就得应。〃
  我暗暗叹口气,是,国香确实来过了,随她而来的还有许多我不需要的赠品。
  我俩压根儿没有自己的生活,同居不同房,同室不同心,比起想象中双宿双栖的日子,简直天共地。
  最大的打击是开学,我比平日忙了十倍,而国香依然故我。
  周末她问我:〃今天去哪里?〃
  〃我要到店里瞧瞧。〃
  〃那我同孩子们游泳。〃
  〃你爱如何便如何。〃
  国香笑。
  我亲吻她的手,为她,一切。
  下午回家看到一地的沙泥,小小泳衣剥在浴缸里,浴室地下注着水,塑胶玩具歪在一边,所有毛中用得脏脏地,卷在角落。
  她们人不在,出去了。
  女佣上门,一看到便乘机发作,倚老卖老,说道:〃林先生,我无法做下去,本来说好只服待你们两位,无端端多出一位小姐,现在还有孩子,弄得一天一地,你瞧,怎么做?〃
  〃帮帮忙,〃只得忍气吞声,〃不见得日日如此。〃
  〃一年一次已经太多,我不能挨义气。〃
  结果我来做。
  本来大概是施秀升的责任,国香例不碰这些,平时都任我侍候她。国香全神贯注负责学校里的大事,家务琐事,全留了给我。
  施秀升会不会窃笑?
  喂喂喂,林自明,你是否已生悔意。
  不不不,只不过略觉腰酸背痛,真是好运动。
  国香到九点多才回来。
  〃什么地方去了?等你吃饭。〃
  〃我们已经用过,你请便。〃
  〃小姐小姐小姐,〃我半真半假地佯恼,抓住她手臂把她拉向我身边,〃我不是你的家奴。〃
  〃对不起,但今日同孩子们玩得很高兴。〃
  就这样把我丢在脑后。
  〃你始终没垂询我在学校里的情况。〃
  国香给我一个〃学校有什么好问好说〃的诧异表情。
  自然,那里是她生活的地方,我眼中最最新鲜的事物是她的老生常谈。
  在那一刻,我有一脚踏空的凌空感觉,又如临堕入梦乡之前,神经松弛,浑身一震。
  我奋力挽狂澜,带她到露台上,〃看。〃
  在藤制茶几上,我安排了香槟及小食。
  〃今夜有月色清风,我们可以聊一整个晚上。〃
  〃我累了。〃她歉意地笑。
  我把她轻轻推在安乐椅上,替她脱去鞋子。
  电话铃却响起来。
  国香交替反应是要去听。
  我请求她,〃就这么一回,随它去响。〃
  〃可能是施峻。〃
  〃你们才分手,不会有什么事。〃
  〃说不定有意外。〃
  我叹息一声,〃你比在施家更加尽责,我想她们情愿你住在林家,随时可以找到你。〃国香沉默。
  电话铃坚持地固执地放肆地一声接一声地响,讨厌得无与伦比。
  〃你埋怨了。〃国香说。
  我叹口气,出去把电话取过来,交在她手中。
  自己回房间去,重重关上门。
  是,终于口出怨言。
  像个小媳妇似的,样样为她着想,低声下气,只求她在这里有归属感,什么都亲力亲为,希望可以弥补她所失,这些日子下来,已发觉如精卫填海。
  国香连银行户口都没有,汽油用光了,就任由车子停在那里不动,打开冰箱,一叠声〃明明明,矿泉水全喝光了〃,又不同女佣说话,做功课做累,便对我说〃真想喝一杯咖啡〃,换下的衣服,并不懂得挂好……生活上完全需要照顾,被施秀升宠坏了。
  老施做得到的事,应该不难,但别忘记我是新手,难免手忙脚乱。
  有时呆在厨房半晌出不来,也会苦笑,不过服侍国香,乃是我之荣幸。
  当务之急,是寻找助手。
  辗转介绍,得了一个极高明的厨子,一手粤菜出神入化,国香极之赞赏,我大大松口气。
  吃是大问题。
  每到下午,国香便娇慵天真地问:〃我们吃什么?〃又特别不喜上馆子。
  现在好了。可惜一个厨子的薪水与大学讲师相仿,只得问林自亮挪款子。
  国香并没有来敲门,是我自己端了梯子下台,启门出去。
  她全神贯注看牢电脑荧幕,正做功课呢,荧幕翠绿光线映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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