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丑也是驸马 作者:六莲(晋江2012-10-24完结)-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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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念想,却被自己给扼杀了!
立刻想死的心都有了,眼神飘忽到房梁上。正在认真的考虑着那个角度死的画面凄美又不至于太痛苦时,外面的叮叮当当声打破了我的沉思。
本宫眼前一亮,这才想起虽然为了和牢公子独处殿里的仆从已被全数支走,但这个木匠却秉着科学研究的虔诚留了下来,他指不定知道牢公子的些许去向?
不再多想,直接就循着声音发源地贴了过去,果然看见一个面黄肌瘦头发蓬乱的青年男子在那嵇康似的打铁,有人过来看也不看一眼,果真是大空王朝的骨气。
待看清本宫的那块殿牌子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一下。
本宫的殿牌,如今抽象的只是木条了。
当然这在本宫眼里都不是重点。
“木匠啊,可否问你个事?”
没反应。
本宫从来都是愈挫愈勇。
“昨晚到今早,可曾看见有人出殿往哪个方向去了?就是这个人,牢——渊——!这么出名的你不会不认识吧?可瞧见他没有?”
他终于有了反应。
“牢渊是什么……”他抬起浑浊的老目望着我,“能吃么?”
本宫同情的摸摸他的头,这孩子饿抽了。
难道……一个颇有前途的大好青年,又被本宫糟蹋了?本宫无语问苍天。
“我在说人!你若告诉我,赏你十个肉荚膜!”
“真的?”
“绝对不假!有假就把你卖了,我收钱!”
他立刻眼睛都亮了。口水滴落下来。
“那不说人算不算?”
“不说人?”本宫疑惑了。
“对,不说人,到现在为止我只看过一个丑猩猩路过。”
本宫:“……”
“那只丑猩猩去哪了?”
木匠:“走上曲线,步入泥沼。”
本宫举目四眺,在瞥见如一弯新月的相思小桥和对面青泥铺成的石巷直通偏殿时,顿时唰的一下子,脸比那青青河边草还青。
他他他……去了我那三百五十六名面首的寝宫?!
是散步惹的祸?还是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
本宫顿时后悔之前为什么没果断的选好房梁,为什么从前不好好读书,只想起了前半句“徘徊庭树下”,而想不起“自挂东南枝”呢。
一时间本宫心里是悲喜交加。喜的是他看了那封信,居然没和他表妹私奔,悲的是就算他没跟别人私奔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恐怕他从我那面首堆里回来,他就要彻底和本宫决裂了。
“恭喜你成功晋升为抽象派。”本宫忍住胸中郁结,用力一拍木匠老兄的肩膀。
在拍第二下时却突然只摸到了空气,回头一看,原来是这位仁兄已经没有力气承受住本宫的拍肩嘉奖,直接倒地昏过去了。
%%%%%%%%%站在相思桥上,本宫好不惆怅。
本宫压根就没胆量在往前面迈出一步,三百六十五名男子,阴气实在太重,本宫刚欲接近就已冷汗直流。
这河中竞相追逐的公鱼母鱼,见到本宫公的都落荒而逃,如今只剩下一群母的游来游去。
本宫幽怨的望着它们,“对不起,吓跑了你们的老公,我不是故意的。”
那鱼儿可不识本宫这一套,突然跳起来甩我一脸鱼腥。
“好啊,连条鱼都来欺负本宫了?看我不把你们剁成鱼酱,煎成鱼汤,让你们生不能同衾,死不能同穴,安安静静在本宫肚子里呆着!”本宫没形象的在趴在桥栏上,撅着屁股指着水面一顿高喝。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回应本宫一声“噗通”的落水声。
本宫一个激灵,循声望去,接着便很了然的点点头。
“果然,今天又有投水殉情的了。”
却听紧接着,凄厉的呼救声传来,“啊……救……救命啊!救命啊!”
本宫接着了然的点点头。
“果然,又是一个投水后就后悔的。”
望着那不住扑腾的身影,本宫继续惆怅。
只见那身影没扑腾几下,很快便静了下来。轻轻一站,水只到大腿根。
他立刻甩甩身上的水,从容走到了岸上。
本宫点点头,“果然,又一个春闺寂寞的人,被本宫的英明决断给救了。”
为了应付阿姐为我筹办的及笄大典,本宫计划拐这三百六十五名面首时,就英明预测到这条河将会是无数春闺寂寞者殉情的风水宝地,遂英明决断立刻填了这条河。可又考虑到风水学上的诸多问题,填平了不仅影响到运势,还影响到美学,遂就填到水没过大腿根刚好,专门供那些不知情者投水后悔后意外获救,顿悟生命的可贵。
本宫深谙经历过生死的人,才愈发懂得生存的意义。果不其然,本宫这项英明举动很快奏效。不出一年内,本宫的三百六十五名面首投过水的几乎都成了哲学家。
正在陷入华丽的过往时,突然超乎想象的画面打破了本宫的沉思。
只见那名瘦弱的青年上岸没走几步,想是一时难以接受如此深奥的哲学指导,居然脚下一软,昏了过去。
瞧见他曝尸荒野实在于心不忍,本宫同情心泛滥,直接就过了小桥往对岸那倒下的身影跑了过去。
扶住他微微起身,面前晃过较为熟悉的一张脸,已经记不清到底是啥时拐回来的美青年了。正皱眉思索着,却没想到一个不稳,他身子直接压下来,头倚在我的肩上,虽是昏迷不醒,然而那姿势,要多亲昵就有多亲昵。
本宫正手忙脚乱要把他搀起来,远处却突然晃过人影,有脚步声匆匆顿住。
“郡主?”
我石化。僵硬的慢慢抬头,瞧见牢渊正站在离我三尺开外,身后藏着顾凌,不时从他手臂一侧偷偷露出一只眼睛,弱弱的瞄着我。
莫名瞧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怒意,本宫立刻挪开身子。
啪嗒。直接把倚在我身上的男子像一片湿漉漉的肉皮扔在了地上。
嘿嘿傻笑,“我……我只是瞧见他落水……”
却见他眸子阴晴不定,突然倾身过来,我条件反射后退一步,却仍旧没逃脱他的阴影笼罩。
手一下子被人狠狠拽住,瞬间我便被某人大力拉的踉跄了几步,远离了那名落水的男子。
“不要轻易接近那些身份不明的人。”他的声音暗沉压抑,带了一丝以前没有的情绪,让我大大一愣,心突然跳的厉害。
站稳,感觉他温热的掌心意欲抽离,我手疾眼快拉住,死死握着。
这么好的机会,怎能让它轻易溜走?本宫笑的猥琐。
难得他只轻轻挣了一下,接着便不再拒绝,任由我握着。只是神色间略有些不自然。
我立刻想办法转移他的心思。
“你怎么会想到他可能会对我不利?”
他沉默了一下,“那群公子,他们心思其实不简单。”
顾凌正在背景里默默搬运着落水后昏倒的那名男子,闻此突然身子一顿,停了下来。
我呆呆的望着他。
“你……你不在乎?”
真没想到,没有想象中的决裂和退避三舍,见过我的三百六十五名面首,明明已完全知晓这里是秦央宫,他竟然还能如此平淡的说出这种话来,本宫顿时觉得铁树都开花了。
他慢慢垂了眼,说出了一句令本宫汗颜的一句话。
“其实……虽然不见殿牌,但在郡主留牢某在这里的那一刻,牢某就已知晓这里就是秦央宫了。”
☆、窥窥甚好
本宫张大嘴巴,手上一松,温情就这样不小心的流逝了。
费力咽了口口水,却仍觉口中干燥。
“你……你是怎么识得这儿就是秦央宫的?”
听到秦央宫三个字,他面色黑了黑,但却似没有往常那般反感,凝视着我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
“也许是……桂香吧。”
桂香?这和桂香又有什么关系?
正疑惑着,一声弱弱的呻|吟,却在这时大煞风景的直播进来。
原来是那个落水的男子醒了。
他有些迷蒙的扶着顾凌的身子,眼中还含着朦胧的泪珠,像个呱呱坠地的娃娃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
“我……我这是在哪?”
顾凌突然身上闪耀出父爱的光芒,他目光炯炯的望着他。
“孩子,这就是你生活的这个世界啊。”
他听到声音刹那间没贴到顾凌脸上去,激动道。
“顾……顾公子,真的是你?”
望见那男子没有焦距的眼睛,望到我这边使劲儿眯着看,我这才想起,这不是我拐来的第二百五十名面首,顾凌她娘顾太傅的学生,宋书生么。
自从我从顾太傅那连拐儿子再拐学生,她老人家已经气的犯了高血压外加心脏病,休息了将近大半年,到现在还拒不上朝。
敢情这宋书生见到我还这么淡定,是没戴眼镜压根没认出我。
本宫最耐不住的就是好奇心。
“小宋,你怎么今天没戴眼镜出来呢?”
他老老实实答道,“因为那双眼镜总是让我清晰的看见最不想看的人,有时候,模糊看这周围反而会活得更轻松,更开心,什么事情看的越清晰就越是失望。我不想连人生的最后一刻都折磨自己,所以果断弃之。”
不……不愧是顾太傅的学生。我抖着手比着他。
“你……你既如此深谙处世之道,又怎会在秦央宫里想不开?为……郡主而死不值啊,没了你,郡主照样该干嘛干嘛,吃的香,睡的舒坦,地球也照样转。这是何苦呢。”
他倏尔鄙视的看着我。
“姑娘你是秦央宫里新来的吧,再这样下去你可就没救了。为郡主而死?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是为了名节,名节你懂么?士可杀,不可辱!”
本宫立刻肃然起敬。
却见他略作思考状,突然唰的站起身子,转头就往偏殿群跑去,声音渐渐消失在青泥石巷。
“此次落水,我的诗兴大发!生命……是多么的精彩。生命……是多么的美好!”
顾凌泫然欲泣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他……他以前,不是这么奔放的。”
“没听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是上天赐给他的第二次生命,变了个样也无可厚非。”本宫哼哼着,瞟了一眼一直有些沉默的牢公子。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顾凌立刻好心帮他解答,“他是来找我的。”
有奸|情!
本宫立刻眼神杀过去。
“郡主昨夜高烧不退,殿上又没有仆从,牢某对宫中各事尚不了解,遂想到了顾公子。”牢渊抬眼定定的望着我,“郡主如今,当真身体无碍了么?”
我傻傻的望着他,“无碍……”
直到回到我的殿上,我脑袋里还在嘭嘭的放着烟花,以致于牢渊后来跟我说去见他表妹一面,转身消失不见时我都没有注意道。
%%%%%%%%%%%待本宫痴呆症康复后,眼前就只剩了顾凌。
本宫本是怀着小心思把他招了回来,就为了有时间向他打探一下牢渊去到众公子那儿的情况。可如今……
“顾凌……牢渊去见他表妹了……”
“嗯。”顾凌面上健康红润面积开始急剧下降,想是再度承受不住我心情低气压的影响。
“你说,本宫是去窥窥,还是去窥窥呢?”
“郡主还是最好不要去窥窥。”
“为什么?”
“因为窥了,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啥事没有发生,一个就是失望透顶,悲伤欲绝。而不窥,就只有一种可能,啥事没有发生。所以综合来看,不窥要比窥来的好。”
“可为何明知是如此的结果,大家却都不愿去遵守呢?”
“因为这个世上感性的人,永远要比理性的人多。”
“这又是你总结的歪理?”
“不,这是听牢公子亲口说的。”
“牢公子亲口说的又怎么……”我突然打住,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你是说,是牢公子亲口说的?”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颤音吓得一缩脖子,“是……”
“什么时候?”
他小心翼翼抬眼瞧着我,“在……在偏殿的时候。”
我一个激灵,颓废的心中似乎注入了一丝热血。
“他为什么跟你说这个?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我急切想知道他进入秦央宫后的清形,“他从偏殿里出来,平静的有点让我惊讶。我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顾凌挠挠头,绞尽脑汁说着,“牢公子找到我时,只是神色间有些倦意,接着便看不出喜怒了。他找到我后,希望我和他说一说这宫里的情况。”
我一怔,继而有些失落道,“他为了营救他表妹才问的吧。”
“我也自然认为他在担忧他的表妹,所以就顺势询问了他表妹的情况。”他皱了皱眉头,努力回忆着,“但他似乎心思并不在这个上。他说他表妹给他写过信说一切不必担心。然后他只是问我,之前回廊上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