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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断章系列 by:llling-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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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错了,我错了,我明明对自己说,要作绝情绝爱之人,我明明对自己说,不可心软不可动了心思,是我没有做到,是我自己先软了心,动了情! 

是我自找的……只是—— 

习习!我心猛地一惊,我连累了习习!他现在如何了?有没有被擒?受了那么重的伤,有没有生命危险? 

挣扎着想坐起来,才发现,全身上下依旧是软弱无力,这一动,酸痛难忍,下体更是如火燎般,才刚刚撑起一点已觉得是极限了。叶一见我动,连忙扶住我,一边小心的让我躺下,一边关照般的说:“静颜,你是第一次,还好没怎么受伤,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语气就如同一个大夫嘱咐一个普通的病人般,我听闻不由得一滞,“叶,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依旧是叹息,几束晨光从叶的背后照进来,他那平平凡凡的脸看在我眼里忽然显得格外的诡异。 

“静颜,你和邢傲是同门师兄弟,学的东西却截然不同,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 

“因为青帝。”青帝软禁了师傅,便是要他教邢傲霸主之道;我不过是师父捡的孤儿,青帝当然不希望我也修习同样的东西。 

叶似乎微微笑了笑,“静颜,我知道你怎么想,这事的确是因为青帝,可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青帝曾经到你们那个小院去过,专门为了看你。那时你还很小,青帝去了,远远的见你带着邢傲在院子里玩。回去见着你师傅,第一句便说:他们俩感情很好。接着便是:我看见我儿耍性子,你捡的那孩子不买他的帐呢。呵呵,宠而不溺,娇而不纵,很好!青帝说这话的意思,你明白么?” 

说到这里,叶顿了顿,感慨到:“你是你师傅捡回来的,是蠡仲先看出了锋芒,上报给青帝,本意是要想要趁早除去你。没想到青帝一听就来了兴趣,非要亲自去看看。蠡仲聪明,却比不得青帝有远见。” 

我不由得愕然:“那时我才多大?这也能看得出来?” 

“喜好自可以后天培养,青帝看中的是你的天性。若不是如此,你以为她会放纵你活到现在?早在那个小院时你就没命了!” 

“这么说,这次的事情——” 

“青帝早有预料。自你一来她便心中有数!你以为她真会心疼手下那几个人的死活吗?邢傲是她的亲身骨肉,她手中的大权早晚也是邢傲的,看到邢傲如此表现,她心里高兴还来不及!那天特意赶过来试探你,她走时不知有多满意!” 

怎会?即便是跟了她那么多年的蠡仲,在她眼里,也如路边石子一般随手可弃吗?好可怕的女子!可是——“可是师傅……师傅……我不信,我不信师傅会这么对我!” 

“静颜——”叶的目光慈爱起来,却让我心里隐隐发冷,“你师傅跟你说训狼,又叫我带那样的话给你,你还不明白么? 

“你和邢傲,两个都是他一手带大的,你师傅疼你,也疼邢傲,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师傅是既怕你吃亏,又怕你们同门相残啊! 

“静颜,你有大将之才,却无王者之气,邢傲有王者之气,心性却过于暴虐!这世上,除了你师傅,你是唯一掌得住他缰绳的人!昔日寒舒也是得了无光才得了整个龙坛,今日邢傲能得你在他身边,才算完整。 

“静颜,我也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你的心思我是看在眼里的。留在他身边吧,这也算,是你师傅的遗愿吧。” 

我怔怔的看着叶,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听他用平静的语调在我心中掀起阵阵狂澜,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门支呀一声开了,叶连忙起身,依旧躬着背畏畏缩缩的退了出去。 

进来的,正是我此刻无论如何也不愿见到的人。 

 

 

 

 

“静颜——” 

我想转过头去,不愿与他相对,却忍不住还是偏过头,应了一声:“龙帝。” 

 

 

 

 

 

 

 

12. 

邢傲是端着碗进来的。我“龙帝”二字一出口,便见他脸色一沉,加快脚步走到我床头坐了下来。 

我希望我可以更冷静的面对他的,可当他的指尖碰触到我的肩膀时,那熟悉的触感还是让我不可抑制的打了个哆嗦,邢傲似乎也僵了一下,随即一把将我搂进怀里。靠在那个结实的胸膛上,忆及昨日种种,心中羞恨交加,我只觉得浑身僵硬。 

似乎是觉察到我的不适,邢傲的手楼得更紧,用他在我面前一贯的温和语气说:“饿了吗?要不要喝点粥?” 

我挑起眉斜斜望了他一眼,尽量平静的说:“你的东西,我还怎么敢吃?” 

邢傲一愣,怔怔的随手把碗放在一旁,“静颜——昨天的事……” 

我一听,身子更是颤得厉害,以为他会说什么,没料到却听见——“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不后悔!” 

“是你要走,你要离开……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你怎么可以抛下我那么绝情的走掉?!你……反正因为师傅的事,你不肯原谅我,一样是恨,我也不在乎再多一倍!我宁可看着你在我身边恨我,也不愿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慢慢把我忘记!我……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走!我……” 

我愕然的抬头,只见邢傲正以我熟悉的表情用力咬着唇,就是这神情这动作!在他步步算计的时候,我就在为这神情这动作伤心伤神! 

心中一凛,我一下子冷静下来。 

“龙帝,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吗?” 

被骗被强暴的不是我吗?为什么受伤的仿佛是他? 

“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还要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吗?!” 

为什么他仍可以在我面前现出这种表情?!为什么他的眼神仍可以表现得如此落寞?! 

“你还想要什么?你已得了权势,得了别人的信任,得了……” 

得了我……事情都已到了这般田地,为何他还要骗我?! 

“静颜——我……” 

“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别装得像个无辜的孩子!是,你是没做错!从头到尾什么都没错!你没叫我杀蠡仲,也没说过你到底在做什么、是何用意,是我自己会错了意,是我自己傻!白白为你伤心为你难过!白白被你利用!就连……就连……”我又颤抖起来,声音也不由得小了,“就连昨晚,也是我的不是,我本就是你的阶下囚,你忍了我那么久,我早该感激涕淋了!要我早点识时务,自觉主动一点,也犯不着要你如此对我!还害你背了个强奸罪名!” 

我越说越激动,身子颤得越来越厉害。看着邢傲受伤般的眼神,我是不是该笑?该放声的大笑?! 

“静颜,是不是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了?” 

“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竟然还要我相信你?! 

我真该笑!放声大笑! 

可为什么我笑不出来? 

为什么我 

仍会为了这样的眼神 

心痛? 

我垂下头,不愿再看邢傲的眼睛。 

师傅—— 

你的心情,我似乎开始懂了…… 

可我其实不想懂,不愿懂啊! 

沉默了半晌,邢傲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静颜,我是刚从囚室回来,看昨天被他们擒住的人。” 

一股寒意袭来,不禁为这话的内容,还为这话的语气——已全然没了刚刚的哀怨,冷静严肃毫无感情。 

这不是那孩子的语气,这是那个暴虐的龙帝所有的! 

“静颜?!”同样的语气,邢傲端起碗送到我面前。 

毫无感情的话语,深深藏着威胁。 

终于决定不再骗我了吗? 

再没有推辞,我接过碗,心沉到了谷底。 

 

 

 

 

——是你要走,你要离开……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你怎么可以抛下我那么绝情的走掉?!你……反正因为师傅的事,你不肯原谅我,一样是恨,我也不在乎再多一倍!我宁可看着你在我身边恨我,也不愿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慢慢把我忘记!我……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走!我…… 

邢傲,其实听你说这话时,我的第一反应竟是想告诉你,我早已不再因为师傅的事恨你了,我要走不过是因为我无法忍受一个囚徒的身份而已。 

可笑的我…… 

 

 

 

 

13. 

男人在夜色狂奔。 

一天之前,他还在那个阴暗的囚室里呆着,如今,他已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气。 

代价是惨重的——面颊火辣辣的疼,左臂已完全没了知觉,背上似乎还汩汩的冒着血,每走一步有脚都仿佛要脱离了他的身体般。 

可他还是逃出来,身上伤多,却没有一处是致命的;若说有,那只能是心伤。 

重重的,如斧劈刀砍般的伤! 

他本是来救人的,跟着他恋着的那单薄的人儿,来救那让他恋着的人恋着的人! 

他是武者出身,多的是热血豪情,断不会为了这点儿女私情就罔顾了兄弟之谊。他只是没料到,竟会看到那单薄的人儿那般惨状,更不会料到,在那单薄的人儿生死未卜之际,竟会被他无意间看到,本该是身陷囹圄待他们相救的人,竟会那么温柔的靠在敌人的怀里谈笑风生,而他们谈笑的内容,更是令他始料未及! 

他们竟受骗了!竟被那叛徒出卖了! 

是了,若不是如此,这早安了内应、连他都逃得出来的地方,那人怎会逃不出来?若不是如此,以那人的功力,那单薄的人儿又怎会受了那么重的伤? 

是!那两个人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十二年相濡以沫岂是他们这些相交几年的兄弟可比?是他们自己傻,一心想什么救人救人,一个个心急如燎的,不知这真心在那人眼里有多可笑! 

他心痛!心痛那单薄的人儿日日为了那人魂牵梦萦,四处打探,竟落得那样的下场!更恨!恨那人不但不悔,还兀自感叹:“还以为可以引来什么大人物,没想到只来了个这样的角色。”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能这样?! 

他怎么对得起他们这帮兄弟?!怎么对得起他?! 

不知狂奔了多久,只觉的周围的景物越来越模糊。不行!他不能在这里倒下!那单薄的人儿生死未知,他得回去,他得回去抱信! 

一阵阵眩晕袭来,脚下的土地仿佛越来越不坚实,身体即将下沉之际,他终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谁在哪里?” 

 

 

 

 

“静颜,你可以放心,他已经活着到了。” 

“是吗?”我疲倦的笑笑,是该放下心了,还是该把心悬起了? 

也许是天意,那天被他们捉住的,竟不是习习,而是徐秧。 

那个恋着习习的徐秧! 

就像习习回来寻我,徐秧也按捺不住回来寻习习,可惜他来的太晚,只来得及看到习习断臂的惨状,两人就被追兵给冲散了。 

“静颜,”坐在庭院中,邢傲把我搂在怀里,低下头埋在我的锁骨上,“别想了,你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是吧。 

不用邢傲多说我也知道,要怎样他才肯放过徐秧——于是上演了那样一出戏码,若被擒的是习习,以他那慧芷兰芯,不用言语便能懂我的本意;若被擒的是别人,恐怕还会疑心重重;偏偏是徐秧,是那个憨厚的汉子徐秧,那个深深恋着习习的痴心人徐秧! 

同样的事情,从不同人口中出来,往往就带了不同的意义。这次,恐怕是真的,回不去了。 

“静颜——” 

不顾四周还有仆从在走动,邢傲吻着我的颈,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已开始解我的衣带。 

不,应该说,就是顾着这些人在四周,他才这么做。我早已发现,这深院之中,各帮派眼线众多,我原以为邢傲不知,如今才明白,他是故意的。 

轻叹:“龙帝,我累了。” 

“累了么?那还是早点休息吧!”邢傲几乎是宠溺的笑笑,抱起我向屋内走去。 

戏已演完,只等谣言四起。想是没几日,江湖各大门派便知:司徒静颜心甘情愿成了邢傲的禁脔,邢傲对他宠溺的正紧。搞不好地狱司与龙坛暗中有勾结! 

可能还会有这样的:司徒静颜是投了邢傲,对地狱司倒打一耙。司徒静颜认识邢傲在先,说不定这是他们早就串通好的! 

恐怕某些势力大的譬如碎梦楼,还会接到所谓更深层的内幕:其实是邢傲痴心一片,司徒静颜是中了红尘醉才被迫留在他身边。 

而地狱司的人面对众说纷纭恐怕会嗤之以鼻,心想司徒静颜其实是心甘情愿留在邢傲身边,说他中了红尘醉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而已,说不定就是用来骗他们的! 

每个得了消息的人,该是都会想着自己才真正了解内幕。 

而真相,恐怕只有邢傲一个人心里清楚。 

 

 

 

 

 

 

 

“龙帝,我以前真是太小看你了。” 

小看了他的,又何止我一人? 

人人都以为邢傲狂傲自大,其实不过是个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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