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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国家荣誉-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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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后仰,不时地挤成一堆。实在是难受,民警们只得纷纷跳下铲子、车头,跟在推土机后面艰难而行,头上,脸上,衣服上沾满了推土机扬起的沙尘,每个人都变成了土猴一般,可大伙儿已经无暇顾及。有的民警鞋子里灌满了沙子,走不动了,大家就脱掉鞋子扛着走,走一会儿脚又冻的受不了,就再穿上鞋子,谁也不愿意落到队伍后面。    
    向导尼牙孜几次跳下推土机,徒步跑到前面去,他嫌推土机走得慢。马建中也跳下来跟着他一起走,一想到自己的战友还在里面,马建中急得坐不住。    
    推土机一直跟在他俩身后走,到后来,马建中坚持不住了,只得又坐回推土机前面的铲子里。推土机一摇一晃,在过一个沙丘时,马建中猛然被摔在了链轨上,差点被卷到推土机下面,把陈大漠惊出一头汗。    
    陈大漠这一组人走了整整一天,天快黑时,推土机终于引导着增援人员进到第一口水井处。那时,虔诚的向导尼牙孜还跪在地上祈祷呢。当他看到队伍终于赶上来了,情不自禁地呜呜哭起来:“我在这儿等到了天亮,又等到了中午,没有等到一人个来。他们会不会已经被坏蛋杀死了?他们为什么还不来?”尼牙孜直到现在还在后悔自己没有告诉警察实情,他不想宽恕自己的罪过,他的内心受着强烈的折磨。    
    本来,陈大漠想让队伍休息半小时,喝点水,可一看到尼牙孜悲痛欲绝的样子,他感到问题很严重,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可能提前一分钟就能救出战友,晚到一分钟,可能就失去了战友。陈大漠对大伙说:“同志们,咱们不能休息,我们的人现在生死不明,咱们得继续前进。”    
    大伙都说:“陈队,你不用说了,咱们快点走吧。”然而,推土机却无法再前进了,因为从此地开始,就是真正的沙漠地了,推土机走不动。    
    陈大漠说:“步行进沙漠。”于是,大伙又纷纷跳下推土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沙漠腹地里走,这一走就是大半夜。凌晨时分,走在前面的民警突然发现了一排凌乱的骆驼印和脚印向西延伸。    
    陈大漠问大伙:“是恐怖分子们由此逃走了呢?还是逃离魔掌的寻人小组走岔了路?”    
    马建中说:“我跟着脚印走走看。”于是,他跟着脚印走了两三百米远,发现了一堆熄灭的火堆,看情形是新架不久,因为火堆上没有蒙一点沙子。他登上一座较高的沙丘四下眺望,发现脚印一直向西延伸,但附近却人影全无。    
    马建中返回头来分析说:“我估计,这是恐怖分子留下的脚印。”    
    大伙都问:“为什么?”    
    马建中说:“因为我熟悉艾力和王路的脚印特征,但这里面没有他们的痕印,恐怖分子不可能抬着他们走吧?怎么办?追还是不追?”    
    陈大漠不知如何判断,他不肯让自己出现任何一个错误,他征求尼牙孜的意见:“你认为应该怎么走?”    
    尼牙孜提议:“还是先到出事地点。”    
    陈大漠认为有道理,就说:“就这么走!”    
    又这样走了整整一天,天色又快黑时,陈大漠的救人队伍终于看见从沙漠腹地逃出来的库尔班书记和两个乡干部。他们三人满头满脸都是血,伤口处沙尘、鲜血凝成了一块块黑黑的大疤,眼睛肿得全都睁不开了。    
    三名死里逃生的人,见到陈大漠和尔肯所长便抱头痛哭,引得许多队员都跟着掉泪。等逃出来的人稍微平静下来后,大伙忙把家里带来的水和馕拿给他们吃。    
    “艾力呢?王路呢?”陈大漠焦急地问库尔班书记。    
    库尔班书记回忆道:“我们都被那些人打昏过去,等醒过来后,发现艾力和王路都不见了。他们把我们绑在胡杨林里不能动弹,后来,热娜趁那些坏蛋在窝点休息的时间,为我们松了绑,我们才逃了出来!”    
    “热娜?你认识她?”陈大漠问。    
    库尔班书记说:“对呢,是栏干村的,平时是个好孩子啊,不知怎么搞的也跟着这些坏人混到一起了。”陈大漠安慰了了一会儿库尔班书记,他决定让尔肯所长带着推土机先送库尔班书记等人回去!他带着队员们继续寻找艾力和王路。    
    于是,尔肯所长带着库尔班书记等人往回走,陈大漠带着十四人的救援队继续往前走。他们又走了两个钟头,天完全黑透下来,这时,他们的前方隐隐约约有手电光在闪烁,陈大漠说:“好像是自己人,咱们架火堆,跟对方联系!”    
    果然是自己人,对方用手电发出信号。原来,那二十名武警战士也赶上来,两支队伍汇合在一起,大家一片欢腾。    
    天黑得什么也看不见,陈大漠思忖一下说:“再架几个火堆,大家背靠背取暖,谁也不准睡着。”他说对了,谁也不敢睡着,稍有点沙漠常识的人都知道,在气温极低的沙漠里睡着了,凉气直往人心体里钻,第二天准会生一场大病。生了病,还怎么去救援艾力他们?怎么去抓捕那些恐怖分子呢?由于走得急,许多民警都没来得及穿大衣,虽然前胸烤热了,后背却冰凉一片;转过身来烤后背,前胸又凉了。    
    天蒙蒙亮,陈大漠就赶着大家上路。三十多人的队伍蜿蜒着在沙漠里爬行。    
    大伙一个个累得要死,有两个民警们往地上一坐说:“不走了,走不动了。”    
    当过兵对沙漠环境很有经验的马建中便过去连骂带踢:“走,不走就死在这儿了,只要累不死就得走!”    
    聪明的向导尼牙孜开始“骗”大伙,他说:“喂,小伙子们,快点走啊,前面不远处有一口井,半个小时就走到了。”    
    大伙一听有水喝都来劲儿了,脚底下的步子不由地加快起来。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没看见尼牙孜说的那口诱人的水井。尼牙孜又一本正经地说:“我没有骗你们,再走半个小时,保证能看见那口又清又甜的水井。    
    大伙都知道了尼牙孜的良苦用心,他们感激地往前走着。就这样,约走到中午十一点时,大伙终于看到了尼牙孜一路上夸张地描绘的美好的水井,那不过是一个大沙坑而已,沙坑底部有一池碗口大的混浊的水,这是常进沙漠的牧人们挖的。    
    尽管井水苦涩难喝,但渴极了的大伙什么也顾不得,纷纷冲下沙坑去喝水。没有工具,大家就用矿泉水瓶或钢盔盛。小小的一池脏水,被大伙儿一挖,竟然挖出清水来了。越挖水越清,马建中的双手都挖出血了,陈大漠阻止道:“行了,牛,你能喝多少水啊?”    
    马建中满怀希望地说:“真希望王路和艾力能喝到这些水,就算他们喝不到,以后有在沙漠里迷路的人喝了,也能救命啊。”大伙听了马建中的话,脚底又有了一种别样的劲头。    
    队伍继续前行,下午太阳快落下时,终于接近了那片枯死的胡杨林挡住的泥巴屋。泥巴屋外有个羊圈,十几只山羊无声地惊恐地看着来人。泥巴屋死一样地沉寂着。里面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人在里边都还是个未知数。但有一点陈大漠很清楚:不能硬攻。他把手中的三十几号人做了细致的分工后,才一声令下:“冲!”    
    武警战士训练有素地冲在最前面。但遗憾的是,泥巴屋掩盖下的地窝子已空无一人。    
    没有看见艾力和王路,陈大漠心里恪噔一下:难道他们遇难了?难道他们被恐怖分子带走了?马建中和亚力坤还特意到羊圈里看了看,包括泥巴屋的四周,他们害怕恐怖分子们把两人杀掉后,埋到地下,但是,沙地里没有埋人的痕迹。    
    在泥巴屋里,民警们搜出一面“南疆伊斯兰解放组织”国旗,半麻袋反动宣传提纲、会议记录、反汉排汉笔记等分裂破坏的物证,以及两支砸断了的枪托。在羊圈里,民警们搜出三百余枚雷管,六公斤炸药,二十米导火线,以及电线、电池、电表及钳子、锉等。    
    下一步怎么办?    
    两天两夜没睡觉的民警们真想倒地睡一会儿,陈大漠劝说道:“同志们,我们不能在这沙漠腹地久留,现在我命令,向后转,返回。”累到极致的民警们又踏上了归途。    
    他们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对讲机里有了信号,原来,杨青山局长带着沙漠车以及食物赶来了。两支队伍在半小时后会合了。    
    


第八篇第十六章(4)

                                  四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夜风吹来,王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时,他才感到冰冷的感觉弥漫了全身。    
    在新疆,素有“早穿皮袄午穿纱”的民谚。尤其在沙漠腹地,夏日中午的温度高达三、四十度,到了夜半刚降至零度以下。而冬日的夜晚,大沙漠的最高温度也在零下二十度左右。进沙漠前忘了带大衣的王路实在受不了,便站起来向着东方跑步前进,通过自身产生的热量,抗御严寒的袭击。    
    一轮红日跳跃着喷薄而出,阳光沐浴着亚力坤,他顿觉一丝温暖融透了全身,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太阳越来越高,寒气越来越淡,可王路的两条腿却越来越沉重。    
    太阳又偏西了,突然,前面出现了一片胡杨林,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一棵尚末完全干死的胡杨树。他急忙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剥掉胡杨树的外皮,又小心地剥下里面薄薄的一层纸一样的内皮,放在嘴里使劲地嚼着。胡杨皮又苦又涩又辣,那味道比一些土制的烧酒还难以下咽,可此刻的王路却觉得这胡杨皮比酿制千年的甘醇还要甜美。    
    鞋子走烂了,鞋底断裂了,脚实在痛得受不了,王路就脱掉鞋子,光着脚继续前行。当太阳再度升起时,王路的两只脚疼得再也无法行走了,又困又乏的他无力地坐在地上,这才发现十个脚趾头全都磨破了皮,渗出了血。远望东方,浩瀚的大漠依然没有尽头。王路无力地躺在沙漠里,真想闭上眼睛一觉睡过去。不,不能睡过去,他想库尔班书记和艾力还在恐怖分子手中,逃走的向导们也生死不明,自己怎能就这样倒下呢?    
    脱离了严寒的折磨,一阵强似一阵的饥饿又向亚力坤袭来。从头一天中午起,到现在已经四十八小时了,王路只吃了几块胡杨树的外皮,难忍的干渴又开始折磨着亚力坤,他的嘴唇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口。当又一片胡杨林出现在他眼前时,他靠坐在一棵枯死的胡杨树身上,添着裂着血口子的嘴唇,他的眼前出现了马天牧那善解人意的目光,他喊道:“天牧,我渴,真渴。”但是周围一片寂静。王路明知无望,又喊:“天牧,拿水来,我渴。”还是没寂动无声。    
    突然间,王路眼泪涌了出来:“天牧,我又饿又渴又疼,你怎么不来啊?我快坚持不住了,坚持不住了,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王路难过地呜咽起来,他想:一点回声都没有,这个世界把我忘了,可是,我就这样消失了吗?我一个案子都没办过呢,我不甘心!他“腾”地一下站起来,他急切地在胡杨林里找着,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一棵尚末完全干死的胡杨树。他急忙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剥掉胡杨树的外皮,小心地剥下里面薄薄的一层纸一样的内皮,放在嘴里使劲地嚼着。    
    一棵胡杨树的内皮全让王路都剥吃光了。    
    王路又打起精神,他对着想像中的马天牧发誓:“天牧,我有点劲儿了,我必须走出去,你等着吧,我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沙漠里。”    
    王路又翻越了一座沙丘陵,突然,他发现前方有两个骑骆驼的黑影。他本能地招手:“喂,喂——”但是他的声音太微弱了,黑影听不到他的喊声,气得王路直骂:“妈的,耳朵聋了吗?”    
    王路向着黑影的方向走,他们留下的驼印非常清晰,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片胶土地带,他吸了一口潮湿的地气,他想:啊,水啊,快点让我看见水吧。    
    骆驼在前方消失之后,王路的鼻翕一张一张的,他贪婪地吸着地气,后来干脆趴在地上,用手在地上挖了起来。他一边挖一边希望着:“水,水快出来。”他挖出一个手臂深的坑,里面只有湿气,没有水。他把上衣掀起来,把脸整个探进挖出来的沙坑,让胸部紧紧贴着地面,呼吸着里面的湿气。    
    严寒随同夜幕再一次降临了。只穿了一套薄西装、两件毛衣的王路手冻僵了,耳朵冻麻了,全身的血液似乎也不再流动。饿极了的他真想把沙子当面粉吃,沙子毕竟不是面粉;渴极了的他真想躺下来睡一觉,可他知道,这一觉如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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