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又死回来了+番外 作者:滚来滚去的团子(晋江vip2014-10-02完结)-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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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
“想说什么直接说,朱媛她的手还伸不到勤政殿。”当年自己还未入宫,白行远也没打算从仕,从小比临而居,隔三差五爬墙过来在相府花园捉蚂蚁的情分,皇后还真不想去多挑什么臣子之礼。
“皇后娘娘牝鸡司晨,善妒无德,残害妃嫔,以致后宫五年无所出。”白行远站在珠帘外,双手低垂。
“微臣的折子已经捡了最能听的说了,难道娘娘不好奇,这话是从何处流出?”
皇后轻轻把折子放在桌上。
皇上不理朝政不是第一天了,皇后牝鸡司晨外间早成定论,那么一大批人被放出宫去,怨言一阵子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她倒没放在心上。
只不过居然惹得白行远特意上个折子,话里话外居然还明指着皇后不容皇上绵延子嗣,掌管后宫五年以来居然使得皇上一无所出。
能把后宫在皇上荒淫无度被万民所指的基础上,这么一点小弊病挑揭得这么一针见血,那些个被放出宫的不入流美人绝对没我这份心胸。
一层一层筛选下来,最有可能也最具有实力爬墙皇后位置的人,除了贵妃,还有谁?
一下一下都套好了,还真等着自己往里钻?
她倒是不想牝鸡司晨,只要贵妃有那个本事能把皇上绑去上朝,她还真不介意皇上日日留宿贵妃那儿。
“贵妃最近失了太后赐的簪子,打算请旨搜宫,你看,是谁要倒霉了?”
青萝指挥小太监搬了把椅子给白行远,顺带一步到位把茶也给上了,自己坐到门口台阶上亲自守门。
“娘娘圣明。”白行远连眼角都没瞄一眼那张椅子,反倒往前踏上一小步。
“只是这消息,是柳清绝柳大人,和微臣喝酒时,无意中透露给微臣的。”
顿了顿,白行远终于微微抬了抬头,视线一直保持着精准的看着皇后珠帘的角度。
“贵妃,与西厂有往来。”
皇后了然的点点头。
言官是自家爹牢牢捏在手里的,军权毅亲王分去一半,贵妃不可能和他去合谋,剩下那一半,白家与自家一向交好,朱媛也不可能插手,东厂自前朝以来,已经式微,朱媛看不上,算来算去,只有西厂。
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朱媛凭什么来觊觎她皇后的凤座。
“那么是谁告诉西厂,皇上就真的能凭一己之力,杀了本宫?”
单凭一个西厂,就是再添上流言如沸,栽赃嫁祸,想把皇后拉下马,也根本不可能。
莫说涂家现下如日中天,就算是皇上一意孤行要废后,也得先问问祖宗规矩。
白行远一直保持着的面瘫表情,终于裂开了那么一小条缝。
“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或者说,是谁告诉西厂,有天卫这么一支侍卫的存在?”皇后干脆懒得理会提醒,如果真按这些规矩绳墨,从第一天摸折子开始,她早就得死好几百回了,还在乎这么几句话?
白行远一掀衣摆,端端正正的跪了下来。
“娘娘明鉴,皇上绝无对娘娘不利之心。”
皇后活生生咽了一口老血。
这倒是,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已经死过三回了。
“既然柳清绝如此想为本宫效力,那么,本宫就给他个机会。”皇后微微倾身,伸手碰了碰面前的珠帘,最后还是把手默默放回了膝盖上。
“让他去给本宫查查,天卫,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行远终于脸色怪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微微颤动的珠帘。
“请娘娘明示,天卫……是那个侍卫的名字么?”
然后皇后就看到,那柄砍过自己三回的剑,再一次从房梁之上飘下来,直直捅进白行远的胸口。
皇后突然就懒得去喊有刺客了。
纯黑劲衫的年轻男人把剑从白行远胸口抽出来,血就一滴一滴染上了丹阶。
“皇后娘娘。”
剑尖挑开珠帘,男人俯下身,看向已经破罐破摔坐在椅子里的大苍皇后。
“不论是贵妃,还是西厂,都不可能知道天卫,您就不用费心去查了。”
皇后默默的点了点头,甚至还把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垂去了两边,方便天卫再砍一次。
染着血的剑毫无新意的再次从心脏的位置穿透过去。
皇后眼前一黑之时,甚至还有闲心仔细记住了这位天卫首领的相貌。
既然贵妃和西厂都不知道,那就证明杀自己的主意是皇上一个人想出来的。
换言之,知道这位存在的,也只有皇上一个人。
皇宫太大,住的地方找起来费时费事,但她还就不信了,这人在后宫里能做到不吃饭!
皇后毫不意外的又看到了明黄色的床帐。
辛辛苦苦撑了七天,结果又死回了原点……
“去跟皇上说,就说本宫允了,封那位惜言美人为昭仪,赐独住上林宫。”上一次自己放人出宫,结果惹得流言沸起,贵妃和西厂勾结,想唆使着皇上废后。
这回她干脆如皇上所愿,就看看到底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就让那个天卫再来砍自己一次,死回来还能再重来。
正在给自家娘娘梳头的青扇手一歪,差点没揪下来一撮头发。
“娘娘……这……”
“最近毅亲王就要回京述职,也要到年下了,后宫多要省俭些,传本宫旨意,从今天起,把各宫的小厨房全都撤了,所有吃食一律从御膳房里送。”
反正再几天就要冰灾,现在能省一点是一点。
“后宫要省俭,告诉御膳房,每个宫按份例来,每一份吃食皆要造册哪个宫里领了去,后宫不许再生浪费之事。”
青扇:“……”
“若是让本宫查出再有铺张奢靡之风,哪怕是多出一个馒头,御膳房总管就可以换人了。”
于是,这回连在旁边端水的青萝,也颇觉诧异的抬头,飞快的看了自家娘娘一眼。
虽然说狼女这事儿,皇上瞒着皇后是有些不地道。
但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美人,皇上偷偷摸摸从青楼里领回来的女子,娘娘不照样恩准在后宫里住了一个月么。
比起青楼女子,狼女出身……还算是清白的了,好歹还有个西域进贡的名目呢。
至于用这种接地气的法子,彻底断了皇上的后路么。
“娘娘……”
“快过年了,宫里也该清扫清扫,去去晦气。”皇后伸手把镶翠玉鎏金发梳从妆匣子里挑出来,扔在地上。
“今天开始打扫屋子,一间一间扫,把用不上的东西全都扔出去。”
贵妃说失了东西,明摆着是把手伸进了凤仪宫,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层的宫女太监出了问题。
早知道应该再晚两天宣白行远才对……
第9章 审案
很明显,皇后是低估了那位天卫的生活自理能力。
当然,从某程度上来说,这并不是皇后的能力不足,而是……
对于一个从小养在深闺,嫁人就是一顶轿子直接从家门抬到宫门口,出得最远的门是京郊普怀寺的大家闺秀,实在是无法理解江湖上那一堆飞檐走壁武林少侠们的日常生活。
就连皇上都能偷偷溜出宫去拈个花惹个草,何况是个在宫里隐形了好几年的人?
皇后在接到了自贵妃以下所有宫人的三天啼哭投诉之后,终于大彻大悟。
不在宫里偷吃的结果,并不是饿死长街或是去御膳房偷食,人家完全可以出宫的啊……
“娘娘……这个……”全宫大扫除的结果,皇后宫里什么都没有,反而是在贤妃宫里的小宫女屋子里,找到了一应俱全的巫蛊用具。
说实话,最后青扇带着一脸笑意来回,闲妃跪在皇上宫门口脱簪待罪时,皇后着实还楞了一下。
贤妃明显是最近扒拉上了贵妃这棵大树,家中爹的官也足够硬,才新爬上棵这个位置,没理由贵妃会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新心腹用这种万劫不复的方法拉下马。
“你说贤妃在哪儿脱簪待罪?”然后回过神来的皇后,再次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了。
贤妃去跟皇上脱簪待罪,她都能猜得到皇上的反应。
“皇上怎么说?”青扇唯一能抓着空子回皇后后宫事宜的时候,就只有在皇后吃早饭的空档,这时候皇上还被几个大内侍卫和国丈钉在金銮殿的龙椅上打瞌睡,折子也还没送来。
“皇上……”青扇小心翼翼的选了选措辞,最后还是换了个比较不伤贤妃颜面的婉转说法。
“皇上问贤妃,何事。”
皇后:“……”
她真的觉得挺冤的,居然被这么个蠢货连着杀了四次……
巫蛊一案她特意闹得沸沸扬扬,每天皇宫大扫除折腾得所有嫔妃差点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贤妃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搜出了写着皇后和皇上生辰八字的绢人,皇上居然还问?
就算是他再花天酒地天天搂着美人叫心肝,皇后也不信,他的那些心肝们不会趁机在贤妃头上踩一脚。
喝了口粥,皇后示意青扇继续。
“贤妃张口就喊冤枉,从自己侍奉皇上尽心得宜,哭到自己全家为皇上尽忠效力。”
皇后隐隐觉得有点头痛。
贵妃怎么就这么没眼色的提携了一个蠢货。
难道是和皇上在一起待久了,蠢病也会传染么……
“皇上最开始还勉强听着,到贤妃哭诉自家世代为官满门忠良的时候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让王公公传了芳修媛来唱曲。”
青扇憋笑憋得难受,伸手给自家娘娘布了菜,才满面红光的接了下去。
“娘娘您是没见当时贤妃那脸色,这会儿已经成了全皇宫的笑柄了。”
“贤妃可有指是被谁陷害?”死过几次,皇后多多少少也有点经验了,自己破天荒拿西域边国交好这种理由,晋了那位昔言昭仪,自然也就没了后来皇上来凤仪宫大闹的戏码,贵妃不会被□□,多半诬陷皇后的一应事宜都还尚在酝酿阶段,不可能会发现自己已经察觉了的事,只不过凤仪宫里的人,也该清扫清扫了。
“西域惜言昭仪现在如何?”懒得再听贤妃犯蠢,皇后喝下最后一口粥,接了巾帕擦擦嘴角。
“娘娘别说,皇上哪进得了昭仪殿,回回都是一大帮子人围进去,又一圈人跑出来,为着这事,皇上身边得侍卫足足添了一倍,上林宫旁边已经搬空了三个宫了,说是半夜闹鬼。”青扇服侍自家娘娘漱完口,看着小宫女撤下桌子,才扶着皇后坐到桌前。
“皇上现在三天两头往上林宫跑,娘娘……”
皇后扭头看了青扇一眼。
“皇上为国家大事考虑,宠幸惜言昭仪,以示与西域关心亲厚,有何不可?皇上如此有心,本宫也很是高兴。”
青扇:“……”
“皇上没说,要如何处置贤妃?”
青萝捧着一大托盘折子进来,皇后一眼瞥见最上头那本十八叠八百里加急血手印折子,顿时头痛欲裂。
又来了……
避得了后宫的*也躲不过朝廷的天灾。
“皇上后来直接让太监关了殿门,又传了宴饮,后来是贵妃派人,拘了贤妃在自己宫里禁足,一应所有人不许走动,这会儿怕是正问着话呢。”
青扇紧锣密鼓的抛下最后一段后宫要闻,精乖地退去了一边。
“有点意思。”青萝已经轻车熟路的把折子放去了桌上,又取了墨条开始研墨,猛的听了皇后来这么句评语,差点没被吓得直接摔了砚台。
因为皇后接下来说的是:
“那本宫就去听听看,贵妃是怎么审的这个案子吧。”
贵妃在第一时间听到门口小太监中气十足的喊皇后驾到时,第一反应是要把贤妃宫里那只该死的鹦鹉拖出去拔毛。
叫什么不好,非叫皇后驾到。
皇上驾到还有点可能,指不定乱逛就逛来了。
至于皇后?现在大概是在凤仪宫里不辞辛苦的批折子,哪有空来管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儿。
然后她就看到皇后穿着那身她生平最恨的明黄色衣裙,踩着门口掉落一地的眼珠子,奕奕然走了进来。
淑妃嗤的一声,拿袖子掩着口,第一个站起来,先冲皇后稳稳施了一礼,又瞥着贵妃的位置笑得狐媚天成。
“贵妃姐姐,怎的,这才几天的功夫,就不认识皇后娘娘了?”
“淑妃,在娘娘面前也敢这般无礼?这是和皇后娘娘回话该有的语气么。”贵妃的确有错,错就错在她不该坐了原本只属于皇后的上位。
纵使皇后不在,主位也该空悬。
淑妃冷笑一声,看着贵妃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从上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