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王]今夕醉-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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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愣住,不知谁喊了声――
“沙漠龙卷风呀!”
惊恐的叫声如雷炸地,方才还杀气腾腾的数十人慌不择路,作鸟兽般狂奔逃命。
沈浪迅速将王怜花压在身下,双手紧紧抓住那棵枯树。
霎时,凄厉的惨叫不断响起。沈浪只觉无数飞转的砂石打在身上,如狂刀利剑划过,要将他割个粉碎。他一手紧搂住王怜花,一手死命地抓着树干,手掌处传来一阵阵灼痛感,不敢松懈半分。
这风暴来的快,去的也快。风势渐弱,慢慢往远方移去。
待完全感觉不到风速,沈浪才放开王怜花,惊魂未定地喘着气。
除了他们,四周已空无一人。
“你的手?!”王怜花抓起他被磨得鲜血淋沥的双手喊道。
“没事。”沈浪摇头道,“还有好这棵树,是它救了我们一命。”
王怜花奇道:“这棵到底是什么树,竟然连龙卷风都不能移动它分毫。”
沈浪无奈笑了一声,龙卷风从那些人手里救他们,这棵树却在龙卷风下保护了他们,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二个更稀奇的救命恩人了。
“沈浪……”王怜花突然神色惊恐地看着他。
“我们是不是在下陷?”
沈浪面色一骇。
他明显感觉到他们的身体正随着流动的沙地往下沉。
流沙!最恐怖的沙漠魔鬼!!
“走!”沈浪拉起王怜花欲运气飞出。柔软的沙地毫无借力点,人还未站起,双脚就已经踏空,整个人跟着掉了下去。
沙面渐渐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见熊猫儿走进客栈,朱七七迫不及待迎上去。
“大哥,怎么样,打听到了吗?”
熊猫儿灌下一大碗酒,才道:“他们的确来过这里,买了一辆车二匹马,还有许多清水干粮,往沙漠去了。”
“沙漠?”朱七七吃了一惊,“大哥不会打听错吧?”
熊猫儿摇头道:“不会不会,当地人一听说是二个俊美男子,立刻就想起来了。听特征与沈浪他们无异,绝对不会错的。”
朱七七低头沉思道:“他们去沙漠干什么。”
熊猫儿神色凝重道:“定是与江湖所传的宝图有关。这镇上的人说,继他们之后,先后又有近百人走进沙漠,但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出来。”
朱七七失声叫道:“近百人一个也没有出来?”
熊猫沉声道:“一个也没有。”
朱七七跳起来,急道:““那我们还坐在这里干嘛?我要去找沈浪!”说着便往门外冲。
熊猫儿拦住她道:“沙漠凶险无比,你我对它皆是一窃不通,冒然闯进只有自寻死路。”
朱七七推攘着他叫道:“我不管,我一定要去找沈浪。”
熊猫儿哪里不急,但沈浪即将七七的安全交托给他,他是万万不能带她犯险的。
“七七,你听我说,这……”
“我带你们进沙漠。”
一个身着蓝衫的清秀少女向他们走来,又重复一遍道:“我愿意带你们进沙漠。”
熊猫儿好奇地打量她:“你是谁?”
少女施了礼,道:“小女子叫蓝雪,是这镇上的人,打小就在沙漠里行走惯,极熟悉这一带的环境,二位可以放心,由我领路,绝不会迷失方向的。”
熊猫儿警惕道:“你为何要帮我们?”
蓝雪眼里含了泪,低声抽泣道:“前些日子我大哥受顾他人,带了一群拿刀带剑的人进沙漠,再也没有出来。自爹爹过世后,大哥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找到他。但是只有我一人,是万万不能寻到他的,方才听你二人也是要进去找人,若能同路,说不定就能遇见我大哥。”
朱七七一向心软,见她神情悲切,想起沈浪现在亦是生死未卜,不禁生了同病相怜之心,便道:“好妹子,你别哭了,你大哥会没事的,我们一同去便是。”转头又问熊猫儿,“大哥,你说好吗?”
熊猫儿对女人是没有半点法子的,见这叫蓝雪的少女生的眉清目秀,一副娇弱模样,也不像个恶人,加之心里亦是极担心沈浪,只有先点头答应下来。
第 20 章
20。
沈浪睁开眼的时候,以为自己到了地狱。
四周林立着几座奇形怪状的石塑,皆面目狰狞可怖。地上倒满白骨,更有数具胸腔被木桩钉在墙上,肢干碎骨散了一地。
他移了移手脚,身上立刻传来灼人的刺痛感。
死人是不会感觉到痛楚的。
他当然还活着。
目光一转,就看到了王怜花。
他正瞪在眼睛看着四周,
“我们命真大。”见他平安无事,沈浪舒了口气。
“不但命大,还很幸运。”王怜花目光转了一圈,才停在他身上,“那龙卷风为我们吹开了这顶上厚实的沙层,让我们陷了下来。”
的确是幸运,大难不死不说,还阴差阳错的被沙子送到这座传说中的废城,看来连老天爷都要助他们一臂之力啊。沈浪支着手想站起来,不想手一接触到地面就碰到伤口,痛得惊叫一声。
王怜花从衣里撕下干净的内衬,拉过他的手为他裹上。
包好了手,王怜花又开始审视四周。
“这地方很古怪。”顿了顿,忽惊道,“五行迷阵!”
沈浪奇道:“五行迷阵?”
王怜花点头道:“这房间的地砖是按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所嵌的,每个方位均有一个死门,一个活门,且丝丝相扣,初看毫无异样,但若走错一步,便会触动阵中机关,绝无躲避机会。”
沈浪看了看四周的森森白骨道:“怪不得这些人惨死在此。”
王怜花一脸悲戚之色:“来时的洞口已经被沙土填了,我们只有往前走,只求别踩到机关才好。”
沈浪好笑地看着他:“你若不懂得解此阵的方法,又怎么会知道这阵的名字?”
王怜花哈哈大笑几声道:“果然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睛。”
说罢往前走一步,回头又道:“跟着我脚步走。”
他小心翼翼地踩上一块,细细数过,又拿指掐算,才踏上下一块。如此反复,过了片刻,两人便已安然走出阵形。一条石砌的走道,在他们面前延伸开来。
“你说里面会有什么?”王怜花眼睛亮亮的,充满兴奋之色。
“希望那只是个传闻。”
沈浪笑的并不轻松。
走道很长,长的似乎走不到头。
墙壁上每隔一段路便挂了一盏水晶灯,散着月华般莹莹的光芒。
沈浪停下往灯里看去,每盏水晶灯中竟都裹了一棵硕大的夜明珠。
这座城的主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奢侈。
水晶灯雕刻精致,形若梨花,流光溢彩间华美不可方物,沈浪仍不住伸手去碰。
“不要碰!”王怜花急呼,一把拽住他,太过用力以至于将他整个人都甩撞到墙上。
他吃痛,皱眉道:“王公子这是做什么?”
王怜花捡起一块小石子,往水晶灯方向轻轻一扔。就在石子撞击灯身的一刹那,灯正下方的石板突然裂开,从里面钻出一排钢刺,片刻间又缩了回去,恢复原状。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分明看到那利刺上扎着数根白骨!
沈浪惊出一身冷汗。
王怜花讥笑道:“这地方布置古怪,是按了好些奇门之法,水晶灯个个都与机关相连,一碰即触,这走道下面也不知埋了多少因它而丧命的白骨,没想到连堂堂沈大侠也经受不住珍宝的诱惑。”
沈浪苦笑一声道:“我只是觉得这梨花很像你。”
一样灵秀,一样清绝。
王怜花哼了一声,转身便走。忽又转折回来,拉住沈浪的手:“还是拉着你,免的你又乱碰。”回头见到沈浪温暖的笑容,脸上一躁,又道:“我可不是担心你,我是怕你触动机关把我也连累了。”
“是,是,王大公子。”笑了一声,也任凭他拉着走了。
沈浪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当然,不是指王怜花拉着他的手。
他不喜欢的是这条路,这条似乎走不完的路。
四周越来越黑,照明的水晶灯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只能看到王怜花晃动得白影。
他甚至怀疑,这是条通往地狱的路,尽头就是阎罗殿。
这也确然是送人进地狱的路——这四处布满阵法机关,也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的性命。若是没有王怜花领路,自己也铁定走不到这里。
对宝藏,沈浪心里有一千一万个疑问,比如为什么地图会在皇宫?为什么唐天杭会突然出现在江湖?为什么王怜花会愿意随自己跋山涉水,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大漠来?当真只是为了好奇,为了引唐天杭上勾吗?有时想过要问个明白,终究被那双眼睛看的把话吞回肚里。后来也释然了,人生本就有很多问题,何必事事弄个明白呢?
有时候糊涂一些,未定不是一件好事。
前面的白影毫无预警的停下脚步。
“地图标识的终点就是这里。”声音听来有莫明的兴奋。
沈浪凝目看去,模模糊糊一片,似乎是扇石门。
“沈浪,你说推开它后,里面是射出利箭呢,还是二门神威大炮?”王怜花的手伸向石门,问道。
沈浪不觉心中一紧,道:“还是我来罢。”说罢手便搭上石门,王怜花也不退让,同使力推去。两人似乎高估了石门的沉重程度,轻轻易易就被推开,使得用力太猛的他们收势不住,整个人摔了进去。
光。
刺目的光。
长时间处在黑暗的双眼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亮光,灼的一阵生痛,还未看见周围状况便急急闭上。
片刻后,灼痛感渐渐消失,才缓缓睁开眼来。
却被眼前所见惊愕住。
四周墙壁挂了数个同走道处一个模样的水晶灯,却更大更亮,照的房间亮如白昼,正中间是二门巨大的大炮,炮身乌黑发亮,均有左右二个铁轮支撑,被夜明珠照的流光四射,庄严有如神器。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王怜花哈哈的笑了几声,伸手拂过雕刻在炮身上的几个大字。
——神威大炮。
第 21 章
21。
传说的根据就是现实。
任何被时光埋藏掉的秘密,都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瞧这古城里的尸骨,想必寻宝而至的人也不少吧。
终究是命丧于此。
若不是王怜花精通奇门五行,自己焉能到这?
沈浪舒了口气,这一路几番死里逃生,总算没有白费。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就感觉浑身上下火烧似的灼痛,不觉皱了眉。
王怜花注意到他的异样,问道:“你怎么了?”
沈浪勉强笑了笑,道:“没事。”却见王怜花突然就伸手去扒他的衣服,沈浪乍惊之下,连连后退:“王公子这是做什么?”
王怜花瞪着他道:“当然是看看你的伤势,难不成是要□你啊。”
沈浪尴尬至极,又无可奈何,只得随他解了自己的衣服。
王怜花取笑道:“沈大侠还害羞不成?”
沈浪索性撇头不去理他。
感觉王怜花的手指划过他肩膀,像是故意般,停在胸口磨蹭。
明明是冰凉滑腻的触觉,拂过之处却燃起一簇簇炙热的火苗,顺着他的手指一直烧到心底,使得他不得不抓住那只正在下滑的手。
“我自己来。”
夺过他手里的金创药,背身随乱往身上抹去。
大小不一的伤口错综密布,想是被龙卷风带起的砂石割伤的。药粉渗进血肉里,带起轻微的刺痛,终于让他躁动的身体平静下来。
王怜花只当他是尴尬才会如此,说道:“咱们的水和干粮都丢了。”
沈浪没去看他,只应道:“这古城诡异的紧,不知有没有出路。”
王怜花道:“若没有呢?”
沈浪道:“若没有,也只能是跟这尊二大炮一块陪葬了。”
王怜花叹了声,低声道:“终究是我将你扯进来的。”
萧索的语气,听的沈浪心头一怔。
药已经涂好了,沈浪拉好衣服,抬头看了他一眼。
王怜花也在看他,清澈的眼底蓄着复杂的神情,痴痴地问:“沈浪,你为何要这般护着我?”
为何?
沈浪被这二个字惊了一惊,这一路走来几次凶险,每次均是想也未想便将他护在身后,自己的性命却从未顾虑过。如此舍命对待,单单只是那份江湖相惜之意吗?
动了动嘴,却说不出话来。
王怜花亦不再问。
有些事,未必就有答案。
石室光亮非常,分不清是昼还是夜。
二人也不知是休息了多久,终于恢复了些体力,去查看四周墙壁。
摸摸敲敲了半晌,却没有丝毫发现,连先前进来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