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浪子-第2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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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更远,连“同类”都谈不上;至于机器人则等而下之,已经不算“人”了。
这虽是新时代的观念,其实在人类历史上,这种主观观念一直存在。所有斗争的目标不外乎家族、种族、物类,以及认知上的宗教、理念、意识型态,无一不是“我”与“非我”的认知。只是随着环境认知的扩大,其间的界限也不断在调整。
宇宙中所有的物种,莫非是链链相系的“客观个体”,有的以热能、化学能,有的以电能、电磁波相互交换。从主观立场来看,这种能量交换是“某一个体”“影响”了“另一个体”,客观立场却是整体的调合、进化。所谓的“影响”,说明白一点,就是“吞并”或“吞食”,主观上称为“死亡”,在客观上却是“合流”、“变化”。
人为了应用方便,主观地将物质分成若干类别。后人不察,因循沿用,便以这些分类为“真理”,且名之为“科学”。
比如说,在早期物质的分类中,区别了生物及无生物。随着对“生命”的认知,人们才发现连砂石、山川、星球,甚至原子、分子都有生死。如把正电、负电当作阳性、阴性看待,分子的结合又何尝不是一种有性生殖?
然而,一个生活在“自我主观”中的人,唯一的目的,只是充当物质结构链中的一个环节。这种人能知道什么?又需要知道什么?问题在“人”是客观环境中的一分子,当“变化”发生时,“变化”的结果必将影响到每一个主观个体。
因此,就像基因链一样,单链形成双链,两链各司其职。一部分负责变化的延续性,不妨称之为“体”,另一部分则产生了进化的效应,称之为“用”。宇宙本体依然,但在体用之间,主观客观交互变化发展,是为进化的过程。
人类已经彻底的自我污染了,但进化的动力并未因此停止。卡伊拉在短暂的矛盾挣扎后,对父母的承诺占了上风,他说:“谢谢你,我很忙,恐怕没有时间。”
保全甲不相信,情况有点失控了:“你很忙?忙什么?做梦?”
卡伊拉得意地说:“是的,我正梦到凯撒大帝就位。”
保全甲不屑地说:“你是凯撒吧?”
卡伊拉说:“不,我是布鲁特斯。”
保全甲哈哈大笑,说:“布鲁特斯?你想找死?”
卡伊拉说:“不怕,我的梦中没有安东尼。”
保全乙不由得对这个小黑人刮目相看,说:“想不到你还很有谋略!”
卡伊拉惭愧地说:“是别人教我的,因为人人都做凯撒,不稀奇。”
保全乙高声向众人广播:“你们听见了没有?人人都梦想做凯撒!足见人人都像我们一样,醉生梦淫!”
保全丙说:“说得好!我们不就是人类的代表吗?”大家一阵哄笑,连温娜也笑得花抖枝颤,一副心领意会的模样。
卡伊拉说:“你们怎么能代表那些尊贵的议士呢?”
保全甲模仿卡伊拉的腔调说:“尊贵的议士?这里有尊贵的议士吗?”
保全丁尖着噪子说:“有!很多!”
保全甲问:“在哪里?”
保全丁把温娜往前一推,说:“在这里!”
卡伊拉太相信媒体,早把议士神圣化了,心里很不服气,说:“你们怎么可以侮辱我们人类议会的议士?”
保全甲无辜地说:“我们没有侮辱谁呀!我们是在爱宠伟大的议士!”
保全乙说:“小弟弟,这几天你将见识到比罗马帝国更精采,比元老院选凯撒还要动人的戏剧。现实与梦幻唯一的分别,就是看一次就够了。”
保全丙说:“这样说吧!我们刚来时,谁不对议士们抱着尊敬的心呢?可是看多了,才发觉他们和我们没有两样,连上温娜的过程都如出一辙。”
保全甲说:“不对!不对!我有录影证据,议士们平均只有三分钟!”
保全乙说:“那也难怪,他们家里有老婆,外面有情妇,每个大城市一个私馆。办公室还有一个专用复制人,就算开威猛刚工厂也要破产的。”
卡伊拉听得目瞪口呆:“专用复制人?是什么东西?”
保全乙说:“一般人以为除了自然人以外,只有生化人和机器人,其实不然。目前真正的分类大概有五种人,就是所谓的自然人,复制人,生化人,程控人,机器人。专用复制人是复制人的一种,以美女的基因复制的,但是另有一套教育方法,专门服侍某些重要人士,如议会议士之流的。”
卡伊拉说:“秘书不是很好吗?生化人也不错,为什么要用复制人呢?”
保全乙说:“你听说过权利使人腐败吧?”
卡伊拉说:“当然有,历史课本就是证明。”
保全乙说:“对了,人类议会是全球最高机关,人类议士拥有绝对的权利。”
卡伊拉说:“拥有绝对权利的应该是电脑当局呀!”
保全乙说:“电脑?哼,说多笨就有多笨!不然还要我们这些保全干什么?”
保全甲说:“也不能这样说,我看电脑就是标准的马屁精,只是专拍议士的马屁!”眼见这位黑不溜光的菜猫,居然不吃这一套!他心中一转,对卡伊拉说:“嘿!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卡伊拉说:“我叫卡伊拉。”
保全甲说:“卡伊拉!有志气,你要见识伟大的议士,是吧?”
卡伊拉说:“当然,我希望有这种荣幸。”
保全乙说:“好极了,我建议……”
保全甲用脚一蹬保全乙的脚尖,挤挤眼睛说:“我们的小朋友很有见识,就成全成全他吧!”
保全乙糊涂了,瞪着保全甲,说:“你是说?”
保全甲笑着说:“还有谁比肯特吴更伟大?”
保全乙听懂了,他耸耸肩,摇摇头,转身走到柜台后面,说:“随便你们,我对这种事没兴趣!”
保全丁知道有热闹可看,兴奋地对卡伊拉说:“算你运气好!小弟弟,我教你一个法子,待会分派工作时,你自动要求分到肯特吴议士那个小组,包你满意!”
进来的人渐渐多了,大家便各就岗位。所有报到的临时工作人员,一起被带到一个扇形会议室中,等待分配。
到了八时,一位身着制服,胸前挂着名牌的女士走到台上,向众人说:“欢迎各位来此,我叫艾琳娜,是议会会务组组长,负责你们的工作分配。本议会根据议事法规,每年共有四次季会,会期一个月,这是本年度第三次。大会规定,临时会议或分组会议可以利用网络,联线开会,但每年四次的季会必须在本会场举行。
“基于议士们精简人事的初衷,本议会除了议士助理以及一些特殊单位外,其余工作都由生化人、机器人担任。如有必要,则向社会各界召募。由于有临时状况,人手不足。特别召募各位,服务三个月。今天为职前训练,等分组完毕,你们的私用电脑会向你们说明工作细节,务必要认真了解,以免发生工作及认知上的不便。
“此外,由于议士们工作辛苦,精神紧张,有时会有一些奇怪的举动,遇到这种情况,各位千万不可慌张。基于各位的安全,有几点守则必须彻底执行。你们千万不能误闯议事区,因为在那里面,议士的行为受到保障。就算你们受到侵害,也没有申诉的机构,一切后果自行负责……
“你们最大的责任是维护人类尊严,最重要的工作,便是代表大会与尊贵的议士们沟通。所以必须先了解议案内容,并亲自送到议士手中……”
这次召募的人员共五百位,分别来自世界各地。卡伊拉把保全丁的话记在心里,自动请缨,果然被分配到肯特吴议士的小组。
吴议士的办公室在72度9分的扇形结构体前端,一到门前,卡伊拉便被一座高级餐厅似的高大橱窗吸引住了。那里面展示着一幅多媒体杰作,在四维转换的技巧下,把形形色色的各国美食,色、香、味、触感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不由得食指大动。
卡伊拉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首先,那四维转换就令他瞠目结舌。因为视野是三维的,以致人们对事物的认知都被限制在固定的空间。第四维指的是时间,而时间及空间都是静态的能量形式,在电脑的运算下,可以作相对的变化。在四维时空的交换下,橱窗中虽然只有三维影像,却有动态的各种效果。
卡伊拉看呆了,他正因闻到黄藿草焖兔肉的香气而口涎难禁,烧烤鳄胃的味道又扑鼻而来。窗橱中不断游走的各色食物彷佛没有止境,不但是生平仅见,而且都泛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引得他馋吻骚动。
“小兄弟!吃过这些菜吗?”一个陌生的声音由背后传来。
卡伊拉正沉浸在他的胃感中,闻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个中年黄种人。卡伊拉猜测他可能是肯特吴的属下,立刻恭恭敬敬地回答:“请原谅我的幼稚,我连想都没有想过有这么多可以吃的东西。”
“呵呵!”那人笑了,说:“老实说,我也一样,你是来报到的吧?”
“是的,我叫卡伊拉,请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当,如果你喜欢吃,那就来对地方了。”
“吃?我兴趣不大,只要不饿肚子就行!”
“奇怪!当局告诉我,你是志愿分配到这里来的,为什么?”
“哦!”卡伊拉脸胀得红红的,说:“是前厅那几位大哥介绍我来的,他们说吴议士很伟大,值得我学习。”
“是了!”那人点点头说:“是了,一定是那几个家伙。不过,我不能不告诉你,你既然要来,我建议你还是先改变一下肤色。”
卡伊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您是说吴议士还有人种歧视?”
“不!不!你误会了,不是人种歧视的问题。”
“那为什么要我换颜色?”
“唉!这叫我怎么说呢?”那人抓耳挠腮,忍了半天,只好说:“怪只怪你的肤色太诱人了,不是好事!”
“有什么诱人的?”卡伊拉一头雾水。
“唉!是这样的,吴议士实在太好吃了,你这皮肤像烤乳猪的外皮似的,我怕他一时糊涂,真把你给吃了!”那人面带怜悯的说。
见他不似说笑,卡伊拉半天答不上话来,呆了一会,说:“天下哪有吃人的事?尤其是在这个昌明的时代。”
“天下什么事都可能,只看你碰上了没有,我是好心,你不相信就算了。”
“别的我相信,要说人吃人我是不相信的。”
“真吃了倒没事,怕的是一口咬下去,或者加了作料,把你给烹了!”
“难道电脑当局不管吗?”
“怎么管?议士就是今天的皇帝,皇帝谁管得了?”
“我不信有这种事,”卡伊拉心里一凉,嘴巴却坚决地说:“我不换!”
那人这才伸过手来,说:“叫我老史吧!我是议士的专用大厨师。看你倒是条汉子,只怕以后没有机会了,咱们先握个手吧!”
卡伊拉这时才感到有些恐怖,嗫嚅地说:“真有这么严重吗?”
老史耸耸肩,说:“谁知道?议士一家人都很奇怪,问题有时出在议士的哥哥身上,有时是姐姐,也可能是爸爸。总而言之,我看多了,也快要退休了。辛辛苦苦熬了这几年,够我好好逍遥个几百年了。”
卡伊拉满心懊恼:“那些保全人员为什么要害我呢?”
“他们倒没想害你,一定是你瞧不起温娜,所以他们开了这么一个玩笑。”
“温娜?那个复制人?”
“难怪!”
“难怪什么?”
“他们把温娜当宝,你瞧她不起,就麻烦了。”
“我没有瞧她不起呀!”
“你有和她当众表演?”
“当众表演?”
“我知道,一定没有!”
“没有什么?”
“唉!你太纯洁了!这年头最流行的是集体骚乱。”
“什么集体骚乱?”
“你不知道最好!”
“为什么?”
“人无休无止地追求新花样,最后落得连自己都厌恶了,还能怎么办?”
正在说着,身后有个男人大叫:“把昨天的那个拿来!”
“昨天的什么?”回话的是个女声。
卡伊拉和老史忙回过身,只见一男一女,有西方人轮廓分明的面庞,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