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了别来找我,做鬼是个技术活 作者:秋十三(起点vip2013.2.6完结)-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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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帮助,所以无论如何,当前最要紧的,就是推敲出完整的飞天之术。
飞天之术的法诀并不复杂,只是用词深奥了些,温照颇花了一些功夫,才完全解读明白,然后便长舒一口气,这个法术一点儿也不难,说白了,其实是阴气的一种妙用,走足经,灌于脚下,自然便能随风而起,当然细微处还是有些关窍要好好琢磨一下的,如何在飞行中保持平衡,如何起升下落不会失去重心导致出现倒栽葱的状况,如何控制飞行速度快慢,如何抵抗风力的影响不会被风一刮就飘出十万八千里,这都需要她慢慢去琢磨,不过大致原理她是明白了,如此一来,最后几句法诀推敲起来,倒也不难。
在万青的《乘风赋》出炉的时候,温照也终于补全了飞天之术,顺手就交给万青雅正了,不管怎么说,万青比她多修炼了几个月,平时又跟李不平多有来往,懂的要比她多些。
万青笑嘻嘻的,也把《乘风赋》交给她,道:“请娘子雅正。”被温照直接甩了个大白眼,这种文绉绉的东西,她能看得懂吗,就是飞天之术的法诀,她还花了几天工夫去琢磨呢,这种词藻堆砌、全是典故的大骈文,她就更看不懂了。
虽挨了白眼,万青却还是喜上心头,以前照娘可从不甩他白眼,客气疏离得很,现下虽说是白眼,却是亲切之极,他喜欢还来不及呢。
至此,小夫妻的关系勉强也算更进一步,温照对万青坦白了修炼的事,心里也觉得舒坦,以后不用再一个人偷偷摸摸地修炼了,有了疑问还能有个人讨论,因此她在不知不觉中,对万青也流露了几分真性情。
万青于修炼一道还真的是有些天分,温照补全了飞天之术,自认为挺完美的,不料他关上房门研究了几日,竟是又修改了一遍,温照看了看,也觉得有些道理,但孰优孰劣,一时间却是不得而知,索性就和万青一人一份,各自修炼,等练成了飞天之术,优劣自分。
万青也乐得跟她一比,便主动了温照补全的那份,把他自己修改的那份给了她。温照心里到底憋了一股劲,自这日起便勤不缀,万青看她兴头十足,便也忙里偷闲,对飞天之术下了不少心思。
第四十九章 送别
就在小夫妻俩各自憋劲的时候,李不平寻上门来,带来了令万青欣慰的好消息。
“托了城隍老儿去说情,原是判官大人不肯通融,但念及上回抓捕百年老鬼,万贤弟居功大焉,冥府素来有功当赏,因此判官大人征得冥君首肯,开启生死薄,帮着查阅了一通,道是万家三代为善,阴德甚厚,有三子一女之命,只是因着万老爷替贤弟在地府买官一事,削减了些许,如今只得二子二女之命。”李不平说着,便向万青恭喜道,“贤弟这回可以放心了,除你之外,万家尚可有一子,为老来得子,更是金贵。”
万青欢喜无比,一时竟难以言谢,却又听李不平惋惜道:“只可惜贤弟一份天大功劳,未能换得头上官帽,却只得了这一消息。”在他看来,万家有子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万青就是不打听,也不会有所改变,反而因此而失去了一份可以让他升官的功劳,有些不值了。
“不可惜……不可惜……”万青连连摇手,“但得此喜闻,足抵万金,何况区区封赏乎。只是终是我这不孝子拖累父母,三子一女,换做二子二女,唉……”别看数量上没减少,但儿子和女儿终是不同的,万家香火,只有儿子才能传承下去,少了一个损失何其大。
一声长叹,令人心酸,又想起父亲一生无愧于心,唯独在他这不孝子身上失了节,拿钱买官,终是有损阴德之事,实在是令他又愧又惭。
“事已至此,贤弟你不必惭愧,万老爷一片拳拳爱子之心,甘损阴德,只为你在地下能不受欺辱,你便更该振作自强,搏个正经的阴官给他瞧瞧,若他日你能升任城隍,主政一方,广布恩泽,又何愁赚不回这失去的阴德,你万家三代为善,必是有后福的。”
李不平拍拍他的肩膀,语意深长。他在阴间百年,什么门道不清楚,早就看出万青身上有蹊跷,万家三代为善,积下的阴德足够万家绵延昌盛数百年,岂能有无故丧子之痛,再加上那日城隍老儿对温照的态度又格外不同,以他的性子,岂有不弄个明白的道理,跟那老儿死缠硬磨了许久,终于听出一丝口风。
万青本有还阳之机,是被冥君私下扣在了阴间,虽然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但明显冥君是欠了万青一个人情,将来少不得要在官途上弥补一番,自己这位贤弟,将来前程恐怕真是不可限量呢。
只是这话他不好直接对万青说,只好拐弯抹脚的暗示一下,至于万青能不能听出来,就看他自己的悟性了。
几日后,李不平终是走了,据说城隍爷在城隍司后宅乐得仰天狂笑,洒酒庆贺这个刺儿头终于走了,他的治下又少了一个刁民,但笑完了,又大哭三声,哀悼自己少了个老友,经此一别,再相逢,便是相见应不识了。
不过长春坊的居民们却是真的夹道欢送,总算走了,以后再也不用听一个醉了的酒鬼整天在坊牌下鬼嚎鬼叫,尽嚷嚷些听不懂的,叫得人不得安宁不说,有时候半夜三更还学狼嚎,搅人清梦,如果这家伙不是鬼差的话,早让人一天照着三顿按时打了,指不定还有脾气暴躁的还要再加上一顿宵夜。
万青把《乘风赋》赠送给了李不平,并亲口吟诵为之壮行。
李不平眯着眼仔细聆听,直到万青诵完,才道:“贤弟的文章,有珠玉之润,华章之彩,令人听之而忘俗,然却失之平稳沉实,眼下你虽为书吏,但应志存高远,城隍老儿比我晚入阴间几年,距轮回之日亦已不远,贤弟这几年不妨多学些处事之态,治事之能。”
说着,重重地一拍万青的肩膀,又把他从不离身的浩然剑郑重递过来。
“贤弟,为兄此去,再世为人,这件旧物再也用不上了,便交由你,盼你禀正为人,蕴养胸中正气,能使此剑能再展锋芒,鬼邪避易,不敢侵焉。”
万青正了正脸色,伸出双手恭敬慎重地接过浩然剑,然后向着李不平深深一拜,道:“与兄相交一场,小弟受益良多,今蒙兄托以宝剑,寄以厚望,小弟敢不从命尽力焉,必不付相托。”
李不平这才哈哈一笑,语气轻松道:“只是把剑而已,你能把为兄的话记在心中便好,倒也不必当它是个宝,不过日后七月半再往阳世,还是带着它比较好,再有什么百年老鬼之流,一剑斩之,岂不痛快!”
万青一想也是,这把浩然剑的厉害他也知道,若是当日有此剑伴身,他与照娘还有义妹三人也不至于险死还生,老鬼虽凶狠,但浩然剑却正是其克星,便是打不过,自保却是足够了。想来李不平特意把浩然剑留给他,更多还是为了保护他,心中感激万分,再想说什么,抬头却见李不平已是转身走了。
“不平兄,你……”
他赶上前去,待欲言,李不平却是背着他挥手。
“万贤弟,留步,他日有缘阳世再见,记得请为兄吃酒便是。”
语毕,他大步迈出,越走越快,一脚踏入轮回道,身影渐渐消失无踪。
万青驻了足,目送李不平远去,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今日李不平投生,有他作《乘风赋》相送,他日自己投生,却不知何人又来相送。忽地转念又想,若得照娘相伴一同投生,夫妻携手,来世再续姻缘,已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心满意足,又何须他人相送。
如此思量着,略有拥堵的心顿时便豁然开朗,于是亦高高挥手,大声呼道:“不平兄,一路走好。”
李不平走后第二天,长春坊就来了新的鬼差,巧的是也姓李,还带着家眷,在李不平原来住过的屋里子里安顿了没两天,听说隔壁长乐坊有位同为鬼差的万书吏,挑了个休沐日,这位新任鬼差就带着妻子过来登门拜访。
第五十章 拜访
“小生李明之,见过万书吏,这是拙荆海氏。”
“原来是李大人,快请进。照娘,来客了,上茶。”
万青引着这位同僚进了堂屋,各自坐下,温照端了茶进来,万青便也笑着介绍了一下:“这是内人,温氏。照娘,这是长春坊新任的李大人。”
见过礼后,温照就邀了海氏去了西屋,万青和李明之聊的都是些如何管理居坊的事情,她们也插不上嘴,自然是避到一旁,聊些女人的话题。
海氏的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的模样,容貌虽不是十分美丽,却别有一种温柔似水的气质,令人一见而心生好感,温照摸不清她是生前就跟李明之是夫妻,还是死后做的冥婚,因此闲聊之时,也并不往这个方向打听,只是捡着曾经发生过的几件趣事说,比如长春坊的刘婆子和陈老太之间的争斗,比如张三和那头毛驴的恩怨。
海氏并不多话,只是带着温柔笑意静静听着,偶尔也插上一两句,待到温氏说得差不多了,她才沉思着道:“听妹妹说来,这管理居坊倒也不是件易事啊。”
“可不是,虽无什么大事,但每日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才教人头疼呢。”温照笑道。
会滞留在阴间的阴魂,不是欠了阴债的,就是被人欠了阴债的,要么心愿未了,要么仇怨未报,要么恩情未尽,要么余恨难消,身上多多少少都压着一些等着清算的事儿,难免就意难尽,气难平,憋在心里太难受,就要发泄出来,像李不平那样成天醺酒,整夜鬼嚎的也不在少数,或者是像刘婆子和陈老太,当门骂街更是常见。
在居坊当鬼差,整天处理的就是这等子琐事,若换个脾气暴躁的,恐怕一天也干不去,万青是性子好,长相好,人也细致耐心,这才能干得下来,而李不平是根本就不管事,他自己就是头号刺儿头,居坊里有人敢不听他的,直接一顿老拳,惹得长春坊天怒人怨却又没人敢反抗他,要不怎么他走的时候整个长春坊都夹道欢送,就差没放鞭炮庆祝了。当鬼差当到这个地步,李不平也算阴间头号人才了。
“外子别无长处,只是性子稳重,待人也有耐心,若非如此,城隍司也不会任用外子,只是我们夫妻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往后还要请万书吏与妹妹多多照应。”
海氏说着,便出一幅绣品来,又道:“初次登门,也不晓得妹妹喜欢什么,这件绣品是姐姐自己绣的,做个插屏摆件,勉强也能见人,妹妹若不嫌弃,就收下吧。”
温照接过来一看,绣的是一枝老梅,几处红艳零星点点,将老梅的苍劲虬盘衬得恰到好处,不显枯零,反而生机无限,梅枝顶上,又有一对儿喜鹊展羽顾盼,神情姿态活灵活现,几可乱真。正是应了一个喜上眉梢的好兆头。
“姐姐莫要自谦了,这样的绣功若还叫勉强见人,那妹妹一手蹩脚的针线,岂不是连拿针都不敢了。”说着,温照忽“咦”了一声,将绣品反过来一看,不由得惊叹起来,“这是双面绣?”
却是绣品背面,竟也是一幅妙趣横生的“斗鸡图”,两只五彩大公鸡伸着脖子展着颈毛斗成了一团,旁边还有二童子拍手而笑。
“真是巧夺天工!”温照翻来覆去地看着,爱不释手。
海氏见她喜欢,亦是露出笑容,道:“妹妹若是喜欢,我那里还有几副旧年绣的,改日拿来一并送给妹妹。”
“这怎么好意思,绣这个极是麻烦,双面绣就更难了。”温照连忙摇手,喜欢归喜欢,她并不贪婪,何况跟海氏还是初次相见,想到这里,她又心里一沉,该用什么做回礼呢?
同样品质的绣品她是绝拿不出来的,双面绣即便算不上珍贵,也是难得之物,若是回礼轻了,也不合适,想来想去,她索性把万青上回给她捎带回来的镶珍珠银簪从头上拔了下来。
“姐姐,妹妹手拙,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这支簪子虽是用过的,却也是妹妹一片心意。”
银簪也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但海氏见它做工甚精,上头镶的珍珠个头儿也大,算得是件是好头饰,温照肯拿出来,倒也显得诚意十足,海氏便接了过去,笑道:“看这簪子保养得干净锃亮,便知妹妹平素甚是珍惜,这样的心意沉甸甸的,倒教姐姐我心上也沉着了几分。”
温照把绣品收起来,道:“姐姐心上沉着是好事,若是忐忑了,便是妹妹我的错处。”说着,见杯中茶浅了,便以阴食术又给添满。
海氏看得眼前一亮,道:“妹妹的阴食术倒是用得纯熟,可怜我虽也习了一段时日,却始终不得要领,竟教相公受了不少委屈。”
温照听得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