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望族 作者:素素雪(潇湘2013-03-01vip完结 ,种田,女强,励志)-第2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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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想着不由目露悲悯,禹王却也跪着哭求道:“父皇,母妃都是为了儿臣,因儿臣之故母妃她才如是的,令母妃这样担忧操心于儿臣,这是儿臣的大不孝。父皇儿臣愿意承担一切过错,求父皇原宥母妃,惩罚儿臣吧。”
他言罢竟然又冲着华阳王道:“皇叔,母妃她是一时之念,如今她已追悔莫及,皇叔心疼郡主便请责打本王,看在一位母亲的心上放母妃一马吧……”
“璧儿,你在胡说什么,母妃的错母妃自己承担,母妃如今模样已不配做你为母亲,母妃拖累你了……”贤妃哭道。
见贤妃和禹王当场演起了苦情戏,锦瑟却冷冷地抿起了唇,倘使文青身边没有寸草两人保护,倘使文青稍稍不谨慎,兴许她便再难见到自己的弟弟,这两个人委实可恶!
皇帝见两人哭成一团,却神情一肃,大喝一声,“都住口!”
他喊罢见贤妃跪着瑟瑟发抖,便指着她骂道:“你是皇妃之首,又是禹王生母,本该娴熟大度,为民表率,可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杀人放火,简直相同强盗!朕实在难以相信这样阴损卑鄙的事竟是朕宠爱的妃子做出来的,朕封你为贤妃,你真是辱了此封号!老九有你这样的生母才会行杀兄那样的狂悖之事,禹王有你这样的生母,生生被拖累了声明,你……你真真是令朕失望痛心!”
皇帝责骂的凶狠,可却句句都指向贤妃,言语间更是为禹王脱罪,这分明就是默认了贤妃承担一切的事。贤妃听在耳中心神一松,强撑着的身子也一软终于瘫倒在地,她心知自己的一生算是完了,只怕再也难有翻身之时,不觉悲从中来,泪流成行。
禹王见她如此,又爬了两步抱住皇帝的腿求道:“母妃是一时鬼迷心窍,父皇瞧在母妃多年来伺候父皇还算尽心尽力,协助皇后管理后宫未曾犯过大错的份儿上,瞧在她已诚心悔过的份儿上就从轻发落吧。”
他说着便拼命叩起头来,咚咚咚的几下已头破血流,好不触目惊心,皇帝瞧着他这般,面露悲色,却挥脚将他踢开,怒道:“逆子,你母妃做出此等糊涂事你早做什么去了,怎不劝阻于她,如今她咎由自取,朕总得给你皇叔,给肃国公,给受她所害的人一个交代。”
皇帝说这话却是要将禹王的恨意都挑到别人身上,锦瑟闻言睫羽颤了下,见皇帝神情似多不忍发落于贤妃一般痛心疾首,不由低头冷笑。
皇帝已沉声道:“贤妃失德,自即日起,褫夺皇妃之号,幽居冷宫,无旨终身不得擅出。”
他言罢这才将目光移向了皇后,道:“皇后以为如何?”
贤妃进了冷宫和死了便也没多大区别,皇后闻言便只叹了一声,道:“臣妾并无异议。”
皇帝便又瞧向华阳王和肃国公,见两人也无异议,这才着令拟旨。贤妃被人拖出去,皇帝方盯向下头跪着的程义,道:“此人行凶杀人,和那指挥大虫袭人的侍卫并处腰斩,其余涉案之人皆杖毙。”
禹王听闻皇帝要腰斩程义心中又松了一口气,程义是暗卫,知道不少密事,父皇竟然不审问便直接要杀了他,这说明父皇还是偏向他,有心包容于他的,这个认知令禹王泪流满框地瞧了皇帝一眼。
完颜宗泽早便料定皇帝只怕还不肯料理禹王,仍要留着禹王制衡于国公府,料想华嫔必定会将刘豹山一事告诉皇帝,完颜宗泽和太后等人便也都未再多言,今日能除去贤妃也算是有所得了。而且刘豹山多半也难以逃脱,皇帝不会任由这样手握重兵的武将和禹王沆瀣一气的,禹王折损一员猛将,气焰必定大降。
禹王见完颜宗泽一直未提及那封密信和刘豹山的事,此刻已知是被完颜宗泽给诈了,此刻恨得肠肚打结,待皇帝摆驾离去,出了大殿,他便血红着双眼盯向完颜宗泽,道:“根本没有什么密信对不对!”
完颜宗泽闻言一笑,却道:“什么密信?皇兄也是做过统兵之将的,岂不闻兵不厌诈?说起来那程义倒算是条汉子,本来他还不愿指控皇兄,可皇兄连番欲害的性命,他见了那盘鹿肉到底对皇兄彻底寒了心,这才答应今日当庭指控皇兄的,说起来本王还要谢谢皇兄才是。”
若然他不派人去杀程义,即便程义反咬一口,也无人能证明他暗卫的身份,也便无济于事。是他沉不住气,上了当,平白将母妃和一个二品武将都生生折了进去。可这也是完颜宗泽算无疑算,所选刘豹山对禹王太过重要,他早便对刘豹山有所怀疑,禹王急功近利,手中所握武将有限,此刻拿刘豹山来诱禹王,不怕他不上当。
禹王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半响才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今日之恨,本王不会善罢甘休!”
二百零七章
事毕人散,锦瑟前脚回到宫中,后脚完颜古青便来拜访,两人在殿中坐下说笑两句,完颜古青便道:“当日凶险若非你推我一把,阻了大虫之势,这会子我已是大虫肚子中的一块腐肉了。”
锦瑟闻言掩嘴一笑,神情轻佻地抬手勾起完颜古青的下巴,笑着道:“啧啧,这么漂亮的美人若是真成了腐肉多叫人惋惜……”
言罢见完颜古青微怔,锦瑟才收回手来,笑着道:“当日郡主不也推我了一把,咱俩算是扯平了。”
完颜古青原本便不是扭捏矫揉之人,闻言便也不再多谢,只爽朗一笑,道:“瞧着六嫂娇滴滴的,关键时刻倒有勇气抢人于虎口,只是却吓坏了六哥,这些日六哥瞧见我便没个好脸色,沉的一张脸像能滴出水来呢。那日六哥哥当众失态,面色煞白,你是不知道,这几日夫人贵女们都在说武英王钟爱王妃,令人动容,武英王妃手段了得,好是福气,个个艳羡嫉妒的不能呢。”
她言罢见锦瑟双颊微红,满面娇媚,便又喃喃的道:“六哥六嫂夫妻恩爱,鹣鲽情深,叫人羡慕,也难怪他说我什么都不懂……他如今远走边关,多半也是不愿在京城瞧着六哥六嫂如此恩爱不移……”
锦瑟一愣,完颜古青已回过神来,心知一时恍惚说漏了嘴,她神情稍稍尴尬,接着倒坦然起来,瞧向锦瑟,又道:“就是六哥求皇上赐婚那日夜宴,我曾撞见萧蕴他迎雪在万圣宫前的园子中吃闷酒,我还骂他是不是也畏惧权势,不敢和六哥抢人,连争的勇气都没有,太是窝囊,说我看错了他,他却也不恼,只说我什么都不懂,现下我才知晓,六嫂和六哥情投意合,早没有他人立足之处了……”
萧蕴在宫中醉酒?锦瑟再度怔住,却闻完颜古青又道:“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那日我不该那样说他的……”
听她声音中满是懊悔,锦瑟岂能不明她的心意?料想她当日瞧见心目中风光霁月的男子那般消沉模样,这才会疾言怒斥,口不择言,倒也不失真性情,说不定和冷清的萧蕴倒是良配,锦瑟便道:“郡主心悦萧公子?”
完颜古青闻言面色一红,却噙笑点头,道:“我早便听闻过他的名声,他少年扬名,可这些年却远离朝廷,除了虚名,算不上有作为,大锦朝廷**,也不见他为民请命,忧思天下,我便觉着他实是沽名钓誉之辈。跟随父王南下得遇他,便有心要会会这个欺世盗名之徒,谁料……”
“谁料郡主的兵阵确实了得竟然无人能破,最后却还是萧公子这么个欺世盗名之徒破了郡主阵法,郡主因折损于人不成,反而被其风采所慑,就此付了一颗芳心?”锦瑟笑着接口,打趣地瞧着完颜古青。
完颜古青面色愈红,锦瑟便叹声道:“可惜萧公子是家中长房嫡孙,只怕是不能入赘华阳王府的。”
完颜古青听罢却扬眉,接口道:“他不能入赘我嫁便是,左右不过多费些口舌说服父王罢了,反正他一日不娶,我便一日不嫁,他又不是瞎子,总有一日他孑孓独行累了倦了厌了,总是会停下来歇上一歇,总是要回头瞧上一瞧的,我便不信他能永远漠视于我,瞧不见我。”
锦瑟闻言不觉笑了,完颜古青性情爽朗,为人真诚,是个好女孩,想来萧蕴也是清楚这些的,并且他多半也不讨厌完颜古青。不然凭他的手段不会叫完颜古青察觉他对自己的心思,徒惹麻烦。
倘使完颜古青能说服华阳王,完颜古青身份高贵,萧家是势必没有意见的,两人有一个好开端,完颜古青又有这等热情和决心,说不定二人真能结出好果实来。
如是念着,锦瑟不由又拉了完颜古青的手笑着道:“是呢,萧蕴怎么会是瞎子呢,他眼睛不瞎,心更不会是瞎的,一准会明白惜取眼前人的道理。”
锦瑟的话令完颜古青婉约一笑,接着她才欲言又止地瞧向锦瑟,咬了下唇,终是不好意思地道:“我听说早年在柳园中六嫂和他曾琴箫和鸣过,共同将残曲《太平记》补全,此事被广为称颂,六嫂嫂能教教我那首《太平记》吗?”
她言罢见锦瑟微愕,便又忙道:“我只是想叫他知晓,能和他琴瑟和鸣之人世间并非只有一人而已……”
锦瑟便笑着道:“这有何难,左右这会子无趣,我这便叫人摆琴。”
完颜宗泽自外头回来时便听殿中琴声飘渺,他略诧了一下待分辨出那曲子来,当即眉心便微折,大步进了屋。
锦瑟和完颜古青便坐在外头的明堂中,他进屋见完颜古青坐在琴案后,锦瑟不过在一旁比划,两人依在一处倒皆满脸笑意,甚为投缘,他面色稍霁。
完颜古青瞧他进来却又拨弄了两下便道:“既讨了曲谱,我回去慢慢琢磨便是,六嫂嫂且歇着吧,我再赖在这里明儿六哥哥再见到我脸上便能下冰雹了。”
她说笑着起身,完颜宗泽被她打趣却只瞪了她一眼便自进了内殿,锦瑟送了完颜古青出去这才匆匆回到屋中,恰完颜宗泽自净房中换了常服出来,锦瑟亲自给他倒了茶捧过去,问道:“怎样?”
完颜宗泽呷了口茶方道:“并未打探到任何奇怪之处,父皇每日和往常一样召见大臣,商议国事,每夜还批阅奏章到二更天,京城送来的折子一本也未耽搁过。这几日每日还都进林中射猎,前日还曾亲猎了一头豹子回来,瞧父皇的精神是极好的,兴许是我们多虑了……”
皇帝频频对肃国公府下手,锦瑟总怀疑他的目的不仅仅是剪除肃国公的权势,毕竟肃国公是太子和完颜宗泽最强的后盾,她唯恐皇帝是别有它念。更有,皇帝此次同时对掌控九城兵马的华阳王和禁卫军统领动手,若非发动兵变,锦瑟实在想不出别的需要如此做的原因。
而且她总觉着皇帝有些操之过急了,肃国公和完颜宗泽刚立大功,他便如此打压国公府,便不怕遭受世人诟病吗。除非是皇帝的身体出现的问题,已经等不得他慢慢筹谋,一点点削弱国公府的势力了。她把此念告知完颜宗泽,完颜宗泽亦有所疑,这才去查探此事。
锦瑟闻言细眉微拧,却道:“兴许是我多想了……”
她言罢心中却总觉沉沉的,还没待整理思绪,却闻完颜宗泽道:“我极是讨厌那曲子,以后莫弹了。”
锦瑟听完颜宗泽口气闷闷的,凝眸望去又见他一脸郁色,不想这么多年过去,她已嫁他为妃,彻头彻尾地成了他的人,他竟然还介意当日柳园之事,心中一时好笑便也真就扑哧一声地笑出声来。
完颜宗泽却佯怒,拽住她令她跌坐在腿上,这才困住她,满脸警告意味地盯着,锦瑟便忙收敛了笑意,道:“你瞧古青妹妹和萧大人是不是挺般配的?”
完颜宗泽听罢微讶,恍然明白了方才锦瑟何以和完颜古青弹起那首《太平记》来,心中闷意渐散,却是点头,道:“萧蕴若想位极人臣,娶完颜古青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锦瑟听罢却愣了,对萧蕴,萧家必定是期于厚望的,萧蕴少年扬名后却不入仕也是在等圣君赏识,燕皇虽是礼遇汉臣,倒萧蕴要想仕途上登峰造极,入阁拜相,他的身份便成了硬伤,只怕皇帝有心用他,却也不敢用之。可若他娶了宗室女的完颜古青,皇帝无疑对他会多一份信任,来日仕途自然也能走的更为顺畅。
只是,她方才便只念着完颜古青和萧蕴一冷一热,极是合适,完颜宗泽听闻此事却只想到这些,男人和女人想问题未免差异也太大了,锦瑟一时倒有些无言起来。
夜,篝火四燃,烤肉美酒的香气四处飘散,欢歌笑语热闹非常,两日来风起云涌,禁苑中的气氛却似并未受到多大影响,可细辩之下却会发现许多粉饰太平下的波涌暗动,比如今日围在皇后身边的贵妇人们便比昨夜要多上一倍,又比如那些平日和禹王走的近的大臣们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