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休书 作者:六月穆水(潇湘vip2012.12.17完结,宫斗)-第2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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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经过昨日一事一眼就认出了扶风,眼看着人就要进御书房,想起昨日炎帝的警告也不敢强势阻拦,只得一路跟着劝解和适当的挡挡。御书房的门被推开时,内侍想着殿中人,吓白了脸,刚想出声解释,却见扶风咚一声跪下了。
“扶风昨日情绪不稳对王上多有冒犯,今日特来赔罪。”屈膝而跪,扶风不卑不吭的说道,俯首之中带着丝谦卑。
御书房内,陌殇正手持棋子,眼观面前棋盘,闻言挥手让殿中人退下,放下手中棋子,收了视线,高大的身形动了动朝背后雕花木椅靠去,一身绛紫华服随之而动,眸中平添了点点笑意,到显得玩味。那视线就像是一眼就能把人看透般,良久后轻‘哦’一声,饶舌转了转:“就不知姑娘怎么个赔罪法呢?”
“……”
昨日被愤怒冲昏了头,经过一夜头脑也慢慢平静下来,在来的路上一通思索就觉太过莽撞,对待炎帝这样的人莽撞绝无好处,反思再三,决定以静制动,特别是在形式对自己非常不利的时候。
而两人之间的梁子早就结下了,这一赔罪只不过是个形式,她相信精明如炎帝,自是清楚,却不想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不知王上想要如何才满意。”
“这个啊。”男人摩擦着下巴到真细细思索起来,微侧着头看着扶风面上每一个表情,四周静的压抑,突的一声轻笑传来,男人动了动身子:“本王是那般小气的人么,昨日姑娘只是同本王开个玩笑而已,何来赔罪之说。”
不可否认,在听见这句话时扶风暗暗松了口气。几次打交道下来她发现一个道理,和这个人面对面无时无刻都要提高全部警惕,不然何时掉进男人所挖陷阱都不知,更何况是那睚眦必报的性格。
想到此,心下现在还被那毒堵得慌,有了这毒她也不傻着想跑了。
“咦,姑娘怎还跪着呢,你可是本王的贵客啊。”男人似是这才发现般说道。
“扶风不敢起。”
男人到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扶风有一事相求。”跪倒在地的手紧握。
“哦。”慢应一声,男人拉过一旁垂坠衣摆,笑眯一双眼:“说来听听。”
始终低垂的头这才抬起,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男人,一字一字问道:“沈临风在哪里?”
怎么就给忘了,那天一言登基,刘小虎来找一言的时候说,炎帝也去了,又在宴会前不见。偌大的皇宫想要把一个人不动声色的带走,除了眼前人和他那群死士还有谁能办到。
昨日陷入昏迷前男人的话她听的模糊却记得清楚。
——你又怎知是不是伎俩呢,说不定本王真知道了。
这一刻,陌殇仅露在外的眼笑得更深了,身形竟是一动坐起,面前棋盘朝前推了推,修长的手在棋盘上唰的而过,棋子分黑白散开,男人一粒粒分别捡回棋钵之中,末了朝扶风举起白子到:“早听闻姑娘棋艺精湛,不知本王可有这荣幸。”
看似疑问,却是不容拒绝。
扶风抿了抿唇,看男人幽深的眼,犹豫再三从地上站起,拍了拍面前褶皱衣裳接过男人手中白子。
一盘棋直下到天边最后一抹白光被黑暗取代都未分出胜负,男人始终气定神闲,扶风却是看着天边夜色早已按耐不住,脚下轻轻打着拍子,不时抬头看窗外,面上一片焦躁。
“姑娘确定要下在此?”
“恩?”低头一眼,竟是死棋,柳眉忍不住皱起,末了放下手中物:“落子便无回头,扶风输了。”
“下棋最忌心浮气躁。”陌殇看着棋盘上凌乱棋子,收子到:“若没记错这是姑娘说的吧?”
“心中有事难平。”扶风干笑一声,有些狼狈:“王上究竟何时告知扶风他的下落。”
陌殇收了脸色,面上明显带着些不悦:“既然姑娘无心和本王下棋,那就先下去吧,十七。”斜倚的身子一动,拂袖间棋盘落地,十七的身影出现在殿中。
“王上……”
“送客。”冷漠一声令,十七身影挡在身前,神色严肃:“姑娘请。”
“……那扶风先告辞了。”神色不甘,可看炎帝那样再待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扶风随着十七离去。
一汪碧泉之中,水清鱼现,风吹荷叶动,池中倒影随之而行,荡起一圈圈涟漪,人影绰绰。男人斜倚在池边木栏之上逗弄池中鱼,任一头乌发随风荡起,衣上秀金的牡丹比这百花都要来得艳丽。
“噗通!”
一粒鱼饵落入水中,水花溅起,池中鱼聚集而来,争相夺,男人见此笑了,摇手一指池中鱼问一旁扶风。
“如何。”
“王上这池中鱼有千种多吧?”
一眼望去围过来的鱼种类繁多,嬉笑一团的游动,不知愁滋味,让人见了更加烦心。
再美的鱼也要有心情欣赏才行。
和炎帝那一局棋一下便是三天,那日炎帝突然发火,第二日又被请了去,匆匆一扫,岸上那棋局已摆好,正是那日所留残棋,明明尽毁,那棋盘上的棋局却是一子不差。
炎帝轻点棋盘而笑:“那日柳姑娘心不在棋,今日我们继续。”
这盘棋一下便是两天,有了上次的不愉快,沈临风的事她不敢在轻易提起,十七说,她家主子喜欢别人顺着他来,然后这一顺就是顺了二天,那人却还没有说的打算。这些天因为炎帝的要求十七一直跟着她,不是没有想过从十七那边打听些什么,旁敲侧击的问,十七对‘沈临风’三字完全陌生,再要细问就立马变脸,充满警惕。
今天的炎帝心情似乎不错,没有窝在御书房下棋,而是带她来看鱼。
十七说,他们主子最喜欢的动物是鱼,最喜欢的休闲是喂鱼,有时候一喂就可以喂上一整天。
扶风听了一个头两个大,在这样下去还没找到沈临风,司耀那边怕是就急了。
“不是千种,是万种。”身后内侍自豪的说道:“王上喜欢鱼,但凡看见喜欢的就会弄来这御花池中,算来也快一万一千种了吧。”
这答案到让扶风吃惊了,整个皇宫都跟炎帝给人的感觉一样,华丽舒适,可见炎帝是喜欢享受的人,不想他还有这等闲情逸致,爱鱼成痴。
至少她以为比起这些炎帝更喜欢睥睨天下,驰骋战场。
陌殇:“那要看从什么角度看了。”
轻声一笑,手中鱼饵落入池水中,炎帝抬手指向池中争夺鱼饵的鱼:“姑娘不觉得很有意思么,只要丢下小小一块鱼饵,他们便不惜争得头破血流。”手指一转,落在那已开始翻肚皮的鱼上:“即使撑着也依旧贪婪的争夺,是不是不知足啊。”
“……”
春意融融的天,扶风却突然觉得一阵寒意袭来。
“这世上的人分为两种,一种如本王,一种如那池中鱼。”长臂一扬,手中鱼饵尽数洒落池中,拍落手中残余碎屑,池中鱼争相夺之,男人转身望向她,幽深的眸中满是笑意:“姑娘可愿和本王一起做这喂鱼之人?”
“还记得本王第一次见你么,该说是凤素颜吧,时至今日也快七年了,那时的蓝炎远没有现在这样强大,那时候本王一抬头就看见了你,你的光芒耀眼的让人想伸出黑暗的手将其拉下,然后一同沉于黑暗。”
“从见你第一眼开始本王就知你与我是一样的人。”
原来他和她的孽缘都是从那时开始。
“……喂……喂!”
突然而来的尖叫让她猛然回神,十七放大的脸近在眼前,这才想起两人已经在回去的路上。
“我跟你说话了,听见……”话语刹然而止,瞪大的美眸盯着不远处闪闪一物,一把夺过,宝贝似的吹了吹,再小心翼翼的收起。
“不知道这个可不可以消除十七心中的怒气。”
“恩恩恩。”十七大力点头,却也不蠢,待到银子进兜后又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摸样:“别也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想打听事,不知道,想要解药,没有。”
被看穿心思,扶风也不恼,只可惜了那么一锭银子,摇头道:“你真的是死士?”
蓝炎死士,无欲无求,因蓝炎王而存在,如同没有五感的杀人机器,只知道服从,她,不像。
“……”十七摸索银子的手顿了顿,眸中有半刻的暗沉,却很快恢复如常:“什么都有好有次,我了就是死士中的失败品。”
而那个人就是最完美的死士,一个无人能超越的存在。
从见他的第一眼就注定了她无法成为一个好的死士。
只可惜……
“他?”仿佛不解询问。
若没看错,十七在提到‘他’时眼中闪过丝落寞,而自己不止一次的听到这个‘他’。
“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说了你也不知道。”遥了摇头,十七开始不耐烦了,指着面前建筑说道“看见你座宫殿没,记着,不能进。”
经她这么一说才发现两人不知何时走到一座殿前,这宫殿颇大,只是看上去有些旧,前几天从炎帝那边回去也没遇到过。
“我待会有事,走近路先把你送回去,先跟你说好,这里是主子的禁地,除了主子谁也不能进去。”
这殿宇外的门上了锁,门上横匾上写着烫金两字——蓝殿。
“这门为什么锁呢?”
听十七这话,这殿宇炎帝平日会进出,既然如此只要吩咐一声不准进就成,为何还要锁起来。
“我只知道主子很不喜欢这里,登基后这里就被封锁了。”脱口而出的同时十七又后悔了,看着面前这偌大的宫殿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了变,末了板起了脸:“问那么多做什么,柳姑娘莫不是忘记了,你只是个客人而已,既然进了我蓝炎就得懂蓝炎的规矩。”一通呵斥转身便走:“你还是自己回去吧,我先走了。”
不知是不是这座殿的关系,突然就想见那个人了,非常想,非常想。
扶风看着十七匆匆离去的背影,再看面前陈旧殿宇,想起她刚刚特地警告的话,不免遥了摇头。
“谁没事会随便进陌生的宫殿。”话落轻笑一声离去,身后‘蓝殿’那烫金的两字在微阳下闪着光,似是一种嘲笑般,嘲笑她所放出的话。
很快的,她会再来的。
“啊!”
相同的梦境缠绕,嘶吼哀求,兵刃相碰,弥漫开来的血腥,倒在血泊中的人……一声惊叫猛地惊醒,面前一道暗影,高大的身影站在床边,逆光相对看不清男人面上摸样,那金光闪闪的面具以及绛紫的衣裳却是看得分明,惊的一坐而起。
“你来干什么?”
月光移动,来人的摸样更加清楚,心下顿生警惕,周身戒备起。
那人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会被她发现,黝黑之中眼中快速闪过什么,却是很快恢复平静,突然掌风一转朝着扶风袭来。
扶风知道炎帝为人阴险,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半夜来偷袭,一阵杀意袭来快速闪躲:“你要干……唔……”刚张嘴,杀意顿消,袭来的手贴在唇上,一冰凉圆滑滚物进口,美眸顿时圆瞪,急得想要吐出来,一用力就在那人手上留下五道印子,嘴上的手却是一动不动,甚至微微用了力。那物入口即化,一股润心的凉意直接流到体内,冻得整个人一颤。就在扶风以为要这么窒息而死时,炎帝终于松开了手。
“呕——”
趴在床边用力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
“……”
“你……”
炎帝的手突然贴在她背上,一股暖流自手掌传递过来,本来冰凉的身子渐渐变暖,体内刚刚流淌的液体似是感应到这股暖流,随之一起流动,难受的身子也渐渐变的舒服起来。
不知是不是那股暖流的关系,身旁人的动作也让人觉得温柔。
这种想法出现的同时,心中闪过诧异,炎热站在池边喂鱼的摸样瞬间划过,猛的抽身闪开,警惕看向那人:“王上又想玩什么游戏?”
怎么就给忘记了呢,炎帝并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一个热衷于游戏的人,每一个举动都让人防不胜防。他就如同那钓鱼的人,放上足够的鱼饵,然后坐在高处看群鱼相争,永远乐此不疲。
他的残忍是让人无法自拔。
等了半天却不见那人回应,扶风渐渐拧了眉,心下更加不安了,刚要说什么却见那人伸出手来,点了她的穴道:“你为什么点我穴……你……唔。”
炎帝宽厚的手落在她头上,一一抚平额前散落青丝,手指碰触肌肤时顿觉一阵酥麻,扶风不能说话,就瞪大双眼,眼珠随着炎帝的手而动,手指轻轻划过青丝,不知为何就感觉那手有些留念,等在回神炎帝已经转身。
“喂……”眼看那背影越来越远,扶风慌忙下床追上,一开口才发现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王上,你什么时候告诉我沈临风的下落。”
总觉得今晚的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