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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一纸休书 作者:六月穆水(潇湘vip2012.12.17完结,宫斗)-第1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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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十日,一举攻下三地,那一阵悄无声息的风席卷一切,很快宣扬开来,引起举国上下的注意。
    “喝——喝——”
    三地之内灯火通明,热闹欢呼声不绝。
    屋外一片嘈杂,偶尔可听阵阵欢笑声,夜幕的上空烟雾袅绕,细闻甚至可嗅到一股子浓烈的酒香,屋内却是安静一片,昏暗的烛光下,扶风手持棋子紧盯面前棋盘。棋盘上,三三两两的棋子摆放,黑白不等,扶风手持白子神情专注沉思,烛火扑闪,屋内气流如若静止。
    良久后,持白子的手终于动了,却在即将落下的瞬间又抬起,紧盯棋盘的眼微动,在嗅到空气中那股子浓烈的酒香时秀眉皱起,一一扫过棋盘上黑白棋子,再度陷入沉思。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柳姑娘,可有歇息?”
    声音不大,带着探寻,却足以在这安静的屋内传开。
    放下手中棋子起身,打开门时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前,一声的盔甲神情威严。
    “何将军?”
    在听见开门声时,何将军悠的转过头来,威严顿时不再,不知是不是夜幕的关系,竟然有丝窘迫。
    “柳姑娘,我们……”何将军吞吞吐吐到了几字,扭头朝身后看去。
    扶风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喝,齐刷刷十数个人,就连那李师傅也在。
    “这正欢庆的时候,将军们怎不在前厅庆祝,到跑到扶风这寒舍来了?”细看,这刚打了胜仗,一个个脸上却是不见喜色。
    “有何可喜的,这也只不过是个开端而已。”何将军一摆手,说的洒脱,却是难掩忧色:“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战争,都国大军马上就要到来了。”
    扶风含笑看众人,一双手始终放在两扇门扉上,站在左右仅容一人进出的地方一动不动:“如此众位将军更不该呆在这里了。”
    何将军朝后面众人看了眼,回头时脸上却是一脸的认真,双手其抱就是单膝下跪:“何某在此给姑娘道歉,肯请姑娘原谅。”
    萧穆的神色,那一字字遁地有声,认真的神色不见半分不甘。
    “李某也在此给姑娘道歉了。”一声响亮声响,李师傅几步上前与何将军并肩而战:“姑娘足智多谋另我等钦佩,这一步步的走来就好像姑娘手中棋,指哪儿落哪儿。”
    扶风平静看着两人,静默不语,似是在等待什么。
    那何将军看过来的视线不掩佩服,严肃的脸上甚至带着激动:“何某有些问题想请教姑娘,关于接下来的战争。”
    他不是刚愎自用的人,他只是一个武将,一个好的参谋能另一个武将热血沸腾。
    秀眸由何将军身上移开朝他身后看去,似是接收到他的视线,齐齐说道:“我等也有问题想向柳姑娘请教。”
    静静的凝视,末了,朱唇轻动看众人,眸光如注:“我可以掺入,但是各位将军可得想好了,一旦我柳扶风掺与,以后这出征对敌是将军的,可是在行军方面各位将军必须听扶风的,不管发生任何事。”
    此言一出,在场十数人大惊,纷纷对望,更有质疑。
    在场的人毕竟有很多是常年作战的,一个女人说出这些对他们来说无疑是‘狂言’。
    清冷的眸一一扫过众人,却是不慌不忙:“我不急,各位将军也不用急着回答。”
    何将军紧锁着一双眉陷入沉思,面上一片纠结,末了猛的抬头狠狠说道:“好。”
    这一声‘好’道的格外有力,似是倾注所有,有种豁出去的感觉。
    “从今以后,我何行坐下将士谨遵姑娘差遣,大都已出一个凤后,再出一个柳扶风又有何区别了。”  当两个名字同时从旁人口中道出时,秀眸点点,染上笑意,一转看向紧挨何将军而站的的李师傅。
    李师傅一扫身旁何将军,最终视线收回看扶风,抬手一抱拳:“从今以后,李某坐下将士谨遵姑娘差遣。”
    “从今以后,我等坐下将士谨遵姑娘差遣。”
    低沉嘹亮的声音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夜空。
    “不悔?”
    “不悔。”
    “很好,请记得你们今天所说的话,即是军人就该一言九鼎。”秀眸猛的收回,眸光含厉:“打仗不在于兵力多少,严谨的军纪和完美的策略是必不可少的,军中很多人都是从大江南北跟着在场的各位而来,是因为相信各位,具有所长,却过于零散,长此下去会变得散漫,士卒已经亲近依附,如果没有军纪军法,便不能用来作战。”
    “此话有理。”
    何将军大表赞同:“过于散漫,行军的时候难以统一,对战时更如一盘散沙,到头来敌人容易趁虚而入,领军往往孤军奋战。”
    底下也开始议论开来,纷纷点头。
    “此事是必须的。”
    “那各位就是没异议呢?”
    “一切听姑娘安排。”
    抬首仰望天际,鼻息轻嗅,白皙的指轻敲门扉,一字字说道:“那就先从戒酒开始吧。”
    “戒酒?”李师傅错愕,底下好几人也开始附和,显然是没有想到第一条是这个,更有甚者有些为难。
    经她这一说,空气中那股子浓烈的酒香好像更浓烈了,本没注意的人也注意到了。
    扶风:“酒虽好却能误事,行军打仗时容不得一丝差错,我不想我们用鲜血打回来的东西最终却毁在一滴酒上。”
    “一滴酒而已,应该没这么严重吧?”底下一将士说道,单看那微醺的脸就可知来之前干了什么。
    “应该?”秀眸轻抬直直望向那人:“和敌军对持时是容不得侥幸心理的,等到事情发生了就一切都晚了,当敌人的刀架在你的脖子上时你会想‘应该’不会死吗?”
    简短几句,那人竟被她的视线看的闪躲,支吾两声最终没了言语。
    他无从反驳。
    那个责任谁都担当不起。
    “来人。”
    突然一声厉喝,说话的正是那何将军:“传令下去,即日起,行军期间军中禁酒,如有违者,军法处置。”
    “是!”
    底下两人离去,再无一人有异议。
    何将军转头看向扶风,眉眼间有着一丝松动:“姑娘让我想起以前,数年前,大都的军中有个人在被册封为军师的第一天也说了一样的话,同样是个女人。”
    扶风轻笑不语,放于门上的手滑落,门扉大开,朝左侧侧过身让开了路。
    何将军和李师傅大喜。
    扶风看着人一个个走进,本来只有一人的小厅顿显拥挤,最后一人从身旁走过时却未急着进去,而是在扶风面前停下,含笑的眸子看着,俊逸的脸上一片温润,夜色中,那一身的白衣到显色鲜明了,倾洒的墨发被一根白玉钗挑起了半数。
    “这个办法果然好。”
    扶风回以一笑:“每个人心中都有个秤,轻重缓急分的明白,若当真分不明的留着也无用。”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若是这种打扰,我随时欢迎。”
    两人相视而笑,相携走进。
    “大都是人到这里有三条路,一条是通往鬼何关外围直到羚羊关内,一条是通往鬼何关上游,另一条是何与关通往羚羊关金州。”
    微动的烛火照得屋中光线忽明忽暗,落在扶风手中地形图上,纤细白皙的手一一点过。
    “鬼何关外围路况不好,好几处狭窄,这次既然惊动了卫兵,大都派来的人定不再少,而此路不适合太君通过,何与关的话要绕上一大圈,费时之久,在这种紧迫的时候,时间是罪不容耽搁的,如此一一排除的话,就一定会……。”白皙的手点过地形图上的鬼何关,沿着外围绕一圈直达三地之内。
    “鬼何关上游有三处关卡,若是通过的话敌军将轻易进我军主营,待到那时在挡为时已晚,所以我军要提前到鬼何关上游驻守,只是这驻守地必须慎重考虑。”
    何将军:“驻守离城太近会影响城内人,离城太远怕敌军乘我军备战围攻主城。”
    李师傅:“那就驻守在第二个关卡吧。”
    何将军:“可听鬼何关的的人说第二个关卡有沼泽地,现在正值春季,沿路杂草丛生很容易误入,鬼何关的人在经过第二个关卡时都会绕道而行。”
    “那该如何是好?”底下一个年轻的副将蹙近了地形图似是要看出个什么来。
    “这里。”
    一根白皙的手指进入副将的眼,手的主人一字字说道:“这家奎山,此山虽然并不高却是位于第三关卡与第二关卡之间,朝阳,地势很适合驻扎。”
    “可是驻扎在这里距离敌军本来要走的路有一定差距啊,怎能确定敌军会从这里走。”何将军看着地形图上的路线,若说那三个关卡是一条直线话,扶风所说的地方距离三个关卡就是一条直线。
    “我并没有要他们从此经过。”
    “什么意思?”何将军以为他们驻扎在敌军必经之路是为了阻挡敌军。
    淡色的唇轻弯,以手轻点地图上的某一处:“我要他们到这里。”
    “这个是……”当看清扶风手指的地方是何将军大惊,身后李师傅带他道出了接下来几字。
    “沼泽?”
    大都尧帝七年二月,边外之地发现乱军,越演越烈,二月中旬传至京都,京都立刻派兵围剿,由高羽大将军带领三十万大军围剿,大军在三月初抵达边外。
    鬼何关,鬼斧山,距离第三关卡五里。
    三十万大军远远望去如影,与山路重叠,渊源绵长,气势宏伟,震天的马蹄与脚步声回荡于峡谷,传遍整个鬼斧山,惊起山中走兽。
    半空飞扬的旗帜上写着‘大都’两字。
    领头最中间的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方正的脸黝黑,细看可处处下颚处新冒出的胡渣,左右两侧分别是副将和军中军师军师年龄稍大,副将奇偶要年轻些,中年男子高羽和副将皆是一身盔甲加身,单那军师一身戎装,三人策马并肩而行。
    “这里就是五虎山了,再向前五里就是通往鬼何关的第三关卡。”军师指着前方的路对高羽大将军和副将说道:“这一路走来太平静了。”
    “军师的意思说那些乱军会在中途埋伏?”高羽的身形有些高大宽厚,身上盔甲随着坐下黑马的颠簸而动,发出啪啪声响,伴随着那声音显得的别有力:“难不成他们早猜到我们会从此经过?”
    军师点头:“通往这里的路只有三条,以我们的形式来看不难猜,而且……”军师的话顿了顿才继续到来:“他们既然能一步走到这里就一定没那么简单。”
    “听说这群乱军都是些东拼西凑的贼人,并不是正规军出身,不成气候。”一侧年轻的副将看着前方路笑着说道:“你就打打像这种边外的卫兵,若是遇到我等正规军,散沙而已,不足为据。”
    军师:“也不竟然,关外那边说何将军造反了,就在那些叛军中。”
    “那该死的贼子。”高羽咬牙愤恨说道,本就哟黑的脸更黑了。
    军师:“听说那人和将军是同期为官,还是先皇之时?”
    副将:“当真如此还不侮辱了将军您的头衔。”
    军师面上却带着迟疑:“总感觉没那么简单,最近所发生的一切若说巧合也太巧了,就好像背后还有什么人……”
    “好好的将军不当竟然跑去当贼子,枉顾圣上栽培。”一声马声嘶蹄打断军师的话,高羽手上一拉缰绳,踢脚加快马速:“看本将军这次拿下贼人头颅,以祭先皇在天之灵。”
    军师看着已有几步远的人,看了看四周,春日的午后寂静一片,总感觉太静了些:“将军,还是等探路的回来在……”
    “轰——”
    突然而来的震响打断军师的话,山谷中轰隆震响,其至马腹的大石重重砸到军师马前,震得地动,马啸,险些坠落下马。
    “落石,上面!”
    身后一声吵杂,又一声轰隆震响,军师仰头朝山谷上看,偌大的石头迎面罩下,银灰的倒映投射在马下。
    军师快速拉缰绳朝前尽:“散开,快点散开。”
    开口的同时,原本本三三两两的石头不断增加,漫天如雨下,原本整齐的队伍顿时散乱开来。
    大石落下的轰隆声震的人耳欲聋,山谷耸动,受惊的人马四窜逃离,尘灰弥漫,不多时阵阵痛苦的尖叫声传来。
    “这是怎么回事?”高羽眼看着大石一跃下马闪开数丈远,一回头就见大石朝黑马砸来,刚刚还在自己身下的马倒在血泊中,被大石压的血肉模糊。
    这场面即使是看管血腥的高羽也白了脸,顿觉背脊发寒。
    只要晚那么一下,倒在那里的就不仅仅是马了。
    石雨过后的峡谷安静一片,只是原本布满春意的鬼虎山瞬间沦为人间地狱,死尸遍地,血腥充斥着鼻腔,脚下新绿不再,处处可见深陷的地面,好几处竟是数尺深的沟。
    只是瞬间,刚刚还整装待发,气势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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