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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节

两世冤家+1番外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晋江vip2013.11.18正文完结)-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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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向来不管事?”祝伯昆讶异。

    这是要把她往死里教训啊,赖云烟笑着摇了摇头,有条不紊地接话,“自家的吃食还是要管的,伯昆叔应知我带了不少家奴,这么多肚子要填,不得不未雨绸缪。”

    “竟是如此,”祝伯昆再次恍然大悟,“不知贤媳是如何采办的?”

    “听说扶达人喜金银,拿金银换。”赖云烟轻描淡写。

    “如此,”祝伯昆点头,“贤媳通此门道,不愧为赖家出来的千金,说来,我府粮草也不多了,你懂得在此地采办,不知可否帮衬叔父一把?”

    “自当从命。”赖云烟轻轻颔首。

    祝伯昆笑了,这次他笑得心满意足,“那就有劳贤媳了。”

    说罢,他看向了一直一言不发的魏瑾泓,口气亲切感叹道,“瑾泓有此贤妻,真是羡煞吾等。”

    魏瑾泓抬眼冷冷看向他,得来了祝伯昆温和的一笑。

    “茶已喝完,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罢。”魏瑾泓抬头看看天,回过头去与赖云烟道。

    “夫君说得极是,天色不早了,”赖云烟也抬头看了看天,侧头与他笑道,“该回去了。”

    “伯昆叔……”魏瑾泓站起,两手相揖。

    “贤侄……”祝伯昆也站了起来。

    两两一揖,魏瑾泓带了赖云烟走。

    走了两步,他在赖小宝的面前站定,回过头与祝伯昆道,“家奴我就带走了。”

    “当然,明天我会带失手之人登门赔礼,请贤侄见谅。”祝伯昆笑道。

    魏瑾泓颔首,朝被人放进来的魏瑾允道,“带人回去。”

    “是。”魏瑾允低头应道,躬着腰进来,把人扛在了肩上。

    赖云烟目不斜视,跟着魏瑾泓出了门。

    几个人走了一会,快要到地方时,赖云烟停住了脚步。

    不远处,赖小宝的大嫂冬雨跪在魏家人驻扎的地界上,头朝东方趴着,久久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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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瑾泓看向她;她漠然地别过了脸;重迈了脚。

    她进了屋,魏瑾泓在门外站了一会就走了。

    跟护卫候在门边的冬雨进了屋;她眼睛是红的;嘴角挂着勉强的笑,“您可要喝点水?”

    “赖绝呢?”赖云烟用手指了指药匣子。

    “去打点去了。”冬雨把匣子拿了过来;看着主子吞救心丸。

    “嗯;准备柴禾。”

    “是。”

    不一会冬雨就来了;脸上干干的;眼也不红,看不出有哭过,只是额头是红的,看得出刚才磕了不少头。

    “过来。”赖云烟朝她喊了一声,等她过来又道,“把手打开。”

    冬雨依言打开手,指甲缝里一片鲜血模糊。

    “去上点药,等会去带小宝上路。”赖云烟瞥了她的手一眼,挥手让她退下。

    “是。”冬雨舔了舔干涩的嘴,在走之前道,“您可要用点吃食?”

    “下去吧,我要静静,吩咐大田他们谁都不许进来。”赖云烟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懒懒道。

    等冬雨下去了,她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走了好几步到了床榻,一头栽到了床上,疲惫地闭上了眼,嘴边慢慢地露出了一抹笑。

    下午开始火烧赖小宝,到夜晚子时秋虹来报,说是烧好了。

    赖云烟起了身,让秋虹给她穿衣。

    魏瑾泓也相继下了地,赖云烟出门时他跟在了身后,踏出门的赖云烟停了脚步,回过头静静地看着在暗淡油灯里的魏瑾泓——哪怕人至中年,这千山万水一路来,也无人能夺他风采。

    她变得苍老无比,他却似丝毫未变。

    “你就别陪我去了。”赖云烟笑了笑,心平气和地说了一句,带着自己的丫环和护卫走了。

    她的人骨灰入盒,用不着一介外人在场。

    **

    在扶□云烟耗尽了手上所有的金银,在粮草备妥的当晚,祝伯昆抬了两箱子金子过来,说是祝家的那份。

    赖云烟看着那箱子只够一半的金子,微笑着收了下来。

    祝伯昆那边的喜事迟迟未定,魏瑾泓与祝伯昆商议着要走的时间,这时得了准信,说后日要抬肖姨娘为夫人。

    赖云烟那日就把这两箱金子又抬到了祝家,当是贺礼。

    这一切,魏瑾泓在其中一个字也未说。

    祝家对赖云烟所做的事,魏瑾荣也难掩难堪,问过几次魏瑾泓的打算,得来的都是族兄的沉默以对。

    祝家抬夫人当晚,魏瑾允扶了喝多了的魏瑾泓回来,走到屋门前时,一直弯着腰的人突然直了腰,对魏瑾允道,“去你那屋。”

    魏瑾允便扶了去了他处,他以为族兄是要歇在他那,却见他沐浴好换了衣,连外衣都穿上了,不由微讶问,“您还要回去?”

    洗净酒气的魏瑾泓点了点头。

    “嫂子怪你怪得厉害?”魏瑾允送他,他们回去时满头的星光,映得魏瑾泓的脸苍白无比,魏瑾允看了几眼,低低地问他这几日明显笑得要比以往要少的兄长。

    “没有。”魏瑾泓摇摇头。

    “是么。”这毕竟是兄长夫妻的事,魏瑾允也就没再问下去。

    “瑾允。”在快要到他们住的屋子前,魏瑾泓突然叫了魏瑾允一声。

    “是,在。”族兄的口气让魏瑾允的腰绷了绷。

    魏瑾泓顿了一下,远远地看了一眼守在屋门前的赖家护卫,转过头,靠近魏瑾允的身,淡淡地道,“以后你嫂子的人做什么,你都不要管,当作什么都不知晓。”

    “是。”魏瑾允抬头,看着兄长清醒无比的眼,点了头。

    “回去吧。”魏瑾泓拍了拍他的肩,嘴角翘起。

    魏瑾允目送他进了屋,在满天星光中,他看到了赖家赖绝那冰冷无比的眼。

    他朝人点头,那人也点了一下头,没有言语就隐在了黑暗中,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

    祝家的喜事让一行人在扶达多留了十日,在起程之前,祝家的新夫人来见赖云烟,赖云烟见了人,没说几句话,一直都在咳嗽。

    她这几日身体不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新上任的祝夫人肖氏在临走前很是关心地问道,“这样上路,你吃得消吗?”

    现在肖氏的身份比不了赖云烟高贵,但辈份却要高一截,她话里带剌,赖云烟还不得不回,“劳祝夫人费心了,不碍事的。”

    “如此就好。”她回答得轻巧,肖氏也像是大松了口气,穿着紫红的花裙,摇着头上栩栩如生的凤头钗,带着身边的老婆子走了。

    走到门口,她带来的那几个丫环还在围着冬雨一口一个“冬雨姐姐”,叽叽喳喳地在说了一些前日从主子那得了什么,昨日在外头买了些什么的话,看到肖氏,她们一个一个眉开眼笑地请安叫“夫人”,有人明媚,有人娇憨,个个都别具风姿。

    相比赖云烟院里那些容貌普通的丫环,肖氏的这几个丫环堪称得上国色天香,赏心悦目至极。

    只可惜,这院里的护卫全是赖家的护卫,对于这千娇百媚的丫环个个都目不斜视,只有等到外头见到了魏家的护卫,那些男人的眼睛才会放到她们身上去。

    肖氏领着丫环一路花枝招展回了祝家住的地方,她前去与祝伯昆请过安,坐到人的腿上,抱着大老爷的脖子,娇笑着道,“您是没看到,甭说脸,那赖氏的眼都是全白的,我看她吊着半条命,可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你这嘴……”祝伯昆失笑,惩罚性地拍了拍她的嘴,惹来了肖氏的不依,连声的撒娇。

    祝家这边满是春意,魏家这边这阵子因着赖云烟的不断咳嗽一直都很是沉闷,易高景天天亲手给赖云烟煎药,也没断了她咳嗽的根,人没好,药也不能停,眼前就要起程,易高景的眉头皱得比谁都深,每天都没有一个好脸色。

    祝家那边的人得了讯,说魏家的那名医乱了分寸,祝家还派人送了药材过来,这让易高景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眉头都快皱到鼻子上了。

    起程这夜魏瑾泓半夜才回来,屋内还有灯,赖云烟还没睡,裹着披风半趴在床榻上拿着笔在地图上划划停停。

    他看了眼炉上,见上面还煨着补汤,他喝了一碗,把另一碗吹凉,坐到床边喂了她喝。

    赖云烟也是等魏瑾泓回来才回过神,看了沙漏,见离天明也不远了,这时肚中也饿,没几口就把汤喝完,热呼呼的汤一下肚,人也暖了不少,让她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都准备妥当了?”她盘着腿,揉了揉脑袋问。

    “嗯。”魏瑾泓把她揽到了怀里,让她靠着,把身体施展开。

    赖云烟没抗拒,还在思索着一路上的事。

    她这些天成天翻来覆去地想这些事情,虽然觉得不会有什么意外,但止不住多想一次。

    “祝家现在高兴坏了罢?”魏瑾泓快要睡着时,听到她说了这么一句。

    “怕是。”魏瑾泓淡淡地回了一句,又问道,“睡一会罢?”

    “也好。”地图上书写的墨渍已干,赖云烟收了起来。

    没睡一会,好像只眨眼间天就亮了,赖云烟没歇息好,出去坐马车时一路咳得有气无力,像是咳重点就要断气似的,吓得魏家的下人频频往她这边看来,皆忧虑无比,不知当家夫人什么时候才能好,更怕她死在半路上。

    白氏过来请安,赖云烟也没让她上车,等她问过安就让冬雨请她走了。

    夷萨国一路平坦,皆半是草原,河流,地势很是好走,只是这是他国,且这国的国君对远道而来的客人看来也并不友善,他们再度起程半月就遇到了当地人的不少刁难。

    他们所路过的水源,必有当地上会放牛羊过来淌水,夜晚扎营,也会有人过来偷偷摸摸,如若抓贼,改天必会有夷萨的武官带队过来嚎问。

    因为谁也听不懂谁说话,其中自然是拳脚无数,夷萨人少,虽说身体高大威猛,但也不是宣朝这边的对手,但这地方毕竟是他们的,打败了回去,改天就能带更多的人来,宣朝这边的人又不好杀人,对这种不间断的骚扰很是烦不胜烦。

    其中祝伯昆来跟赖云烟要过译官,赖云烟咳个半死,跟祝伯昆的师爷答了声“死了”,当晚就把“译官”的头送到了祝家那。

    祝家当夜无话,第二日,肖氏过来找赖云烟,刚开口说了句,“昨晚有一事,把我吓得一夜未睡……”

    话还没落音,赖云烟就咳出了血,丫环们全都惊了,把祝夫人请了出去,把易高景请了进来。

    赖云烟这边重病,成天昏迷不醒,每日都睡在马车上,跟着队伍慢慢行过,那边整个队伍与夷萨人的冲突越来越激烈,当这天祝家的武将伤了夷萨的一个武将后,这冲突就破了顶,夷萨人再来的时候,带了数百人,他们拔出了他们腰间最锋利的尖刀,向祝家的人发起了他们最猛烈的进攻。

    因魏家的护卫大半都守在了赖云烟的身边,一小半在前面与罗英豪探路,与夷萨人武斗时,魏家那几个剩下的护卫全守在了魏瑾泓的身边,祝家护卫首当其冲,对敌时全时是他们的人,最后死伤的也是他们的人。

    夷萨人最后死了近百人撤退,而祝家这边死了一百三十个护卫……

    “少了。”在马车内安静地自己跟自己下棋打发时间的赖云烟听后眉眼不眨,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她平静的脸色让人看不清她的悲喜,只能从她字面上看出她的不满意。

    祝家那边回过神,得知死的全是他们的人后,祝伯昆掀了帐内的案桌。

    祝夫人再去探魏夫人,魏夫人依旧在昏迷不醒中,不便见客。

    祝伯昆见了魏瑾泓,魏瑾泓指着身边的那几个护卫,依然用他不紧不慢的语调与祝伯昆道,“我身边就是这些人,昨日也不比当时伯翁身边的人多。”

    说罢,他幽深的眼睛直视祝伯昆,“若是夷萨人再来,就派我魏家护卫迎战,伯翁您看如何?”

    “呵呵。”祝伯昆听了,当下气得笑出了声音。

    第二日,后面在寻粮草的兵部收到消息赶了过来,分了一半的人走在了队伍的最前头,当日晚上扎营,岑南王军也派了人赶了过来,自然也就没有了魏家护卫的用武之地。

    祝伯昆知道不对劲,但夷萨人与他们的冲突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前几日刚刚与夷萨有冲突的时候,魏家也是有人混在其中,只是在真正出事那日,皆半全护在了昏迷不醒的主母身边,这时指责魏家不担事,也指责不了多少……

    他狐疑这事情跟赖氏有关,但这怀疑根本说不出口,因赖氏一路都在病着,在冲突初始就已经病了,还未激烈时,她就已总是昏迷,那日她也是真吐了血。

    说她通敌叛国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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